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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全福如今已是彻底掌握了整个“黑风盗”,沙万里这个原先的大当家于孙全福来说,已基本失去了利用之价值,似这等留守的危险活计,自是毫不犹豫地便往其身上推了去。
“啊,这,这……”
沙万里已是受够了孙全福的淫威,早前暗中联络李显,为的便是除去孙全福,当然了,沙万里其实并没有真打算归附李显,毕竟其一向可是自在惯了的,又怎可能真儿个地放下刀枪回家务农,按其原先的计划便是想着战乱一起,他便趁机率旧部逃之夭夭,以备来日再卷土重来,如今箭都已在弦上了,却猛然听闻孙全福要溜,立马便傻了眼,目瞪口呆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沙老大有甚不同意见么,嗯?”
孙全福此际一门心思想要走人,自是无心去细想沙万里脸色怪异的缘由之所致,只是以为沙万里对自己的命令有所怀疑而已,概因孙全福此举本就有着蜥蜴断尾的用心在内,自是不疑有他,这便脸色一板,假作不悦状地冷哼了一声道。
“没,没,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被孙全福这么一吓,沙万里三魂险些丢了俩,哪敢再多犹豫,紧赶着谄笑了起来。
“没有就好,去罢,务必将老仙长给等着了,若不然,小心你的皮子!”
孙全福心里头同样有鬼,自是不想让沙万里当着关老大的面胡乱发问,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即将沙万里与关老大一并打发了去,自个儿却紧巴巴地召集了一众心腹手下,冒着午时的烈日急忙忙如丧家之犬般地向南窜了去……
“快,加快速度,跟上!”
在炎炎烈日下赶路,实在不是件令人舒爽的事儿,纵使是训练有素的唐军铁骑,在这等时分一路疾驰,却也难免有些子人马俱疲了,然则李贺却丝毫不敢有所松懈,不断地催促着手下众军纵马疾驰,只因他很清楚剿灭“黑风盗”这个心腹大患对河西的重要意义之所在,自是不想让“黑风盗”有再次脱逃而去的机会。
“报,将军,前方拿住一‘黑风盗’探子,自称是二当家呼延铁心,说有重要情况要面见将军!”
就在李贺挥军狂奔之际,前方撒出去的一名游骑兵急冲而回,兜转着绕到与李贺并肩处,边策马前冲,边紧赶着出言禀报道。
“呼延铁心?”李贺没见过呼延铁心的面,但却从李显处得知了此人已是内定的亲卫之人选,也是此番剿灭“黑风盗”的关键人物之一,这一听其竟在此等时分赶了来,立马明白情况恐是出了意外,心不由地便是一沉,皱着眉头呢喃了一声,旋即便扬起了手,断喝着下令道:“全军止步,就地歇马!”
李贺所部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命令方一下达,全军上下四千三百余人立马整齐划一地停住了胯下的战马,由极动瞬间便转为极静,数千人同时翻身下了马背,但却不曾乱了队形,只是安静地列阵道中,保持着随时能上马作战之姿态。
“呼延铁心参见大将军!”
李贺所部停下不久,便有数名游骑兵押解着被捆扎上了双手的呼延铁心行到了近前,但见其并不挣扎,也没急着抢上前去,只是在原地一躬身,不亢不卑地高声问了安。
“嗯,说罢,如此急地来寻本将军究竟何事?”
这一见呼延铁心虽被反剪着双手,可神情却从容得紧,李贺心中不免对其生出了些好感,也没去盘根问底,只是一挥手,示意游骑兵们为呼延铁心松了绑,而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道。
“敢问可是李贺将军当面?”
呼延铁心并没有急着回答李贺的问题,而是谨慎地反问道。
“不错,本将军便是李贺,军情紧急,尔有甚话便请直说。”
李贺显然很是欣赏呼延铁心的谨慎,并未发作于其,而是温和地点了点头,自承了身份。
“禀李将军,孙全福老贼已离开了三道沟,正在向狼牙岭鼠窜了去,沙大哥奉命留守三道沟,以待清虚道长之回归。”
确认了李贺的身份之后,呼延铁心自是不敢再多耽搁吗,这便紧赶着将敌情变化简单地禀报了出来。
“什么?狼牙岭?何时的事?”
这一听孙全福居然再次转移了,李贺的脸色立马便有些子不好相看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追歼黑风盗(三)
“回将军的话,半个时辰前,孙全福突然下了开拔之令,旋即便率众匆匆离去,只留下我部原班人马陪着关老大、陈五一道候着先前派出去寻人的张二、孙三人等,事发突然,沙大哥无法拦阻,只能令属下急赶来禀明将军。”
一见李贺面色难看,呼延铁心也不免有些个悻悻然,只因他很理解李贺的担心之所在——临洮地面之所以会如此混乱,除了当地官府的不作为之外,又何尝不是因周边的地形太过复杂,难以用有限之兵力尽剿各处为乱之众的缘故,就李贺目下这近五千的兵马而论,看起来是不少了,可要想逮住一心只想逃窜的孙全福所部,实在是有些个勉为其难了的,除非能有孙全福所部的准确位置,否则的话,十有八九将会是一场徒劳无功的野外拉练罢了。
“地图!”
李贺没再接着往下问,而是一扬手,招呼了一声,自有一名亲卫匆忙从行囊里取出了大幅的地图,将之摊在了地上,李贺蹲下了身子,飞快地找出了狼牙岭所在的方位,手指轻轻一点,细细地端详了起来,这一看之下,眉头便即皱了起来,眼神里隐隐有着精芒在闪烁不已。
“尔确定孙老贼说的是狼牙岭?”
李贺沉默了好一阵子,霍然抬起了头来,一双眼迥然地死盯着呼延铁心,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了一句道。
“确实不假,狼牙岭处设有一偏寨,早些年我部实力不足时,没少到此处暂避强敌,近年来虽已少用,却依旧存有米粮于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一听李贺此言问得蹊跷,呼延铁心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也没去细想,直截了当地将所知情形说了出来。
“嗯,狼牙岭地处偏僻,易守难攻,倒也算是藏身的好去处,只是此处道路难行,好进难出,真藏身于此,要想走可就难了,一旦受攻,唯剩死战一条路,孙老贼既是连连转换藏身所,想来对我军之围剿已是有所猜疑,当不致自陷死地才对,这狼牙岭他一准不会去!”
李贺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般地将所知的各种消息综合起来推断了一番,末了,言语极之肯定地给出了个结论。
“这……,可那孙老贼确实是如此吩咐的,在下实不敢虚言哄骗将军。”
呼延铁心一听李贺说得如此肯定,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起来,赶忙出言解释道。
“本将相信尔不曾说谎,嘿,孙老贼狡诈过人,此不过虚虚实实之道罢了,算不得甚稀奇。”李贺一挥手,止住了呼延铁心的解释之言,咬了下唇,接着往下问道:“从三道沟一路往南,可还有甚偏寨否?”
“将军明鉴,孙老贼走得匆忙,并未携带多少干粮,若是其不去狼牙岭的话,那就只有铁背山一处可供歇兵,除此之外,那便得到了天水方才另有数处落脚点。”
呼延铁心虽不是很相信李贺的判断,可却不敢再多废话,这便眉头微皱地回答道。
“铁背山?那便是在此处喽。”李贺闻言,眉头登时便扬了起来,再次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了几下,找到了铁背山的所在。
“不错,正是此山。”
呼延铁心凑到地图前,端详了几眼之后,点头肯定道。
“嗯哼,一个时辰的路途,不算远!”李贺没再多问,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自信满满地一挥手,高声断喝了一嗓子:“李耀东!”
“属下在!”
李耀东武功虽高,可于军略之道却仅仅只是略通而已,自不会凑上前去参与议论军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这一见李贺呼唤,自不敢怠慢了去,忙大步行上前来,一躬身,紧赶着应答道。
“本将令尔率本部人手并五百兵力前去三道沟,务必将关大等人擒拿归案,不得有误!”
李贺没甚客套,直截了当地下了令。
“诺!”
李耀东与“黑风盗”有杀甥之仇,本就想着要找陈五等人报此血仇,这一听李贺让其率部进剿三道沟,自是正中下怀,紧赶着便应答了下来。
“将军,我家兄长已是降了殿下,并无二心,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则个。”
呼延铁心虽长相粗豪,却并非愚鲁之辈,这一听李贺话语里并不曾提及沙万里,立马便猜知李贺这是打算将沙万里也一锅端了,冷汗登时便狂涌了出来,一伸手,拦住了正要去调兵遣将的李耀东,紧赶着出言求情道。
“这个自然,军情紧急,就请铁心老弟赶紧带路,我大军即刻直扑铁背山!”
李贺倒是无所谓沙万里的死活,不过么,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他却是不打算让沙万里逃过此劫,此际见呼延铁心当面揭破此事,却也并不在意,打了个哈哈,对着李耀东使了个眼神,而后便即催促着呼延铁心赶紧上马赶路。
“诺!”
呼延铁心实在是有些子信不过李贺之言,可却不敢违了军令,没奈何,只能是苦着脸摇了摇头,翻身上了马背,当先领着路向铁背山方向纵马狂奔了去……
“关兄,这天贼热,在外头多站会,怕是得中了暑气,呵呵,小弟在这洞里窖藏了些薄酒,正好解解暑,若是关兄不嫌弃,不若同饮两樽可好?”
三道沟处,关老大心挂着其师的安危,自孙全福率部离去之后,便始终如标枪般立在洞口外,哪怕头顶上的烈日炎炎,却也不曾挪动上一下,甚至不曾往边上阴影处躲上一下,一张黑脸拉得老长,愣是令剩下的盗匪们都不敢轻易靠近一步,这可就苦了一门心思想要趁机逃走的沙万里,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寻了个由头,讪笑着凑到关老大身旁,讨巧地寒暄了一番,想将其骗回到洞里头去。
“不必了!”
关老大素来瞧沙万里不起,自是懒得跟其多废话,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沙万里一眼,寒着声拒绝道。
“呵呵,关兄,小弟这窖藏的可不是一般的酒,那可是从葱岭那头运过来的波斯美酒,当初有一波斯商队落到了小弟手中,赶巧载着的便有十余坛这等佳酿,小弟一直没舍得用,今日见关兄劳顿,这才拿将出来表表孝心,还请关兄赏个脸,将就着用了去。”
沙万里脸皮子厚实,丝毫不因关老大的冷漠而动气,嘻嘻哈哈地拱了拱手,自顾自地往下套着近乎。
“也好,就拿到此处来罢!”
习武之人哪有不好酒的,关老大本身就是个酒坛子,先前不饮,那是瞧沙万里不起,不想与其同饮罢了,此时一听是来自波斯的美酒,肚子里的酒虫立马就窜动了起来,但却还是不情愿放下架子,这便冷冷地扫了沙万里一眼,假作极为勉强地应允了下来。
“好,关兄请稍候,小弟这就让下头那帮子蠢材们将酒食奉上,啊,对了,陈五哥还在洞里,要不一并叫上?”一听关老大如此说法,沙万里立马便兴奋了起来,笑呵呵地出言询问道。
“嗯,就这么办好了。”
关老大与陈五乃是多年的兄弟,自是知晓其也是好酒之人,有了好酒自然不能落下了兄弟,加之自忖兄弟俩的武艺高强,却也不怕沙万里能耍出甚花样来,自是不会反对沙万里的提议。
“那好,关兄请稍候,小弟去去便回。”
沙万里陪着笑脸地躬身行了个礼,告了声罪,乐呵呵地便转身进了洞,不数刻,陈五便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