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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武胜军,相比武胜军,河北的厢军成军的时间更长,所以懒惰的毛病也就更加的根深蒂固,云峥发现一个怪现象,越是成军晚的厢军,就越是好帮助,只要给他们提供必要的生存物资他们就能自己生活的很好,越是成军早的厢军,他们的懒惰油滑气息就更重,多年的军旅生活已经把他们变成了一种新的物种,名叫——兵痞!
他们喜欢偷,喜欢抢,还喜欢勾心斗角,为了一个黑馒头都能厮打的头破血流,唯一讨厌的活动,就是劳动……
劳动自然不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云峥自己就尝试过,当蜀中炙热的日头还在头顶的时候,自己却在田地里锄地,一丝风都没有,汗水从头顶顺着脊梁流到裤腰上,过度活动的腰肢被汗水蛰的生疼,收割稻子的时候弯着腰在稻田里忙碌一天,等到站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腰仿佛已经折断了,勉强站起来之后,还要背着大捆的稻子下山去谷场脱稻谷……
“夫君啊,懒人其实是看不到希望的勤快人,您哪是被表面给蒙蔽了,咱家的庄户可都是妾身在管辖,妾身看了您的计划,这计划本身就有问题。
他们不是嫌弃您给的太少,而是因为您给的太多了,他们才不相信,这人哪,没有吃不了的苦,却有享不了的福,按照您说的,厢军都是穷的没衣服穿的穷光蛋,从来没有人拿他们当人看过,他们也就认为自己就该天生受穷,也就不把自己当人看,您又是给牛,给种子,给树苗,还免了他们三年的钱粮,天啊,您一次给他们这么多,对这些早就被将主欺骗了无数次的可怜人,您说说,您不是骗子,谁是?再说了斗米恩,升米仇的,您就算是要办事也不是这种办事方法。
您哪,就不该管这些事,您是办大事的人,就该和狄公坐在木屋里讨论国家大事,这种小事情您只要交给疍吏,就能非常好的完成,疍吏们有的是手段让这些人乖乖的听话,前提是那些疍吏跟咱家的管事一样不从里面捞取好处。
当然了,这就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您拿什么来奖励这些疍吏?只有给他们的好处远远超过了那些耕牛和种子,才能让他们自发的不去打那些苦哈哈的主意。”
陆轻盈头一次见到无所不能的夫君这样沮丧,转转眼珠子就说出了其中的弊端。
云峥听了这些话,就像是脑门上挨了一斧头,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俏生生的老婆,一把搂到怀里,大嘴毫不客气的就盖在那张樱桃小嘴上死命的亲吻。
“啵”的一声发出一声音爆,云峥这才将浑身瘫软的老婆小心的放在软榻上,自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就听又羞又气的陆轻盈在后面喊:“外面下雨着呢,您记得打伞啊!”
谁有工夫打伞,云峥吼一嗓子“备马!”大青马就自己从马厩里跑了出来,马夫跟在后面抱着马鞍子紧追……
跨上大青马,大青马似乎感受了主人的心思,叫唤一声就蹿出了家门,沿着巷子就向国子监狂奔,马上的云峥异常的欢喜,国子监每年都给大宋制造大量的闲杂官员,和厢军是一个道理,越是当官当得久的家伙就越是靠不住,越是应届的国子监书生就越是有雄心壮志。
这些人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当官,缺的就是一个给他们施展才华,实现雄心壮志的机会,大宋等候分派的官员早就多的数不胜数,等轮到他们的时候,那一腔雄心壮志早就被人情世故消磨的点滴不剩,指望这样的人能治理好地方?
那些刚出国子监的学生就不一样了,书生意气正是指斥方遒的时候,云峥宁愿使用这些出的乳虎,也绝对不会使用那些老于世故的家伙,那些经年的疍吏骗起人来,凭借云峥的见识是根本就发现不了的,既然是新百姓,新地盘,那就启用新官员。
喜欢吟诗作赋的不要,喜欢泡青楼的不要,喜欢故作高雅的不要,越是才子越是不要,这些人表面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在管理百姓方面是一个十足的草包。
云峥在濛濛细雨里策马狂奔,心头就像是揣了一团火,新的天地,就该有一番新的气象才成!
第十二章 吕惠卿和疾病之间的关系
气死了!云峥在国子监外面暴跳如雷,浑身湿哒哒的,还拿脚猛力的踹门!猴子也帮着少爷踹,憨牛拿出链子锤准备轰开大门,被云峥给阻止了。
欧阳修!这个喜欢扒灰的老家伙为什么没被钱勰整死?
如今摆出一副死人脸说什么国子监乃是大宋最高学府,是什么“官池”!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大宋皇朝的精英,岂有私相授受的道理。
该死的,私相授受是说的你和你外甥女,可不适合放在老子和国子监的学生头上!老子乃是制科的魁首,乃是集英殿学士,堂堂的开国文信侯!云麾将军,京西十五路兵马提调!每年发的俸禄能把你这个老不修的活活压死!凭什么把老子撵出来?还关门!老子又不是瘟疫!
国子监的大门很厚实,拿脚踹还踹不烂,云峥气喘吁吁地坐在门槛上,背靠着大门有气无力的咒骂着该死的欧阳修。
“啊!云侯!国子监自有法度,如此暴怒所为何来?”一个慢腾腾的声音从旁边的侧门处传来。
云峥看到这个人就有一种想跑的冲动,无他,只因为此人是吕惠卿也!
云峥身为军人,不怕老虎,狮子,大象,黑熊,但是对毒蛇却会习惯性的避开一些,此人在大宋的辉煌战绩无人能比。
当然,这种战绩其实都是朝堂上的,一辈子就领了一次兵,还生生的将三千精锐送进了虎口,片甲未还,却在朝堂博得一片好评,这事情都算是大宋历史上的不解之谜,弄倒王安石之后,以章惇、曾布、蔡京的为人当国,咸畏恶其人,不敢引入朝。
所以说此人就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宵小之徒!最拿手的就是坑自己的朋友,从王安国,到王安石,再到曾布最后到千古老贼蔡京!都被他弄得焦头烂额。
难道说这混蛋现在看中了自己?云峥左右看看,勉强止住自己要拔腿飞奔的冲动。庞籍,韩琦,文彦博,富弼,都算得上是君子,还不会把一个人往死里逼,但是吕惠卿不同,此人不但善于在思想上打垮一个人,更喜欢从肉体上将一个人完全彻底的消灭掉。
元祐党碑上血迹斑斑,虽然现在还没有刻在桂林东七星山瑶光峰下的龙隐岩,和西融水真仙岩上,吕惠卿这句带着浓浓的福建口音的话语,却让云峥听出一股子血腥味出来。
“我之所以暴怒,是因为欧阳修食古不化,如今大宋积弊难返,朝中同僚殚精竭虑者就是为了扭转大宋目前的弊政,他欧阳修还死守着教条食古不化!”
吕惠卿笑起来很有魅力,一双眼睛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他身上就披着一件长缀,衣料很软,柔顺的贴在身上,再加上豆芽一样瘦弱的身材,竟然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
“呵呵,云侯说错了,欧阳永叔并非食古不化之人,只是您打算从国子监直接提人,这确实需要陛下的旨意才成,国子监不同于官廨所,那里的官员档案层层叠叠的可谓汗牛充栋,您如果想要官员,为何不要那里已经被磨勘好了的官员,要这些还不是官身的学子何用?
欧阳永叔最厌烦的就是将年轻学子卷入朝政风潮,这些人都是大宋的中流砥柱,他自然不肯让您轻易的带走。”
“磨勘?一个个都给磨的油光水滑,让人抓不住首尾,我要这些学生是要去干事情的,谁有工夫和他们在公文上扯皮!”
吕惠卿认真的拱拱手道:“云侯此言差矣,磨勘乃是大宋选官的重要过程,只有将这些学生的骄娇二气打磨干净,方可出任州府牧民官。怎么能说各个成了油皮?”
云峥哈哈笑道:“我们面临的是千年未有之机,所做的是前人未做之事,既然前面的路是黑的,那就需要大无畏的勇气去踏出一条新路来,那些暮气沉沉的磨勘官员是无法担任这样的重任的。
我云峥初创少年军,就是为了给大宋军旅找出一条新的成军之路,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用这些乳虎一般无谓的少年人。
我们不怕他犯错误,因为在黑暗里摸索不可能不出差错,如果这条路走得通,大宋一百三十万厢军全部重归民籍,你能想象这对大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宋这只凤凰浴火重生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所犯的一点错误何足道哉!”
吕惠卿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云峥道:“云侯应该知道,这些学生一旦犯错,满朝文武不会去找犯错学生的晦气,却会把责任全部堆积在你身上,您可想好了?
再说这些学生都是出自各个官宦之家,既然他们有父兄亲眷,就会有自己的处事立场,下官在国子监任教时就发现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和大宋朝堂并无二致,这里也有倾轧,陷害,朋比为奸,您只想使用他们的血气之勇,恐怕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云峥伸出手掌,看着房檐水落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不喜欢当官,甚至不喜欢和当官的打交道,这些都让我感到不快活,之所以走到现在其实都是为时事所逼。
少年之时我在豆沙关的寨子里耕种农田,当时只想着将幼弟抚养成人,给他一个衣食无忧的家,结果,盗匪破坏了我赖以为生的家园,于是我就干掉了盗匪,从此之后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所以才历经生死走到了这一步。
东华门唱名原本是我最朴素的一个想法,等到实现的时候才发现也不过如此而已,当我成为制科三等之时,我的妻妾都欢喜无限,我却在悠闲地吃着她们捧上来的一碗长寿面,那个魁首在我眼中尚不及一碗面条啊。
李太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人到了这个世上是要做事情的,如果一心为了无聊的官位就缩手缩脑什么都不敢做与犬豕何异,官位是拿来办事情的阶梯,可不是拿来守的。
云峥只要努力过了,就不问结果,那已经不重要了,了不起我云峥再次躬耕田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出身农户之家,再回到农户之家,只要心里没有遗憾和愧疚,依然可以吃的香甜,睡的安稳,哈哈,吕惠卿,我走了,不是云峥想不到那些后果,而是云峥不屑去想!”
云峥抬头瞅瞅天空,见雨水依旧不疾不徐的下着,豪迈的向吕惠卿挥挥手,就翻身上马,两脚轻轻地一磕马肚子,大青马咆哮一声冲进了蒙蒙细雨中。
吕惠卿一直弓着身子双手抱拳作受教状,直到云峥的身影消失在街市的深处,才直起身子,背着手走进来国子监的大门,至于云峥特意表演的那一番话是不是听进去了,只有天知道。
“阿嚏!”云峥回到家里就不断地打喷嚏,在喝了姜汤,泡了热水澡之后,依旧眼泪鼻涕一大串,这才确定自己受了风寒。
一声令下,就用醋熏了屋子又将两个大肚婆赶得远远地,就开始自己来到大宋第一次生病之旅,家里人谁都不许进来,谁进来云峥打谁,在这个破年代里,没有必要的特效药,感冒发烧也会死人的,家里人能不被传染就不要传染。
富贵人家生病嘛,自然要生的惊天动地,更何况是一位开国侯,不大的功夫,文信侯降尊纡贵的去国子监挑选裁汰厢军要用的得用疍吏,却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