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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贵不等他说完,便虎视眈眈的逼问道:“李大人是想招安他?”
“不不不,我……我只是……”
被他这一逼问,李达天不由得又慌了手脚,要知道这‘招安’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拿捏不好就成了私通贼寇,就算真能成功,事后也要提心吊胆,唯恐自己‘招安’的贼人故态萌发。
所以除非逼不得已,是绝少有人愿意去‘招安’的。
不过李达天毕竟不是官场上的新人,虽然没有多少本事,一手‘太极拳’却还算是熟练,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忙上前深施一礼,道:“都监大人,下官不过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安敢妄言这刀兵之事?还是请都监大人拿个主意,下官一切照办就是了。”
直娘贼!
吴金贵暗骂一声,真恨不得把这鸟县令送去让武凯轰死算了,可惜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李达天就算再怎么废物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如果真把他推出去送死,先不说他那些同年、同窗、同乡,太守陈文昭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如今吴金贵也是骑虎难下,硬来吧,损兵折将不说,就算拿下武凯也不会有多大功劳,反而有可能丢官罢职;
至于讲和,他一堂堂东平府都监,带着几百兵丁却连个乡下村汉都奈何不了——丢人现眼倒还没什么,万一这事儿传到上司耳中,落下个酒囊饭袋的印象,那可真就前途尽毁了!
再加上还有自己的宝贝女儿……
一时间吴金贵真是后悔不迭,自己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进城补充粮草?如果自己不在城中,这个锅就是李达天来背了!
越想越心烦,吴金贵猛的站起身来,一脚又将公案踹翻在地,破口大骂道:“直娘贼,这么麻烦的鸟事儿,怎得偏偏就让老子碰上……”
“报~!”
还没等把嗓子眼里的脏字都喷出来,一个旗牌官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几步抢到吴金贵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启禀都监大人,有上千梁山贼寇侵入我东平府地界,陈太守命您速速带兵回城!”
“什么?!”
吴金贵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了,直接跳过了公案,一把将那旗牌官扯起来,瞪圆了眼睛喝令道:“你再说一遍!”
那旗牌官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府城的安危,忙解释道:“大人放心,那梁山贼寇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荡平府城,可上岸之后就忙着烧伤抢掠,想来只是虚张声势,真正目的是为了收拢被您打散的东平府群贼……”
“太好了!这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不等听完,吴金贵便扬天大笑起来,笑了几声才觉察出不妥,忙又生硬的掩饰道:“咳咳~本官是说天意如此,看来这妖人武大也只能留给李县令来收拾了——来人啊,快给我备马!老夫要带兵荡平梁山贼寇!”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闯,把个李达天惊的目瞪口呆,直到吴金贵一只脚跨出大堂之外,他这才清醒过来。
忙扑上去哭求道:“都监大人,都监大人,你可千万不能走啊!哪妖人嗜血成性,我yg县上万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呢?!”
“呸~!”
吴金贵回头狠狠啐了他一脸,义正言辞的道:“本官的独生女还在妖人手里,你当本官不想留下来救她?!可我问你,是东平府重要,还是你这区区小县重要?是上千贼寇威胁大,还是区区妖人威胁大?!滚开,耽误了救援府城的大事,我让你人头落地!”
李县令被他一脚踢开,虽有心再上前纠缠,却终究没那个胆子,只能嗫嚅道:“那……那您起码给下官留下些兵马啊。”
吴金贵牛眼一瞪:“兵马本官这里没有,不过我的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子保证跟你没完!”
说完,一甩袍袖带着董平等人扬长而去。
“呸~无耻的老贼,别以为你走了本官就没招了!”
直到吴金贵走的没影了,李达天才恶狠狠的唾骂了一声,随即唤过典吏夏宫基,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夏宫基听得愕然不已,支吾了半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守官弃城而逃可是死罪……”
“混蛋!谁说我要弃城了?!”
李达天一瞪眼,怒道:“老子……咳咳,本官且问你,是数千贼寇威胁大,还是这区区妖人威胁大?你这厮当真是不知轻重,吴大人的指示难道还能有错?!”
感情吴都监的话还能这么理解?!
夏宫基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得万分的钦佩,怪不得人家是县令,自己只是个典吏呢。
第16章 阳谷无官兵
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宅。
天龙四恶云中鹤的这段话固然三观不正,可用来报复西门庆却是极好的。
不管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反正武凯走进卧室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良心不安,倒是第二天起床之后腰酸背痛、精神不振,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
别误会,这并不是因为肾虚,事实上武大郎也就这俩‘腰子’保养的最好——毕竟潘金莲总也不肯收公粮。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武凯担心吴月娘半夜醒过来跟自己拼命,所以在发泄了一腔火热之后,就用被子把两人紧紧裹在了一起,然后又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小嘴,防止她一时想不开咬舌自尽,或者干脆咬断武凯的喉咙。
于是这一晚上睡下来,武凯就如同受了一场酷刑——准确的说,是一场香艳的酷刑。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武凯一边感慨着,一边却又死不悔改的在那‘塔峰’上摸索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穿好了衣服。
等重新把吴月娘‘裹好’,武凯正准备去客厅看看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听院外有人大声叫嚷起来:“郓哥?郓哥?!你在里面吗?!”
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喊郓哥的名字?
难道是官府把他的家人抓来,想要策反他?!
想到这种可能,武凯急忙冲出去想要拦住郓哥,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看着他大呼小叫的迎了出去。
“爹~爹?!你怎么来……哎呦,爹,你打我干嘛!”
这一对父子重逢的场面,似乎很难用温馨或者感人来形容,因为郓哥刚扑出院门,便被他爹劈头盖脸的赏了好几个耳光。
“打你?我打你是轻的!这种事你都敢跟着掺和,特娘的不要命了?!”郓哥的爹不由分说拉着郓哥便往外走:“走走走,快跟我回家,再敢胡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爹,我……我……”
郓哥不敢挣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张望着。
武凯唯恐这其中有什么圈套,所以并没有急着阻拦,而是躲在门后细细观察,可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大叔,先别急着走啊!”
眼见那父子二人就要消失在转角处,武凯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然后就见郓哥的父亲像是腿上中了一箭似得,踉跄了半步,转身噗通跪地哭嚎道:“大郎,我家就郓哥这一根独苗啊,你就行行好,放他一条生路吧!”
说着,砰砰的磕起了响头,一旁的郓哥想拦都拦不住,没几下额头上就青肿了一大片,把郓哥急的跟什么似的。
“大叔?大叔!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大叔!大……”
武凯在门后喊了几声,老汉却只当没听见,继续在哪里以头抢地,偏偏武凯又不敢贸然出去拉他起来,左右为难之下,终于恼了,猛地大吼了一声:“再不起来,信不信老子一道天雷劈了你?!”
这话倒是真灵,老汉蹭的从地上蹿了起来,两只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别劈、千万别劈我,起来了、起来了,我起来了!”
武凯召唤天雷的本事,在阳谷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甚至还被人推演出了各种子功能——譬如被劈死的人永世不得超生,或者魂魄会被武凯拘禁驱使之类的,反正死了都不能安生就对了。
老汉显然也听信了这样的传闻。
武凯原本看在郓哥的面子上,还打算跟他客气些,可看他吃硬不吃软的样子,也只能改了主意,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叔,是不是官兵让你来这里的?”
“官兵?”
老汉楞了一下,随即脱口道:“这城里那还有什么官兵,不都去剿匪了吗?”
都去剿匪了?!
武凯忙继续追问,却原来昨天晚上先是吴都监带兵离开,然后又有衙役沿街张贴起了通缉令和告示,通缉令不用说,悬赏的人犯非武凯莫属;
而那告示却当真写的文采飞扬、豪气万千,总结起来,大致意思如下:
今有梁山贼寇数千人进犯东平府,吴都监已经率领麾下人马去驰援府城了,指望他保护咱们阳谷肯定没戏。
为了保护黎民百姓,为了朝廷的威严,县令李太尊毅然决定御敌于境外,于是连夜率领大小官吏并几十名衙役出征,誓要毕其功于一役,百姓们只需安居乐业静候凯旋即可。
当然,这只是官方版本,民间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其实是县太爷怕了武大这尊瘟神,所以连夜带着金银细软和小姨子跑路了。
至于抗击贼寇云云,先不说那几十个衙役夹杂着一百多老弱病残能不能打仗,单单方向上就已经南辕北辙——梁山在县城的东南方,李县尊却带人去了西北……
郓哥老爹听到这消息之后,还特地去县衙和城门口侦察了一番,发现果然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收进城税的衙役都不见半个。
于是他一咬牙,大着胆子过来找郓哥,毕竟那张通缉令上只有武凯,并没有提到郓哥,他寻思着把儿子偷偷领回家,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听完老汉的话,武凯无语良久,他本来是打算通过立威,迫使官府放自己出城,谁成想这还没来及谈呢,那些当官的反倒先弃城而逃了。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老爷,好机会啊!”
这时玳安满面喜色的凑上来,道:“要真是这样,咱们出城就没人拦着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合适?”
“动身?动什么身?!”
武凯一挑眉,抬手指了指郓哥父子:“去,先把他们给我请进来,别动粗!”
玳安和法海领命去了,等他们好说歹说把郓哥父子‘劝’回了后院,却见武凯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庞春梅的服侍下用细盐柳枝刷牙呢。
眼见庞春梅在武凯身边小意殷勤的伺候着,郓哥心里就有些吃味,忍不住大着胆子道:“大郎,既然那通缉令上没写我的名字,要不……我和春梅就不跟你走了?”
“噗~!”
武凯吐掉嘴里的柳枝细盐,晒道:“走?谁说我要走了?既然县令和我老丈人都不在城中,这阳谷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咱们?放着豪宅不住,却跑出去风餐露宿,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没错,既然形势发生了意外的转变,武凯要是再抱着不合时宜的逃亡计划不放,那就真成弱智了。
反正看这意思,短期内yg县里应该是安全的,与其千里迢迢冒着被通缉的危险跑到沧州避难,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过几天和武松汇合之后,就直接上梁山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