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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罪该凌迟处死!”
另外两个小道士轮流上阵,只将武凯说的十恶不赦一般,完全无视他方才除了眼球,半点没有动弹的事实。
不过这林灵素真是受宠的紧,竟然连徒弟脚上穿的靴子,也是宫里赏赐的——看那针脚手艺也不算是很好的样子,没准还真是哪个妃子的手笔!
武凯把视线从那靴子上挪开,盯着小道士许宣看了几眼【宋时,除了少数道教宗派,一般道士多用本名,有一定地位的才加上尊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今天是来面圣的。”
“我管你是不是来面圣的!”
许宣不屑冷笑,指着脚上的靴子道:“本道爷这双靴子,可是道君教主御赐之物!如今被你污了,你这秃驴要如何赔偿?!”
“这御赐之物,便是这秃驴把一身贱肉卖掉,怕也偿还不起!”
“师兄,我看他这僧袍还凑合,不如便先扒下来做个添头?”
另外两个小道士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捧哏,四只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武凯,三分轻视七分戏谑。
“哎,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看来我得跟你们好好解释一下了!“
武凯又叹了口气,就在小道士们以为他要开始分说的时候,他却忽然抓起一旁的茶壶,抡圆了,直接拍在许宣脸上,顿时砸了个万朵桃花开!
“啊!”
许宣惨叫着向后踉跄,只是却还不等腿出去多远,便被武凯一把揪住头发,硬生生扯回了身边!
“师兄?!”
“许宣师兄!”
变起仓促,等两个小道士反应过来,那许宣已经被武凯扯了过去,两人心急之下,便想扑将上去救人。
“别动!”
将连着茶壶柄的碎瓷片对准许宣的脖子,武凯没事人一般,淡然笑道:“都老老实实站好了,不然溅上一身血,可就别怪贫僧言之不预。”
第8章 站稳脚跟的方式
之前那几个小道士挑衅武凯时,殿内的文武官员只是在静静的在一旁看热闹,可谁成想,这口交纷争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全武行,如此变化,却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众文武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是该继续看热闹,还是该出手阻拦。
两个小道士更是吓的手足无措,只能在哪里跳着脚的乱喊:“秃驴!你敢伤我师兄一根寒毛,道爷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这秃驴,快快放开许宣师兄,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我师父便是那……”
“你们的师父就是那位林灵素林真人,对吧?”
武凯抢在他头里,将林灵素的名字报了出来,淡然一笑道:“你们这次过来找茬,不正是他的授意的吗?”
见那两个小道士要反驳,武凯又抢着道:“甭管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把这事儿记在他林真人身上了!可林真人选在今天对贫僧下手,却是想岔了,贫僧今日奉旨前来面生的,你们杀了我,却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这贼……你这和尚莫要血口喷人!”
那两个小道士还来不及反驳,许宣先嚷了起来——他自从成为林灵素的徒弟,还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欺辱,张口便要骂一声贼秃,只是想到自己的小命还在武凯手里攥着,忙又临时改了口。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分辨道:“我们师兄弟只是想试一试你的本事如何,哪知你竟敢在这皇宫大内之中出手伤人!和尚,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伤人?贫僧向来喜欢杀人,对于伤人却是没什么兴趣。”
武凯说着,感觉到怀里这小白脸浑身发抖,哈哈一笑,忽然将他推到了那两个小道士身边。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好整以暇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将那茶壶柄放到了茶几上,慢条斯理的道:“若是没有杀人与被杀的决心,就别来招惹贫僧了,贫僧出手向来只分生死——这一次是看在官家面上饶你一命,若是再敢出言挑衅,贫僧却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许宣得以脱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有没有毁容,正想招呼师弟们上前报仇,冷不丁听到这话,却又迟疑起来——他确实是奉命,要给这悟空和尚一个下马威,却绝没想过要在这里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正僵持间,便见一个李存忠匆匆的冲了进来,尖细着嗓音叫道:“几位道长莫要胡来,悟空大师乃是官……官……”
这李存忠是得到消息,听说林灵素的徒弟过来找茬,才急忙赶过来想给武凯解围,谁知喊到一半,竟发现武凯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反倒是那小道士许宣被打的满面是血。
见此情景,他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武凯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李公公,是不是轮到我面圣了?”
“这……”
其实宋徽宗还没有要召见武凯,只是眼下这局势,再让武凯留在这里,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李存忠犹豫了半响,便一咬牙道:“大和尚,你且跟洒家来吧!”
眼瞅着武凯、李存忠二人出了殿门,那许宣愤愤的诅咒了两声,也领着师弟离开了殿内。
他们这一走,那些文武官员们立刻便又活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竟是比之前还要热闹十倍。
只是这文武不同,看法也是各异,那文官觉得武凯行事无忌、暴戾狠辣,若是在官家面前得了宠,怕是比那林灵素还要嚣张跋扈——当然,他们说起林灵素时,用的至少也是中性词,没有谁敢贬低半句。
而武将则不然,反而觉得武凯这般直截了当的做法,比那林灵素更对胃口。
不提众人如何议论,却说出了那殿门,李存忠见左右无人,以油纸伞遮面,便开始小声抱怨起来,直说武凯不该如此冒失,打伤那林灵素的徒弟。
武凯却是不以为意,反问道:“李公公,那林灵素先是带着人守在皇宫,又派徒弟过来找茬,明显是将贫僧当做了敌人,就算我逆来顺受,他怕也只会当我好欺负,更会毫不避讳的下手!既然左右都讨不得好,贫僧又何必迁就他呢?”
李存忠也知道是这个理,可是道理归道理,如今那林灵素如日中天,便连蔡京、梁师成都要敬畏三分,武凯一个初来乍到的,直接与他撕破脸总不是什么好事。
“大和尚,你又何必着急呢?等在官家面前站稳了脚跟,再与那林灵素分个高低也不迟!”
听了李存忠的劝说,武凯却是摇头失笑道:“李公公,你这话适用于官场,却不能套用在出家人身上!做官的,新近无根之人,都要慢慢熬资历、做出些政绩,才能逐渐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可你见说过有那个身怀异术的方士、道士、和尚,是在皇帝面前熬了许多年,才逐渐受宠的?”
听了武凯这话,李存忠细细回忆一番,他在宫里也算是老人,跟在宋徽宗身边,也见识过不少‘高人’,貌似在皇帝面前都是靠着一鸣惊人,才得了官家的宠信,其中渐渐失宠者有之,却从未见过渐渐受宠者。
如此想来,武凯说得还真有些道理,这渐渐崭露头角的方式,真的不适合身怀异术的方士们!
“走吧。”
武凯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道:“我今天若是不能一鸣惊人,以后也就甭想出头了,闹得好,被林灵素赶出京城,闹不好,直接就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但凡贫僧能抓住官家一点心思,今后贫僧是死是活,那林灵素可就做不得主了!”
李存忠盯着武凯上下打量半响,忽的叹了口气,道:“大和尚,你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真是个世外高人——洒家反正是看不透了,只希望你在官家眼里也是后者,毕竟洒家千里迢迢把你找来,可不想看你这么快就身首异处!”
“哈哈哈……李公公,借你吉言,今天贫僧就是想自寻死路,怕也难得很!”
第9章 太后的艳舞
来到一处小院门口,李存忠便停下来,吩咐武凯在院外候着,自己匆匆的进了里面。
武凯打着油纸伞站在台下,和对面十几名彪形大汉用眼神交流了足有一刻钟,才见一个中年太监匆匆的出了院门,嘴里嚷道:“哪个是悟空和尚?”
“贫僧便是。”
武凯一手擎伞,一手行了个单掌礼。
那太监却不过来搭茬,而是袖手等在台阶之上,等几个御前侍卫上前仔细搜检了一遍,这才上前瓮声瓮气的吩咐着:“官家宣你进去面圣,记得仔细着那双招子,莫要乱看。”
见这太监口气不善,武凯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院门。
方才在外面看着只是一间小院而已,然而走进去之后,才发现竟是内有乾坤。
只见居中一片碧波荡漾,无数怪石堆砌其中,似走兽者有之、似人物者有之,内中更有一长条怪石,看上去竟有几分蛟龙闹海的神韵!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让江南各地民怨沸腾的‘花石’了。
湖边,两排朱漆金瓦的长廊绕堤而建。
武凯跟着那太监,顺着右侧长廊行出约莫百余步,便听前面隐隐传来音乐声,又行了几十步,闪过两块如猛虎对峙的怪石,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座八角形的小亭,里面或站或立约莫有七八人。
旁的看不真切,只是那坐着的三人当中,却有两个是道士打扮。
不过那乐声,却并不是从亭子里传出来的,而是来自湖面上两只竹筏。
细雨如雾,那两只竹筏在湖中荡漾,十余名宫装侍女在其上雁翅排开,全神贯注的演奏着各种乐器,那乐声柔婉缠绵、娟娟而来、泪泪而出——似能带着这漫天雨雾,洗涤身心一般。
更兼彩裙飘带皆已浸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让那一具具玲珑妙体分毫毕现,随着全身心的弹奏,那春色险些便要压过这绵绵秋雨。
然而厅中众人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这些宫女身上,而是集中到了两支竹排中央,一座荷花造型的石台之上。
只因这石台之上,正有一女子翩翩起舞——如果说这雨雾是秋、那些宫女是春的话,哪这名独舞的女子,便可以说是热辣辣的夏天了。
并不是说这女子的舞姿如何大胆、出格,恰恰相反,她那柔婉的动作含蓄到了极致——只是这柔婉含蓄,配上那一身湿漉漉的白裙,便给了人无数的幻想与期待。
而这幻想与期待,却又化作一腔燥热,让人口干舌燥难以自制。
啧~
怪不得那太监进门之前,叮嘱自己要管好眼睛,感情宋徽宗正在这里看艳舞呢!
武凯正盯着那女子上下打量,恨不能将这舞蹈刻录下来,回去好让扈三娘、顾大嫂跳给自己看,却忽听那中年太监小声呵斥道:“和尚,快把头低下,这也是你能看的?!”
武凯嗤笑一声,指着那凉亭里道:“道士看得,我和尚便看不得了?”
“你知道什么!”
中年太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武凯一眼,冷笑道:“林真人和王先生都是得道的仙人,看上两眼自然无碍,你这肉眼凡胎的和尚,如何敢亵渎宫中贵人?!”
这话听的武凯更是嗤之以鼻,还什么得道的仙人,他敢拿脑袋保证,如果现在撩开那俩老道的道袍,两腿中间肯定都支着帐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