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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祭天大典的流程、仪式什么的,反正大相国寺都举行过百多年了,早就有一套惯例可循,倒不需要武凯费心——想来以佛门如今的处境,大相国寺的僧人也不敢从中作梗。
于是他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哪李存忠任务达成之后,又和武凯闲扯了几句,便准备回宫复命。
武凯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眼瞧着他打马而去,正准备折回府内,斜下里忽然就有人嚷了起来:“师父、师父!且慢行一步!”
寻声望去,却只见那人将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得,不是那高衙内还能是谁!
前些时日,这厮听说武凯鼓动皇帝搞出了什么新式蹴鞠,还要张罗个什么劳什子蹴鞠联赛,便大张旗鼓的寻上门来,说是为了不弱继父高俅的名头,要向武凯拜师学艺,好在那蹴鞠大赛里大杀四方。
武凯自然懒得理他,这厮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每日里变着法子的讨好武凯——不得不说,他和高俅虽然不是亲生父子,这拍马匹的本事却是一脉相传。
即便武凯最初对他颇有芥蒂,连续一个多月下来,被他‘师父、师父’的叫着,又得了他无数好处,心里也难免有些松动。
可就在此时,军器监一声惊天巨爆,武凯登时从万人敬仰禅师,变成了千夫所指的妖僧,这高衙内也立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也算是生动的为武凯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势利小人、什么叫做见风使舵。
而今日高衙内突然又出现在武府门外,显然是已经收到了风声,知道武凯非但没有失宠,还做了祭天大典的主持。
眼见这厮笑的春光灿烂,竟一丝尴尬的神色都没有,武凯不由冷笑一声,转身跨过了门槛,对两个门房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好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敢随便放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进来,小心你们的狗头!”
若换了旁人,武凯倒也不用如此特意叮咛,可这些家丁仆役都是高衙内帮忙买来的,情分自然不同旁人,所以他才放了几句狠话,免得两个门房徇私舞弊。
“师父~师父!您别误会啊!”
那高衙内见状顿时急了,他前前后后在武凯身上也耗费了十几万贯,若是武凯突然失宠倒还罢了,顶多算是自己眼光不济——可现在押对了宝,却搞成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却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因此这高衙内一边冲到了台阶上,一边大声分辨着:“我这几日一直忙着给师父您物色美人儿,才不得空过来拜会师父,绝没有旁的意思啊!”
这话也只能骗一骗三四岁孩童或者色中饿鬼,武凯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不慌不忙的向里走着,便好似压根没听到一般。
高衙内更急了,下意识的便想要追上去,可那两个门房得了死亡威胁,却哪敢放他进去?
慌忙上前左右夹击,将高衙内堵在了门外。
高衙内无法,只得又扯着嗓子冲武凯嚷道:“师父、师父!我这话句句是真、绝无虚假!为了寻到一个似两位姨娘般英武的女子,徒儿我也不知废了多少心血,才终于从江南犯官的家属中寻到一个小娘子,论美貌和武艺都不在您那位扈姨娘之下!”
他嚷了半天,却见武凯径自进了客厅,再看不到半点踪迹,顿时便泄了气,跺着脚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去。
却在此时,武凯竟又从客厅里冲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赶到近前,一把揪住高衙内的衣领,急道:“快说,你刚才的那个江南犯官之女,到底姓甚名谁?!”
原本他都已经在客厅里坐下了,可忽然间顺着高衙内的描述,想到了一个两宋之交的奇女子,这才又急忙冲了出来。
那高衙内被他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扎出些许空间,慌忙道:“师父莫急,且听徒儿细细说来,那小娘子姓梁名红玉,本是池州……”
他后面再说什么,武凯却全完没有听到耳中,脑子里只有‘梁红玉’三个字来回荡漾——果然是她!
第4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武凯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在他记忆当中,梁红玉因为受到父兄牵连,沦为京口营妓,后来偶遇南下征讨方腊的韩世忠,这才算是得脱苦海,做了韩世忠的小妾。
因此一听高衙内说起什么武艺高强的犯官之女沦为官妓,就想到了梁红玉身上。
可事实上梁红玉沦落风尘的‘京口’,却并不是武凯想象中‘京城口岸’的简写,而是后世江苏镇江的古称。
所以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才对,可也不知是因为野史记载有误,还是武凯造成的蝴蝶效应,梁红玉一家人竟真的被押解到了京城——不过地方虽然换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却并未有太大的改观。
五日前,梁红玉父祖同时开刀问斩,她本人则被充入教坊司,成为了一名官妓。
眼见武凯一听说那女子名唤梁红玉,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高衙内心中便踏实了不少,趁机摆脱了武凯的撕扯,陪笑道:“莫非师父也已经听说过这小娘子的事情了?”
武凯这才晃过神来,忙问道:“这姓梁的小娘子出了什么事?!”
“师父您不知道?”高衙内讶然道:“这小娘子大闹教坊司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否则我也不会……咳咳,我也不会特地为师父寻她过来。”
却原来梁红玉被充入教坊司后,那老鸨见她颇有几分姿色,便准备开个‘红花会’【拍卖女子初夜】,狠狠赚上一笔。。
梁红玉却推说热孝让未除,不肯就范。
这未出门的女子为父亲守孝,可是要守三年的,那老鸨如何能等得?再说那风尘之地,也没这么多讲究,更不能开这等先例!
因此,便喊了三五个龟公想要对梁红玉用强,谁知梁红玉自幼习武兼且神力非常,前后足足伤了二十几个龟公,却依旧奈何不得她。
对峙了半日,最后还是那老鸨灵机一动,将梁红玉的母亲从织造纺寻来,威胁她若是不肯就范,便以她母亲代替,梁红玉这才无奈的放弃了抵抗。
就此,梁红玉也算是在教坊司一战成名——这年头会诗词歌赋的名妓多如牛毛,似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却是极为稀缺的资源。
因此不少达官贵人摩拳擦掌,都准备在几日后即将举行的‘红花会’上,采下这朵带刺的玫瑰。
“师父您尽管放心。”
说到这里,高衙内拍着胸脯道:“这京城里敢和咱爷们抢女人的主儿,怕是还没生出来呢!到时候我一准儿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到您府上来!”
“别到时候了!”
武凯却那肯让梁红玉受这等羞辱?
当即断然道:“你现在就去给她赎身——对了,再把她的母亲以及其它亲属也一并赎回来!”
高衙内一听这话,两只眼睛便开始冒光,而且是特猥琐的那种光芒,只见他舔了舔嘴唇,挑着大拇指嘿嘿笑道:“师父果然是行家,似这等鲜嫩粉嫩的雏儿,正该搭配上生身母亲才够味儿,待到享用时,便让那老妇亲手把持着小和尚,放入……哎呦喂~!”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这梁红玉却是当世奇女子,货真价实的民族英雄,岂容旁人随便诋毁、侮辱?
因此听这厮越说越下流,武凯胸中火起,猛地一脚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膛怒斥道:“你这厮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敢污言秽语,别怪我不给高太尉留情面!”
说着,又将他从地上扯将起来,瞪着眼睛吩咐道:“你这就去把人赎出来,然后寻个宅子安置,好生伺候着——若是梁家母女出了半分纰漏,便是高太尉也护不住你!”
说着,将他往台阶下面一推,呵道:“还不快去!”
高太尉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等苦头?
便是当初调戏那林娘子时,被林冲当街抓了个正着,也不过是被捏了下手腕而已,现在又踹又推的,却是被武凯当做了狗奴才一般对待!
因此高衙内恨的牙都痒痒了,恨不能将武凯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可一想到这和尚是皇帝身边的贵人,他却如同当初的林冲一般,浑身的骨头先软了大半,别说挫骨扬灰了,便连硬话都不敢说出口。
眼瞅着高衙内敢怒不敢言的上了马,武凯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够踏实,便又让人叫来了解珍解宝,吩咐他们跟在高衙内身边,看他如何行事,免得这厮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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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衙内离开武府之后,心中虽然愤恨难平,却终究不敢违了武凯的意,只好将满腔怨愤都发泄在了胯下骏马上,一鞭狠似一鞭的瞅着,那马痛嘶狂奔,一路也不知引发了多少混乱。
眼见到了教坊司下辖的云韶楼前,高衙内甩蹬下马,大步流星到了门前,那招揽客人的龟公一见是他,正待笑脸相迎,却冷不防被他一个大耳光抽在脸上,足足转了一圈半,才堪堪稳住身形。
左耳嗡鸣中,便听高衙内恶狠狠的骂道:“吓了你们狗眼了!本衙内大驾光临,还不快将吴妈妈叫过来见我!”
那龟公委屈无比,这眨眼间的功夫,谁能来得及通知老鸨?
但他哪敢和高衙内分辨什么,忙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应承着:“衙内息怒、衙内息怒,小的这就去叫吴妈妈出来!”
说着,一溜烟钻进了云韶楼内。
高衙内只是随手发泄去,却并不是真要那吴妈妈出来迎他,因此也跟着迈步走了进去,他只沉着脸在那大门口一站,里面调笑、吟唱之声,便顿时弱了大半,只有角落里还剩下一桌眼力不好的,在哪里兴高采烈的划着拳。
那说笑声也算太大,可落在高衙内耳中却是聒噪的很,他毫不犹豫抬手一指,吩咐道:“来人,让那几个扰民的贼人张长记性!”
话音未落,身后顿时窜出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扑过去不由分说便是一通暴打。
那几个客人初时还想还手,等发现来人是鼎鼎大名的高衙内,便立刻怂了,只抱着头蹲在地上苦苦哀求。
解珍、解宝跟在高衙内左右,见了这般情景却都有些不自在,解宝便忍不住催促道:“衙内,我家老爷交代事情可耽搁不得,你看……”
“催什么催!”
若是换了自家下人胡乱开口,高衙内怕是早反手一鞭子抽上去了,可谁让他惹不起武凯呢?也只能忍着火气解释道:“闹出些动静,那吴妈妈才来得更快!”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便将一富态的女子匆匆迎了出来。
第45章 刚脱狼窝、又入虎穴
云韶楼后院,一座幽静的暖阁里。
梁红玉坐在梳妆台前,盯着自己身上那件大红色的锦缎裙袄看了半响,眉眼间禁不住生出几分凄凉、几分哀怨,不过这些负面情绪,马上便又化作了自嘲的一笑。
她在梳妆盒里挑挑拣拣,总算是寻到了一朵素色的头饰,便也不管与衣服搭不搭配,直接别在了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便站起身来对一旁的丫鬟道:“好了,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便赶紧说吧,吴妈妈不是都交代给你了吗?”
那丫鬟不过十二三岁,听梁红玉这般说,却是先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半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