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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忙也上前听命。
只听童贯赞道:“我听人说你入营不过短短月余,原本一盘散沙的宣州军,便被你凝成了一股绳,好啊、好啊,果然不枉我在圣上面前,保举你阵前招安!”
在一众西军大将面前,被主帅单独叫出来表扬,这是何等的荣耀?
宋江的骨头登时都轻了基金,忙谦虚的表示是童大人领导有方——因武松前面已经挨了呵斥,他便悄悄的将这位直接领导给略过了。
“诶~!”
童贯故作不悦道:“有本事便是有本事,你又何须藏着掖着?如今西军主力疲惫不堪,我正要借重与你——此次攻城,便由宣州军做主力,除了你们统制大人的本部兵马外,宣州军各部尽皆归你调遣!”
顿了顿,童贯身子微微前倾,不容置疑的道:“十日之后,本帅要在杭州城内庆功,不知你可能做到?”
“这……”
宋江此时却那还有方才的得意,一张脸简直苦的好似黄莲!
那方腊摆明了要拼死一搏,以宣州军这样的杂牌军,想要在十日之内攻下杭州城,谈何容易?
童贯这般下令,分明是要逼宣州各部拿命去填啊!
宋江正琢磨着该如何躲过这一劫,便听童贯拍着桌子叫道:“好!既然宋统制对此并无异议,便立下军令状吧!若是十日之后寸功未立,别怪本帅拿你试问!”
第115章 战杭州【上】
“列阵、列阵!抽到签的人全都到军前列阵!”
宋清声嘶力竭的嗓音犹如食腐秃鹫一般在城下盘旋,昭示着新一轮血肉磨盘的开启。
不同于前几日的嘈杂混乱,此时战场上静的出奇,一队队抽到了死签的士卒默默在军前列阵,表情茫然而麻木,动作机械又僵硬,就仿佛这数千人都不是人生肉长的,而是泥胎木塑一般。
但这麻木与机械所造成的压抑氛围,却比往日那混乱与狂躁更让人心惊胆颤——以至于就连宋清手下的督战队,都只敢把鞭子往空中乱甩,不敢在皮肉上逞威。
这其中唯一还能保持些人气儿的,怕也只有梁山阵前那几名统领了。
“呸~”
火眼狻猊邓飞用碎布条将缺了中指和食指的左手缠在枪身上,试着挥了几下之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朝地上啐出一口浓痰,嘴里不干不净的抱怨着:“入娘贼,早知道会是这般下场,俺当初还不如直接去投那方腊——那样好歹临死之前,还能睡上几个漂亮娘们!听说里面可有不少大家闺秀,个顶个的白净细嫩,一对**软玉也似的……”
方腊将方圆百里的年轻女子搜罗进城之后,便在城中组建了一个足有万人的大型‘妓寨’,但凡在城墙上值满一昼夜的贼军,轮休时都能进去逍遥快活一番——若是侥幸立下些功劳,便连朝廷官眷也可任其淫辱。
史进原本正抱着青龙棍闭目养神,听邓飞说着说着就奔下三路去了,便忍不住懒洋洋的嘲讽道:“老邓,你莫不是打算同时挺着两杆枪上阵?可千万小心人还没死,便先断子绝孙了。”
“呸呸呸,史进你这乌鸦嘴少特娘的胡咧咧,俺老邓就是死了,那也是一顶天立地的汉子!”邓飞说着,便将手里长枪往地上一戳,夸张的挺了挺胯,似乎要在那杭州城的城墙捅出个窟窿似得。
“那可说不准……”
“好了。”
眼见两人还要斗嘴,史文恭在一旁淡然道:“一会儿就要上阵了,给自己留些力气吧。”
邓飞、史进闻言顿时偃旗息鼓——这几日间,宋江的名望从巅峰跌落谷底的同时,却也让骁勇无双的史文恭脱颖而出,在军中立下了不小的威信。
咚、咚咚、咚咚咚……
便在此时,身后鼓点催命也似的响了起来,那宋清的亲兵便舞起一杆大旗,扯着嗓子喊道:“奋勇向前者赏,临阵退缩者斩!奋勇向前者……”
那旗杆上除了写着一个‘宋’字的三角将旗之外,还拴着几颗业已风干的人头,其中一颗却正是那徽州副将叶林鹏的——从那惊愕无比的表情来看,显然直到刀斧临头的那一刻,他都不相信宋江真敢拿自己立威。
“走吧!”
史文恭从地上拔出长戟,大踏步的混入了两队云梯手之间。
邓飞方才虽然抱怨连连,此时却也是想也不想,抄起长枪便走,只是刚迈开步子,便听身后史进唤了一声:
“老邓!”
邓飞回头,见史进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咧开大嘴哈哈一笑,倒转枪尖在史进的青龙棍上敲了敲,然后转身飒然而去。
今次梁山军中抽到死签的三人,就属邓飞武艺最差,又在上次攻城时丢了两根手指,因此这次八成是凶多吉少——只是史进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又如何帮得了他?
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将青龙棍搭在肩头,混入了攻城的士卒当中。
即便是发起了冲锋,宣州各部官军的动作依旧显得机械迟缓,直到城头传来一声暴喝:
“放箭!”
城头乱箭如雨点般落下,官军便也好似终于回了魂魄,霎时间爆出一片声嘶力竭的呐喊,个顶个如同牲口一般奋蹄狂奔,冒着乱箭与滚石檑木,将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又拼命的向上攀爬着。
在这一刻,人命是何等的卑贱……
史进擎棍过顶,一边拨挡射向自己的乱箭,一边偷眼观瞧城头上的状况,眼见左侧城墙上略有些混乱,他立刻挺身向前,口中喝到:“都给老子闪开些!”
众官军纷纷退避的同时,史进助跑几步,猛地冲上了那云梯,竟如履平地一般攀起两丈来高,眼见得余力将尽,他又将手中青龙棍往云梯上一支,借力腾空而起,倒卷着身子窜上了城头。
砰~
人在半空,史进的右腿便如钢鞭般抽在一名反贼头上,那反贼打着旋飞出数米远,一只眼球整个凸出眶外,颧骨更是深深扎入了鼻腔,顺着鼻孔流出来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有白花花的脑浆!
方一落地,青龙棍横扫而出,那千钧巨力依附其上,端的是磕着就死碰着便伤,只眨眼功夫便料理了数名贼人,成功在城头清出了一片空地。
史进却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紧靠着城垛挺棍而立,对着城下大吼道:“快、快特娘的给老子跟上来!”
下面官军簇拥而上,城头几个贼军见史进分心,便不约而同的发动了偷袭,一时间刀枪并举,直奔史进的周身要害而来!
但九纹龙史进却哪是这般好对付的?
“开!”
只见他口中爆喝一声,青龙棍自下向上反撩,来了一招举火烧天式,瞬间便磕飞了三柄长枪两支短刀,正待顺势结果了那几人的性命,却忽地瞳孔一缩,想也不想便一棍砸在了身前空无一物之处。
铛~
便听一声金铁交鸣,却是那青龙棍与一支羽箭撞了个正着!
史进擎棍向远处箭楼一指,破口大骂道:“庞万春,有种别放暗箭,过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回应的他的却是一连九支连珠快箭!
史进慌忙左支右挡,可他拼尽全力抵挡这连珠快箭,却那还有余力顾及旁人?一个不留神,便被贼军在大腿上捅了个血窟窿!
“入娘贼!”
史进反手一棍砸碎了那贼军的天灵盖,却也因为独腿难支,翻身倒在了地上。
而那箭楼之上,庞万春又已将九支利箭夹在指间!
第116章 战杭州【中】
行动不便,又直面小养由基庞万春这等神射手,史进情知今日自己怕是难以幸免,一边将个青龙棍舞的水泼不进,一边嘶声怒吼:“庞万春,是男人你就过来试试,大不了老子再让你一条腿!”
直到此时,他仍试图引那庞万春近战,然而回应史进的,却依旧是九珠连箭!
叮~叮~叮~
眼见那箭闪电似的到了近前,史进横棍向上一撩,扫飞了前面三支利箭,反手又抖出个棍花,磕飞了另外两支,待要抵挡第六支时,手上的青龙棍却终究慢了半步,只堪堪扫到了箭杆,那箭头随之一偏,虽然未能洞穿他的喉咙,却擦着他的颧骨,带走了大半只耳朵!
“啊~!”
史进痛呼一声,手上青龙棍便不由乱了章法,勉力又磕飞一只利箭,便听噗噗两声闷响,心窝、左眼各中一箭,当场便没了生息。
众贼见状俱都欢呼雀跃,有那伶俐的,立刻上前割了史进的首级,准备拿去献于庞万春。
却说庞万春在箭楼上,见那史进已然授首,便垂下手中强弓,洋洋自得道:“这贼配军倒也有些本事,可惜遇到了我庞万春,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你。”
“啊!”
“呃!”
正自得意间,忽听身后传来两声惨叫,庞万春愕然回首,却见一条方天画戟已到了眼前,待要躲闪,却哪里还来得及?
寒光过处,庞万春一颗六阳魁首冲天而起,腔中热血狂喷丈许来高!
史文恭伸手夺过庞万春身上的弓箭与箭囊,又飞起一脚,将那无头尸身踹下了箭楼,然后弯弓搭箭,将围在史进身旁的贼兵一一点杀。
等到无人再敢靠近史进的尸身,史文恭这才停下手,对着那尸首遥遥的叹了一声——方才他见史进陷入危局,便急忙赶过来帮忙,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这战场之上也容不得他感怀太久,眼见墙角还摆着几个箭壶,史文恭干脆据守在这箭楼之上,用弓箭护住了左近几驾云梯,使得梁山人马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很快便在箭楼四周聚集起了百来人,甚至反将守城的贼军杀散。
不过这也引得方腊军的援兵从四面八方赶至,旁的倒也罢了,其中却有两员悍将非同小可,分别是那方腊手下四大猛将之一的石宝,以及国师宝光如来邓元觉!
这两人各引数百喽啰从两侧包夹而来,邓元觉手中镔铁禅杖上下翻飞,每一击都有千斤之力,扫荡而来,直如血肉磨盘一般;石宝一柄劈风刀神出鬼没,刃不离咽喉、尖不脱心窝,所到之处浮尸遍地,竟无一合之敌。
若是换了旁人遇到这两个煞星,怕不是落荒而逃,便要命丧当场,也就是史文恭,一杆方天画戟直追那温侯吕布,竟死死抗住了邓元觉、石宝二人!
但这邓元觉、石宝二人的武艺皆属一流,兼且一个势大力沉刚猛无俦,一个绵里藏针阴柔狠毒,配合起来竟是天衣无缝,便是以史文恭之能,十几个回合之后依旧落在了下风。
又斗了数合,那石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手上一刀紧似一刀。
邓元觉却是一边与史文恭酣斗,一边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俺邓元觉临死之前,还能遇见你这样的高人——却不知你可敢留下名姓?!”
史文恭原本不是多话之人,但听到邓元觉这般说辞,却是心下一动,忙大叫道:“某乃史文恭是也!你这和尚既然知道死期将至,为何还执迷不悟?!你若肯临阵倒戈,朝廷必然……”
邓元觉猛地一禅杖扫来,打断了史文恭的劝降,又咧着大嘴哈哈笑道:“必然个屁!俺这几个月里,日日都与那安抚使的儿媳妇睡在一张床上,已然将她肚子搞大——你倒说说看,若换了你是那什么绿帽鸟官,会不会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