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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怪不得他方才明知道自己是康王的未婚妻,还敢那般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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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贤妃婆媳交心的同时,武凯也已经回到了国师府。
这一来一回,也不过用了个把时辰,那书桌上却已经摆了数份拜帖,有童贯的、李邦彦的、梁师成的、朱勔的……基本上与自己有些交情的权贵,一个都没有落下。
不用问,他们肯定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出‘卜算’结果,好及时调整对策,顺应宋徽宗的心意。
让武凯惊起的是,蔡攸竟然也发来了请帖,这倒是破天荒头一次,之前他与王黼狼狈为奸时,可是曾经好几次上折子,请斩武凯这个‘妖僧’,以谢天下。
现在却……
也真亏他能拉的下这个脸,还在请帖里把两人的关系,说的好像什么世交好友一般。
等等!
武凯拿起那份请帖,在‘世交’二字上凝神半响,渐渐品出些味道来——这厮请自己赴宴,除了想知道‘卜算结果’之外,怕是还想让自己出面助蔡京起复!
呵呵~
自己得宠时,生怕亲爹挡了上进之路,不惜和王黼、梁师成为伍,将亲爹赶下了相位。
如今因为北伐失利【伐辽一战,童贯是主帅,蔡攸是副帅】,有些不招宋徽宗待见,就又想着把亲爹请回来替自己遮风挡雨!
真是好一个蔡攸!
将请帖重新丢回书桌上,冲法海找了招手,吩咐道:“你把这几封请帖拿回去,让人以我的名义回帖,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赴宴。”
既然已经拒绝了太子赵恒的宴请,这些人邀请就更不能了。
法海答应一声,上前将请帖一一拾起塞进了袖筒里,然后又站回了原位。
武凯又自桌上拿起一个信封,看抬头,却是江南章氏的来信,时迁在一旁忙说明道:“佛爷,这信七八天前到的,我见不是什么要紧的消息,便没让您知道。”
在武凯闭关期间,外面的信件一律都由时迁代理,如果是急事,再由吴月娘或者庞春梅转呈。
微微一点头,表示认可时迁的处理方式之后,武凯还是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大致看了一遍,却原来是去年夏天委托章家建造的五艘一千五百料海船,已经正式下水了,不日便将遣人送到登州水师。
这倒是个好消息,想要大规模移民海外,船自然是越多越好。
将章家的来信放回原处,武凯有问道:“咱们和皇城司合作的水银镜作坊,这几个月有多少进项?”
这却是法海负责的账目,于是上前禀报道:“回禀师父,前后七个月,共计分红八十六万三千余贯,都已经归入了府库,是庞姨娘亲自验收签字的。”
“八十六万贯?”
这在普通人听来,绝对是个难以置信的天文数字,但武凯却并不怎么满意,水银镜一经推出立刻风靡京师,巴掌大一小块就能卖出上百贯的天价,因此按照他的预计,这半年多的时间至少也能分一百万贯以上才对。
法海看出了他的不满,忙又补充道:“师父,皇城司那边儿良品率太低了,产量一直上不去,所以……”
“算了。”
武凯摆摆手,道:“明天你去找春梅支五十万贯出来,给章慧送过去,就说我打算再订十艘海船,这些钱算是订金。”
以章家的能力,其实同时开建两艘海船,就已经是极限了,不过以武凯如今的权势,他们只要放出风去,让人知道这船是武凯要的,立刻就会有人主动分摊,甚至赔本赚吆喝也再所不惜。
这样一来,章家自然能从中获利,也算是武凯给章慧这个外室的一点小小补偿。
说完了海船的事儿,武凯又处理了一些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杂事,最后却禁不住骤起眉头,指着那些信件问:“就这么多了?难道没有从应州来的信。”
“佛爷。”
时迁躬身道:“如果有应州来的信,我们是绝不敢隐瞒的,肯定一早就让夫人转交给您了。”
应州。
幽云十六州之一,也是童贯这次伐辽唯一的收获,更是他和那些残兵败将们的临时安身之所。
早在闭关之前,武凯就派解珍解宝去了应州,找童贯商量买卖人口的大事,按说这都二十几天过去了,也该有回信了才对。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第24章 刘光世
涿州西南,遂城。
“直娘贼!当真是直娘贼!”
遂城不大,怕是还不到阳谷的一半,因此解宝在客栈二楼一声大吼,却是差不多惊动了半个县城的百姓——好在这几日人们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怒吼声,倒也没谁因此被吓出个好歹来。
解宝一连骂了十几句,却依旧不接心中闷气,于是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又一拳砸在桌上,直震的茶水撒了满地。
“唉~”
解珍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茶杯扶正,又取了抹布擦去水渍,这才道:“二弟,你就不能消停些?反正你在这里喊破喉咙,那田虎也不会听到。”
“哥哥!”
解宝见兄长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气咻咻的凑到了近前,瞪起铜铃般的眼睛,问道:“咱们在这里磨蹭了十几日,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应州面见童大帅——万一真个耽误了佛爷交代的差事,咱们可怎么担待得起?!”
却原来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到了这遂城,却忽然听说前面涿州已经虎王大军团团为主,附近的道路也都被贼军封死,北上的行人不是被捉去做炮灰,便是干脆做了刀下之鬼。
兄弟二人试了几次,都在半路上被那贼人发现,若不是仗着马快,说不得便回不来了。
因此,他们才在遂城一连逗留了十几日之久。
解宝早就等的急了,若不是解珍不肯答应,怕是早带着人去硬闯贼人的关卡了。
“我说你也是,跟了佛爷这么久,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解珍见他跟个炮仗似得,虽是都有可能爆开,也便不再吊他的胃口,反问道:“我问你,佛爷让咱们去应州做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买人啊!”解宝现也不想的脱口道:“最好是青壮年的男女,实在不行,半大的孩子也可以。”
“着啊!”
解珍也在桌子上拍了一把,嘿嘿笑道:“佛爷给咱们的任务,可不是去应州拜见童大人,而是让咱们和童大人怜惜之后,托他寻门路买一批北地的汉民——所以咱们未必就一顶要去那应州!”
解宝听他说的得意,却是越发糊涂起来了,挠头道:“哥哥,俺怎么听不明白?不去应州,却去何处买人?”
“自然是涿州!”
解珍往东北方一指,道:“田虎趁着官军伐辽大败,在边境上搞出这么大动静,朝廷能没反映?童大人那里能没有反映?我估计要不了几日,就会有朝廷大军前来围剿,届时定会俘虏许多精壮的贼人,价钱比那北地边民便宜多了,正好可以买下来送去对马岛!”
解宝听他这一说,满心的焦躁也化作了天边的云彩,喜的眉飞色舞,直埋怨哥哥不早说这话,让他平白担心了这么多天。
于是两兄弟又在客栈待了两三日,这天一早,就听城里的百姓奔走相告,说是童大帅遣了刘世光将军,率领上万官兵已经到了涿州附近,正伺机与那田虎的主力决一死战!
解珍便带着解宝又北上了一次,这次沿途果然已经无人把手。
到了涿州附近,解珍和解宝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事,解宝继续北上,将武凯的亲笔信交与童贯;解珍则留在涿州,伺机寻到刘光世,商量购买俘虏的事情。
解宝如何北上且不说,却说解珍花了些时日,寻到刘光世所部时,刘光世已经与田虎斗了几场。
一开始田虎还当刘光世所部是伐辽大败的残兵败将,并未将其放在眼里,还说什么要看下刘光世的头,送给童贯做见面礼来着。
结果真打起来,他才发现自己拼凑出来的虎王大军,在西军精锐面前竟是不堪一击,初次交战,便折了兵马大元帅‘拔山力士’唐斌,此后几战,更是一次比一次败的惨。
等解珍寻到刘光世时,这位后来名列‘中兴四将’之一的将军,已经将田虎困在了涿州西北的一座无名山坡上。
刘光世原本已经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了,忽然听说有悟空国师的心腹官家找上门来,当即也顾不得打仗了,忙率领手下将官,一直迎到了营门外。
待听说是国师大人要买些俘虏,送去海外搜罗仙药,刘光世更是二话没说,当即便排了板,表示所有俘虏任凭挑选,价钱什么的随便给俩大子儿就成。
这还不算,刘光世又将田虎麾下一员女将,算作买卖俘虏的添头,指名献给国师大人。
这员女将名唤琼英,无论容貌还是武艺的,都不逊于扈三娘分毫!
刘光世之所以如此殷勤,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伐辽一战,他所部因为延期未至,虽然成功的逃过了全军覆没的下场,却也被当作了背锅侠,得了个降六级留用的下场。
作为戴罪之身,背后的大靠山童贯又眼见要倒,正惶惶不可终日,突然见到国师府的官家亲至,他自然希望能顺势抱上武凯这条粗腿,所以才对解珍予取予求。
别说是什么俘虏了,就算是让他把一部分士兵,当作猪仔卖给国师府,他也未必不会拒绝。
待听说是国师大人要买些俘虏,送去海外搜罗仙药,刘光世更是二话没说,当即便排了板,表示所有俘虏任凭挑选,价钱什么的随便给俩大子儿就成。
这还不算,刘光世又将田虎麾下一员女将,算作买卖俘虏的添头,指名献给国师大人。
这员女将名唤琼英,无论容貌还是武艺的,都不逊于扈三娘分毫!
刘光世之所以如此殷勤,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伐辽一战,他所部因为延期未至,虽然成功的逃过了全军覆没的下场,却也被当作了背锅侠,得了个降六级留用的下场。
作为戴罪之身,背后的大靠山童贯又眼见要倒,正惶惶不可终日,突然见到国师府的官家亲至,他自然希望能顺势抱上武凯这条粗腿,所以才对解珍予取予求。
别说是什么俘虏了,就算是让他把一部分士兵,当作猪仔卖给国师府,他也未必不会拒绝。
第25章 移民
盐山县【今黄骅市】。
一大早,县衙的差役们便封锁了城西码头,无论渔船还是货船统统都被驱逐出海,天黑以前不准返回码头。
上午十时许,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码头,粗略算去怕不有六七百人,除了负责押送的近百名官兵之外,内中多是一些被反剪着双手的青壮男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少年人夹杂其中。
到了码头附近,官兵们便大声吆喝着:“坐好、统统按次序坐好,不许交头接耳!”
“直娘贼,谁让你站起来……解手?给老子尿在裤子里!”
“把女的都带到前面来、都带到前面来!”
人喊马嘶,约莫用了一刻钟左右,码头上才又重新安静下来,一直在马上冷眼旁观的解宝见没出什么乱子,便也甩蹬下马,吩咐手下将坐骑牵去喂些豆饼。
虽然一直以来,押送‘移民’都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