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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丁大概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喝骂了,非但不恼,反而先点头哈腰的赔了个笑脸,然后才喊城门官过来处理。
城门官来到近前,听那兵丁说明情况之后,却是不由得楞一愣。
他的消息要灵通些,知道吴都监家的千金被‘阳谷猴妖’武大郎掠去,到现在也没能救出来,前几天吴夫人还在满城找高人呢——那这车上吴家小娘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将信将疑的上前,冲庞春梅拱手陪笑道:“这位姑娘请了,您说车上是吴都监的千金,可有什么凭证吗?”
“凭证?”
庞春梅杏眼一立,嗤道:“就算有凭证,你能认得出来吗?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找人去都监府报信,让府里派人过来接应一下,是真是假不就全清楚了吗?”
一听这话,城门官便知道八成不会有假,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决定亲自去都监府报信。
都监府离南门不远,所以武凯几人没等多久,便见一骑从西北绝尘而来,到了城门洞竟也不减速,只唬的百姓们狼狈躲闪,几个腿脚慢的险些便被撞个骨断筋折。
那骑士对此丝毫不在意也就罢了,百姓们慌张过后,却也好似没事人一般,该进城的进城、该出城的出城,竟是没有一人对这种行为提出异议。
啧~
果然是权贵横行、百姓贱如狗的时代啊!
武凯隔着门帘感叹着,心中却是越发下定决心,要在这大宋朝混出个名堂来——至少不能比全盛时期的宋江差。
“吁~!”
到了近前,那骑士才终于勒住了缰绳,胯下的青鬃马人立而起,落蹄时,正好横在了马车之前,显示出了来人精湛的骑术。
只见他手执缰绳,皱眉道:“你们……”
没等来人说出第三个字,吴月娘就已经激动的挑开了车帘,冲外面喊了声:“二郎!真的是你!”
“姐姐!”
那二郎一见吴月娘,纠结的眉头霎时间便展开了,喜形于色的甩蹬下马,正想上前见过姐姐,冷不丁却和武凯对了个正脸,他脚步登时一缓,警惕的攥紧了马鞭,沉声道:“姐姐,这厮又是哪个,怎得会在姐姐车上!”
他虽然问的是吴月娘,可一双眸子,却死死的盯在武凯脸上,脸色越来越差,显然已经猜出了些什么。
吴月娘回头看看武凯,再看看自家表弟,不禁有些慌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妾身娘舅家的兄弟——韩滔韩二郎,二郎,这是……这是……”
支吾了半响,她却实在不知该如何介绍武凯。
“韩滔?”
武凯重复一下这个名字,随即恍然道:“你是百胜将韩滔?!”
这百胜将韩滔,也算是梁山七二地煞中有数的大将,不过出场机会少了些,武凯也只隐约记得他是官军出身,却没想到竟然是吴月娘的表弟。
当时武凯心中便是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若是能把这百胜将韩滔拐回谷阳,岂不……
不过武凯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这韩滔一身戎装,显然已是有品阶的将官了,想要说服他弃了前途跟自己回阳谷,简直是痴人说梦。
却说韩滔听他说出自己的诨号,不由得楞了一下,脸色也略略和缓了些,不过依旧傲气十足的冷笑道:“想不到你也听说过小爷的威名!哼,如果小爷所料不错,你大概便是那阳谷妖……”
“哈哈哈!”
武凯不等他揭露出自己的名字,便哈哈大笑道:“没错,我就是你姐夫,这次是专门陪你姐姐回来省亲的,顺便跟泰山老大人商量些要紧的事情。”
说完,他又压低声音道:“先带我们进城,进了城,你还怕我能跑到哪去?”
韩滔一想也是,若是在城外动起手来,说不定便被这妖人逃了,可进了城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把城门一关,他便插翅难飞——不如便先把这武大带进城去,也好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吴月娘也柔声道:“二郎,他……他真的有事要和爹爹商量,你现代我们进城吧。”
既然连姐姐都这么说了,韩滔自然不会再犹豫,于是翻身上马,将手里的鞭子狠狠甩了甩,喝道:“都滚开,别挡了小爷的路!”
城门内外的百姓、官兵立刻如潮水般闪到了两旁,个顶个都是噤如寒蝉,生怕多看上一眼,就会惹恼了这小煞星。
韩滔对此却觉得理所当然,傲然冲驾车的宋雄一招手,道:“走吧,跟着小爷进城!”
有韩滔在前面引路,自然是百无禁忌,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都监府门外。
武凯扶着吴月娘下了马车,见韩滔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便冲他一笑,道:“走吧二郎,带我去见见岳父大人。”
说着,倒先一步上了台阶。
韩滔看的就是一楞,原本他以为武凯是挟持姐姐当人质,才敢找上门来的,可看现在的样子,却显然并非如此。
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郎,你快跟上去吧,我自己先去后院拜见母亲。”
直到吴月娘出声提醒,韩滔才如梦初醒,忙追上去,狠狠瞪了武凯一眼,小声道:“一会儿到了书房,你先在外面等着——还不知道姑丈愿不愿意见你呢!”
第52章 两张告示
【悲剧,收藏竟然差了10个,没凑够1000】
韩滔显然是多虑了。
他把所见所闻复述给吴金贵之后,吴金贵虽然面色难看,却还是说了声:“请他进来!”
这一个‘请’字,便让韩滔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说门外这个让姐姐守了寡,又坏了姐姐清白的家伙,真要做自己的新姐夫了?
于是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的态度便也放软了几分。
武凯现在可没时间关注这些琐事,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吴金贵的书房,二话不说先深施了一礼,朗声道:“小婿武凯,见过岳父大人!”
“哼!”
见他进门就厚颜无耻的自称‘小婿’,吴金贵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发作——这武大若是没什么准备,如何敢单枪匹马闯入城中?至少在弄清楚武凯的底牌之前,吴金贵是不会贸然翻脸的。
他捻着唇边的胡须冷笑道:“好个武凯,我没去阳谷拿你,你倒还找上门来了!说,你打着本官的名义潜入东平府,到底意欲何为?!”
武凯挺直了腰板,毫不避讳的和吴金贵四目相对,只见这位都监大人长得甚是粗豪,虎背熊腰、宽肩阔面,大环眼、狮子鼻、扫帚眉,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直立,便如同生了无数的钢针一般。
幸亏吴月娘除了身高之外,并没有遗传其它地方,否则武凯还真‘不忍心’下手了。
武凯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咧嘴笑道:“不知岳父大人,可曾听说阳谷最近发生的大事?”
他竟是为这事来的?
吴金贵微微皱了皱眉,虽然眼前这人就如传言一般其貌不扬,可他却绝不会因此小看了武凯。
能用邪门法术杀人倒也没什么,难的是事后武凯非但没有逃窜,反而搞出了活佛转世的把戏,硬是让一城的百姓笃信不疑,这可不是普通妖人匪类能够做到的。
“哼!”
吴金贵还在猜测武凯的来意,一旁的百胜将韩滔却已按捺不住,扶着腰间的短刀【临时找门岗借的】呵斥道:“还敢说呢,不就是你这厮和梁山贼里应外合,献了阳谷城吗?!”
和梁山贼里应外合?
武凯微微一愣,不过马上想到这应该是吴用的手笔,他最爱用这种手段把不肯入伙的人逼上梁山,和宋江那句‘念其是条好汉’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想不到自己竟也体验了一把‘好汉’的待遇。
武凯哭笑不得同时,也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幸亏他唯恐耽搁的久了,这‘怀孕’的真相会曝光,所以稍作收拾准备,便启程赶到了东平府——不然这谣言若是被当了真,他怕是再也没有洗白的机会了。
“二郎何出此言?”
收拾了脑子里那纷乱的念头,武凯故作惊讶的叫了起来:“明明是我带人打退了梁山贼寇,救了一城的百姓,为何在你嘴里却变成……”
“好了!”
吴金贵却不想听他辩解这个,沉声道:“先说说你来见我的目的——总不会是想在本官面前夸功吧?!”
“小婿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向岳父大人禀报,这一嘛……”说着,武凯忽然咧开大嘴,满面喜色的拱手道:“是想恭喜岳父大人,马上就要做外公了!”
“什么?!”
这下吴金贵可绷不住劲了,失态的站起来,险些打翻了桌上新换的砚台。
“小婿是说。”武凯一脸幸福的‘憨笑’道:“月娘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你……你你你……”
吴金贵瞪大了牛眼,颤巍巍的指着,却武凯半响说不出话来——怪不这黑厮敢让自家女儿离开身边呢,感情竟有这等杀手锏!
吴月娘一直以来的心结,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也晓得,所以很快猜出,武凯大概是借此良机,用甜言蜜语蛊惑了吴月娘,才使得她心甘情愿陪着武凯回来省亲。
只是……
啪~!
吴金贵狠狠在书案上拍了一巴掌,横眉冷目的呵斥道:“大胆武凯,你莫非想用此事威胁本官不成?!”
说话间,他脸上隐隐已经腾起了层层煞气——若是武凯真想用一个未成形的婴儿来拿捏他吴金贵,那就太天真了!
“岳父大人说笑了,小婿是特地来报喜的,又何谈威胁二字?”
武凯依旧笑吟吟的,在吴金贵警惕的注视下,缓缓的从袖子里抽出一纸公文,恭敬的送到了书案,然后又退了几步,示意道:“岳父大人且先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见那分明就是官府常用的告示,吴金贵狐疑的打量了武凯一眼,这才拿起告示,从头细看起来。
这一看之下,吴金贵却是又惊又怒,双手颤了几颤,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告示扯碎,怒吼道:“直娘贼,安敢如此欺我!”
仓啷~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却是百胜将韩滔把单刀抽出来擎在了手中,刀尖对准武凯,杀气腾腾的道:“姑丈且先退后,容小侄将此贼擒下,交于姑丈发……”
“擒个屁!你给我退下!”
吴金贵却毫不犹豫的将其喝退,在韩滔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将那稀烂的告示冲武凯扬了扬,咬牙道:“这张告示……”
“自然是李知县贴的,您那天前脚刚走,他就满大街张贴告示,然后带着县里大小官吏、衙役兵丁扬长而去。”武凯耸了耸肩:“事实上这半个多月里,城中一直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不然的话,阳谷城又怎么会轻易就被贼人攻破?”
那张告示,正是当初李达天‘北上抗贼’时发布的,而让吴金贵如此愤怒的,则是上面那刺眼的‘奉吴都监之命’几个大字。
弃城而逃,致使县城落于贼手,还被烧了府衙、抢了官仓,这绝对是其罪当诛!
所以李达天现在唯一的生路,便是以这张告示为凭证,咬定自己出城是奉了吴金贵的命令——只是这样一来,罪责倒有大半会落在吴金贵头上,他又怎么能不怒?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