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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通判一职,除了辅佐知府之外,其实还有监督、秘奏的权利,和陈太守自然也就亲近不到哪去。
反观吴金贵,却一直属于陈太守的嫡系,唯他马首是瞻——所以他心里更偏向那一边儿,也就无须讳言了。
当然,有那张通判的脸面在,陈太守也不敢做的太过分,究竟如何,还要看武凯的解释能不能说得过去。
“太守大人。”
武凯忙道:“其实这梁山上,本就有不少僧道之中的败类混迹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入云龙公孙胜——事实上,这次便是那入云龙公孙胜设下的陷阱!目的是引我离开,然后在阳谷城中图谋不轨!”
说着,武凯把公孙胜化名公孙云龙,煽动佃户闹事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和那几个少林和尚的所作所为,进行无缝连接,让两件事听起来就像是一件事。
最后,他不忘又告了祝朝奉一状:“大人,草民事后曾派人打听过,那祝家庄北门外的马南坡上,当日曾经埋伏过一只马队,如果不是草民机缘巧合走了南门,此时说不定……”
“你胡说什么!”
祝朝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又嚷了起来:“我祝家庄若是真想杀你,还用得着在外面埋伏?!”
“咦?”
武凯诧异的扫了他一眼,又对陈太守拱手道:“大人,草民可没说那是祝家庄的人马,不过那附近只有祝家庄与梁山两家,能出的起百人以上的马队——既然不是祝庄主的手下,那就一定是梁山贼人了!”
“这……”
祝朝奉一下子噎住了,如果承认是梁山贼,那么就等于承认武凯说的都是真的;可如果不承认,就难以解释那只兵马的来由和目的了。
“好了!”
陈太守此时也已经心里有数,祝家庄勾结梁山的说法,他是不信的,不过祝家庄设埋伏,企图在庄外杀死武凯的事,却八成不会有假。
总之,这也不过是两个地方豪强狗咬狗的闹剧罢了,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东平府的豪绅全都联合在一起,那才真是大事不妙了呢!
于是陈太守便道:“武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伤了祝家庄的人,又是在人家庄中闹事——念你初衷也是杀贼心切,我便罚你负责所有丧葬费用……”
“大人!”
祝朝奉一听这话可不干了,拱手道:“那可是十几条人命,怎么能……”
“庄主莫急。”
陈太守又打断了他的话,不由分说的下令道:“武大,你现在便给祝庄主叩头赔罪,直到他肯原谅你为止。”
靠!
这次轮到武凯在心中骂娘了,让自己给这死胖子磕头赔罪,竟然还要磕到他满意为止?!
这事传出去,自己这斗战胜佛的面子还往哪搁?!
他自然是百般不愿、不甘,可是这瘦猴知府发了话,若是不肯照办,丢掉恐怕不仅仅是面子,还有好不容易洗白的身份!
偷眼看了一下自家老丈人,希图让他出面说项一下——却发现吴金贵正挤眉弄眼,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跪就跪了,还能咋地?
难道真要给这死胖子磕头赔不是?!
武凯正左右为难间,那祝朝奉却已经得意的笑了起来,昂着头,鼻孔朝天道:“武大,你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连太守大人的命令,也敢不听?!”
干!
这小人得志的家伙!
武凯真想对准他那张肥脸一巴掌抽上去!
此时陈太守见武凯迟迟不肯行动,也有些不耐了,催促道:“武大,莫要拖延时间,本官还有公事在身!”
第91章 知府夫人的‘恩典’
对于陈太守的催促,武凯却是充耳不闻,只直勾勾的盯着祝朝奉,气氛一时间便有些凝固。
吴都监见状,忙也出面劝说道:“贤婿,你……”
“老爷。”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却突然从后门走了进来,急匆匆的凑到陈太守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陈太守闻言脸色便显出几分不悦,嘴里嘟囔了些什么,最后却是大手一挥,道:“武大,我府中有些私事需要你去帮衬一下,你便跟她过去看看吧!”
说着,伸手一指那丫鬟。
“等等!”
武凯还没说什么,那祝朝奉却是不干了,指着武凯跳脚道:“大人,他还没给我磕头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急什么?”
陈太守却已是没了耐性,呵斥道:“不就是磕头赔罪吗?日后再说也是一样的!”
说是‘日后再说’,可谁不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如此一来,祝朝奉千辛万苦把官司打到陈太守面前,竟只捞了些丧葬费——还不够贿赂张通判的零头呢!
然而,看陈太守面沉似水的样子,祝朝奉又哪敢再说什么?
眼看着武凯如释重负,跟着那丫鬟从后门离开,祝朝奉只气的一口黄牙都要嚼碎了!
不过今天这形势,也再一次证明了祝龙的猜测——在吴都监、陈太守卸任之前,还动不得这武凯。
看来,这仇只能等明年再报了!
却说武凯跟着那丫鬟出了后门,原本还琢磨着要感谢那满脸雀斑的小丫鬟几句,顺便打听一下太守夫人找自己有什么事——除了哪位豪门出身的大小姐,还有谁能让陈太守如此不情愿的改变主意?
只是那丫鬟出门之后,便寒着一张脸,好似武凯欠了她许多银子似得,弄得武凯也不敢胡乱搭茬了。
两人一路无话,在太守府里转了几道弯,便来到一个空旷的院子里,等看到院子中央摆着的架织布机时,武凯这才恍然,感情找自己过来,还是为了这事儿。
这下他心中就踏实了不少,细瞧时,又发现了角落里支着个青纱帐,里面影影绰绰有几条人影,貌似都是女的——难不成太守夫人也在其中?
这时,就见那小丫鬟一改方才的扑克脸,笑吟吟的上前对着青纱帐道了个万福:“夫人,那武大已经带过来了。”
果然是太守夫人!
武凯也忙上前,拱手道:“草民武凯,见过夫人!”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对青纱帐里的太守夫人,还是蛮有好感的,毕竟人家也算是帮他逃过了一劫——可这位太守夫人一张嘴,就让武凯心中的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便是那武大?果然生的有些面目可憎。”
靠!
一天里连续三次被人当面说‘丑’,而且一次比一次直白,便是佛也忍不住火,更何况武凯这个假冒的?!
然而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在心中把那太守夫人‘问候’了几百遍!
就听那略带慵懒的声音,又高高在上的道:“你献上来的图纸,倒也有些用处,只是似乎还有些瑕疵——来人,指给他看!”
武凯这才发现,那织布机后面竟还跪着三个人——看样子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一个个冻的嘴唇青紫、颤抖不已。
他们听到知府夫人的吩咐,忙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恭敬的见过了武凯,然后拉着他围着那几架织布机,一阵指指点点。
武凯这才晓得,他们原来都是东平府的能工巧匠,当初这织布机就是他们几个按照图纸,联手造出来的。
不过这之后,太守夫人却并没有急着将织布机送到江南,而是让府中的婢女昼夜试用,测试这东西的实用价值。
开始倒还好,确实比普通的手工纺纱要快上许多,只是时间一长,却生出了许多这样那样的小毛病,颇为让人头疼。
所以太守夫人早就想找武凯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可巧,昨天听丈夫说今日那吴都监会带着武凯过来拜见——于是她便一直让丫鬟在前院等着,见到武凯立刻回禀,这才机缘巧合替武凯躲过一劫。
武凯听那几个匠人把毛病一说,这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图纸有不少疏漏之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当初是凭模糊的记忆、加上一些想象,凭空画出来的,他又没时间去进行实验,有些差池在所难免。
这些问题放在普通匠人手中,自然难以解决,不过对于武凯却是信手拈来。
“这条力臂要略微调整一下,从7比5,改成7比4。8……什么?你们不知道四点八是什么意思?那就改成70比48!”
“这个滑轮……”
“飞梭……”
武凯一边说着一边捡了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着需要更该的数值,最后又让人取了纸笔,把需要改动的地方一一画在上面,然后标记了详细数据。
“如何?”
等到一切搞定,那青纱帐后又传出了知府夫人的声音。
“回禀夫人。”
那三个工匠忙又跪倒,恭声道:“小人等连夜赶工,明日应该便能改好。”
顿了顿,其中一个年级最大的,又道:“根据小老儿的推测,武老爷这番改动的效果不会太差。”
青纱帐里沉默了片刻,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既然如此,你们便立刻着手进行改进,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交工!”
三个工匠喏喏退下,院子里便只剩下武凯和青纱帐里的几个女人。
武凯拱了拱手,也正准备告辞离开,却听那知府夫人忽然又道:“武大,若有九百九十九文钱,买时令梨果一千,一十一文钱能梨九个,七枚果子计价四文钱,那梨果各有多少、总价值几何?”
武凯闻言就是一愣,这怎么还考上算术题了?
不过这些题目倒还难不住他,于是重新捡起那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列了个简单的二元方程式,很快报出了答案:“梨一共657个、总价值803文,果子一共343个、总价值197文。”
青纱帐里却又是一阵沉默,半响,就听那满脸雀斑的丫鬟呵斥了一声:“低头!说你呢,赶紧把头底下!”
武凯忙把头底下,偷眼望去,就见那青纱帐左右一分,从里面缓缓步出几个女子。
虽然暂时只能看到下半身,不过武凯还是立刻便锁定了太守夫人——不是因为她走在当中,而是她那石榴色的百褶长裙,实在是太炫目了。
几件她步履轻盈间,那裙摆上流光溢彩,竟隐隐显出鸳鸯戏水的——动态图来!
迈左腿时,那鸳鸯是低头饮水的模样,换了右腿,却称了引颈高歌状!
啧~
竟然在裙子上搞出一幅动态图,这女人也真能炫富!
此时那知府夫人也已经走到了近前【说是近前,其实还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似乎是在打量武凯刚才在地上写的方程式。
武凯偷偷撩了一眼,却是暗自咋舌不已——这一眼虽然没能看到知府夫人的真面目,却瞄到了一对大号车灯!
吴月娘就是丰满型的妇人,然而和这知府夫人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怪不得人家走的这么慢,走得快了容易重心不稳啊。
正在心中赞叹那一对高耸的宏伟壮观,却听那知府夫人啧啧赞道:“想不到你这等粗野村夫,竟还精通数算之法。”
你才粗野村夫,你全家都粗野村夫!
老子要把见过的世面讲出来,都能吓死你!
武凯心中恨恨,嘴上却只能道:“夫人谬赞了,武凯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