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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粗野村夫,你全家都粗野村夫!
老子要把见过的世面讲出来,都能吓死你!
武凯心中恨恨,嘴上却只能道:“夫人谬赞了,武凯愧不敢当。”
“不必谦虚。”
知府夫人道:“似你这般才华,在阳谷城蹉跎岁月,实在浪费了些。”
这话说的倒还算中听,看来这‘车灯’夫人倒也有几分见识——难不成她是被老子的才华吸引,想过来表达倾慕之情?
武凯正在心中yy着,哪成想下一秒就听见那知府夫人道:“也罢,看在你献上织布机的份上,我便赏你个恩典,推荐你做我家的管事好了。”
靠~
感情在这女人看来,自己在阳谷当大官人是浪费,做她家里的一个奴才,才是人尽其用!++(
第92章 胸襟广阔
自己招揽栾廷玉、时迁,还要给个官职呢,这女人抛出一个狗屁管事,竟然还说什么恩典?!
武凯当时就觉得一股邪火往上涌,怎么压都压不住——自打他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连续被人羞辱!
那知府夫人也隐约瞧出了武凯的不满,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傲然道:“别误会,我不是以陈家主母的名义招揽你,而是代表江南章氏!”
江南张氏?
这个江南张氏很牛吗?
“你……你竟然连江南章氏都没听说过?!”一个满脸雀斑的小丫鬟尖叫着,好似武凯犯下了什么重罪似得。
“果然是乡野村夫。”
章慧【知府夫人】带着几分傲然、几分不耐解释道:“我曾祖子厚公曾两任宰辅,更是先帝托孤的重臣,如今虽已仙逝,却仍受江南士绅百姓敬重,在江南能和我章家相提并论的世家屈指可数!”
这位子厚公,指的便是章淳、章子厚,北宋历史上唯一一个独揽宰相权利的遮奢人物。
不过武凯却那里知道这些?
即便真的知道,也不会太过在意一个死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心头的火气,拱手道:“夫人见谅,武凯一山野村夫,实在……”
“怎么?”
不等武凯说完,那满脸雀斑的小丫鬟又冷嘲热讽道:“夫人难得抬举你,你这丑鬼竟还……”
有道是当着和尚不骂秃子,武凯自从穿越到武大郎身上,便对这个‘丑’字有些过敏,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当面‘提醒’,他也终于是忍耐不住了,猛的抬起头,面目狰狞的瞪向那小丫鬟!
那丫鬟冷嘲热讽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对着武凯好似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当即便吓得噔噔噔倒退了几步,险些瘫在地上——她是章慧乳母的女儿,便是陈知府平日都要卖几分面子,又何曾见过这般凶恶之人?
“你……”
章慧见自己的丫鬟被武凯吓到,秀眉一竖,正待呵斥。
武凯却已经将目光转了过来,那带着‘血腥气’的瞳孔、挂着狰狞杀意的五官,霎时间便把章慧的满腹傲气碾的七零八碎,高高在上的呵斥,也变成了一声软弱无力的:“你……你想干什么?”
与她四目相对,武凯心中却是立刻闪过一个形容词:童颜巨……
这女人生了一副可乐罐似的火爆身材,却偏偏顶着张娃娃脸,几许娇憨、几许刁蛮,再加上一贯养尊处优,二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却如同十七八岁的娇蛮少女一般。
只是武凯憋了一腔怒火,却不会因为她童稚的面孔减轻分毫,啪~的一抱拳,道:“多谢夫人抬爱,不过我在乡下野惯了,怕是适应不了江南水乡的气候——以夫人如此广阔的胸襟,想必是不会怪罪我的吧?”
一边说着,竟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章慧的胸脯!
那目光犹如实质,就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先是在章慧胸前肆虐,又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跳先是停了半拍,然后又疯狂的加速起来!
愤怒、羞耻、惶恐、颤栗、厌恶……
各种强烈的情绪齐齐涌出,几乎便让她不堪负重,胸膛如风箱一般剧烈起伏着,四肢却是酸软无力,平时那高高在上的腔调,也都化作了干涩的呓语,‘你你我我’了半天,却依旧想不起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这个主母如此,身边的丫鬟也同样是不知所措,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看着武凯,都觉得自己方才大概是出现了幻听——不然一个区区贱民,怎敢当面调戏自家夫人?!
于是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其实武凯挑衅之后,也便有些后悔。
只是如今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于是他便死死盯上了章慧那红润的小嘴,只等她一声尖叫,叫人来抓捕自己,便上前扼住她的喉咙——绑架女人这种事儿,武凯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可言。
只是他这直勾勾的目光,却又让章慧产生了误会,一张娃娃脸涨的通红如血——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无比的愤怒。
“大胆!”
当她娇叱出‘大胆’二字时,武凯都已经伸手摸进怀里,准备下手了,谁知她忽然间气势又弱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呵斥道:“你……你你……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咦?
竟然没让下人把自己拿下?
难道这女人已经看出,自己有劫持人质的意思?
可她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聪明的样子啊?
武凯带着满腹疑惑,一步步的退到了院门之外——不过他可没有真就这么离开,看看左右无人,忙又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就听院子里那满面雀斑的小丫鬟又叫了起来:“夫人,难道您就这么饶了他?!这黑厮简直是无法无……”
“闭嘴!”
章慧娇叱一声,略略沉默了片刻,这才闷声道:“老爷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最是小心眼的一个人!这事儿万万不能让他知道,你们几个,若是谁敢走漏了风声,我便扒了她的皮!”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真正担心的,却是这事传出去,自己会变成章氏一族的笑柄——身为章家的嫡长女,被一个乡野村夫当面调戏不说,竟然还被吓的失了方寸,简直丢人死了!
众婢女忙齐声应了,只那雀斑丫鬟依旧有些不忿,恨声道:“夫人,难道咱们就这么饶了那黑厮不成?”
“饶了他?哼~今晚我便与老爷说这武大野性难驯,日后必是一个祸患,让他想办法除了这狗贼!”
众婢女一听这话,忙又上前阿谀奉承,直把章慧夸的英明神武,如同女中诸葛一般。
不过墙外的武凯听到这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章慧不把刚才的事情讲出来便好,至于这个什么‘野性难驯、日后必成祸患’的说法——先不说她一个女流之辈说出这话,陈太守未必肯信,就算真的相信,陈太守转过年便要调走了,又怎么会在乎武凯日后如何?
尤其武凯上次洗白就是陈太守出的力,如果没有‘天大的理由’,他又怎么会这么快便自打耳光呢?
想到这里,武凯便又壮着胆子回到了前厅,没事人一般,向陈知府提出了承揽上元灯会的事——至于那祝朝奉,却是早已不知所踪。
第93章 噩梦
夜色渐深。
东平府知府陈冲,略带几分醉意的穿过了游廊,眼见前面便是后宅的大门,便甩脱了管家的搀扶,摆手道:“好了,你也自去安歇了吧。”
说着,不等管家回应,便自顾自的上前推开了院门。
这内院当中却是一片灯火辉煌,十几只儿臂粗细的红烛,将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正中央竟还有一把檀香在袅袅升烟——只这两样,烧上一晚便抵得上寻常百姓一年的花销!
如此奢侈的做法,陈冲一开始也曾经质疑过几次,只是章慧嘴上应了,却从无悔意,渐渐的他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一个丫鬟上前挑开了蜀锦织成的门帘,陈冲迈步走进卧室,便见章慧正面沉似水的坐在床上,他的酒意顿时便醒了三分,忙堆笑道:“夫人莫怪,那武大献了些好酒,我一时贪杯……”
话还没说完,却听章慧跳起来娇叱了一声:“那武大不是好人!”
陈冲闻言便是一愣,最近他要走的消息传得尽人皆知,以前俯首帖耳的乡绅们便有些不听使唤,以至于那上元灯会直到现在,也没人肯出来承办,武凯主动提出要承揽包办,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再加上那‘佛跳墙’也颇合他的口味,陈冲正对武凯好感大增,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却是半响才反应过来,皱眉道:“怎得?难道那厮还敢在你面前无礼不成?”
岂止!
他还当面调戏我呢!
不过这话章慧却只能在心里喊喊,她身为章家嫡女,却被一个乡野村夫调戏,还差点被吓的手足无措,如此丢脸的事,她又如何说的出口?
于是她撅起小嘴,照着自己想好的说法道:“我看他生的丑陋凶恶,不似是什么善良之辈,老爷可要早做打算,莫让他日后成了祸患!”
陈冲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又在妻子那‘稚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直到章慧面显愠怒,这才解释道:“夫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以貌取人了?不说别的,就说今日到府里拜见的祝朝奉吧,他倒是生的慈眉善目,可以前起家时杀的人,怕是比哪武大还多了几倍!”
章慧愕然道:“你既然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怎得还不将他拿下,反而请到家中做客?”
“哈哈哈……”
陈冲哈哈笑道:“他以前杀人越货的事儿,却只在传言当中,又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为夫如何将他拿下?再说这等人平日无论怎么凶蛮,在本官面前,还不是要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说到这里,陈冲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袖筒里摸出一个木盒子,献宝似的捧到了章慧面前:“夫人,你瞧这是什么?”
章慧低头看时,里面却是四块长方形的东西,看上去似玉非玉,在灯光下闪烁着半透明的暖黄色泽,微微抽动鼻翼,还能嗅到一股清香。
“这是……”
章慧好奇的拿起一块,只觉得触感极为光滑,似乎包裹着一层油脂,却又并不黏手。
“此物名为香皂,比哪皂团效果好上许多,听说里面还添加了不少养颜的药材。”陈冲笑道:“这东西却也是那武大送的,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
啪嗒~
听到‘武大’二字,章慧便似是被咬到了一般,忙把那香皂甩脱,愤愤然道:“老爷怎么不早说,若知道是那武大的东西,妾身便连碰也不会碰了!”
说着,从腰上取下帕子,满脸厌恶的擦拭着双手。
陈冲有些哭笑不得,无语道:“夫人,即便那武大生的丑恶,你也无需恨屋及乌吧?再说他好歹也算一方豪强,这东西自有下人动手,又不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章慧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随即又忍不住好奇的拿起了一块,放在手上细细打量了片刻,喃喃道:“也不知这东西造价几何,若是放到江南售卖,想必不会少了买主。”
陈冲却最不喜欢她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铜臭气’——明明是宰相家的后人,谈起利益却如同商人一般。
于是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