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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顾此失彼。
昨天下午,联军甚至一度占据了城墙北段,全靠武松三人带队拼死反扑,这才重新将联军赶了下去。
不过这一场惨烈的阵地争夺战,却也让两百多军、民失去了战斗力,其中更有栾廷玉这等大将——他胸前断了三根肋骨,留下了一道尺许长的豁口,因失血过多,至今还在昏迷当中。
昨夜,敌人又不管不顾的抹黑攻城,双方乱战时,失足跌落城头的,竟占了伤亡的近半!
到了今日,即便其余三面城墙上只留下区区百名民壮,武松身边能用的人手也已经不足四百之数。
于是他和山士奇不得不疲于奔命,四下里充当救火队员。
“把他们赶下去,赶……呃~!”
一声凄厉的惨嚎,结束了武松片刻的修整,他拎起铁棒踉踉跄跄的赶了过去,与几个状若癫狂的悍匪战在了一处。
如果说那几个悍匪只是状若癫狂的话,城下的祝朝奉,却是真的快要疯掉了。
联军从最初鼎盛时,约莫有三千五百多人,到了如今,能战者竟不足两千之数,却依旧没能拿下一个小小的阳谷城。
哀鸿片野的伤兵,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质疑、不断出现的叛逃与刺杀……这一切加起来,让联军已经处在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如果联军不是攻城方,又从未曾遭受主动攻击,更一直在攻势中略占上风的话,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
眼见这一波攻势又被守军拼命打退,祝朝奉毫不犹豫的喝令道:“三郎,你再挑三百人,连同刚刚退下来的那些,一并攻上去!有敢逃回阵中的,杀无赦!”
祝朝奉自然也知道,联军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然而他却不能、也不敢退缩,只能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那样,不断把自己本钱压上去!
不过祝彪却早不似当初那般意气风发,闻言双腿一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哭诉道:“爹!孩儿……孩儿不想死啊!”
却见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已经反复被雨水浸泡的有些发白了,而左手的尾指与无名指,更是早就齐根断裂。
然而和死无全尸的祝虎相比,他却还算是幸运的了。
这也正是祝朝奉事到如今,依旧能勉强驾驭联军的原因——他是真的够狠,不单单对外人狠,对自己亲生骨肉也一样能狠得下心!
就见他拔出佩刀,面无表情的指着祝彪道:“三郎,要么你现在带人冲上去,要么让爹亲手送你一程——你自己选吧!”
“爹!”
祝彪以头抢地,哭道:“不能再打了,再这样打下去,咱们祝家的就全完了!”
祝朝奉脸上的肌肉跳了跳,露出几分不忍之色,可最后却是咬了咬牙,缓缓举起了佩刀——这几日间,也不知有多少联军头目,企图劝说他停下来,都被他一刀一个砍做两段。
如今换了自己的儿子,他若是手下留情,怕是立刻便压制不住台面下那汹涌的反扑!
只是那刀越举越高,手也越来越抖。
他一直在期望祝彪能‘迷途知返’——至少带兵攻城还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被吓破了胆的祝彪,却只是跪地哭嚎不止。
罢了!
祝朝奉一闭眼,手中单刀当头挥下!
便在此时,一双手突然抱住了祝朝奉的胳膊。
“爹,让我去吧。”
平静的声音,传入祝朝奉耳中,他侧头望去,却是大儿子祝龙。
祝朝奉不由得一愣,自己这个大儿子与两个小的不同,自幼便是厌武喜文,虽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比那妇人强不了多少——所以即便祝虎横死、祝彪身受重伤,他也没想过要让祝龙领兵。
不过如今……
他叹了一声,顺手将刀塞进祝龙手里,默默的让开了去路。
那祝龙拎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的翻身上马,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举刀大吼道:“诸位,事到如今,祝某也不妨讲几句真话,什么替天行道诛杀妖邪,那都是狗屁!我祝家想要的,只是那武大的‘天雷’法器!”
“那日你们也都看到了,连董将军这样的猛将,在天雷法器之下都毫无还手之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咱们掌握了这法器的打造方法,便能横行东平……不,就算想要独霸整个山东绿林,也是易如反掌!届时无论是金银财宝、田地宅院、女人名声——你们想要的一切,都会唾手可得!
“如今,摆在咱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如同丧家犬一般灰溜溜离开,藏入深山老林当中,每日惶惶不安,生怕那武大找上门去报仇!要么,跟着我祝家一起杀进城中,夺了那‘天雷’法器,大家共享富贵!”
“诸位现在若是想离开,我祝家绝不阻拦,若是想求个富贵,我祝家愿意冲锋在前!”。
第140章 怀异心,山士奇阵前倒戈
明天就正式入v了,按理说该写个上架感言什么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煽情的话咱也写不来,有喜欢这本书的朋友,量力而行的支持一下就好——拜谢。
另外,上一章战斗减员的那一千五百人,为毛好多书友都认为他们全死了?明明有一多半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啊~。~
如果是两军对垒,出现如此战损,双方当然早就崩溃了。
可这却是攻城战,守城者被谣言蛊惑,攻城者又一直占据上风,更从来没被主动攻击过,再加上祝朝奉的血腥镇压,能坚持到最后一波,也是有可能的吧?】
城墙之上。
好不容易挡住了一波攻势,山士奇喘息着,棉花一样瘫坐在血水中,刚挨着地面,忽觉屁股上一疼,这才想起方才左臀上挨了一刀。
“xxx的!”
有气无力的爆出句粗口,山士奇顺手从旁边扯过一具尸体,也不管是友军还是敌人,先侧歪着身子靠了上去。
这尸身软乎乎的,竟还是个死胖子!
山士奇心满意足的哼哼了几声,心中却是打起了小九九——他原本寻思着,有这么多青壮帮忙守城,扛过这几日应该不难,这才玩了命的表现,想要靠功劳换一份富贵。
哪成想这祝家军竟似发了疯一般,没日没夜的往里填人命,眼见这城中青壮死伤了一多半,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要……
正琢磨些有的没的,旁边忽然有人推了山士奇一把,嚷道:“山爷!山爷!那些狗贼又上来了!”
却说山士奇虽然投了武凯,却一直也没安排个正儿八经的职位,所以旁人便也只好称他一声‘山爷’。
山士奇一听这话连忙爬了起来,将头探出城垛往下一瞧,却见城下联军嗷嗷乱叫扑将过来,竟似比之前还要疯狂上几分,人数也要多上不少!
就听一旁的民兵李大头咂舌道:“山爷,这波贼人看上去,却是比方才精神多了!”
山士奇咽了口唾沫,目光掠过那些蚁附上来的群贼,隔着层层雨幕,却见对面阵中依旧剩下不少兵马,心下不由打了个突兀,原本只是朦胧的念头忽然清晰了许多。
不多时,伴随着嘶哑的喊杀声,联军已经奔到了近前,经过三日苦战,城上早没了滚木礌石,只有双方的弓手一阵乱射,在雨幕阻隔下,造成了极其可怜的伤害。
眼见周遭架起十几架云梯,那贼人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攀爬着,竟似是争着抢着要来领赏似得,山士奇暗叹一声,瞅准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贼首,大踏步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那人也已经跳上了城墙,看到山士奇二话不说挺枪便刺,山士奇慌忙提棍去挡,两人枪来棍往,拼了约莫三五个汇合,便都看出对方是个劲敌。
山士奇见状心意更坚,虚晃一棍退出几步,喝道:“且住!”
“且慢动手!”
谁料那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两人俱是一愣,还是山士奇反应快些,压低声音喝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李应!”
对面那人赫然是扑天雕李应,只见他一抱拳,压低声音道:“阁下如此武艺,想必是那斗战胜佛的心腹爱将,在下有些话,却想……”
却说之前祝龙那一番话喊出来,本来差不多要崩溃的联军,片刻功夫便散去了三四百人。
然而剩下的,却都被这‘富贵’二字激起了贪念,毕竟联军中除了独龙岗的庄丁之外,净是些刀头舔血的贼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八个字,本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所以如今虽然人数减少,战意却比方才还要强了不少——这一点,从城下无人负责督战,群贼却个个奋勇当先,便可见一斑。
然而这扑天雕李应混杂在其中,所思所想却与旁人不同。
他也是熟读兵书之人,自然晓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祝家父子如今孤注一掷,若是还不能攻下阳谷城,怕是连‘再而衰’的机会都没有了。
有道是为虑胜、先虑败。
这李应方才一边往前冲,一边却琢磨出了个‘万全之策’——那便是找机会偷偷和武大约定,今晚反戈一击!
若是武大扛不住这一波,那这约定自然便也作废,他李应正好可以和祝家‘共享富贵’。
若是武大真能打退联军这最后的冲锋,联军便陷入了穷途末路,他正好和武大里应外合,取了祝老贼的狗命!
却说李应抱着这副心思,冲山士奇一拱手,压低声音道:“在下有些话,却想借将军之口,传给……”
“李庄主无需多言!”
谁知不等李应说完,山士奇便嚷了起来:“俺正要弃暗投明,与义军共讨那妖人武大!”
李应当时就傻了,愕然半响才道:“你……你说什么?!”
“俺要投靠义军!”
山士奇说着还怕李应不信,反手一棍,便将两个守城的民兵扫到了城下,振臂高呼道:“义军兄弟们,俺山士奇这便带你们杀进城,取了那武大的狗头!”
这一声大吼当真是人人侧目!
不远处,李大头慌急道:“山爷,你莫要开玩笑,这些贼人可是要把满城的乡亲……”
山士奇却是二话不说,当头一棍下去,直接砸碎了李大头的天灵盖,嘴里喝道:“这城中是你的乡亲,却不是俺的!”
这几日间,山士奇与武松二人,几乎可以说是这城上的顶梁柱,单论在民壮当中的威望,怕是还在栾廷玉之上,仅次于武氏兄弟二人。
如今他突然反戈一击,顿时唬的守军乱作一团!
联军乘势发动猛攻,很快便在城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又在山士奇和李应的率领下,向着余下的阵地扑去!
却说武松正拼命厮杀间,忽听人说山士奇临阵倒戈,竟献了西北角的城墙,当即气的三尸神暴跳,不管不顾,便要杀到北边,将那背主求荣之徒剁碎了喂狗!
“二郎!”
便再此时,身后忽的传来了武大的声音。
“哥哥?!”
二郎回头望去,见武凯带着曹阳、宋雄并几个僧兵,一路厮杀到了近前,不由脱口叫道:“哥哥来的正好,那山士奇特娘的竟然反……”
“我刚才听到了!”
武凯摆摆手,不由分说的命令道:“快,你马上带着所有人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