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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请来一个劣匠,非但赚不了钱,还要赔掉老本,幸亏他今天遇到了这个斑叔。
这时,斑叔又笑道:“李少郎准备酿酒吗?”
“是我大姊想开酿酒坊。”
“哦!”斑叔想了想道:“其实我倒有个建议,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不知少郎愿不愿意听?”
“斑叔请说!”
“其实酿葡萄酒的关键是原料和气候,鉴别原料和气候的方法必须自己掌握,尽量不要依靠别人,请酿酒师傅只是下策。
你可以先去高昌学习最基本的酿酒方法,高昌有专门的学校,很容易学到。
然后你再花几百贯钱去买酿酒的秘方,其中也包括鉴别原料和气候的方法,然后自己摸索学习,最多两三年时间,你也能成为酿酒名匠。”
李臻点点头,斑叔说得很有道理,除非像索家那样有势力的大商人,可以请酿酒名匠,否则大姊开个小酿酒作坊,核心技术却在别人手中,很容易出问题。
李臻的前世就有足够的教训,至少他懂得,小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必须掌握在创业者的手中。
“假如花了几百贯钱却买来一个假的酿酒秘笈怎么办?”
斑叔大笑,“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有时候也要靠运气,如果真被骗,那也没法子,所以自己必须要懂一点才行,或者有人肯帮你。”
李臻苦笑一声,看来大姊的酿酒伟业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了。
……
回到敦煌城,剩下来的事情就和原先预料的一样,李泉很快拿到了本钱和这趟货的利润。
货物耽误了一个月,康麦德心中过意不去,又多给她一点利润,除了五百贯本钱外,她净赚了七百贯钱。
李泉欣喜若狂,她立刻赎回了土地,又去粟特人开的邸店将所有的铜钱都换成了罗马金币,一贯三百钱换一枚罗马金币,李臻这才知道康伍德其实并没有占他们的便宜。
不过李泉却没有再提开酿酒作坊的事情,只是告诉弟弟,她又有了新的打算,李臻也不奇怪,他大姊向来如此,朝令夕改,女人的通病。
逃走的吐蕃斥候被王孝杰派出的骑兵抓住,从吐蕃斥候口中得到情报,吐蕃和突厥联军已出现在哈尼湖一带,在敦煌以南约三百里的高原上。
王孝杰立刻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张庭则率豆卢军为后勤支援。
王孝杰虽然走了,却没有忘记李臻,他派人送来了大宛宝马和一封推荐信,同时给李臻也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继续刻苦练武习文,在明年春天举行的兵部武举中能考上武进士。
至于他们在路上救的宦官高延福,他们回来后没有半点消息,李臻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高延福再三说过,遭遇吐蕃军袭击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但高延福会记住他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这句话李臻也记住了。
这天中午,李臻从城外练马回来,经过数天的磨合,他和大宛宝马已渐渐能心意相通了。
刚走到巷子口,李泉便慌慌张张迎上来,埋怨他道:“你怎么才回来?”
“出什么事了?”
“上午李刺史派人来找你,让你回来后去一趟州衙,我等了你快一个时辰,脖子都望酸了。”
“现在吗?”李臻还没吃午饭,肚子着实有点饿了。
“快去!快去!他让你回来后就去找他,人家可是刺史,回来再吃午饭,饿不死你。”
李泉连声催促,李臻也没办法,只得调转马头向州衙而去,李臻和刺史李无亏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他表演骑射时说过两句话,不过李臻也想得到李无亏为什么找他。
第018章 少女梦想
沙州刺史李无亏年约五十岁,身体不太好,显得比较削瘦文弱,因为沙州是边疆州,他同时也出任豆卢军使,但军队具体事务却由副军使张庭全权负责。
虽然是沙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李无亏的脾气却很随和,身上没有多少官架子,他请李臻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一点亲戚关系,你不知道吧!”
“晚辈知道,敦煌李氏和陇西李氏原是一脉。”
“不是这样。”
李无亏笑着摆摆手,“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原来你是州学李博士的孙子,你祖父难道没告诉过你吗?他其实是陇西李氏出身,族籍挂在敦煌李氏。”
李臻前世没有什么亲戚,对这种家族观念很淡漠,今生又受尽家族歧视,他对这些所谓的家族亲缘早没有什么兴趣了。
不过祖父居然不是敦煌李氏,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只听说户籍可以挂靠,族籍也可以挂靠吗?
“晚辈确实不知!”
李无亏笑了笑,估计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很远,他显然不想多说此事。
话题一转,李无亏又道:“没想到王大将军如此看重你,给你写了推荐信,当然也是你自己争气,明年春天参加兵部武举,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给沙州的家乡父老争光。”
“晚辈一定努力!”
李臻又好奇地问道:“王大将军的推荐信很重要吗?”
李无亏捋须笑了起来,“看来你真不懂啊!武举和科举其实是一样,士子进京赶考一般是地方官府推荐。
但你想想,全国三百多个州,一千五百多座县,每年进京赶考的士子有几万人,可录取却不到百人,如此悬殊的比例,想考上谈何容易,可就算礼部考上了,还有更重要的吏部面考,关系到你去哪里当官,这个时候高官推荐信的作用就出来了。”
“晚辈明白了,高官推荐信其实是给吏部。”
“算是吧!毕竟科举考试要糊名,主考官也不知道你是谁,举荐信对于最后的吏部面试才是关键。”
李无亏笑了笑又道:“武举也是一样,你有王大将军的推荐信,那你就是王大将的门生了,若考中武举,兵部分配官职时,自然就会把你分配到王大将军的麾下。”
李臻这才明白王孝杰给自己写推荐信的真正含义,原来他在那边已经张开了口袋,就等自己掉进去,他心中有一丝不舒服。
不过转念又一想,或许自己也算是个人才吧!人才谁不想要,否则王孝杰送宝马给自己做什么?
两人闲聊几句,李无亏又叹息道:“想不到你居然遇到了土番士兵,敦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李无亏神情有些凝重,低声自言自语,“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使君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是略有所感。”
虽然李无亏尽量轻描淡写,但李瑧还是从他眼中难以掩饰的忧虑中感受到一丝不妙,李瑧心中暗忖,‘难道吐番士兵出现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不说这个。”
李无亏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瑧的联想,他又淡淡笑道:“高府君已经离开敦煌了,你知道吗?”
李臻路上已经想到了,李无亏找自己一定是为高延福之事,李无亏不可能不知道。
李臻默默摇了摇头,李无亏注视他片刻,又道:“高府君临走时嘱咐我,希望我能尽量关照你,你有什么困难吗?”
“多谢使君,晚辈没有任何困难。”
李无亏笑了起来,其实高延福并没有让他关照李臻,压根就没有提到他遇险之事,更没有提到李臻。
但李臻居然救了高延福的命,李无亏久历官场,他知道有些事情高延福不会说出来,他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敏感和觉悟。
李无亏想了想又问道:“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高府君再三嘱咐我,不准我说出去,我们几个人都守口如瓶。”
“这就对了!这件事也只有我和张军使知晓,连蒋长史和索司马都不知,你记住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千万不能出去张扬。”
“晚辈明白!”
“当然了,立下功劳,自然会有奖赏,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只能我能办到,我会尽力!”
李臻连声感谢,遂告辞而去,李无亏负手望着他背影远去,脸上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这个少年得王孝杰的器重,他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军政不同道,但现在是高延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李臻对高延福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毕竟高延福已经走了,李无亏虽然表示愿意帮助自己,但那只是表态,真遇到事情他或许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不过祖父居然不是敦煌李氏,这件事却让他很惊讶,祖父既然是陇西李氏,那为什么会挂在敦煌李氏的族籍上?还有,祖父为什么去世前不告诉自己,难道阿姊知道?
李臻对家族虽然很淡漠,但他感觉这里似乎藏有什么隐情,李臻催马向家中赶去,他要问一问阿姊这件事。
离三贤巷还有一百多步,却见酒志向自己狂奔而来,似乎焦急,李臻勒住了战马,高声问道:“老胖,发生了什么事?”
酒志跑过来气喘吁吁道:“老李,出事了,思思……思思要去长安了。”
李臻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是听翠儿说的,思思和长安的敦煌酒肆签了契约,去长安的酒肆里跳胡旋舞,明后天就要走了。”
李臻只觉一阵头痛,那死丫头就是不听劝,一心想去长安,她还不到十四岁,一个人去长安怎么行?
“康大叔知道吗?”
“康大叔刚刚才知道,是我告诉他,他气得暴跳如雷,跑去找索家了。”
“等等……”李臻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件事和索家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长安的敦煌酒肆就是索家的产业,这次招了二十个胡姬,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思思是其中之一。”
酒志紧张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索家?”
李臻想了想便摇头道:“康大叔去就行了,索家不会乱来,我们等消息,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李臻已经反应过来,思思一定是瞒着父亲签下契约。
但她还不到十四岁,这种契约没有意义,只要康大叔不答应,索家也不敢强行带走她,否则就变成了拐卖人口,索家是要脸皮的世家,在敦煌不敢做这种事情。
李臻隐隐有点懊悔,武举乡试那天思思就已经说漏了嘴,自己还想着要告诉康大叔看紧她,不料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自己就把这件事忘了,结果还是出了事。
哎!要是自己当时没忘记就好了,但愿还来得及。
“先去我家吧!等康大叔和索家交涉的结果。”李臻翻身下马,牵着马和酒志往自己家里走去。
……
索府的客房内,索瑁和另一名男子很客气地接待了气势汹汹的康麦德。
康麦德气得满脸通红,酒志刚才告诉他,自己女儿竟然擅自签了契约,要去长安酒肆跳舞,后天就要出发。
他拷问了女儿,结果真是这样,女儿居然想瞒着自己偷偷溜走,简直岂有此理!
康麦德气得拍打桌子吼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休想,我不会让女儿去长安跳舞!”
索家毕竟是世家,家族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这种百年历史不是靠强权能维系,索家在敦煌城极为重视名声,索瑁也不想给家族惹麻烦,带来不必要的声誉损失。
这件事是由于长安的敦煌酒肆开张新店引起,长安有大大小小数百家酒肆,其中以胡姬酒肆最受欢迎,一般有名的酒肆都会招募胡姬在店内卖酒,敦煌酒肆也不例外。
但长安的胡姬已经很难招募到,而且价格很高,索家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