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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的,此时天台的气氛同样濒临冰点,压抑至极。
看到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许一廷这才转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神秘人,问了:“现在怎么办?要去救他么?”
神秘人不说一句话,他冰冷的视线久久定在影像中柯冕的脸上,没有理会许一廷,然后突然转过身,走了几步,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被冷酷无情地独自一人留下來,许一廷看了他离开的方向半晌,叹了口气,手插在口袋里,又看了眼影像里在那个男人手中逐步化为灰烬的沈军,说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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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高档住宅内
欧式古典装修的客厅内,身着高档定制西服的中年男人正把脸埋在一个浓妆美女的侧颈,美女高高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她微张香唇,迷离的目光印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暖色调光芒。
随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无声滑落,中年男人从她脖颈抬起了头。
因为紧张,女人的胸口不停地快速起伏,她呼吸急促,甚至带着丝丝轻不可闻的哽咽,却一动不动,即使是中年男人突然抬起手擒住她尖尖的下巴,她依然一动不动,只能在男人手里昂着头。
中年男人目光深邃,就这么仔细地端详她原本完美无暇的面容,为什么说原本?因为此时她的面部表情极僵硬,昂着下巴,在男人面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的是呼之欲出的恐惧。
随着男人看她越久,她的神经仿佛徘徊在崩溃边缘,鼻翼开始不停地微微张缩。
这时,男人突然伸出大拇指,将自己染上红色液体的嘴角抹去,然后,用那只手指,温柔地爱惜地抹去她脸颊上挂着的那一颗泪珠。
也是因为他这个举动,手指上的猩红就这么留在了她的白瓷般的脸颊上,仿佛就是一行血泪。
终于她颤着声开口了:“求求你……放了……”
她话未说完,男人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嘴唇上,轻声道:“嘘。”
他的举动就像有某种魔力,轻而易举地,就让这个女人再说不出一句话。
“乖,不要说话,我不喜欢太吵的人。”
男人这么说着,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格外怜惜仿佛对待至宝,却让这个女子恐惧得连呼吸发起颤。
这时,男人收起了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却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诡异地昂着自己的头。
中年男人看了站在一旁的黄裤子一眼,说了句:“不要浪费食物。”
听到他这句话,目光呆滞异常至极的黄裤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就在下一刻,当他再把视线移向沙发上的女子时,瞳孔一闪即刻变成恐怖的红色!在女子蕴藏无限恐惧的目光中,他猛地张大嘴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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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ID13358657的朋友的地雷,感谢带子的地雷!么么哒~~~~~!!
依然是存稿箱自动发表,这时候阿兽我估计还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连续加了三个星期班啦!(用力摔手机
93醒来
纪冉睡了很久很久;也做了很多梦。
在梦中他回到自己八岁那一年;和向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向小扬非常友好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或者那对向小扬来说是表达友好地方式,纪小冉真的很讨厌别人摸自己的脑袋,那种把他当小孩的感觉他可受不了。
要知道纪小冉从小就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成熟;那些同龄人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群智商发育未完全的奶娃娃,要不他们怎么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做到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厚颜无耻涕泪横流地缠着自己粑粑玛麻说“我要我要我要”?
再者,纪小冉还觉得,所谓三岁定八十。你小时候这样;长大后也会在大街上缠着你老婆说“我要我要我要”。
总而言之吧,纪小冉从来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为什么?因为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伦苏,因为纪小冉觉得自己长大以后将会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他不会允许自己缠着别人说“我要”。他会在别人缠着他说“我要”的时候;非常潇洒非常大气地一摊手,并说——“要?要就拿去啊。”
综上所述,因为打小开始纪小冉同学就有非常高的思想觉悟,所以他极其万分特别讨厌别人拿他当小孩看。
于是乎,当向小扬摸他脑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以光速伸手抓住向小扬的爪子,然后张嘴就咬了下去!咬完丢开那只臭爪子,他还不忘冷艳高贵地“哼”了一声,以表达他究竟有多不满。
足足过了三秒钟,向小扬同学也以特别浮夸的一声惨叫,来表达纪小冉这个举动让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个事实。
他旁边到底有没有小伙伴我们估且不管,反正当易叔听到惨叫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向小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立即把被咬红的爪子藏到背后,然后抬头看天,说了一句——“床前明月光”。
纪冉惊呆了。
通过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原来向扬从还是向小扬的时候,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就已经练得登峰造极无人能敌。我们不能怪他为什么说“床前明月光”而不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或者“今天天气真是好,我们一起去吃草”,毕竟后面这两句的含义对于他当时年龄来说还是太过高深,难以驾驭。
反正从那次之后,纪小冉对向小扬的印象一直到过了十几年后也从来不曾改变过,就是智商大大低于平均水平,建议回炉重造。
但是纪小冉是个善良的人,对于智障他虽然做不到关怀兼备,也做不到不歧视不鄙视,但是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去搭理勉强若无其事他还是能做到的。
人生总是艰难,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要努力提防着不被一个智障把自己的智商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线上,能不艰难么?
但是纪小冉还算乐观,每次看到向扬他都会想——小爷我连你都忍受得了,以后还有谁是我忍受不了的?
可惜,那时候纪小冉还是天真的,他根本不知道其实那些个令人无法忍受的存在,长大以后他还会遇到很多很多……很多。
后来,他又梦到几年前,向扬背着个包出发去美国的那天,临走时在门口突然转过身,然后,变魔术一样手里瞬间多了一个恶俗的桃心装饰盒,递给他的时候笑得一如既往的欠收拾,说:“求婚戒指。”
纪冉眼睛里充满智商被羞辱的愤怒,就这么瞪了他半晌,然后“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关完门纪冉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乎重新把门打开,就看到某人保持递盒子的姿势站在那里,两个酒窝依然那么欠扁。
纪冉二话不说一把把那个盒子劈手夺过,也不等他说话,就再一次把门关了。
这门一关,他们就分别了五年。
这五年里这个叫向扬的男人不再有任何音讯,可是,关门前他那张停留在纪冉记忆里的笑脸,无论过了多长时间,一旦回想起总是那般刺眼。
盒子里当然不会是求婚戒指,如果真的是戒指,不知道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当时纪冉又一次打开门,要求他留下來,后来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也不一样?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解答。
在梦里,当纪冉手里攥着那个盒子,终于决定第三次打开那道门的时候,他却再没有看到向扬。
他看到的是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那个人正在对门掏钥匙准备开门,那个挺直的背影万分熟悉,甚至当下让他心头一紧。
这个时候,那个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纪冉以为自己会看到某个人的脸,可是印入视线的——那个人的脸没有五官,一片漆黑……
一瞬间,纪冉猛地睁开眼睛!
他用力呼吸着空气,花了比平日醒来还要多的时间才认出这是他家里的天花板,而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张小飞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师父!师父你醒了?!”
纪冉咳嗽了一声,转过头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脖子僵硬酸痛,那种感觉就好像之前被什么人痛扁了一顿。然后他就看到,张小飞同学当真站在床边,而且正用一种特别激动炽热无比的目光看着他。
看着这样一张脸,纪冉简直怕他会一时忍不住扑过来实施强吻,那可不行,那可是要酿成大错的。
这么想着,纪冉又打量了这小子一会儿,说来真奇怪,这小子一双眼睛通红,满是血丝,眼眶底下黑眼圈夸张点说简直就要垂到下巴,这状态送去熊猫馆压根都不用化妆的。
这时,张小飞又说了:“师父!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渴吗你饿吗!?三天没上厕所了你憋吗??”
纪冉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送了他一句脏话。
见他这反应,张小飞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猛地伸出一对爪子开始用力晃他,边晃边嚎:“师父!你怎么翻白眼了??师父!你别吓我你没事吧??师父!你说句话啊!!别死啊!!”
纪冉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被他晃得险些就散架,刚想一巴掌抽过去说“你死老子都没死少他妈乌鸦嘴”,这时,卧室的门就开了。
这下子,张小飞赶紧撒手放开了他,然后焦急万分地对开门走进来的人说:“冕哥!我师父刚才翻白眼了!你快来看看他!”
听到最开头那句称呼,纪冉的心随即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快步走来的脚步声,再之后,那个男人英俊的脸,就印入了他的眼帘。
盯着男人那双的深邃眼眸,纪冉想起和这混蛋似乎也已经有日子没见了,可不待他多想,男人就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开口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正当纪大帅哥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又是一连串脚步声,同时,柯灵那一惊一乍的声音传了过来:“情况怎么样了情况怎么样了?!”
张小飞:“刚才翻白眼了刚才翻白眼了!”
柯灵震惊:“什么??难道是回光返照??”
“……”
纪冉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有素质有修养有同情心的人,只要是脏话能解决的事情,他真的很少会用暴力,但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这一刻,他把目光重新移到柯冕脸上,开口说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去给我拿把刀来,我要帮他们买单。”
结果这一开嗓子,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听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就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这个发现,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他这句话说得不算太清晰,不过众人到底还是听清了。
张小飞别提多激动:“太好了冕哥!师父说话了!”
“会说话就好会说话就好!嫂子你快看你快看——这是几??”
这么说着,柯灵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盯着那根明显在质疑他智商的手指,纪冉简直觉得咬牙切齿,可心里也愈发觉得奇怪,心说这些人都他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