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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柯灵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盯着那根明显在质疑他智商的手指,纪冉简直觉得咬牙切齿,可心里也愈发觉得奇怪,心说这些人都他妈是怎么了?
老子不就醒了而已么,至于这么激动?我说,你们要不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就在纪冉万分怀疑地时候,柯冕拿开柯灵的手指,对他们两人淡淡地说了句:“你们先出去。”
大哥下了令,他们俩对视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然后就乖乖听话地往外走了。
可是,把门带上之前,张小飞又把脑袋探了进来,对纪冉说:“师父,我们就在外面,你们有什么需要大声叫啊!记得大声叫啊!记得……”
然后话没说完,他就被柯灵从外面提溜走了。
随着一声关门声,卧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纪冉躺在床上,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床边这个男人看。而柯冕,同样也正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的气氛不胫而走,他们彼此都不动声色,而越是这样,纪冉就越觉得哪里有问题。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自己遗失了一样,不然要怎么解释,他现在会完全不记得自己睡前发生过的事呢?
可是当他尝试着稍微一想,脑袋立即一阵一阵地晕,就像千万根针在扎一样。
晃了晃脑袋,就当他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柯冕却先一步问他:“要不要喝水?”
纪冉没有回答,心里思量着,定定看进柯冕那双漆黑的眼眸,他发现纵然这个男人的表情跟往常丝毫无异,可他的直觉依然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自顾撑起身子,准备就这么坐起来。
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全身无力,结果刚撑起身子,手臂一个发软险些狼狈地倒了回去,这个时候,幸好男人的手来得及时,稳稳托住了他身子。
那人手中的力度,让纪冉莫名地觉得同时也托住了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那是一种守护的感觉,然后他就听到男人说:“你现在还很虚弱,别乱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冕低沉的声音里似乎在抑制着什么东西,纪冉听得心一沉,看了他一眼,不理会,再次挣扎着要坐起来。
“……”
柯冕对这位总是没办法的,最后只能扶着他帮着他,给这位爷把背后的枕头放好,让他舒舒服服坐了起来。
纪爷一坐起来,就伸手去床头拿烟,他现在迫切需要补充尼古丁,让自己脑袋清醒。
抽出一根点上,他才重新看向柯冕,淡淡地问了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柯冕说:“你睡了三天。”
纪冉刚才隐约也好像听到张小飞说他睡了三天三夜,可惜尼古丁没有起到任何帮助,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脑子就好像真的被什么堵住了,那种记忆不流畅的缺失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再次感觉到事情严重性,他放下手,疑惑地看着柯冕:“……我想不起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柯冕却问他:“你还记得什么?”
纪冉皱眉回想着,说:“我记得……我记得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柯冕握着他的手,看进他的眼睛:“三天前,你耗尽了所有灵力。”
纪冉眉头狠狠一抽:“什么意思??”
然而柯冕还没有开口回答,他就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向扬那混蛋呢?”
因为这个问题,柯冕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一下子,不详夹杂着难耐的苦涩感如海水涌进他心里,他开始有些焦虑不安地看着柯冕:“老实告诉我……”
然而他话未说完,柯冕突然手上用力一拉,就把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那怀抱一如既往的强硬有力,而他则是怔了怔,下巴搁在男人肩上,盯着环在男人背后自己手里的那根烟,问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柯冕闭了闭眼睛,大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沉声道:“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纪冉:“他怎么了??”
柯冕:“他去世了。”
“……”
纪冉猛地睁大眼睛,彻底僵住,就像一瞬间被剥夺了所有行动力。
那句话就好像一枚炸弹,炸开的同时,他脑子里被阻隔的记忆终于找寻到突破口奔涌而出!老杨的电话、小鬼、废弃大楼、女学生的尸体……向扬……沈军……
死一样的寂静中,柯冕听到他跳得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终于,沉默只是为了下一刻的爆发,他猛地在男人怀里他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大声喊道:“尸体呢??尸体呢??”
“别激动!你听我说!”
柯冕根本不可能放开他,抱着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他,“你听我说……”
烟头已经滚落地面,他泛白的指尖深深掐进柯冕手臂的肌肉里,不断试图挣扎开来,怒吼道:“王八蛋!!你放开!!那个混蛋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不顾他在怀里强烈的挣扎,柯冕突然单手抱着他的腰,伸手猛地擒住他的下巴,冒着被咬的危险堵住他的嘴唇!
被这个男人以要融化在自己怀里的力道抱着,纪冉被迫接受他霸道的深吻,当熟悉的气味闯进口腔,纪冉心里一急,竟然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眉头狠狠一皱,舌头创口处立即渗出鲜血,强烈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嘴里迅速蔓延充斥。
可惜柯冕没有退却,甚至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抱着他吻着他。
慢慢不知道因为什么,纪冉突然不再挣扎,只是亲吻间从他嘴里时不时发出悲伤的哽咽悲鸣,还有不停颤抖双肩,都让男人心痛不已。
柯冕的手一下一下抚慰着他的后背,良久后才慢慢地离开了他的嘴唇,看着他那双被悲伤充斥的眼睛。
就在此时,冷不丁地,一个戴着货车帽的快递员打扮的半透明人影——从卧室的门穿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看着他们的暧昧姿势,举了举手说对纪冉说:“内什么,打扰了不好意思啊,有只新死鬼要见你,有空签收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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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takethatbsb的地雷!mua!!
94重见
——内什么;打扰了不好意思啊;有只新死鬼要见你,有空签收一下?
陈皮同志的每一次出现都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纪冉一时间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张小飞在外面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扬哥!!!”
那两个字刹那间让纪冉心头狠狠地揪了揪,然后,他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了床。
站在门口的陈皮眼见这样,非常识趣地帮他打开了门;就看他箭一样光脚飞奔而出。
一跑出房门,纪冉就站住了。
他看到那个叫向扬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半透明的脸上一双眼眸平静无波;正含着丝丝笑意——看着他。
他整个人一时间就跟被什么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好好地对视过,此时他们之间距离只有几米,却是已经生与死的距离,那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沟,分开了他们。
这个时候,在后面充当围观群众的陈皮,抬手默默打了个响指。一下子,向扬的身体就从刚才的半透明化作了实体。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后,向扬慢慢地,朝眼前这个面容悲切的男子张开了双臂。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纪冉会作何反应,当然也包括柯冕。
没有任何疑问,下一秒钟,纪冉果断地朝向扬的怀抱冲了过去!
在所有人以为他们会当场紧紧拥抱的时候,一冲过去,纪冉竟抡起自己的拳头,一拳朝向扬那张俊脸上招呼了过去!
张小飞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在向扬平静的目光下,纪冉那带着拳风的拳头,在距离他脸颊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截然而止了。
这个男子的拳头颤抖着,一双眼睛通红,然后开口就朝他大吼:“你这个王八蛋怎么就给我死了!!!!”
面对这样的质问,向扬仅仅是微笑着,而后抬手包住他颤抖的拳头,再一拉,直接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他没有动,向扬的鼻尖就蹭在温暖他脖颈间,淡淡地笑道:“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这个男子的泪水再也无法遏止,从眼眶里奔涌而出,他哽咽着低声责备:“你他妈……你他妈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没有一次不让人担心!!这次干脆翘辫子了!全世界就找不到一个比你更混蛋的人!要你有什么用!!!”
任由他责骂,向扬只是一下一下饱含歉意地轻抚他的后背,完了特无奈地说:“哎呀,打不过我也没办法嘛。”
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纪冉不甘地说:“打不过你不会跑么?!难道你他妈不是最擅长跑路的么?!就这么给老子死了算什么!!?”
向扬贪婪地感受着怀里心爱之人的体温,又一次无辜地表示:“我当时腿受伤了嘛,腿受伤你懂不懂?可疼了,走都走不动。”
纪冉满脸泪水咬牙切齿:“疼死你!”
闻言,向扬低声笑着:“不过现在不疼了。”
他这话说得轻松,却透着令人无比心酸的苍凉。所以纪冉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只能紧紧抱着他,全身震颤。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张小飞和柯灵站在一边,同样在无声地落泪。柯冕则是脸色凝重地不发一言,还是靠在墙边的陈皮低头看了看手表,对他们说:“时间快到了,你们快点。”
因为他这句话,纪冉就不自觉地抓紧了向扬的衣服。
默默抱了他一会儿,向扬终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拉开了一点距离,用自己的手心疼地去抹他脸上满布的泪水,温柔地低声道:“嘘,不要哭,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地走?”
这个向来坚强的男子此时泪眼朦胧,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用力摇头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丝毫不打算放手的样子。
向扬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深深看进他那双哀伤迷离的眼睛:“别哭了,我舍不得看你难过。”
纪冉不住地落泪,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混蛋……”
向扬帮他擦着眼泪,说:“虽然我老做让你生气的事,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原谅我……”
结果他话没说完,纪冉就非常果断地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
“这可怎么办?”
向扬无奈地笑了出声,转而嘻皮笑脸地对陈皮说,“喂,老陈,再通融几分钟呗,你看我家小宝贝还在生气呢,我得哄哄。”
听他这么说,陈皮再一次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皱眉道:“拜托你们快点,有什么话快点说完走人,迟到了我要负责任的。”
一听这话,一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柯大小姐就怒了,转过头开口就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简直是冷血!无情!良心被狗吃了吐!没看这都生离死别了吗!?让他们多说两句话怎么了?!我就不信会怎么样!”
被这么一顿吼,陈皮菊花一紧干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