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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虽然他们和向扬只是网友,可是他们一直以来听向扬说自己五年前就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到国外闯荡,通过各种事迹,向扬在他们心中不知不觉就树立了一个潇洒不羁从不会被任何事所羁绊自由自在来去自如偶像一般的高大形象!
可这回,怎么一回国属性就变了?这明显不科学啊!
一个女学生抢过电话在那边说了:“那个……扬哥,就没有其他人能照顾他吗?很严重的病?”
向扬站在阳台看着楼底下的风景,摸了摸鼻子:“阿,他发烧了。”
女学生:“呃,发烧其实很正常,让他多喝点水睡两觉就好了,我从小就经常发烧,我有经验,这没什么的。您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好嘛?”
向扬笑了笑:“要不明晚吧,那栋楼就在那又不会跑,明晚我们一起去。”
“不要嘛……”
崇拜向扬已久的女学生刚想趁机撒下娇,结果电话又被抢了,就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道:“扬哥,我们都准备大半个月了,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就来吧,最多等完事儿了我们大家一起去照顾你朋友,你看这样好不好?”
“明晚,明晚我保证不放飞机,你看这样好不好?”
向扬的说法非常温和,和言语中却透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就是这样,又纠缠了一下,没回都被向扬四两拨千斤地回绝了,最后那些学生无可奈何,这才非常勉强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就是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至少留个你的手机号,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我就是想留个念想……”
还是那条巷子里,黄裤子这么对柯灵说,那眼神那肢体语言卑微得就像在请求施舍。
柯灵面无表情看了他良久,就在他以为自己没希望了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道:“就是这样?”
黄裤子心中一阵狂喜,赶忙保证道:“对,我一定不会打扰……”
没耐心听他说完,柯灵淡淡说了句“小飞,你给他”,而后就不也再看他一眼,自顾转身走了。
张小飞看了看柯灵快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那显得有些可怜的黄裤子,别提多尴尬了,忍不住挠了挠头,说:“那个,柯灵的手机号是……”
柯灵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这个人——她的亲哥哥,那个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弃她而去的人。
她很多时候午夜梦回,总会记起多年前的那件事。
那会儿,他们兄妹在山洞里同时被转化,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周围横七竖八躺着那群山贼干枯的尸体,他们却连害怕都不懂得,只知道一味地□,连脑子都不清楚。
对鲜血的极度渴望让他们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他们两人花了大半天时间从山里走出来,在深夜里,闯入了一个小村庄。在鲜活的生命面前他们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那一夜之间,在疯狂的屠杀中满足各自仿佛没有止境的嗜血欲望。
等到他们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遍地的尸骸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没错——连杀鸡都不敢的他们,杀了很多人。
就在这两位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刚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么事,还处于极度恐慌无助状态下的时候,几个昨晚侥幸逃脱的村民带着救兵还有一个道士赶到,那些人举着火把拿着武器,把他们团团围住,激昂地愤怒地疯狂地齐声大喊着要烧死他们。
也是在这场混乱中——她哥哥把她推了出去,自己逃了。
对面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当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她被高高绑在柴堆上,即将点火的时候,是柯冕突然出现救了她。
她捡回了一条命,和换回了一个强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她的、教给她做为一个僵尸应该学会的的一切的哥哥。
她没有想过她会再次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她承认最初的时候恨过伤心过,恨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埋怨他为什么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到了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她发现恨已经没有了,即使想起来还是会痛,她也深觉自己已经无感了。
只是,当时隔八十年和这个人再一次相见,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让她心烦意乱只想立即逃离现场。
她这么一路快步走着,张小飞在后面小心翼翼跟着。
就在她即将要走出这条巷子的时候,突然,一个从外面拐进来的人跟她撞了个满怀!
张小飞吃惊了一下从后面一把扶住她,而她抬头,顺着对方那双锃亮的皮鞋看上去,就发现自己眼前的——是一个身穿高级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这真是一个很有味道的中年男人,他气质稳重,身材健壮,一米八几的挺拔身高,脸上的五官端正深刻,可以想像他年轻时候是如何必定迷倒万千少女,因为即使是现在上了一定的年纪,他站在那里周身上下散发出的,依然是令人一眼就转不开视线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双眼眸分外锐利,如果不是眼角那几道鱼尾纹,几乎会让人以为岁月对他太过眷顾,不肯在他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然而柯灵看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莫名有些胆怯,有些无法正视他的目光。
于是,她率先说道:“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闻言,中年男人目光带着丝丝笑意,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眼都直了的张小飞,也没说话,而是突然伸出一手,非常温柔地摸了摸柯灵的头。
不顾柯灵一瞬间的愕然,那之后她把收回的手□口袋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从她身边走过,进了他们身后那条跟他的穿着气质尤为不搭的小巷子,留下僵在原地的柯灵和张小飞。
这个中年男人离开了半天,张小飞才回过来神,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怎……怎么回事??”——
夜晚10点,故事回到几个月前老扬曾遭遇噬魂怪的那栋废弃大楼天台,那群奇葩幽灵此时正聚作一堆,而一个黑衣男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不知是什么原因,看着那个男人,他们的眼神里充满崇拜充满期待又充满敬畏。
此时其中一个女鬼用哀怨凄厉的声音道:“代理大人……你可来了……这两个月我们呆在这快无聊死了……”
没错,代理大人——这个男人正是许一廷。
听她这么说,旁边戴眼镜的男鬼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她:“其实我们已经死了。”
女鬼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喊道:“不!我不听!你不要告诉我真相!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理我不要关心我!你就让我活在谎言里吧!!”
见她反应这么大,眼镜男有些同情地看着她:“‘活’在谎言里什么的……其实你确实是死了。”
他大概是抱着好心安慰的想法,结果不料被他这么一说,那女鬼瞬间哭得更加凄怨,那哭声凄厉得就像台风夜里能刮破玻璃窗的风声,直让人心惊胆颤。
此时,旁边的大块头怒了,一手揪起那眼镜男的领子照着他的脸就骂:“你他妈的咋就这么没有眼力劲儿!?让你别说你还非要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信不信我揍死你!?”
他们鼻子几乎顶着鼻子,被大块头凶狠地这么逼视,那眼镜男特别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却又喃喃地说:“说要揍死……其实我早就已经死……”
他话未说完,大块头一句“奶奶个熊”就一拳砸了过去——把他眼镜砸裂了。
被砸裂眼镜的男鬼捧着自己的眼镜哭天抢地,一个男鬼嫌弃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对许一廷说:“代理大人,实在是太失礼了,让你见笑了。请问代理大人您突然到访,是不是地府终于有秘密任务派给我们了?”
他刚说完,后面那群幽灵立即紧张地盯着许一廷,如果目光真的有杀伤力,许一廷此时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他没有,他还安然无恙,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随意自如,他的目光在那黑夜里泛着点点寒光,比什么都难以捉摸。
目光滑过那群幽灵无比期待的一双双眼睛,似乎他什么都是公式化的,包括嘴角勾起多少分笑,包括说每一句话的音调,他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正式向你们宣布地府秘密任务。”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幽灵们瞬间共用欢呼起来!
他们兴高彩烈地拥抱鼓掌,整个诡异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喜气洋洋,就差背景音乐放一首“恭喜恭喜恭喜你阿恭喜恭喜恭喜你”再烧两串鞭炮。
许一廷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干咳了一声,说道:“首先,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他这句话,让所有幽灵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再度好奇地定在他脸上,而就在下一刻,一张泛着诡异青光的脸突然冷不丁从他背后探了出来!
青光把许一廷右边半张脸同样印得鬼气森森说:
“他的名字叫沈军,你们要好好相处。”
89惊栗
——哥;我嫂子发烧晕过去了,你到底在哪里?
柯冕低头盯着自己手机屏幕里是那条短信;屏幕的蓝色冷光投射在他深邃无垠的瞳孔里,此时他两道浓黑的眉毛正紧紧皱着,周围的气氛就像他那得不到舒展的眉头,压抑、凝固。
看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退出了短信界面;摁下手机顶端的关机键。
“怎么了?”
冯宇衡就坐在他对面沙发上,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没有正面回答;他淡淡说了句“没什么”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此时他们身处冯宇衡郊外的一处住宅;客厅中两人面对面坐着;电视正放着没有人关心的新闻,而他妈呢中间的台面上;则放着一排为数六根的黑色木桩,好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一样。
事实上这几根木桩是他们当年对付完那个人后所仅剩,也算得上他们目前为止的全副身家。
虽然他表示没什么,可看着他那张阴沉得有些骇人的脸,冯宇衡还是八卦地,用询问的口气道:“小天师?”
毕竟冯宇衡清楚,能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
柯冕身子前倾,手臂撑在腿上,粗糙的手指摸索着自己的虎口,看进冯宇衡的眼睛:“柯灵,说他病了。”
听到这句话,冯宇衡了然地挑了挑眉:“你想回去?”
柯冕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盯着台面上的那排木桩。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蕴藏了太多无处可宣泄的情绪。
对于他的沉默不语冯宇衡这几天已经逐渐习惯了,他那种呼之欲出的思念,对于和那个人相见的极度渴望以及无奈隐忍,在每每冯宇衡有意无意提起那个人的时候都会在眼底出现。
冯宇衡自然是感同身受的,因为自己同样也有一个相见却不能见的人,知道他不想提,冯宇衡也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联系到莫狄了,他后天回国,不过,他说他也没有老大的下落。”
柯冕:“恩。”
又冷场了好几秒钟,这是这几天来他们之间非常常见的画面。这整个事态现如今一筹莫展,在事情明朗前,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想连累在意的人,只能守着他们唯一的家当这六根木桩,像老鼠一样偷偷躲起来,也就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