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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雄兽们果然一批一批的回来,他们分成几路出发,去的地方不同,回来时间也不同。
阿宁把摇椅搬到屋外,坐在椅子上搓草绳,这活比较不用脑,昨天他拿针活出来,没做多久就因为贪看路过的雄兽,手指被扎了一个洞。
没过几天,搓了十几尺长草绳的阿宁连这活也干不下去了。
开始几天,他每看到一批雄兽们回来心里就高兴几分,但随着雄兽们回来的越来越少,阿宁的心绞了起来,又过了几天,心慌的阿宁突然一夜一夜失眠,即使睡着也是做着古怪压抑的噩梦,惊醒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喂,文伦。”艾尼向正给他家造树屋的雄兽找工具的文伦挥手,“我们要去看阿宁,去不?”
“去,”一听去阿宁家,文伦立刻应声,“伊莱我去阿宁家!”他转头去树顶吼了一声,没等雄兽回答,就向艾尼与利安奔去。
蹲在树屋顶的伊莱扭头瞄了一眼阿宁家后坡上的小亭子,轻哼一声,显得有些微恼,但回过头,见到入眼的中心山脉,伊莱的眉头微皱,那点恼意就也不见了。
利安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阿宁家,刚推开门,就见阿宁捧着碗筷站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漆黑的眼睛显得有些黯淡又似乎闪着亮光。
“阿宁!”艾尼双眼一瞪,惊叫道,“这才几天啊,你怎么搞成这样!”
阿宁虚弱的笑了笑,原来男人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养出得那点肉已经不见一丝踪影,阿宁可以不用担心他的身材问题,除了圆滚的肚子,他已经憔悴地快要变人干了。
“是你们来啊。”
“坐下!”利安果断的把阿宁按下,指挥速度最快的文伦去叫人,“文伦带凯里来!”
“嗯!”文伦担心地再看一眼阿宁,身影就消失在门后。
“怎么搞成这样,你吃得不是……”艾尼看着桌上少了一大半的食物,还没感觉奇怪,鼻子一抽,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钻进他鼻腔,他低头一看,阿宁椅子边上立着一个木桶,里面都是秽物,而且量还不少,“你都吐了!”有过照顾自己怀孕母亲经验的艾尼惊讶地看着阿宁,怀孕都后期了,一般都不会再吐了啊,这时候应该是吃最多的时候,怎么会又吐了起来。
“艾尼,行了,把东西拿去倒了。”利安阻止艾尼的发问,他伸手轻顺着阿宁的背部,瘦得咯骨的感觉让利安眉头紧皱,但立刻他解开眉结,柔声问,“要喝点水么?”
“刚喝过了,艾尼,没事,待会我自己倒,挺脏的。”阿宁回了利安,又拉住艾尼的手。
“没关系。”艾尼轻易的挣开阿宁的手,提着木桶往外走去。
阿宁看着艾尼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微白的唇色,让这抹微笑苍白而无力。
“阿宁,凯里来了!”文伦叫道。
“臭小子,痛死了,”凯里揉揉手腕,没好气的瞪了文伦一眼,才转头看向阿宁,这一看,他脸色立刻一变,快步向前,把站起来的阿宁按回椅子上,“坐下,我看看。”
迅速的检查完阿宁的身体,凯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伊鲁养得好,要不然,肯定难产!
“等伊鲁回来,肯定会生气!”凯里咕嘟。
“他会回来!”安静任凯里摆弄的阿宁眼睛一亮,鸡爪样的手紧紧的抓住凯里的手臂,“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一阵,他和修斯去得地方比较远。”凯里咧齿状,阿宁抓得他手疼。
“真的,”阿宁惊喜的瞪大眼睛,但一看凯里的表情,他一愣,赶紧松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呃,还好吗?”
“没关系。”凯里温和的微笑,“我去抓点药,熬好了给你端来。”说着,就出门走了,拐个弯,他就紧张的拉住等待的雄兽,悄声问,“怎么样,可以吗?”
族长有些无奈的摸摸凯里的头,含糊的说,“大概行吧。”
屋内,利安与面色古怪的艾尼对视一眼,利安回头就对发呆的阿宁一笑,牵着人一起去厨房洗碗,艾尼眨下眼睛领着一脸懵懂的文伦打水擦地板,这活他熟。
三个人在阿宁这里消磨了一下午,又看着阿宁喝下一碗药后,才磨磨蹭蹭的走了。
文伦一回家,就拖住他家雄兽,把阿宁家的事一五一十得倒个干净,“我总感觉那里奇怪,但就是想不明白。”文伦绿眼睛明亮地看着伊莱的粉红色眼眸。
“不就是凯里演了一场拙戏,想骗过阿宁。”伊莱轻哼。
“为什么,”文伦瞪大眼睛,“难道伊鲁真得回不来了?”
“不知道。”伊莱耸肩,估计没多少指望,要在龙兽面前假死,这难度,啧,怎么想都会假戏成真。
“那阿宁怎么办!”文伦拽住伊莱的衣服,吼道。
“关我什么事!”伊莱也吼道,TNND那只雌性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不管,阿宁是我第一个朋友,要是,要是哇!”
“喂,你不用这么卑鄙吧!”
“呜……”
“……我看见你瞅我了……”
“哇啊啊啊……”
“……狗屎!”
人一走干净,阿宁还算精神的面貌‘唰’得一下就垮了,他苦笑着揉揉脸,“让大家担心了。”
阿宁叹了一口气,想着凯里的话,有些希望也有些失望,他想着凯里有些憔悴的模样,心里那些希望又少了些,大概,大家都希望他能坚持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走到柜子边,阿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颜色黯淡的小球,他失神的看着手上的小球,这是男人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绿草已经枯黄了颜色,原来,他已经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吗。
阿宁的心思太过细腻且纤细,凯里的反应足够让他想得太多,混乱的思绪很轻易地影响到他现在虚弱的身体。
肚子抽痛了几天的阿宁,终于在正中午的时候,破了羊水,刚开始他还没注意到,因为在洗衣服,阿宁还以为是水溅到身上,至于肚子的痛,下身的异常,这些天神经恍惚的阿宁已经习惯了。
直到血水流出来,阿宁才反应过来,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痛,他的表情却显得呆滞,回想了几天以前的生活,阿宁总觉得现在这状况有些超现实,连肚子的痛楚他都感觉有些虚幻,表情茫然的阿宁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回卧室,淡红色的血水一直没停,流了一路,生孩子应该在床上,阿宁这么想,他没发现自己口里已经耐不住痛哼出声,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粘在一起,一荏一荏油腻腻的像涂满油烤熟的韭菜叶。
走到卧室,阿宁还记得要脱裤子,至于怎么脱下来的,事后阿宁是一点也记不起。
脱了裤子,阿宁爬上床,还没躺下,他突然想到他应该叫人,于是阿宁又从床上下来,手里攥着裤衩,扶墙又一路把自己拖了出来,走到一半阿宁突然跪倒在地上,曲开双脚,弯着腰,在痛苦的尖叫声中一团炽热的肉块顺着他大腿滑到他右小腿上,然后又掉到地上。
阿宁手指紧紧抠住地板上,他喘着粗气,无力地任额头也抵在地板上,透过汗湿的头发,阿宁惊惧地看到,他的双脚中间,卷着一只没毛的大老鼠,发烫潮湿的皮肤贴在他小腿上,身体还不时的颤抖一下,阿宁呜咽一声,慌乱地向前挪了两步,胎盘合着血水轻松从屁间滑落下来,失血过多让阿宁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后突然响起的细小兽叫,让阿宁一僵,身体却莫名的侧过身看着那只幼崽,微微颤抖的小小身躯,阿宁沉重地喘了一口气,鬼使神差把掉地上的裤衩盖在幼崽身上,还小心的避开幼崽的头部,然后头一重,晕倒在幼崽一侧,他弯着身体挡住了风口,最后消失的意识轻念道,是伊鲁的兽形啊。
第75章
修斯已经守了伊鲁三天,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男人,心里咒骂道,为什么所有的药师都是雌性,雌性压根没半法像雄性一样潜伏在森林里待上半个月,修斯重重的搓了一把疲惫的脸,提了一点精神,接着把小块布巾浸进山洞里的水坑中,从洞顶滴落下来的滲水非常冰冷,对于伊鲁的发烧多少有那么点降温作用。
如果阿宁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的发现,这里就是他和男人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山洞,洞里还一些他们用过的东西。
什么假死,还不如每年和龙兽打一架,说不定就有一次运气好了,把龙兽干掉,“就算是假死,也就只有十多年安稳的生活。”修斯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怒火——龙兽鼻子十分灵敏,三公里以内的气体它都能嗅得到,特别是有龙兽气味的伊鲁,龙兽能在五公里外就能嗅到,龙兽是一只极谨慎的兽类,这次与伊鲁的死斗差不多也将近濒死的它一定会离开这块对它有危险的土地,至少十年内不用担心它会回到这附近,但十年后如果它回来就肯定会嗅到伊鲁身上龙兽的气味,十分骄傲的龙兽一定会再来找伊鲁的麻烦——十几年一过,不是又要来一次,以伊鲁现在体能都处于顶峰的状态都没能完好,到那时,雄兽的体制都开始走下坡了,那不是完蛋定了。
“哼,如果不假死,你们部落是一天安稳日子也没有了。”微哑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是你,凯里呢?”修斯失望的看着来人,还不忘提醒一句,“你现在也是你们部落的!”
伊莱似乎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他大力地把一个布包扔进修斯的怀里,力道之大让修斯都倒退了一步。
修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双眼发亮,这是发现对手的表情。
伊莱没理会修斯算得上热情的表情,他大步向前走到被绑着木乃伊样的男人前面,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除了苍白的脸,他真得什么也看不到,都被布包住了,伊莱轻吐一气,眼睛一凝,提起男人的胸口的一道绑带,伸手毫不客气甩了男人几巴掌,嘴里亮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伊鲁,伊鲁,醒醒……伊鲁!”
“喂!”修斯脸色大变,他赶紧抓住伊莱的手,“你想弄死他啊!”
“滚开,”伊莱盯着男人微微颤动的眼皮,“你家雌性难产了,凯里没来是因为阿宁难产了,快死了!”
“什么!”修斯这回不只是脸色发青了,“别开玩笑,怎么可能会难产,我们部落多么年都没有过——”
“就是这样才叫糟糕,凯里没有任何经验,我来的时候,阿宁已经在产房待了二天,现在——”
“什么?”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伊莱手下响起。
伊莱嘴角挂起诡谲的笑意,他温柔的低语道,“也许死了哦。”
男人双眼开始发红,嘴齿相蹭,发出咯咯的响声。
“当然,也许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伊莱冷漠的耸下肩,“你如果还想见阿宁最后一面就快点活过来,把包里的瓶子拿来!”伊莱对修斯吼道。
修斯慌乱的把包里唯一一个瓶子拿给伊莱。
“这是重蛇的毒液,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伊莱就立刻给男人灌下去,完全不给男人一丝拒绝的机会,不过男人也没想过拒绝,他费力张开嘴配合着喝下去。
“祝你还能见到阿宁最后一面。”伊莱低语,放开手,任男人撞到地上。
等男人再次昏迷过去,山洞就陷入一片死寂。
“阿宁真得难产了?”修斯表情怪异的问道。
“凯里不是没来。”
“那不是……”
重蛇的毒液显然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