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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皮鹤?”
“嗯……”他回以含糊不清的鼻音,示意自己正在通往梦乡的康庄大道上。
“你怎么很久都没有说过脏话粗话?”
“本王是斯文的鹤族世子,出口皆锦绣……”
“叱!”其脸皮之厚出乎她的意料:“杀了谛望兽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他没有接话,睫毛有些微的震动,屋内无风,心湖却分明起浪。
“瘦皮鹤,若你活过神教王权之争,还会娶本宫吗?”
“那就娶吧……”他的回答敷衍又无诚意,被她狠狠拧了一把手臂。
男子摇头睁开双眼道:“公主殿下这样不眠不休,不依不饶,本王肯定活不下去,恐怕要去黄泉地府迎娶公主了。”
她一时感慨大发:“事不过三,论起来你我结亲也有两次,呵呵,次次结局都是本宫被弃。所谓无缘,大约就是如此……”
他脸色未变,但眼波十分荡漾,内心竟然涌起一片漫无边际的凄然,倦得直想大打一个哈欠,将心口那片浊气尽吐。
“你上次说,我和牧白的梦想是开一所夫妻老婆店。那瘦皮鹤,你可有想过要做什么事情才会快乐?”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想作一只闲云野鹤,滩边晒晒日头即可。在一堆凡鸟中,也无须说话,无甚复杂心事,日日观海,夜来听听风雨声,逢年过节全家团圆,驾云去仙岛上吃甜糕……”
她深深凝视他,这是第一回听大老板无浪说自己的心事。
因是王族出身,他说这话时语气尽力疏离,也并未眉飞色舞。但公主殿下忽然感应到了他内心的千般向往,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将身子探向前去,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他的话尾。
烛芯燃尽,屋内顿时陷入无光的沉默中。
她伸出手,摸索着,是他的颈,颈下有什么在跳动不息,贴着她的指尖一颤一颤,就像夜半的流萤,恨不得将手握成拳狠狠抓牢在掌心。
他的回应是幽幽一声叹息。
“三三,你要知道,我终归不是牧白。”无浪喜欢光亮,并不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中,做她心目中另外一个男子的影子。
“瘦皮鹤,给本宫一些时日可好?”她贴去他耳边问,大老板是她困顿时期的一剂猛药,咬着牙吞下去,总有信心这病会好。
黑夜中的一双影,在床上停顿着,她伏身啜泣,轻轻向他保证:“今夜是牧白的百日,哭完这一次,三三不会再为了过去泪流。”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腰间多了一双手,下一刻就跌进了他的怀抱。
信他还是不信他?
她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围拢在他项间的手缓缓下滑,到了某处私隐的地带。他的呼吸突然转重,一双手赶紧过来阻隔她的侵袭。
黑暗中双颊烧透的公主殿下并不肯依,一口吻去他的脖颈,用力吮吸,换来他沉声的喝斥:“你……”
她不理,手仍坚定地驻留在那个位置,以她自己也不解的方式上下左右不停滑动。
他猛地将她用力按倒在床上,几个深呼吸才开得了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怒意在她的默认中勃发,他气得脸色前所未有的狰狞,可惜她看不见。于是他用她陌生的语气让她明白:“你怀疑我……好!很好!天界花蝴蝶鹤劫放岂能浪得虚名,让公主殿下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复杂的人心……
被翻红浪浪滔天
三三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明白,这个貌美的男子着实发了疯了……
漆黑屋子里,只听得他“咻咻”的鼻息,两只有力的手臂蟹钳似得箍住她不放。
他俯下身用嘴撕开她的薄衫,一头长发铺散,一缕一缕滑落在她的胸上,随着身体舞动,在空气中扫过来,滑过去,又去她□的肌肤上留下了无数唏嘘的痕迹。
痒而酸痛的触觉,她发现,在他动怒的时候,再也没有碰过她的唇。
“鹤劫放!本宫说过还需要时日……还需要一点……啊……我要开天魔眼了!”
即使毫无光线,她也能感知,他的脸停顿在半空中冷然地俯视自己。
她惊慌失措的心中混入了奇异的兴奋感,万万没有料到,刚刚的举动能够激怒大老板无浪到此地步。
“瘦皮鹤,你还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她在他即将俯身下探的片刻,轻轻喟叹。
动作无法连贯,他半跪在她身上默不作声,在她眼内,他就像当初那一大片黑云,轻易就覆上了黄泉路33号的楼顶。
“本宫知道牧白爱我。但是,无浪,我对你没有把握,即使你就在身边,我也会觉得怕。”
黑夜中她的声音,清洌地不加掩饰。
她一再地对他怀疑,只是因为没有把握吧。
“之前来神教只为一死报仇。三三为了牧白疯过,死过,接下去又该怎么办呢?”
她迷茫地主动伸出手和他十指相缠,他先是抽回手不应,渐渐地,也肯用自己的掌慢慢包住她的拳。
“无浪,只要你肯亲口说,我就肯信。”
“这么多废话!”他终于肯开口,抱怨又不耐烦,就好像变了一个男子。
“这……”她一愣。
“三三,何必破釜沉舟?无论为了你,还是为了牧白,无浪都会记得昨日之仇。”
她听到这句终于安心地闭上双眼。他的身躯离开,在她身侧靠坐,只有彼此的手还紧紧相执,轻易并不肯放。
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她视线里却冉冉飞升起一只彩色的暗夜之蝶,朝着某一个有微亮的方向,振翅不息。
牧白,我不惜任何代价,也会替你报仇;同大老板无浪一起,为你报仇。
转念间,她挺起身伸过头去,直直盯住某处——“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他怒斥。
“呃……你不是一向花名在外,被看看又如何?所以说我怀疑你都是有道理的,之前你我孤男寡女共处许多时日,牧白都说本宫是女子中的女子,你却从无逾矩……”
“臭丫头思春了吧!”
“本宫是担心你和重光一样爱菊……水路不走走旱路!”
一声闷哼,他又翻身到了她上头,还振振有词道:“那本王不妨走给你看!”
翌日,坚持走水路的小世子殿下和思春的四公主殿下成了陌路。
五公主府的早膳,一桌子甜食铺天盖地摆放。
小世子殿下将一张俊脸直埋入糕山糕海,吃完糕,喝下一大杯浓茶,稍坐片刻,笔直走出厅堂,消失在一片柳海之中。
粗粗看来,与往日也无甚不同之处。
天女们上来收拾桌子,对着三三问:“四公主不陪小世子去练功吗?”
她咬咬唇,略有些生气地别转头。
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欺负人的事情?
昨夜被翻红浪,紧要处嘶吼出声的分明是他。
走路太过劳累,一晌贪欢,醒来时天已蒙蒙亮。
枕边鹤却破天荒渺然无踪,并无半句好语抚慰,也不替她身着罗衫,徒留下一床狼藉。
她只得安慰自己,多少总好过和牧白那次,起码有张床不是……
同坐一张八仙桌,他依旧不理她,俨然一副山水无相逢的模样。
又有什么稀罕之处?他有得,牧白也都有!无非是不雅之物,做着浪荡之事。
“小世子还在练功吗?”三三问身侧天女。
怎知回答得却是突然现身的鹤劫生:“劫放正在会客厅,车路将军暄城又来登门造访了。”
粘糖一样的美艳将军。
三三眯起眼,虎背熊腰状朝前厅行去。
艳阳洒进会客厅内,亮成一团白光,炙得三三将眼睛睁大了又眯起。
厅内坐着的两道身影懵然回首,只见女天神三三矗立在门口,阳光将她衬得周身如菩萨般金光四射,再添得一个风火轮在脚底,活脱脱像托塔李天王的三太子。
三三修养好,学不来花姑姑络姐姐那套叉腰怒骂的姿势,她只是尽力将腰挺直,一张脸高高昂起,语气淡漠沉缓:“暄城将军的肩伤可好了?”
暄城浮起的笑逼得红痕一弯一弯妖娆,两三记眼风飞去一旁正喝着他送来好茶叶的男子。
“三三姑娘,你的疯病可好了?”
无浪闻此言,速速低头装作失聪,这厅里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有什么东西纠结着火花四射似得。
“放肆,这里是天界,车路将军请称呼本宫一声四公主殿下。”三三撇下那个男子不顾,端庄步去堂中,找主人位大大咧咧坐下,好整以暇地对着暄城做了一个请用茶的手势。
无浪抬起头,脸色变换莫测,眼睛却躲着三三的追视,一不小心半路相逢,他却用乌黑瞳眸朝她笑了一笑,这一笑韵味无穷。
三三满意地转头对着暄城方向,用手托着腮,一副正待侧耳聆听的乖巧模样。
车路将军突然在无意间感觉自己被得罪了。
燕舞并不是争强好斗之人,大小姐向来是把柔弓,轻易绝不放弦。
出弓的则必是利箭:“三三姑娘,本座记得分明,那夜是你在元帅府大喊,自称已被赶出天魔宫,与魔教再无干系。公主殿下四字怕与你并不相干,你若喜欢,我可以叫你一声小四。”
放眼这天界,绝非只有魔教那两个公主才称得上“千娇百媚,众星拱月。”
天逸那日来神教穿的公主袍,花里胡哨,缀满了宝石玛瑙,简直像一堆铜钱大放奇光,神教连稍有家世的女子,也绝不会让此等五颜六色的俗物上身。
燕舞的衣袍向来只有素雅的花样,布料极佳,穿在身上绝不累赘,什么样的步摇与钗环尽可相配。
饶是再有涵养,她也曾暗自腹诽,天魔宫中皇族的品味着实有些诡异,听说美男子天魔皇还喜欢色服,联想眼前的三三公主,脑海里立即浮现彩虹一道,据说还对诗书无爱,全教上下尚武弃文,无非一群乡巴佬而已。
“还是按照黄泉路33号的规矩叫本宫三三吧。为表亲切,本宫称呼将军一声画摊男,或者,霸王汤?暄城意下如何?”
“本座前来五公主府只为找鹤劫放世子相商要事,并无来探望三三姑娘之意,故筹备不周,没有替自己安排称呼。三三姑娘突然不请自来,还是说,二位之前退的婚如今又续上了?”
三三一窒,怒意转成忧伤,哀怨地望向昨夜孟浪的负心汉。
两女相争,必有一伤。
小柿子在两道火辣辣目光中坐正,不偏不倚再喝一口香茶。
做谍首的大哥告知他暄城是女子的时候他还抵死不信,表示曾在天魔宫陷害将军落水,亲眼瞧见他胸前两个呼之欲出的红点,那平坦的胸若长在女子身上,也未免太过可悲了。
“猪头,她当然会在那时变化出男身,你居然也会信区区迷幻术!”鹤劫生嗤之以鼻。
他本来深信不疑,如今见识了眼前二女斗嘴的浑厚气场,他开始动摇了。
“暄城将军……”他刚要开口相救枕畔女子,哪知燕舞突然立起,微笑道:“本座欲言之事已经道尽,请小世子详加斟酌,明日再给将军府回复也不妨。暄城就此告辞。”
毫不恋战,一掀衣角,抬腿便往外走去。
“且慢。”三三身影一闪,已到了暄城身前。
“怎么,三三姑娘还有事情要说?”
“没有,听说将军在天魔宫曾经因为走太快,被鹤劫放不小心绊入御水河中;所以本宫好意提醒一声,且慢些走。”
三三笑得十分十分不善。
暄城照旧向前,抛下一句:“本座只当二位如今逍遥快活,已然忘记天魔宫里的事情。黄泉路33号的二老板都已烟花尽灭,我那一摔又何劳费心苦记?”
河东狮就这样狂发一怒,轰走了上门议事的贵客。
从头到尾只说了四字的小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