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归翼,请你再忍耐三天,三天之後,我必将身体奉还。】
不知归翼是痛晕过去,还是不肯搭理他,竟久久没有答复。
冥夜靠著墙壁,夜深露重的寒意,从後背传来,直达心底。而远处树丛忽地银光一闪,有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过去。冥夜心神一凝,马上紧随而至。
房间里,千帆看著满屋子跪在地上的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这算什麽?你们回话啊,全跪著算什麽?”
罗越赶紧过来扶他:“你别急啊,魔族跟咱们人类不同,体魄很强健,一般的小伤小病是不碍事的,让御医给他慢慢调理,肯定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你自己身体也不算好,现在夜深了,还是赶快去休息吧。有这麽多医生在这里守著,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走!”千帆挣开弟弟,冲到床边,握起孩子的小手。御医查不出寒毒的所在,千帆便认为小殿下的伤痛,全因他所刺那一剑引起。他对著已经合上了眼睛的孩子,声泪俱下地问了一遍又一遍:“为什麽?为什麽你不肯让伤口好起来?是不是还怪我,怪我骗你伤害你?是我亲手刺下的伤口,所以不肯让它痊愈?你恨我是不是?如果你恨,就醒来打骂我报复我啊,不要睡不要合上眼睛,小殿下,你再看看我,看看我……”他真的怕了,怕那双银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这孩子刚刚在喊妈妈,可魔族的前任王妃仕纾早就过世了啊。“你是不是梦见妈妈了?小殿下,你别跟她走啊。我在这里。我知道你厌了倦了,但你说过,要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你不能食言……”
他太激动,那对身体很不好。罗越跟御医交换一个眼神,走到他後面抱起他:“哥哥,你先休息一会儿,剩下的功夫,交给医生。”
“不……”千帆挣动起来,後颈微微一麻,他的头歪靠在弟弟肩膀上,失去了意识。
罗越把暗帝抱回寝室之後,很快收到侍卫来报,宫里又发现了一具离奇的干尸。
短短几天里,已经是第五具了。这次是位女性,依服饰上看,该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宫女。罗越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跟前四具一样,尸体像被吸血鬼吸干血液,只剩骨架子,空空洞洞地支在衣服里面,辨不清面貌。罗越不相信有吸血鬼,天底下有能耐把人精气吸尽的,只有魔族。他提了剑,带了一对卫兵四处搜寻,在御花园一块空地上找到了那位魔族的贵公子──归翼少爷。
看著他领了一队人闯进结界,冥夜有点头疼。
这个结界不是小魔王设下的,施法的另有其人,结界易进难出,分明是一个陷阱,像蜘蛛张开的网,专门等猎物自己闯上门。
还没等罗越摆出捉人的架势,就听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嗯,这几个人类长得太丑,不及格。”话音刚落,一个银发银眸的可爱男孩出现在冥夜面前,笑得天真烂漫:“你倒是长得不错,哥哥,你愿意让我吸走精魂吗?”
银眸霎时闪动慑人心魄的亮光,若是普通人,心神早为之夺。冥夜只闲闲问来:“你吸走精魂要干什麽?”
少年有些奇怪,对方竟不受自己的慑心术影响。
冥夜见他不答,又问:“顺天城早已颁下禁令,魔族不得伤害人类。你不但吃了人,就连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
那少年嗤笑:“我不是顺天城的人,不受那种荒唐禁令的约束,主上说了,我想吃谁就吃谁,哪个也管不了我。”
冥夜仔细看他,年纪跟自己相若,比归翼要小一些。他说他不是顺天城的人,难道在顺天城以外,还有其他魔族的存在?那是自己一直怀疑又无从证实的事。十五年前的神魔大战,只留下三万魔族遗民,其他人呢?全被杀光了?还是被天帝封印在什麽地方?葵曾说过,本该在人类入侵魔宫时舍身殉国的前任魔君和王妃,并没有死,他们又去了什麽地方?
冥夜隐隐觉得,所有疑团,都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找到答案。
“主上?”突然灵光一闪,他张口便问:“你的主上,是深天葵麽?”
“大胆!”少年怒斥:“你是什麽身份?连我都不被允许,你竟敢直呼主上的名讳?我要割掉你的舌头!”他铮然拔刀,杀意凛然地挥向冥夜。
冥夜身形一退,避过刀刃的时候大吃一惊,对方手上那把寒光闪耀的宝剑,不正正是自己的寒月刀?!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55
魔族皇室的每一位成员,都有一把属於自己的佩剑。寒月刀剑身轻薄,冷冷散发出一层如月华般的银光,剑柄上刻有一个“冥”字。
一边躲闪对方的攻击,冥夜一边细细打量他手中的剑。
少年的攻击流畅如歌,剑起剑落,每一个招式,都像琴谱上连贯的音符,完美得找不到缺口,那是一曲死亡乐章,逼得人没有喘息的机会。
七步剑!
每七步为一式,如果练到最顶峰的境界,七步以内,已可封杀对手所有生路。
冥夜手上没有武器,险险躲过了少年七七四十九步的攻击。
少年眼中闪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凝聚灵气,自剑锋逼出,他挥剑横扫,杀气立刻撕破夜色,一道银弧如冰轮翻飞,力透百丈。
冥夜疾速後退,颈上先是一凉,接著火辣辣的刺痛,血沫喷溅而出,发出嘶嘶的声响。眼下距离仍未安全,他欲一退再退,脚步却受阻不动,回首一看,只见身後矗立一棵参天古树,树干须十人合抱。
杀机转眼而至,少年身法轻盈,踏叶无声,已来到眼前。“看你哪里逃?”他双手持剑,奋力一冲,刺入冥夜胸膛,嘴角凝著一抹笑,像似陶醉,欣赏著剑刃刺透骨肉发出的声响,仿佛那是最美妙的天籁。
冥夜碎碎念:“归翼你个败家的,闲时除了吃喝玩乐,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修练啊?怎麽手脚动起来又滞腻又慢,吃猪油长大的吗你?!”
“瞬间移动?”少年呆呆看著埋入树干的剑:“这是皇族高深的秘术,你竟然会用?”他手腕一转,剑刃切断树干,跟切豆腐渣似的。直径数米的巨木,顷刻轰然倒地,在夜间栖息的满树鸦雀,仓惶拍翅飞逃。他转身,看著不远处捂著脖子满手鲜血的男孩,露出赞赏之色:“难得,在人间遇到这等厉害的高手。”
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被割破了皮,没有伤及里面的要害,但这个身体是借来的,弄坏了不好向归翼交待。怎麽办?冥夜沈吟,芈国的皇宫还有其他魔族在,一旦使用天魂之力,这个虚假的身份很容易会被识穿,可是不用灵力,要活捉他谈何容易?
真是个难题。
“喂,拿去,这把剑借给你。”一直袖手旁观的守望罗越突然向他掷出手中的剑。
冥夜扬手接过。
哼!这个狡猾的家夥哪会好心帮他?这人根本是乐得站在一旁看好戏,最好两个魔族斗得元气大伤,再由他出手收拾善後。
可是,就算再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借用他的剑,冥夜没有选择。
对於一个高强的剑士,拿著一把从未用过的陌生武器,从手触及剑柄的一瞬间,已经有意无意地调整自己与宝剑的气息,准确地判断出剑的触感、重量、坚硬和锋利程度等各种特性,在最短时间内达到动作的收放与武器协调一致,发挥出剑本身最大的威力。
从他把剑拿在手中的那一刻起,少年的脸色开始凝重。他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顶级的用剑高手。
冥夜的剑术,即使在刹纭罗的四亲王面前,也没有真正显示过。刹纭罗族素以剑术闻名三界,四亲王教他功夫的时候,冥夜无论如何也不肯碰剑。战神亲自传授,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反而被揍得鼻青脸肿,也硬是不愿意学,直把四亲王气得跳舞。
冥夜从没对人说过,其实在他用寒月刀杀死哥哥的时候,心里就对剑产生了本能的恐惧。一但手握剑柄,他就会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悔恨和自责让他再也无法拔剑。可是现在,他必须克服这种心理阴影,因为不用剑,恐怕不可能打赢眼前的少年。
冥夜苦笑著,明月下,宝剑缓缓出鞘。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56
“主上,少主遇到麻烦了。”
听到直接从脑海传来的声音,深天葵一点都不觉奇怪。坐在窗前月下看书的他,懒懒把手里厚厚的法典合上。仰望夜空,那轮明月即将完满,只缺下弦一弯镰刀似的阴影。在月圆之夜,他的灵魂将重获自由,不需再受千矶禁缚咒的束缚。
对於他的沈默,脑海里的声音似乎透著两份著急:“主上……”
“由得他!”葵不耐烦地回应:“早就警告他,不要为了贪图方便就在皇宫附近的范围内狩猎,他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收拾。”
“是,我明白。”那声音唯唯诺诺:“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有点棘手……”
深天葵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兴趣。
“主上,恐怕一定要您出手相助。”对方不肯放弃,仍用潜声恳求道:“少主他被困在自己设下的结界里,与一人展开激战。如果不立刻让两人平息干戈,我怕……”
“激战?”深天葵总算听出点意思:“你是说有人能跟他打成平手?”
“不是平手,少主正处於下风。”
葵“呵”地冷笑出来:“呈隆族长,你在开玩笑是吧?他的身手我很清楚,没有人类会是他的对手。”
“不是……不是人类。”就算通过潜声,也能听出呈隆族长的声音里透著一丝不安,“跟少主交手的人是……是在下的小侄子──归翼。”
再一次,少年被震落在地,手中的寒月刀发出“嗡嗡”的警鸣,而冥夜根本不给他有喘气定神的空隙,足尖轻灵地在地面一点,瞬间如箭一般又掠了过来。少年只能咬牙举剑迎击,他们过招的速度太快,旁边一夥人类看得云里雾里,只见两道银光在空中交辉飞掠,不断传来剑锋交击的声音。但交手的双方心知肚明,胜负早已分出。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啊?”少年力有不继,自知继续打下去自己只会输得更惨,但又不甘心就此认输。对手太强了,用的剑法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他持剑时,手腕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转动,剑在他手中,便如鸿鹄展开巨翼,剑光流转,化作无数连续的羽毛。他开始以为那只是残影,一招接下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剑光闪动得太快,他无法判断那一片连续的亮光中哪一道才是真正的剑锋所在。一旦猜错,再补救已经来不及,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恐怕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哇,又来了。”少年不顾形象,飞快窜入树林深处,那边树高草密,多少可以做点掩护。
冥夜本来打算把他打晕带走,可是少年身手也不差,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下定决心,就算让对方负伤也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马上结束战斗。他站在树林外,运起内力灌注剑身,普通的一把剑,在他手中闪出幽寒的冷光。他轻轻说出剑招的名字:“惊羽!”话音一落,利剑“铮”一下清响,化作千重白羽,挥洒的寒光把树林中的草木齐齐切断,只余一米来高,躲在里面的人无所遁形。
“哇──!!”少年赶紧把寒月刀护在身前,也抵不住那道冲击力而无法自控地被凌空震飞开去。
冥夜顺著他倒退的轨迹,用瞬移更快一步封在他身後,对准他的後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