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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亦封抬眸,淡淡的看了独孤若璇一眼。对于独孤若璇猜到他便是那一晚向她报信之人并不惊讶。她本就聪明,如今知小翠是他的人,便很容易联想到这所有事情。他不知顾韵瑶如何知晓小翠是他的眼线,但今日若非独孤若璇相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父皇若知他在倾薰宫安插眼线,姑且不论他出于何意,父皇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在顾韵瑶进门之前,他急中生智,造成和小翠欢爱的假象。只父皇多疑,顾韵瑶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皇依旧会起疑。只现在,有独孤若璇相助,他便不惧!
父皇信独孤若璇,还有什么证据比她更有说服力呢?
“你怎知龙映寒便不要这天下呢?”
独孤若璇淡然一笑,嘴角滑过一丝黯然。
“你不懂他,而皇后之位亦非我所欲!”
父皇要她成为这龙国的皇后,自是有他的深意。父皇是这世上,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她信他。但她亦有自己的考量,她若有活下来,和她携手笑看天涯的那人便一定要是阿映。她若离去,阿映安好,她亦能安心。
“成交!”
两人击掌,订下盟约。
独孤若璇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若阿映亦要这天下,那我便只会助他。除此之外,无论何时,我定会遵守今日之约!”
龙亦封淡然一笑,带着王者的大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且独孤若璇已道出她的底线。她今日所作所为,已令他放下戒心。他知,他可信任她。
倾薰宫梅林,龙映寒沉着脸,倚一株梅树而立。
龙映寒脸上的神色素来从容淡雅,宛若蓝天白云,高山流水。仿佛无论处于何时,何地,他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荣辱不惊。
而此时,他那双高雅的墨眸却带着丝丝的冷凝,纵使冷意极浅极淡,却带着深冬寒意与萧索,一瞬间,似有风雪飞过,冰冷刺骨。
“你去了哪里?”
那声音如千年不暮的雪,寒若冰霜。
独孤若璇本悠闲的踱着步穿过梅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闻言,微微一愣,寻着声音望去。
“阿映。”
龙映寒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梅树枝,声音又沉了一分道:“你去了哪里?”
☆、【057】烟此情却是烟花碎
独孤若璇清雅的一笑,快步走到龙映寒面前。
“我从二哥那里过来的。”
“二哥?”
龙映寒那双墨眸深黑得像漩,锐利,生冷。
独孤若璇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讪笑道:“二皇子龙亦封!”
“今日你去替他解围?”
那语气明明轻得像溪涧流的声音,却带着丝生硬,沉冷。
独孤若璇又笑道:“阿映消息可真灵通。”
“比顾韵瑶迟了半个时辰出来。”
龙映寒眼波无垠,深邃沉着,可言语间冷意却越来越深。
独孤若璇这才察觉出龙映寒的异样,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阿映,你这是为何?”
龙映寒却轻轻避开了独孤若璇的手,眼中的冷意不减反增。
“今儿个璇儿是善心发作么?不然,那龙亦封怎值得你出手相助。”
独孤若璇隐约知道龙映寒在生气,可是她却不知龙映寒到底在气什么?他的语里屡次提到龙亦封,她实在是不懂,她为龙亦封解围,他有什么好气的。
“阿映,我自有考量!”
她和龙亦封订下盟约之事,她并不打算告诉龙映寒。他素不喜这皇宫的争斗,若他知晓,定会卷入其中。她不愿成为他的羁绊,她不愿他因她而逼迫自己做不喜之事。
龙映寒冷冷的一笑,眉眼间全是冰霜。
“独孤若璇,你就那么肯定龙亦封能斗得过太子?如此急切的投向龙亦封,不怕押错宝么?”
独孤若璇双眸带着丝丝疑惑迎上龙映寒冰冷的墨眸。
“我投向二哥?阿映,你听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二哥?独孤若璇这一声亲昵的称呼令龙映寒脸上的冷笑亦褪去,眸光瞬间如芒似针,如火似冰。
他一度以为,他是离她最近的人,她对他是不同的。那样嫣然巧笑唤着他“阿映”的少女,原来还会笑靥如花,柔情四溢的唤着那个人“二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对那人说,“我助你得天下!”若不是用情至深,她何苦卷入这权欲的纷争中,只为助他成就霸业。这一刻,他承认自己嫉妒龙亦封,不为那天下,只因他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独孤若璇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龙映寒,眼里怒气慑人,精亮锐利的瞳里此时尽是灼烈的火,额上青筋弥现。
她伸手去拉龙映寒的手,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想好好和他解释。可是她的手才触到他的衣角,龙映寒却猛得推开她。不曾想,他在推开她时,竟用了一分内力,她猝不及防,只觉胸口血液翻沸,跌坐在地。她咬牙忍住喉咙涌出的腥甜,她告诉自己,阿映不是故意的,若知她受了内伤,他心里会难受。
龙映寒眸里是灼烈的火,对上此时独孤若璇那双溢满委曲的秋瞳时,瞬间寒若冰霜,所有怒意,所有的不甘,嫉妒一涌而出。
“你若迫不急待的想要母仪天下,眼下倒是有个好法子。以父皇对你的宠爱,你若以身相许于龙亦封,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058】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字字如刀,刺在独孤若璇的身上,刻在她的心里。
独孤若璇双眸盈满着水雾,雾中却又燃着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肤的痛与彻骨的哀!
世人皆道,梅郡主蛮横无理,可谁又知,她只为护那少年;世人皆道,梅郡主恃宠而骄,可谁又知,她仅是为夺下那少年心爱之物;世人皆道,梅郡主冷血狠毒,可谁又知,她只是不容他人伤那少年分毫。
她以为他懂她,殊不知,在他心里,她原来如此不堪。迫不急待的想要母仪天下,为了那皇后之位,不惜以身相许?这便是她放在心里,护了多年的人。动情则伤,她早该明白,心如冰雪,冷酷无情的他,纵使将心捧在他的面前,他亦丝毫不会动容。
可恨她明白的太迟,此一刻,爱在心口难开,恨亦是枉然。
她知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她却不想解释,亦无解释的必要。纵使她想,他亦不会听,她又何必作贱自己呢?
她抬眸,在龙映寒带着丝丝嘲弄的墨眸中看到狼狈的自己。痛楚象千万根细针般刺在她心上,怒气一触即发。她讨厌他那样的眼神,更讨厌他眼里的轻视。全天下,只有他不可以,因为全天下,她只在乎他。
她扬起手,却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挥不下去。她闭了闭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龙映寒,我的事与你何干?我若对他以身相许,那是我甘愿,轮不到你来管!”
她漠然的转身,她的手,她的身体,乃至她的心,都不可抑制的颤抖。
倾薰宫近在咫尺,只几步之遥,可似有什么迷蒙住她的视线,这一刻,竟是那么的模糊而遥远,仿佛远在天涯。
她一手抚着心口,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缓慢。她静立仰头,盯着天空,她知体内的毒素又要发作了,可是她却固执的硬撑着,只因她不想在那人面前倒下。
而站在她背后的龙映寒,在她转身那一瞬,墨眸中似有什么龟裂,眼眸像一只打翻了的墨砚,浓浓的漾着什么,好似濯着抹水色,只那样痛怒的凝视着眼前那抹白衣。那抹身影每远离他一步,他眸中的墨色便深了一分,随即牵动着他的心,紧缩成一个又一个的结。交缠着,扭曲着,无一处不痛。
她的手放在心口,可是体内的毒素又发作么?他多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与以往那般为她号脉,喂她吃下压制毒素的药丸,然后背她回家。可是他不能,她此时想的那个人亦不是他,他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璇儿!”
龙映寒一声惊呼,人已掠至独孤若璇身旁。
独孤若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滚!我不要你管!”
纵使她此时气若游丝,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她却咬破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的手。
龙映寒墨眸染上寒锋,嘴角逸出一丝苦笑。
他不是心如冰雪么?他可以对自己残忍,却唯独对她狠不下心。
她不会知道,一墙之隔,他清晰的听到她对龙亦封说,“我助你得天下”时,他是怎样的心情?那是恸心透髓的,绝望的,无边无际的痛。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如此害怕,胆怯的时刻。他突然间不敢再听下去,他转身离开,他怕听到什么更震撼的事实,那一刻,他退缩了。
他从来不求什么,可在刚才她咳血的那一瞬,他却深刻的体会到,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他淡然一笑,原来他其实竟然是有这些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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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情到深处,无情计可施
独孤若璇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龙映寒终是不忍心伸手去扶,她却又推开了他的手。
“小环,过来扶郡主!”
龙映寒目光一斜,眉间褶见深,眼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凶戾,声音仿佛浸在冰山中,说不出的冷,说不出的寒。
小环闻声,连忙跑过来,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觉那一束冷光像漫天的匕首一样“嗖嗖”射来。
“郡主!”
一道黑影飞驰而来,抱住晕厥的独孤若璇。
只那道黑影还未站稳,一道劲风袭来,怀里一空,独孤若璇便已被龙映寒紧紧的抱在怀里。
“滚开!不准碰她!”
龙映寒眼里是一片荒芜的冷,声音冷的像最阴寒的冰。
暗卫猝然一惊,倒退了几步。保护郡主是他的职责,他一直是隐于暗处的,只在郡主有危险,亦或得到郡主的命令才会现身。而刚才事出突然,纵使于理不合,却是形势所逼。他跟随独孤若璇几载,却不曾见过如此时这般的四皇子。高雅不复在,只余阴冷,狠戾。
“传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到倾董宫来!”
沉冷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众人耳中,而龙映寒已抱着独孤若璇跃至倾薰宫门口。
小环看着那一白一黑消失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郡主素爱白衣,而四皇子从她见他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是一缕蓝衣,她想他是喜蓝色的吧!
她犹记得,去年皇上寿辰,郡主临出门时,一直拽着衣衫抱怨,料子不够白。那时四皇子本是一缕水蓝色飘逸长衫,宛如天空中的那抹湛蓝。郡主耍了小性子,撅着嘴,迟迟不肯出门。
四皇子的眸光淡淡的瞟落在郡主身上,然后转身出了门。
待他回来,已是一身漆黑似染墨的长袍。
“璇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门了。”
郡主撅着嘴,轻哼了一声,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
四皇子站在郡主身旁,无奈的抚了一下额。从腰间摸出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箫,玉箫轻轻压在郡主的肩膀上。声音雅而淡,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
“璇儿,可是想挨打?”
郡主闻言抬头微微一怔,不怒反笑,眉梢,嘴角皆带着浅笑。
她想,那时郡主是读懂了四皇子的用心吧!以黑衣来衬她的白衣胜雪。
似乎从那时起,四皇子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