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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自己被这俩兄弟玩弄了吗?”
卓凉秋默不作声。她不相信范敏佳的话,不过不会不相信何钫说的话。
“他们好像都会喜欢同一个女人,死了一个,又换成你……”
卓凉秋还是不说话。
她无法去相信范敏佳这种人说的话,也无法相信自己和韩睿在一起的那短暂的温馨时刻是假的。那感觉,至今仍在。因这照片的对比,并无消退之意,反而愈发浓烈,宛如燃烧的火焰被人添了几把柴。
“凉秋,我不想起死,我想你活着。”
“我是不是还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你明白的,这些人只是索命换钱的,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救你。”
卓凉秋依然闭着眼睛,嘴角有若隐若现的笑意。她在想,无论范敏佳会做什么,只要她活着回去了,她一定将这一切加倍还给他。你不仁,还想我对你有义?
“其实就算我不参与这件事,韩继宏也会找来别人代替我的位置。凉秋,给我一个救你机会。”
“我现在是走投无路,哪来的机会给你。”
“你有。”
范敏佳再一次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触摸她的脸颊。卓凉秋睁开眼睛,狠狠地将他挡回去。
“一夜,只要这一夜。”他说,“你好好考虑。我一会再来。”
卓凉秋傻傻地睁着眼睛,好半天才眨了眨眼。她又不是刚刚成年的无知少女,看这架势她也能明白要发生什么。
是……要活命还是自尊?
一直以来,不曾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努力工作,被员工叫成工作狂,朋友没有几个,唯一得以庆幸的是交到了路青禾这样的朋友。
蝼蚁尚且偷生,她是不是应该活下去?
有人说,倔强的另一个词是刚强。卓凉秋是一个倔强的人,也是一个刚强的人。刚不好弯的,弯了就会断,那便不是原本的她。现在是她自己决定自己的时候,她死了,也许有人会伤心,苗海棠、路青禾、韩睿,但她的死不会让这些人放弃生命。伤心过后一样会好好活下去。想到这些,她内心竟完全没有恐惧之意。
小时候看法制报道,会讲述一些因爱生恨的犯法时间,情节一贯老套,无外乎一堆情侣分手,不能看开的那一位要么自残要么残人。对于这种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卓凉秋素来嗤之以鼻。大部分人都会经历失恋,她自然不例外,因为失恋而犯傻是很对不起自己的。
面对自己的敌人,卓凉秋素来奉行一个报复方法,那便是——我过得比你好!
所以,她想自己和范敏佳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范敏佳回来了,手里端着红酒,慢慢走到她面前。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范敏佳。漂亮的吊灯发出暧昧且温暖的光线,四周看起来仿佛很舒服。卓凉秋却只感觉到透骨的凉意。范敏佳的脸在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陌生。
“你想好了吗?”
卓凉秋笑着,轻声道:“要么我死得干干净净,要么我活得清清白白。”
范敏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卓凉秋。
卓凉秋目光冷冽,“范敏佳,别跟我说你喜欢我那一套,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子的。你原来不是这么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我是不是这样的人,是你将我变成了这样的人。”
“这就跟你们男人出轨一样,总给自己找诸多借口,而借口几乎想往女人身上推。无耻!”卓凉秋对他嗤之以鼻,不屑看到他的脸,转过头,目光落在地面上。
范敏佳掰过她的脸,厉声责问:“你能不能正眼看一看我?如果当初没有那个韩瞳出现,你会答应我的追求吗?”
卓凉秋没说话。
范敏佳脸色十分难看,声音有些颤抖,说:“凉秋你别想否认了。”
“我不否认又如何呢?”
“我想要你。”
“如果你选择奸尸的话,你可以。”
“你会后悔。”范敏佳气得拂袖而去。
卓凉秋坦然地呼气。东西会变质,人也一样。
她只要有一口气,便活得和以往一样,已经屈服了很多,不能再多。而且,她就算相信韩睿真的有私生子,也不会相信范敏佳的话。她看到先前那个女子端进来饭菜,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端起饭菜,吃了几口,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船最终靠在一座岛屿边。
这似乎是一个几乎无人居住的小岛。
一行十几人,进入岛内唯一一处巨大的宅院里。用宅院形容似乎不太确切,应该说是别墅。
这儿的点似乎是靠自己发电的。进门的时候,卓凉秋看到房子顶端有巨大的太阳能伞。还看到一处类似仓库的房子里有许多发电设备。
此时,房间里点着的还都是蜡烛或煤油灯。
卓凉秋在想着办法离开。
她一个人要离开这个地方,似乎是天方夜谭。
卓凉秋像犯人一样被押进屋子里。〃
这些人在她面前都已经不避讳脸是否被她看见,想来,她或许真要命绝于此。
韩睿会找她吗?
如果今天真的离开这个世界,韩睿会想念她吗?
韩睿你真的和齐傲竹有关系吗?
也不知道路青禾现在怎么样了。
闵凡快上高中了。
卓凉秋安静地在屋子里的床上躺下,看着无所谓,其实神经非常敏感。她吹掉煤油灯,睁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黑漆漆的屋子,满脑子皆是韩睿的影子。〃
别人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让自己对韩睿产生好感,她要冲破的不仅仅是前一段失败的恋情。。韩睿对她的好她尽知在心,只是每每要多想一些,便会想起韩瞳,想起自己曾经是他大嫂的事实。
倘若有来生,她希望自己的一辈子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
那天晚上,韩睿打不通卓凉秋的手机,联系的新加坡樟宜机场,却发现当年卓凉秋并为登机,但是对方告诉韩睿卓凉秋曾经换票。打电话到酒店,酒店给出的答复是:卓凉秋一早就退了房。询问新加坡出入境,对方给出的话只是:目前查无此人。
韩睿即刻奔赴新加坡。
第三天,全球报道了印尼周边海域的一个几乎没人居住的小岛上发生火灾,警方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处地下强盗窝。初步猜测,火灾发生的原因是人为点火,起因可能是内部纷争。尸体全部烤焦。共二十七人,二十位男性,七位女性。〃
然后,尸检报告中显示,死亡者体内都有残存的氰化钾。
DNA检测中没有匹配卓凉秋的,但是通过遗物鉴定,确定卓凉秋的戒指遗落在燃火区。通过所有检测录像,韩睿得知范敏佳那天曾经和卓凉秋见过面。再后来,范敏佳的太太领会范敏佳的遗体。第二天,她便以为伤心过度小产,她已经怀孕两个月,范敏佳并不知道。
岛屿方圆几十海里都进行全面的尸体打捞,依然没有发现卓凉秋的尸体。韩睿在南洋许多家媒体上登出卓凉秋的照片,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然而,无果。
警方给韩睿的忠告是:卓凉秋女士可能已经离开人世。
韩睿黯然离开新加坡。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地方。今生今世,他都不会再踏足新加坡半步。
一个月后,范敏佳的公司泊嘉集团被韩睿低价收购,同时韩睿全面接管镶容公司。
无论是谁,都不敢在韩睿面前提及卓凉秋。在没有见到卓凉秋尸体的时候,韩睿只知道,卓凉秋一定活着。她或许只是生气了,气他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卓凉秋和平时一样,冷着脸站到他面前,说:“韩睿,
一
秋雨濛濛,被一层雨丝蒙上的夜晚显得异常性。感,轻轻落下的声音像是在轻声细诉着什么,又像是雨对大地的婉转承。欢。
行人撑着花花绿绿的伞,在白天里装点了色彩单调的街道,但在夜晚便失去功效。
路青禾撑着青色的伞站在酒店门前。她穿着及膝长裙,白色风衣,手里拿着搭配协调的小皮包,长发挽起,一两缕刘海垂在额前,细细弯弯的眉下是一双略带忧愁的眼睛,眉头微皱,整个人透着君见且怜的神韵。
在风的怂恿下,雨滴无情地打在她的腿上。凉意从头至尾地侵袭她,她却不为所动,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开过来的车子。
“青禾,你作为主要人物,怎么还没到?”何钫打电话问她。
路青禾低下头,道:“哦,我已经到门口了,就进去。”她看了看天,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走进酒店。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总对韩睿说,韩睿,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悲伤放在心里无限扩大,能不能不要活得这么内疚,能不能想想假如凉秋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多难过……能不能不要在沉湎于凉秋了?
话这么说了,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那些完全无济于事。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呢……凉秋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音讯。她自己也非常不愿意想到大家都已认定的事实。
她、何钫、韩睿和常野一齐聚到这家餐厅吃饭。这一年多,常野一直担任镶容的代言人,慢慢便和路青禾他们熟了起来。
今天,十一月三号,是她的生日,也是凉秋的生日。她和卓凉秋很巧合都是同一天生日,也就是因为这个两人才相识。那天,她刚甩了一个很烦的男人,决定去买蛋糕自己一个人庆祝生日,去蛋糕房的时候遇到同样一个人买蛋糕的卓凉秋。
当时她想买一个又大又好的蛋糕,可是又根本吃不完,于是脑抽一般地勾搭卓凉秋,问:“今天我一个人过生日,你也是吗?”
卓凉秋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冷冽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女人一看就是尖酸刻薄冰冷如霜,于是就放弃了想勾搭卓凉秋和她一起吃蛋糕的念头。她转过头,指着那个最大最贵我样板蛋糕说:“我就要这个。”
这时,她听到卓凉秋轻轻笑了笑,问她:“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忽然间,她找到了一丝希望,说:“我吃不完,这两天我父母又都有事。不过我喜欢这个蛋糕。”
“这个看起来是很好。”
“要不我跟你合买吧,我还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带着蛋糕进去吃饭。”说完,她就觉得不太好意思,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有些奇怪。
谁知道,卓凉秋忽然说了句:“好。”
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就这样,用很言情的方式成了极要好的朋友。
想起这些,路青禾心里堵得难受。在酒店门前,她记得,曾经,就是在这儿,她等过卓凉秋。同样的十一月三日,不同的年份。
等得着急了,她打电话问卓凉秋:“凉秋,你到了没有?”
“快了,稍微有点堵车,你先进去。”
“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过了一会,她又拿起手机。
“卓凉秋!”
“别催了,别催了别催了,我到了。”
她再度收起手机的时候,终于看到卓凉秋的车子开过来。卓凉秋带着一脸歉意地下车,向她微微挥手,“不是让你进去等我。”
“我这是对你情谊深厚。”
“我猜你是自己不好意思进去,怕被你爸妈追问感情之事吧。”卓凉秋挑眉,笑着说。
她对卓凉秋的一颦一笑都记忆深刻,别谈韩睿了。
走到酒店门口,门卫替她将伞包好。
她回首,仿佛回到几年前,卓凉秋开着车急忙赶到。
卓凉秋啊,你到底还活着吗?为什么还不让奇迹出现?
路青禾眼角微湿。她深深吸气,朝着预定好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