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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不怕闪着舌头?一家人会处心积虑将我赶出你是视线。”
韩继宏很认真地看着她说:“人有时候会犯一些错误,关键在于知错能改。你爸爸毕竟是在我厂里出事,你那时候虽小,眼神却毒辣得很。从那往后,你从来不和小睿玩,最后却又忽然嫁给我的大儿子,我不可能不多想;后来你们分了,你们孩子之间的感情我不掺和,我只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生,当然要你离开。谁知道几年之后,你又和小睿一起回来。你又是一个不容易让人猜透心思的人。”
“就是这些了?”卓凉秋把玩茶杯,“你说这段话让我吃惊,我以为你会为你的先知灼见感到自豪。”
这时,电话响了。
“新娘子家该着急了。”老爷子揉着眉毛,他丝毫没有起身去接电话的意思。
卓凉秋迟疑了一下,上前拿起话筒说:“喂。”
对方一阵怒吼,责问韩家人怎么还不派车来接人。
卓凉秋沉着回答:“刚才老爷子旧病复发,韩瞳先去送他上医院了,新娘子先去,韩瞳一会就到。”放下电话,卓凉秋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韩瞳逃婚,这个新闻会让他这个人颜面尽失。韩继宏眉头紧锁,忽然激烈喘息,好像要喘不过气一样。他颤抖着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类似可以缓解他喘息的喷雾药剂。可是他偏偏没碰到药瓶,药瓶从桌子上滚掉地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卓凉秋,继续咳嗽喘气。捡卓凉秋没有反应,他颤抖着站起来,想要去捡那瓶药剂。
卓凉秋看着他此刻的情况,才知道他的病不发还好,一旦发作也让看着揪心,目光转移到药剂瓶上,她犹豫着,脑海里再一次想到工厂检修,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烟头,想到尸体,也想到自己在新加坡的那段日子……
她果断地转身。
走了两步,脑海里跳出韩睿的影子,于是急忙回头,拿起药瓶,扶着
韩继宏将药递给他。药剂暂时缓解了他的状况,但好像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卓凉秋听到韩继宏说了两个字:医院……
卓凉秋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她一路随行。外人看着,还真像尽心的媳妇。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好多了,看起来就跟完全好了一样。
“谢谢你啊,卓凉秋。”他说。
卓凉秋道:“别谢我,我只怕你真死在那儿,我会背上杀人罪的名头。这种事还应该像您学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好。以后我努力。”
中午,韩瞳的婚礼没有正常举行,他匆忙赶到现场,向大家说是因为韩继宏病情突发,所以婚礼不得不取消。未来的日子里,婚礼只怕也不会再举行,因为韩瞳向新娘子说清楚自己的事情——他有一个十几岁的傻女儿。
在医院里,一直等到韩瞳来卓凉秋才走。
“你看清楚了,他没死,如果我走了之后他再发生什么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卓凉秋冷冷地对他说。
韩瞳拉住她的手,说:“凉秋,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及时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只是随便撒谎,谁知道他真的发病了。”卓凉秋没给他一点好语气,转身就走。
开车到家,卓凉秋没进去,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忽然,她趴在方向盘上,低声抽泣。春天的末尾啊,天不冷,她却感激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簌簌发抖。不知道趴了多久,直到听到手指叩窗门的声音。抬头,发现是韩睿,懒懒地打开车门。
韩睿坐到副驾驶座上,用力抱住她,“我真要以为你是因为在意韩瞳和别人结婚才告诉他这件事。”
“是我告诉他的,不过不是因为你担心的原因。”
之前韩瞳的事情确实是她说的,她给了韩瞳一个措手不及。她的本意是让这次婚礼举行不成,让韩继宏面子里子都丢个干干净净,忙于应对舆论风波和新娘子家。这个时候,顾董事的股权差不多也都到她手里。她可以大肆低价抛售手里持有的宏大的散股,就和散布银行倒闭的谣言让银行死于挤兑一样。
当然,她也要担很多风险。
在送韩继宏去医院的途中,她忽然不想这么做了。她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一般见识,为什么要担那么大的风险,还不如一步一步让自己强大,直到可以吞下那只大象为止。
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安安和韩睿,她第一次心软。
此刻,韩睿温热的胸膛让卓凉秋感到一丝温暖。
“我差一点就放弃叫救护车……”卓凉秋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上午,出去寻找韩瞳的同时,他实在忍不住,询问柯清当年家里人为什么不喜欢凉秋,柯清禁不住他不停的询问,他已经觉察出来,这不是一件单纯的不喜欢卓凉秋为人的一件事情。柯清和老头子都有事情瞒着他们这一辈。
后来,柯清对他说了一段听来很是曲折的故事。
听完,韩睿更加讨厌自己的父亲,更加心疼卓凉秋。
“我终于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喜欢你,因为我要一辈子陪着你,算是为你们家人赔罪。”韩睿擦着卓凉秋眼上的泪水,笑着,用他那带着些调侃戏谑的口气向卓凉秋转述这个故事。
“差不多四十年前,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刚退伍回到家乡,结交了一个长他十多岁的朋友。这位朋友一开始在类似开发部这样的部门工作,很有经商头脑,两人后来也算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
“小伙子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他的好朋友教他。再后来,年轻的小伙子成熟了,两人便分开,各自发展,但还是朋友,时常聚在一起,以哥弟相称。
“过了两年,弟弟遇到自己心仪的人,这时候,哥哥的儿子都已经快二十岁。但是,让人无奈的便是这个曾倾心帮助过弟弟的哥哥看上了弟弟心上人,非把人家搞到手才罢休。弟弟的心上人是一个很传统内敛的女子,受不了这个侮辱,差点想要寻死,弟弟好不容易解开她的心结,并和她结婚。同时,弟弟也和哥哥决绝,在他生意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仅没有伸手帮助,还落井下石。哥哥最终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加上患病,也就离开了人世。
“再后来,弟弟心里又觉得愧疚,便好好照顾了哥哥的儿子,培养他技术,还让他到自己公司来工作,还把自己妻子说是的远房的远房的远房的姑姑家抱养的小表妹介绍给他。故事到此,本应完美落幕。然而天公不作美,后来弟弟发现这个儿子其实知道是他弄垮了自己父亲的公司,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恨,便一直担心,而且,从这个儿子的交流中,他也知道这个儿子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信任的人,譬如他的第二任妻子。
“然后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公司发生了事故,他担心的人就此一命呜呼,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不过,也让这个人的第二任妻子误会是他搞小动作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当看到这个人的女儿时,弟弟的担心又来了,小孩子最容易受人误导,小时候种下的仇恨也不宜解开。他于是常对妻子说‘这个孩子将来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不然真的很危险’。后来,他的担心居然出现了,几乎从不和他们家人往来的女儿居然和他儿子结婚……”
韩睿望着默默流泪的卓凉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面呢?”
“弟弟是一个草木皆兵的人,却不知道从来
没有人告诉那个小女孩这些事情。包括小女孩的继母。继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非常不喜欢记仇的人,所以一直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再忍不住也没有说出来。”韩睿叹气,“刚才的那个故事是我妈讲给我听的。后面这句话是我自己理解的。”
卓凉秋接腔道:“那个弟弟是你爸爸,那个哥哥是我爷爷。是吧?”
韩睿有些小小的惊愕,“妈,我是说苗老师,她跟你说过这些吗?你的镇定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会很惊讶,原来我们的前辈也发生这些让人听来啼笑皆非的事情。”
“没有,也许我本性如此。”
“如果我不是韩继宏的儿子该多好。”韩睿低声重复,“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知以韩继宏儿子的身份,而是以安安的爸爸你的丈夫的身份。”
“如果我当年没有遇见你该多好,如果当年我也没有爱上韩瞳该多好,如果我现在没有和你生活在一起该多好。”卓凉秋也说了几个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又好又让人绝望的词。
“我能想象当年你是多么喜欢我哥哥,可以放下成见跟他在一起。”韩睿的语气透着伤感,“我也早就想过将宏大变成囊中之物,每次真要行动的时候,总想起他,他毕竟是我父亲……有时候我想,等他老了把股权转让给韩瞳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了。现在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今天听到的这个故事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理解你。”
“我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好。”卓凉秋冷冷地说。
她不过是和她父亲一样,不喜欢报复这种无聊想法。可当那个人威胁到她生命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绝对没有能力让这个秩序井然的商界因为她的一两个喷嚏而混乱,也没有超能力,只懂得步步为营罢了。她本没那个功夫像韩继宏所想的那样从嫁给韩瞳就开始,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些事情。
“我妈不告诉我,不意味着我不知道我父亲的真正死因。和韩瞳离婚之后我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当初我嫁给你,一方面是想你说过的话,你会帮我解决镶容的燃眉之急,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很想气老爷子,我甚至想到了今天,正如他担心的那样,我手握宏大的股份,最解气的便是活活气死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他。”
韩睿怔怔地看着卓凉秋。
卓凉秋继续说:“我也会说假话,假到我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现在我说实话了。”她目光柔和,静静地看着车前。
许久,韩睿说:“去年十二月,你问过韩瞳一个问题,现在我拿来问你。凉秋,你爱过我吗?”稍做停顿,“卓凉秋,你爱过韩睿吗?”
韩睿等了好久,终于听到卓凉秋开口,“没有过。”她说。
韩睿低下头,心霎那间像被掏空一样。他不敢相信这是卓凉秋说的话,胸口仿佛被硬大的石块堵住,什么都说不出。
卓凉秋握住他的手,说:“没有爱过,没有过。”
看韩睿还是不明白,她忍着那起鸡皮疙瘩的滋味,解释:“是在这个过程中。”
那段短短的相处期间,出现了很多的意外。
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爱上韩睿。
也没有想到韩继宏会不择手段,为了防止这些意外出现,不惜除掉她。
包括安安,都是意外。
一 。。。
镶容第二代保湿美白产品发布会在上海盛大开幕,公司秉承卓凉秋的理念,做足宣传。
为了公司这些事情,这一次卓凉秋在上海足足呆了两个星期。她和韩睿的状态其实还是那样,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忙中会抽出珍贵的闲暇时间,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聊一些有营养没营养的话题。正如现在。
“凉秋,我正在看新产品发布的直播。”
“哦,感觉怎么样?”卓凉秋此刻正在办公室看文件,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和他聊天。她也正在看文件。
“那个穿红衣服的女模特很不错。”
“想不想亲眼见见,我可以把她约出来。”卓凉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