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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凉秋说:“你准备做什么招待我?”
“只是普通早点,想要吃大餐没有。”韩睿坏笑着问她,“凉秋大美女,我很帅吧?”
卓凉秋对他偶尔的自恋不予理睬。
端着早餐向她走来的韩睿说:“尝尝看。”
卓凉秋尝了一口,夸赞:“手艺不错。”
“真敷衍。”韩睿揪起眉头,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看他此刻模样好玩,卓凉秋笑答:“真的不错。”发自内心地夸赞。
韩睿展颜,说:“我可是自打上高中就离开家庭的可怜小孩。高中的时候,吃腻的餐馆食堂里的饭菜,就自己一个人做饭吃。久而久之,手艺不好也不行。”
卓凉秋瞄了他一眼,问:“这么些年,你就没有交女朋友?让你女朋友帮你做啊。”
“我天天交女朋友。呵呵,我的做菜水平是跟我第一任女朋友学的。”
“谁啊?”卓凉秋下意识地问他。
韩睿扯着嘴角,笑笑,问:“你感兴趣?”
卓凉秋不屑地哼了一声,她倒是想感兴趣。
“对了,昨天去那儿的时候没看见宁少尧的孩子吗?孩子应该六岁了吧,叫什么名字?”
“嗯……”韩睿没有立刻回答她,等卓凉秋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才回答,“之前在上海的时候骗了你。好像是孩子后来没了,至于怎么没了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没了。”
“孩子没了?”她装作心不在焉地追问。
“嗯。”韩睿心不在焉地回答。
卓凉秋放下筷子,“真的没了?”
“是。”
“哦。”
虽然有些很不应该,但是……人性真是可怕,卓凉秋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她也总算明白了,韩老爷子怎么会舍得让宁少尧离开。他想得到的东西没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宁少尧呆在什么地方。
吃完早餐,韩睿忽然摸过卓凉秋的左手,在她的无名指上强行戴上一枚戒指。卓凉秋正要说话,被他手指按住。他嘘了一声,说:“就算是假的也戴上吧,毕竟现在我们已经登记了,是合法的夫妻。”
这话好熟悉。
卓凉秋想起这是她昨天对韩瞳说的话。一阵茫然,戴着戒指怎么去见苗老师,她一定会发现然后问起凉秋。现如今她倒希望苗海棠能够再婚,这样她会觉得舒服一点。
“对不起。”没头没尾地,韩睿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卓凉秋默认自己接受戒指。
然后韩睿脱下围裙,拿起外套,走之前说:“早上是我做的饭,所以你要洗碗。咱们是合伙人,得分工明细公平相处”
“你一个人住难道不清阿姨吗?”卓凉秋挑眉。
“呵呵,”韩睿露出戏谑的笑容,“我把她辞退了,有老婆不用不是浪费资源。”
末了,他又补充:“这房子的另一套钥匙我放在客厅茶几上,临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半真半假的人。”
卓凉秋在他走后,轻声呢喃这一句。
没有提前告诉给家里人说她回来了,左邻右舍似乎都变了模样,她穿着黑色大衣,神情肃穆,让人不敢上前相认。七年没见,弟弟闵凡长得很高了吧,也不知道苗海棠是不是比以前老了。七年间,也不是完全没有和家人联系,几乎每隔两个礼拜,她就会打电话给苗老师,有时候说说闵凡的事情,有时候嘘寒问暖闹闹家常。
卓凉秋站在家门口,望着新的防盗门,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旧钥匙,无奈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苗老师,这时,隔壁的王奶奶买菜归来,瞅了卓凉秋老半天。
卓凉秋有些生涩地打着招呼:“王奶奶买菜回来了。”
“哟——”王奶奶一听卓凉秋说话便确认是她,赶紧放下手中的菜走上前好好大量卓凉秋,“还真是你啊,孩子,总算有良心回来看看你妈妈了,小梁可是好人。哎,你这一走就是七八年,奶奶都不敢认你咯~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王奶奶小时候没少照顾卓凉秋,总是心疼这个没妈的清高孩子。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王奶奶问:“没家里钥匙吧?”
卓凉秋看着防盗门,说:“嗯,装了新防盗门了。我的钥匙落后了。”
“来来来,先到我家去,我家就我跟我老伴,孩子们都搬出去住了。”王奶奶热络地拉着卓凉秋的手,“这次回来是要在家里过年吧?”
“不了,我明天就回上海。”
“现在的孩子啊……”
望着王奶奶稍显佝偻的身形,卓凉秋心里酸酸的,似乎想起了外婆和父亲。
“你妈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死了。”
王奶奶的话一点没错,当苗海棠回来看见卓凉秋的时候,惊喜交加,眼泪差点没当场流出来。她依然清瘦如往日,皮肤比之前要黑一点,眼角的细纹添了好些。耳朵上还戴着当年卓父送给她的白色珍珠耳坠。珍珠质地上乘,这么些年过去,看起来依然白润如玉。
卓闵凡已经十五周岁,个子窜得很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照他这架势,兴许能长到一米八几。唇边隐隐有胡子出现,正开始变声,长得有些瘦但看着就精神。他看见卓凉秋,也不像七年前那样会腻在她怀里,而是腼腆地笑笑,声音不高不低且熟稔地叫着:“姐姐。”
“你说你,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刚到是吗?”苗海棠用力压制想哭的冲动,“你看我都没买什么菜。”她一连说了很多很多,好想要把七年不曾见面所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卓凉秋听了心里暖暖的。她哽咽着,上前用力抱住苗海棠,“妈——”
“乖。”苗海棠抚摸她的长发,“在外面会很辛苦,每个月你还非要寄钱回来做什么。”
苗海棠开始手忙脚乱地系上围裙,摘菜淘米。卓凉秋走过去,一起帮忙。
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但待自己的好,是真切的。卓凉秋想,这样也够了。几年的奋斗拼搏让她明白,世事总不那么尽如人意,能看到一丝美好就应当小心保存。凉州有一个苗海棠一个卓闵凡,似乎也在告诉她她并非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家里的摆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她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是父亲的照片还放在原来的地方。相片里的父亲,正笑眯眯地看着归来的凉秋。他有着敦实的一张脸,浓密的头发,高高的鼻子,还有被人说成有福气的大耳朵。
睹物思人,卓凉秋感觉自己的眼眶又红了。她低下头,飞快揩去眼泪。这也是她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她自认自己做不到坦然淡定。
以后还是别常回来,卓凉秋想。
“闵凡,你初三了吧?”吃饭的时候,卓凉秋问他。
卓闵凡点点头。
苗海棠道:“过了年他就要参加中考。”
“成绩还可以吗?”
卓闵凡笑了笑,看卓凉秋的时候是一脸阳光,“姐,我的成绩应该可以上市一中。”
“那就好。”
苗海棠略带宠溺地看来一眼卓闵凡,说:“有信心是好,别自大。”
卓凉秋看着卓闵凡健康长大,非常开心。她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童年的命运和她有些许类似,她总担心闵凡会因为童年没有父爱而变得孤僻,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就比当年的她开朗。
晚上,苗海棠给卓凉秋铺好床。
“妈。”卓凉秋在床边坐下,“这些年你和弟弟过得都好吗?”
“挺好。”苗海棠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笑着对卓凉秋说。
“妈……”卓凉秋欲言又止。
“怎么了?”苗海棠问她。
卓凉秋摇摇头,她本想告诉苗海棠自己和韩睿的事情,可是又不想让苗海棠生气,感觉还是不说为好。当年她对苗海棠说要嫁给韩瞳的时候,苗海棠气得好些天都没跟她说话。苗海棠和卓凉秋不同,她对韩家只有无尽的恨意和讨厌。七年前韩瞳对卓凉秋所作的那番事情之后,她更加痛恨韩家。
卓凉秋认为自己一定会二出宫,和没有感情的韩睿分道扬镳。到时候面对苗海棠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内疚,只当这是未成发生过的事情一样罢了。
“妈,你一个人生活……很辛苦的吧……”
苗海棠一眼看出她想说什么,答道:“也不辛苦,就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总会想起你爸爸。也不是没想过再找一个,只是始终无法放开。凉秋,我想必这辈子是忘不了你爸爸了。”
卓凉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初苗海棠若不是爱惨了她父亲,怎么会嫁给父亲呢?以苗海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父亲好许多的人。
“你呢?有没有遇到合适的?”苗海棠关切地问她。
卓凉秋回来的时候把戴在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包里,不然苗海棠一定会发现。她摇了摇头,说:“总是很忙,没有功夫想那些。结不结婚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特别打紧的事情。”
苗海棠听她如此说,急忙向她传输道:“不行的,凉秋,你这样不行的。人,总是要找一个伴才会过得舒心自在。妈知道你先前吃过亏,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好男人的。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拼搏,很不容易,遇到点事情要是能有一个异性帮你一把肯定会好得多。凉秋,没有必要非把自己逼到顶端。”
卓凉秋低下头。
“嗨,你瘦多了。”苗海棠感慨。
“呵呵,大时代下的审美观让我不得不瘦。”几乎没有开过玩笑的卓凉秋试着说了句冷笑话。
“过完年再走吧。”苗海棠柔声对她说。
卓凉秋也想呆在这儿,什么都不去想,放下一切。但这样叫她如何甘心?她此刻唯一的动力除了公司还能有什么,于是对苗海棠嗫嚅着说:“妈,我下午去墓地看看爸,明天还要回上海。公司之前半年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才调整好。”
“这样啊……”苗海棠一脸失落,“这么说,今年过年又不能在家里过。”
看着苗海棠失落的模样,想起弟弟卓闵凡,卓凉秋忽然舍不得说是,她说:“也不一定,如果那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我兴许赶得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家人太长时间没有好好聚一聚了。”
卓凉秋说完又后悔,为什么一定要给希望,到时候回不来她又要难过。
应该在草长莺飞的日子来这儿看望父亲,那时候,周围的一切看着应不会如此凄凉。
七年来,卓凉秋从来没有回过家,这个地方也只有卓闵凡和继母会来看看。这样也很好,父亲总不会寂寞。
黑色厚重的大衣让她感到有一丝莫名的燥热。她望着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说不出一句话来。站在墓前这样一语不发也有些奇怪,心想自己总该说点什么,就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能将心事放开也不错。
平日说话尖锐的她这会忽然有些无奈。
“爸,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长时间,你说我们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韩家的了?以前你跟我说过,爷爷和曾经和韩继宏是朋友,爷爷走了之后两家关系又淡了下来,后来……后来,韩继宏又介绍你和妈妈相识。我曾经在韩继宏家的相片册里看到过她和一大帮子人在一起拍的照片……”
风和刚才一样地吹过,卓凉秋的脸颊却比刚才要冷得多。
“我出生了,妈妈去世了,随后你在宏大的职位便升高了。而我呢,和韩睿成了对头……”
太多的事情,这样梳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了。
“爸,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韩睿……结婚了,我没敢跟妈说,她知道一定会很生气。”长叹一声,她说,“我……”
墓地几乎没有人,一眼望去满是孤独的墓碑。她黑色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