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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只是个传说。”贾老的回答就像一盆凉水狠狠地浇灭了才子的幻想。
“操!开什么玩笑?咱凭什么送她回家?天晓得她家在哪?”才子立刻变了一副面孔,无利不起早的好财嘴脸显露无遗。
“她说只有孔雀城的天赐灵泉才能驱除我们身上的黑沙。”兰花平静地说道,只是她话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我们身上的?黑沙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兰花,这小丫头今天的表现可有些奇怪,实在是太平静了,非但没有丁点的惊慌恐惧,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还不是被鬼上身了吧?看着兰花游离散淡的眼神,我心头升起一股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过听她说话却又正常得很,双眸清澈,并不像撞邪。
兰花听到我的问题,没有说话,奇怪地卷起了衣袖,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兰花的行为,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众人穿的都是厚实贴身弹性很强的特制衣服,袖口扎得很严实,所以兰花卷起来还颇费了点劲。
兰花把袖子卷到了臂弯处,手臂向上直直地伸了过来,“喏,你们看。”
众人把头都凑了过来,借着电筒的光亮,兰花白皙如玉的小臂内侧硬币大小的一块肌肤上散落着几点米粒大小的黑色斑点,就像几颗一般大小的黑痣,映衬着雪白的细嫩皮肤异常明显,但仔细看起来却好象略略地突出了肉皮,在冰冷惨白的电筒光下异常的诡异。
“兰花,你胳膊上什么时候,这,这好象不是痣啊!”唐心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抚摩了下兰花的胳膊惊诧地叫道。
“这就是黑沙。”兰花的眼神瞬间有些慌乱,“她说他们的很多族人就是死在黑沙之下的。”
我心里一激灵,连忙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果然在左臂臂弯处和兰花一样一块硬币大小的皮肤上生出了几颗黑点,我很确定自己在早上穿衣服的时候胳膊上还没有这种变化。
唐心等人也纷纷把袖子撸了起来,一看之下,我的心沉到了底,才子、唐心和温老或左或右如出一辙在臂弯处都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肌肤生出了几颗黑斑。
贾老与寅远的胳膊上却没有发现,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想不通是什么时候染上这黑沙的,但我更想不明白的是我们一行人一直没有分开,为什么我和唐心、才子、兰花染上了这奇怪的黑沙,而贾老与寅远却没有症状?
“兰花,她到底有没有说黑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努力思考着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黑沙到底是什么水云纱也不知道,她只说这是一种奇怪的病,她的族人得了这种病死了许多人,只有孔雀城王宫里的天赐灵泉可以治疗。”
“水云纱就是她,水云纱说天赐灵泉的泉水很少,根本救不了那么多人。”兰花指了指棺床上的圆型巨大棺椁说道。
“她为了寻找救治族人的办法离开了故乡,却没有能回去,因为她自己最终也死于黑沙。”兰花说到这里眼睛里竟然隐约有泪花闪动,似乎也为那个水云纱的遭遇深为感触。
“难道这黑沙是一种类似于瘟疫的传染性的病毒?”唐心思索着自言自语道。
对唐心的猜测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不明白这种病毒为什么相隔两千年仍旧会传染给我们,而且还是挑人感染的。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想办法知道这黑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相信两千多年前的疾病即便是如何的厉害,以如今的医疗水平应该算不上什么难题。
肺结核在一百年前对人类而言也是生命杀手,不治之症,如今却实在算不上什么顽疾了。
“小狼,怎么办?”才子看到自己臂弯处的黑点,饶是这牲口胆大包天,此刻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
这事委实太过古怪,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我,就连贾老也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从进入到这山腹石墓开始,这老头的情绪反而是一行人之中最激动的,也是因为只有他最清楚这个发现的价值,更何况期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五十年。
“我觉得两千年前的疾病对于现代医学应该不会解决不了吧?”我思索了片刻后语气不太确定地说,同时询问地看着唐心等人的反应。
“这么说我们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需要那个什么天赐灵泉了?”才子大大地松了口气,撒气似地重重一巴掌拍在棺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子还以为真要扛着个粽子去大漠找那个不知道在哪的孔雀城呢!”才子吐了吐舌头,做出了个后怕的表情。
“可是她真的很可怜啊,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她。”兰花同情地说道。
“那是鬼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鬼话连篇吗?根本就不不可信!”才子对兰花的同情心泛滥很有些不耐烦。
兰花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不过表情明显对才子的话不以为然。
我想起了当初误入狼国古墓,那个狡猾的花呢子骗得我差点为她的大王捐献了肉体,凭心而论,我十分赞同才子的观点。
我望向唐心,唐心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贾老,您看呢?”
贾老掐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敲着身旁的木桩,我知道这是他在沉思,朝不耐烦的才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静静地等待着这位考古界最有权威的老者发表意见。
“虽然我一直强调严谨治学,反对神鬼,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谨慎对待,何况如果真的能够寻找到孔雀古国,绝对是继楼兰遗址后本世纪考古学另一大发现。”深思良久后,贾老如是说。
贾老这番话虽然婉转,但实际上表明他倾向于兰花的想法,把这棺椁之中的骸骨送回到孔雀城,不过我到觉得他的目的是希望寻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孔雀城。
“贾老,您的意思?”唐心也对贾老的意见大吃了一惊。
“我相信兰花的话,比较起两千年前,现在的世界的确可以说翻天覆地,但是仍旧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解决的。”贾老很认真地点头说道。
贾老之所以如此信任兰花,是因为他曾亲眼看到兰花对着一支不知出土地点的唐代花瓶对话后,带着考古队员找到了那处唐墓。
“贾老,我看您是想找到那个古城才是真的吧?”我笑着问道。
贾老对于被我看透了他的目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尴尬,笑着斥了句“就你小心滑头!”
“您是说,我们要开棺椁把里面的骸骨取出来?”唐心脸色有些苍白地确认道。
“没有尸体,是骨灰。”兰花突然插口道。
骨灰?千百年来的古人信奉的是肉体为灵魂的宿体,若是肉体遭到焚毁,死后便会化为游魂野鬼,而这座棺椁之中收殓的竟然是骨灰,这个巴妮的死因可就值得怀疑了。
贾老并没有直接回答唐心的问题,反而把头转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温老“晶焱老弟的意思呢?”
“所谓死者为尊,落叶归根是每个客死异乡的人最大的愿望。”温老淡淡地说道“既然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也该知恩图报。”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孔雀城在哪?”才子闷声说。
这的确是目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西域大漠号称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死亡之海,纵横三十多万平方公里,气候反复无常,狂风肆虐,沙暴淘天,自从楼兰遗址被世人发掘后,近百年来无数怀揣着考古梦、发财梦的人进出大漠希望寻找到某古国的遗址,多少人最终含恨大漠,被永远埋葬在沙漠风暴下,如果那么容易寻找,孔雀城也不再只是个传说中的存在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温老淡淡地说道。
“小狼!你看。”唐心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手指向墓室东南角,我疑惑地望了过去,粗大的替命香已经燃尽去了大半,烛头发亮,燃烧速度极快,就像有人在旁边不断扇风似的。
我大吃了一惊,这石室里连一丝风也没有,这香烧得实在太快了,太古怪了,这陵墓里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气息,让人浑身不舒服,从心里向外冷飕飕的,总觉得阴风阵阵,多呆一刻都觉得手脚发麻,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到底怎么办?”我扫视了一圈所有人。
“开!”贾老、温老,唐心和兰花异口同声地吐出一个字,少数服从多数,先把骨灰带出去再说!
12
三米多高的圆形青铜棺椁直径超过两米,便是上面的盖子重量也是可想而知,如何开启成了一个难题,椁盖的边缘距离棺床也在两米五以上,站在棺床上伸手也根本够不到,更别谈打开椁盖了。
“我来吧!”才子抽过温老手里的镇魂钎,一个箭步窜上了棺床,这镇魂钎也是南派倒斗者最古老的工具之一,两米多长,钎头尖扁,两侧有三寸多长的倒勾,类似箭头的形状,内有凹槽,在洛阳铲发明以前,倒斗者常用镇魂钎切地与开棺撬盖,即便是在洛阳铲产生以后,这镇魂钎依旧是倒斗者必备的工具。
才子站在棺床上,双手抓着镇魂钎高高举起,近两米的身高加上双臂的长度,居然让他将镇魂钎硬生生塞进了椁、盖之间的缝隙。
“吱”地一声,沉重无比的椁盖竟然被蛮力大发的才子给牵动了半分!
“小心!小心!”下面目不转睛的贾老急忙高声叮嘱才子当心。
“老头放心,砸不着我。”才子笑着说道。
贾老眼睛一瞪“我是让你小心别伤了棺椁!”
兰花扑哧笑出声来,连唐心也忍俊不禁,看着才子呆愣的表情,我也忍不住苦笑摇头,在贾老的眼里,这些古迹、文物实在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看着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的贾老,我突然觉得这老头实在是可爱的很。
才子委屈地嘿了一声,吐出口浊气,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手里的镇魂钎上似的,双臂青筋蝤起,铮铮声中,椁盖缓缓向外移动开来。
“嘿嘿,看才爷大发神威,是不是有些西楚霸王的?”才子的风采两个字还没出口,棺床一角猛地发出断裂的声音。
“闪开!”我大叫着把全神贯注的贾老向旁边推去,站在棺床旁边的众人纷纷向外跳开。
站在棺床上的才子妈呀一声,笨重的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灵活,直接越过棺椁周围那一圈篱笆似的木桩跳出去有五米开外。
椁盖倾斜的重压下,棺床一角再也承受不了从根部彻底断裂开来,棺床轰然倾倒,而巨大的棺椁也滑了下来,椁盖撞上了外面那圈篱笆与椁身彻底分离。
金丝楠木果然结实得很,被这么大的重量撞击后,居然一根没断。
“他爷爷的,幸亏老子反应迅速,不然怕是要和这女人做了伴了!”才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吐着舌头惊魂未定地说。
贾老从一根圆木桩后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场面,连声叹息,不时瞪一眼才子,那愤怒的眼神连我看了也知道老人是动了真怒,不过凭心而论,这事实在是怪不得才子,谁能料想到这棺床如此不堪重负?
才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自觉理亏地躲避着贾老的目光,讪讪地笑着走向倾斜的棺椁“这次可省事多了。”
“别动!”贾老大声制止了才子,“这次还是我来吧。”
完全暴露在眼前的椁中是一只圆形棺木,棺盖也被震开了一半,露出了里一只精致的镶玉嵌珠的密封坛子,我顿时轻松了许多,幸亏坛子密封的严实,否则若是这一下子把坛子也震开了,骨灰撒出来,那可真就不好弄了。
贾老小心翼翼地将棺木中造型古朴典雅的坛子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