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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时明时暗看得不是很清楚,胖子悻悻地收起那块青色的条石,打开老村长送给他的那个包袱,一块圆如满月有半个大拇指厚的青色的美玉出现在他的面前,胖子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又凑近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香味,胖子大致估算了下,如果这是块真正玉石的话少说也得卖个三五千,多说六七千,瞧这做工,打磨得如同镜面一样光滑,还有这即使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之下也能呈现出晶莹剔透光泽的特别之处,错不了,找个古董店把这卖了就可以把这次的损失补回来,想到这里胖子怀抱着那块边缘如同古树皮的美玉枕着那包干粮酣然入梦。
大雾弥漫在海面之上,小木船顺着退潮时的波浪越驶越远,直到黑夜悄然而逝,阳光透过云层射到海面上,天空中盘旋着白色的小海鸥,大片的岛屿隐约出现在船头前方,港湾里发出了高亢的汽笛声,胖子才从美梦中醒来,他擦了擦眼睛朝脸上撩了几下冰冷的海水,清醒后嚼了几口朱隐送给他的干粮,带着丝丝海鲜味的干粮入口后,胖子低头看了看,怎么棒子面里有蟹肉,他自言自语着,吃完后他又摸出一个圆圆黄黄的水果,比菠萝还大,样子象是橘子也象大号的冰糖梨子,只不过那皮实在是太厚,剥到最后里面出现了果肉,象橘子那样是一瓣一瓣的,一口咬上去感觉很粗糙,等吃到里面那晶晶亮的果肉才感觉鲜嫩可口,甜味适中,吃了一半胖子就来了点精神,划动船桨朝着大片的岛屿而去。
快靠近岛屿的时候,迎面过来了几艘渔船,渔船上的人正在撒网捕鱼,他们戴着大斗笠,赤着脚朝胖子挥了挥手,胖子大声问道“请问老乡,这是哪里”
船上的人感觉很奇怪,愣了半天才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硬生生地回答“偶们这里是香港,大陆在那边”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漂到香港岛附近了,他道了声谢后,朝着渔民所指的方向用力划去,到了中午才总算来到广州码头东南一块沙滩上,其实还不如说是一处小渔村,村子里的人生就一副黝黑的皮肤,矮个子,胖子打听后才知道这里叫罗氏渔村,村子距离广州不太远,走上半天就到了,胖子又在村北边的小房子附近找到了正在织网的一个年轻人,让他给指了条路,胖子说那边有坐大山,难道真的要翻山才能到广州,年轻人说“你要是不急的话等我把网织完了,下午两点我和村子里的人一起去市里卖海鲜,到时你可以跟着大家坐小巴士”
胖子犹豫了下,有点为难地开口说“这位小阿哥,我身上没钱,你看”胖子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我没钱怎么坐巴士”
年轻人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了看胖子“叫我金龙吧,我替你出钱,不就一趟车费吗,下次你路过我们村子还我就是了,交个朋友吧”
胖子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好一会落了几滴泪水“金龙小阿哥,你真是大大的好人,救人于水火之中,真是活菩萨—”
金龙裂着嘴巴傻笑着,叫胖子进屋歇会,胖子不肯坐在旁边讲自己是怎么流落到此地的,怎么因祸得福,不过胖子没跟他提人家送了他宝贝那回事,金龙一边织网一边听着,听完后他说“这个野人岛,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从你说的话中我大概知道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说是在出台湾海峡的时候,船沉的,那然后又在海上漂了一天,这个照我推算,你应该漂到南海附近的某个岛屿上了,以前我们也去那边捕过鱼,不少市面上昂贵的海鲜也是从那里捞到的,有红鱼、天竺鲷、鲍鱼、大龙虾、鲥鱼、小鲨鱼—”
胖子听着听着口水不自觉从嘴角流了出来,肚子里发出了一声怪叫,年轻人看了看胖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朝屋子里的妹妹喊了声,让她做顿清蒸鱼,屋子里的罗家小妹,从水缸里捞出了几条肥美鲜嫩的海鱼,取出内脏、用清水洗净后,加入调味料,放入笼屉开始蒸鱼。那浓浓的鱼香味,一直漂到屋外。
年轻人织完鱼网后,请胖子进屋一起用饭,席间胖子也不管什么鱼鳞不鱼鳞的了,和鱼肉一起吞了下去,看得一旁的罗家小妹笑个不停,她用客家话问她哥哥“这硕崽是不是饿疯了!”
年轻人说“别那样说人家,人家落难了,好几天没吃上热饭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鱼做的还真不错,鱼鳞的味道也不错”
胖子也不管那对兄妹在那里说他什么,只管往嘴里大口大口地送着美味,桌上一共摆了三条蒸鱼,胖子一个人吃了两条,外加三碗米饭,一碗清汤,半盘炒青菜。吃饱后,胖子靠在竹椅子里打起了饱嗝。罗家兄妹吃完后,罗家小妹开始收拾碗筷,屋外的同村人叫金龙一起进城,金龙把胖子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胖子背上两个包袱,一个装着那块美玉,一个装着几块干粮还有半个剥了皮的水果。
胖子跟着金龙来到村口处的龙眼树下,一辆火车头似的土色巴士停在那里,有十几个村民正在前面排队,金龙排在最后,上了车后胖子才发现这根本就不能叫巴士,简直是满是鱼腥味的货车,头上头下能只要能放物品的地方全都塞满了东西,有成串的干海鱼、有捆在一起的干乌贼、有活蹦乱跳的石头颜色的小飞鱼,还有安静的红色脊背的海鱼,金龙脚下的内衬防水帆布的装水箩筐里就有十几条那种鱼,另外胖子的怀里也抱了个潮湿的冰凉的荷叶,里面装的是大海螺。
巴士沿着林间小路开动后,微风飘了进来,胖子把头靠在窗口拼命吸着新鲜的空气,车内的罗氏渔村的人用客家话聊着胖子根本听不懂的事情,金龙也参与了进去说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逗得大家笑个不停,从村子到广州市内的水产品市场的路好像没走多久就到了,胖子下车后又对金龙说“金龙小阿哥你看你能再借我十块钱吗,从这里走过去好远,你放心不出明天我就把钱还你,只要你还在这里”
金龙晃了晃头从腰包里摸出皱皱巴巴的十块钱“那就不需要了,送佛送到西,希望你以后真得别忘了我这个朋友,有空来看看我就行了”
胖子又跟金龙要了支笔把自己在上海的地址写了下来,告诉他“只要你来上海,到这个地址找我,或者事先给我打这个店里的电话,上海的费用由我包了”
金龙收起那个字条“好朋友,有缘再见,多保重了,我该去卖鱼了!”
胖子拿着那比命还重要的十块钱,跟金龙对视了一会转身朝着公车站而去,从水产品市场到荔湾区钱氏洋货行只用了半个小时,在熙熙攘攘的公车站下车后胖子直奔人流不息的钱氏洋货行,楼下柜台后依旧坐着那个胖乎乎的代理店长葛掌柜,当他看到胖子进来的时候,简直是见到了鬼,大叫着从凳子上跌了下去,胖子急忙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问道“钱老板还好吗,我有事要告诉他”
葛掌柜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才敢开口问“你到底是人是鬼,我们这里可不是继昌隆没人害你,你要是想报仇别找我,找老板去”
“谁是鬼啊,我是人大活人啊,不信你摸摸,还有体温呢!”胖子伸出手让葛掌柜试了试。
“还好吓死我了,我说王先生这半个多月你跑哪去了,我们收到消息说太湖号在出台湾海峡的时候,遇到了海盗然后整个船都消失了,就连大陆的水警都没查出什么,只得草草结案了—”
胖子着急地打断他问“先别提这个,钱老板到底在不在,我有急事”
葛掌柜说这样啊,他在两条街远的酒吧去查那边的账目了,要不我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胖子说那可多谢你了,不过要快啊,我都要急死了。
葛掌柜拿起电话拨通了距离钱氏洋货行不远处的荔湾沙中楼阁酒吧,钱老板此时正坐在酒吧偌大的地下室里观看一场精彩的地下拳赛,今天是个大日子,有好多政府的官员汇集到这里他们注定要从钱老板这里赢走一大笔钱,而钱老板也正有故意输给他们的意思,谁叫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呢。
擂台之上正在上演休息间歇的表演赛,两个穿着开高叉旗袍的丰满女人正在用性感的大腿互相攻击对方,那若隐若现的旗袍内身段惹得台下呼喊声一阵接着一阵。
酒吧经理室把电话接到了钱老板的法兰绒包厢里,葛掌柜那带着点激动的嗓音出现在话筒里“老板,王先生没死,来到我们店里了,您看怎么办”
钱老板迟疑了下然后说“我派人把他接到酒吧来,你让他等会,我有事问他”
“是老板”
葛掌柜放下电话后把钱老板原话告诉胖子,五分钟后胖子坐着一辆别克来到了那间房顶象欧式小教堂似的酒吧,不过他没有进酒吧,而是酒吧隔壁的五层高办公楼的顶楼的最宽敞的双开门办公室,地上铺着兰花地毯,一个高大的书架占据了整面墙壁,在垫高的小隔间里放着一张古代书案似的办公桌,一个笔架放在左边,手摇式电话放在右边。
胖子在办公桌对面的折叠椅里坐下,钱老板嘴里叼着一根打着字母的雪茄“王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害得我损失大了”
“这个我也知道,我们出台湾海峡的时候遇到了该死的海盗—”胖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本说了一便最后补充道“我亲手干掉了起码二十几个,或者三十个,当时我想的是在死之前起码要拉几个下去,可是—”
“看来真是象告密人说的那样”钱老板脱口而出。
“什么告密人?”胖子问道。
“我们出货前有个怪人打了个电话过来,还是长途,说此次出货必遇海盗,要我们小心点”
“啊,那钱老板,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让船上的人准备准备也不至于,这么惨,全玩完了,就我一个死里逃生,你说这怎么办好,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只剩下这个宝贝了”胖子把老村长送给他的那块美玉放到钱老板面前。
钱老板戴上单片眼镜盯着青色的美玉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惊叹道“好东西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玉石,而是古树化做的玉石,正式的说法叫做树玉,就象虫玉,琥珀那样,不过这块树玉—”钱老板又转向胖子“这怎么来的!”
“哎,你要不问我还忘记说了,就是我漂到的南海的小岛上,岛上的居民送的,您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信,因为—”钱老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掉转话题接着说“这好像是化做玉石的千年古树的一段,你看这玉石的边缘还保留着树皮那原始的形状,只不过这年轮似的中间部分已经被打磨过了,古人云红为翡绿为翠,颜色越绿的玉石越值钱,这—这么大的一块历经了千百万年才形成的树玉—”钱老板思索了下问“这个东西你想卖吗王先生?”
“没问题,钱老板若是喜欢的话送你都行”
“无功不受禄,虽然这次我也损失了不少,可是—这样吧我出一万块,外加三千块辛苦费,不过王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把太湖号沉没这件事张扬出去,水警并不知道还有生还者,而且—”
“你放心钱老板,我胖子从不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放心好了”
“好,不过,我的损失嘛”钱老板望着胖子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你看怎么办?”
“这,那批货物是我跟着看管的可是海盗的事情,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赔—”胖子开始觉得钱老板这个人非常之狡猾,从他的身上头一次发现这令人讨厌的感觉,这家伙真是不放过任何从对方身上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