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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骡都从魑的举动里感觉到它的喜悦之情。
「你役使它,给了它什麽?」庚二知道魔族之间的交换规则,好奇地问道。
「它已开智,缺的就是修炼之法。我刚才在它的意识中印了一部最适合魑魅之流修炼的魔功要诀《山气诀》,而它答应之後百年为我役使。」传山觉得这个交易很划算,说起来这还是他修炼魔功以来第一次役使魔物。以後百年,这只魑也算是他的直系下属了吧?
如果这只魑愿意,他觉著也不错,也可把它收做厚土门弟子,《山气诀》本身就是厚土门魔修传承之一。
「那你打算让它做什麽?那只瓦盆有什麽用?你让它送到哪里去了?」
「你们猜?」
大黑昂起脑袋,口水滴答地问:「它能搬运最好的大豆来吗?再来两坛辣口的烧刀子。」
庚二鄙视它,「你就知道吃。」随即抱头努力想,「魑运术……你是想让它搬运什麽?那只瓦盆……你让它用瓦盆替换我们送出的那个包裹?不过那瓦盆有什麽用?储物?」
传山笑,捏捏庚二皱起来的脸蛋,俯身舔了他一口道:「新京胡王府小王爷今日娶亲,佳肴美食想必早已堆砌无数,就等著上桌招待客人。」
庚二被舔了满脸口水,正准备掏出家法小铁锤进行回击,一听有吃的,也顾不上脸上还有口水,拍开凑过来还想占便宜的某人,立刻对著大黑喊:「快!我们去胡府。」
大黑原地扬了扬蹄,不屑道:「二爹,你又犯傻。」
庚二转脸讪讪地问某人:「呃,胡府怎麽走?」
第七章
传山、庚二,带著小呆子和大黑,不要修者脸皮地跑去新京胡府吃霸王餐时,王岗已经把所有村人都召集到打麦场上。
「……这几年下来,大家扪心自问,我们过的都是什麽日子?而胡家过的又是什麽日子?」王岗握紧拳头大声对大雁村村民们喊道。
村民脸上浮起了明显的痛恨和仇视。
王岗情绪激昂地继续道:「别的村是有人靠打劫,甚至卖别人孩子过活的,可你们看看那些村庄现在都成什麽样了?别说外地人不敢打那些村庄走,就是本地货郎都绕著他们!那些被偷了孩子的村庄天天去找那些村拼命,大家为报复,还互相偷对方的孩子和女人。有多少村庄就是这样互相拼杀没的?」
一名看起来邋里邋遢、看不出年龄的男子,在这时用一种不耐烦的腔调叫道:
「里正,你说这些有啥用?大家都知道这个理,可我们还能怎麽办?田地种不出东西,进城给人干活人不要,修河道不给钱还要咱们交钱。如果不是日子实在没法过了,谁会去打劫和卖孩子?好啦,先别说这麽多,不是说那对兄弟给了一包点心吗?你不是说要分给娃儿们吗?赶紧分吧!天冷死了。」
「就是啊,我们家娃儿馋得都流口水了,大兄弟,你就赶紧分吧!」一名看起来十分衰老的妇人围著一床破棉被大声喊道。她身边站著三个孩子,最小的孩子躲在棉被里拉著她的内衣襟,吮吸著大拇指。
这家人身上都没有完整的衣服,那妇人和孩子直接裹著一床破棉被出来,她男人穿著家中唯一一套棉衣,腿上一样绑著稻草。
三个孩子围著母亲缩成一团,冷得直发抖。如果不是听说有吃的,三个还不能干活的孩子会在家里的炕上一直窝到三月头。
而在这期间,经常会有些身体衰弱的孩子因为饥饿和寒冷就在睡梦中死去,永远都见不到来年的春天。
围在王岗身边的几名壮年男子互相看了看,伯俞叔对王岗施了个眼色。
王岗无奈,每次他想鼓动大家起来反抗,可是几乎每次都不会如他的意。也不知是这里百姓的民性太过憨厚朴实,还是天生的烂泥,只求得过且过,都被逼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能抱著继续熬的念头。
有时他也会忍不住想:放弃吧,他们自己都不努力求生,你还管那麽多干什麽?你自己的爹娘都给这一村人活活拖死了,你难道也要步他们的後尘?
可是……他连陌生的大胡子兄弟俩都能出言指点让他们躲避祸事,又怎麽可能眼看著这些乡亲和亲友一点点走向死路?
他不可能不管他们,就像他的祖祖辈辈一样。
「好吧,按照家里的娃娃人数,大家就把这包点心分了吧。大人这次就不分了,分给孩子,说不定这口食能让孩子多活两天。」
村民们都没有反对,大人吃这两口食也不顶什麽用,还不如省给孩子。
这段时间孩子死了不少,有些丫头片子刚生下来就被父母弄死,为的就是给家里省口粮。
弄死孩子的父母并没有什麽罪恶感,在他们想来,反正这些孩子也长不大,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免得来到世间活受罪。
王岗作为里正无力帮助这些家庭,也就无法阻止他们这麽做。
叹口气,王岗为表示他没有一点贪污,当场就在一张现拖过来的烂腿木桌上解开了包裹布。
包裹一打开,一股香甜的绿豆糕味儿和浓郁的肉饼香,差点让一直半饥半饱的村民齐齐扑上来。
说来也奇怪,这麽冷的天,就算现做的点心,放到现在也应该变得冰冷,可这包点心打开时竟然还冒著腾腾热气。
王岗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里正真不是人做的,不但要做到公平公正,还得在自己饿著肚皮的时候硬把食物分出去看著别人吃!
大雁村的村民们眼睛都红了,盯著那个包裹,下意识地一点点往前挤。
排在前面的一些孩子一把甩开大人的手,也不顾寒冷了,光著屁股就往烂木桌上扑。
还好木桌前还有几名大人看著,连忙把这些饿红了眼的熊孩子全部拉住。
王岗看情况不妙,也连忙大声喊道:「都别乱!每个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有份。谁敢抢,他一家都没得分。家里没十二岁以下孩子的就别上来了。多出来的分给村中老人。」
因为这句话,各家各户的大人都赶紧拖住了自家蠢蠢欲动的娃娃们。而听到十二岁以下才能分到食物的大孩子们,各个都露出了羡慕和妒忌的表情。
勉强维持了秩序後,王岗给绿豆糕和肉饼都过了一遍数。
三个油纸包包著的绿豆糕一共有两百小块。
成年男子巴掌大、一指厚的肉饼有整一百张。
王岗也没想到看著不大的包袱竟然放了如此多的食物,尤其那一百张肉饼,放在包裹布上高高一堆,看著就诱人至极。
害怕弄脏食物,王岗也没有把东西挪地方,就放在包裹布上开始分食。
大雁村好歹还有近两百户人家,加上越穷孩子越多的奇怪定律,整座村庄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竟有九十六个。
王岗再次确定了一遍人数,一个孩子给了两小块绿豆糕和一张肉饼。
「唔唔,好香!好好吃!」
分到食物的孩子各形各样,高兴是共同的,但表现却各自不同。
有的孩子嘴馋,拿到食物就立刻塞进嘴里,都顾不上跑回父母身边再吃。
有的孩子拿到食物,硬是忍著那诱人的香味,快速跑到父母身边,把食物又交给了父母,「爹,娘,看,肉饼!你们吃。」
「好孩子,真是娘的好孩子!你自己吃,乖啊,赶紧吃完,别剩下。」
还有的孩子则自己吃一点,剩下的拿给兄姐或者好朋友分享。
「大哥,二哥,大堂哥,你们尝尝,肉饼好好吃!」
做哥哥们的笑眯了眼,坏心眼的一人在肉饼上咬了一小口。
「安安姐,给你吃绿豆糕。」
「毛毛真好,姐姐吃一口就够了,剩下的你吃啊。」
「不准抢!这是我的,哇啊──!」也有两个孩子吃完了还想抢别人的,被大人们拎到後面教训去了。
哄哄闹闹地把食物分了一半,伯俞叔突然「咦」了一声。
王岗转回头看他。
「里正,你看!」伯俞叔没说话,反而是那名青年村民指著桌上打开的包裹,惊疑莫定地对王岗小声叫道。
「怎麽了?」王岗顺著青年村民的手指看去。
散开的包裹布上绿豆糕和肉饼好好地堆放著,瞧著并无什麽不妥,甚至肉饼还冒著热腾腾的香气。
等等?热腾腾?
王岗想起刚才自己分的肉饼似乎一直都是热的,可是这怎麽可能?
不说包裹到手上多长时间,就解开到现在也有小两刻时,这麽冷的天,怎麽可能还是热乎乎的?
王岗不相信地伸手摸了摸肉饼。
……热的,竟然真是热的!
「里正,你看出来没有?这些东西……」青年村民似乎异常激动,拉住王岗的胳膊哆哆嗦嗦地竟然说不出话了。
王岗看著那堆肉饼和绿豆糕,脑中闪过什麽。猛地!王岗瞪大了眼睛。
他分到现在,眼看剩下的娃娃已经不多,为什麽包裹布上的肉饼和绿豆糕竟一点都不见减少?
王岗抬起手死命揉眼睛。
青年村民颤抖著小声叫:「里正,你也发现了?这、这是怎麽回事?我眼睛晚上看不见,难道白天也不行了?」
「伯俞叔?」王岗看向中年人。
伯俞叔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麽。
王岗一把拉过旁边看守桌子的另一名村民,指著桌上的包裹布问:「你看到没有?」
「什麽?」那名村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王岗急得又拉过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大嘎子,「嘎子,你看!」
「看什麽?」大嘎子没好气地道。他把桩子老娘辛辛苦苦背回来,还被那小老太给埋怨一通,现在正火著呢。
「看……刚才我分之前就这麽多,可现在好像还是这麽多?你瞧瞧是不是我瞅错了?」
王岗太激动,忘记声音要小一点,经王岗这麽一说,包括大嘎子在内,守在木桌周围的几个村民一起好奇地围到桌边开始仔细查看。
没分到食物的小孩子开始闹腾,王岗连忙和几名大人一起动手,把剩下的孩子都给打发了。
而那些绿豆糕和肉饼看著只减少了一点。
「里正,你没数错吧?」有村民怀疑道。
「我怎麽可能数错!我数了两遍!伯俞叔也帮著数了一遍,难道我们两人能都数错了?」王岗大叫。
「发生什麽事了?那边叫什麽呢?」有些嫌冷的人已经打算回家,看到木桌那儿闹腾了起来,纷纷回头观看。
「不管有没有数错,还有这麽多东西,下面怎麽分?」大嘎子咽口水道。
王岗一咬牙,「分给村里的老人。他们好多人为了把口粮省下来,已经好几天光喝水没吃东西。把东西分给各家,让他们带回去给各家长辈。孤寡的,我们送!」
听说剩下的食物还有不少,还能分给家中老人,大家一边感到奇怪,一边又兴高采烈地围拢了回来。
这次,王岗几人特别注意观察,可是……各种异想天开的猜测落空,包袱布上的绿豆糕和肉饼眼见著就要见底了。
为了吃的,传山庚二一路没再耽搁,大黑撒开蹄子,不过片刻就已赶到新京。
新京只开了四个城门,传山他们从北门进入,发现这里守卫的精神要比临遥城的好上许多。
传山拿出准备好的身分文牒和入城费交给城门守卫,守卫命令打开车厢。
车厢内,小呆子正睡得香甜。
守卫一看有小孩,神情立即变得紧张,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