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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斌思考着青儿的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得我公寓的?”
青儿似乎早有准备,立刻答道:“是楼下保安放我进来的,至于进门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家是锁匠世家,我很早就会用家传锁技开各种门了,所以……”话未说完,青儿极不好意思地瞅着杨元斌。
杨元斌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原来你是这么进来的,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逃婚怎么了,逃婚就可以任性妄为吗,就可以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吗!真不知你受的是什么教育。”
杨元斌最后的一句话仿佛刺到了青儿的敏感处,她顿时激动地反驳:“我是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我就是这样的,我不稀罕呆在你这。”说完,转过身冲向门口,脑后的长发在极速中轻盈飘飞,瞬间便夺门而去。
门重新被重重关上之时,杨元斌依然呆呆地坐在原位,他心里有些自责,想追出去,但理智告诉他,青儿毕竟是个陌生女孩,而自己又是个单身,也许她这样走了对大家都好。
尽管这样想着,放弃了追回的念头,但杨元斌的心里却平添了一份失落,看着桌上的饭菜,他完全没有了食欲。
第七章 确认
正发愣的间隙,公文包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欢畅而急促地召唤着杨元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出刘岩关切的声音:“喂!你这家伙怎么搞的,约会约出高烧来了。”
杨元斌无奈地说道:“唉,一言难尽,回头再跟你说。”本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李艳,杨元斌着急地问:“李艳昨晚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刘岩惊奇的问话:“这就奇了,她昨天晚上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应该最清楚呀,哥们,你这就太差劲了吧!”
杨元斌一时无法与刘岩说头道尾,他最关心的是李艳现在是否安全:“刘岩,听着,赶快与李艳联系一下,然后马上通知我,快点。”
刘岩显然被弄糊涂了,在电话那头絮叨了一些后,答应照办。
两分钟过后,手机再次响起,杨元斌立刻接听,耳边再次响起刘岩埋怨的声音:“李艳正在公司上班呢,你小子昨天怎么约会的,弄得人家一晚上没睡好觉。”
紧张了一宿的神经终于在刘岩的字字句句中得以舒缓,杨元斌激动地说道:“谢了谢了!唉,没事就好,回头你到我这来一趟吧。”
整个下午,杨元斌一直窝在窄小的书房里看书。当落日在窗前洒下一片血红时,他被刺目的色彩从书中唤醒,抬起头凝目远眺,这才发觉黄昏又至。
就在这时,门铃清脆地响起,想必是刘岩到了。
刘岩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似乎在搜索什么。当看到餐桌上未收拾的碗筷时,即刻大声说道:“哇!你还真请了个保姆呀,人呢?”
杨元斌一听,知道刘岩说的是青儿,因为青儿为他请假时声称是他的保姆,想必这件事已在全公司传开了,刘岩这么大呼小叫就是最好的说明。
杨元斌懒懒地说:“几个小时以前还有,现在没了。”
刘岩狡笑地走近杨元斌:“老实交待,是你什么人呀?可别告诉我你想脚踏两只船。”
杨元斌瞪着刘岩,没好气地说:“你以为都像你那样,见一个爱一个,若不是遇着个野蛮的,你会这么老实。”
刘岩被杨元斌训得无话可说,嘻笑道:“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杨元斌立刻发问:“李艳是怎么回去的,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刘岩听完问话,哭笑不得地说:“老兄,你这把年纪啦,怎么连个约会都不会呀?你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要打一辈子的光棍。”说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甚理解地看着杨元斌。
杨元斌好生奇怪:“我怎么了,难道是我不对吗?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岩瞪了一眼对面而坐的杨元斌,忿忿不平地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据李艳说,昨日她和杨元斌在情缘餐厅用餐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在返回雅座的途中,被一个女服务员告知,同她一起进餐的先生有急事先结帐走了,临走时特地嘱咐服务员,转告出来后的李艳立刻到冰江公园门口去见他。听了服务员的话,李艳当即就赶往冰江公园,可到了约见的地点,却未见杨元斌的人影,李艳当时心想可能是急事耽误了,于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可最终还是未见到杨元斌,无奈之下只好独自回家了。
刘岩说完经过,正想责备杨元斌,却听见他极力的辩解:“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匆匆结帐走人,见她好半天没返回,我同餐厅服务员一起找过她,最后一直等到餐厅打烊。”说完,又愤愤地对着发愣的刘岩责怪道:“对了,给你打电话想询问李艳的电话号码,却老是不在服务区,到了你家里,你小子又不知野到哪里去了,最后,急得没辙,还到派出所报了案,这可是都有证据的。”
刘岩听得目瞪口呆,半响疑惑不解地说:“难不成是李艳在撒谎?不像呀!她昨晚也是一宿没睡好,和她通话的时候,还听见她打哈欠的声音呢,真是怪了。”
刘岩一边说着,一边眼珠打转,忽然灵光一闪,起身拍了拍杨元斌:“我看这样吧,把李艳约出来,我们一起到情缘餐厅对质,把那个传话的女服务员找到,问问是谁让她那么做的。”说完,刘岩迅速拿出手机,拔通了李艳的号码,接通后,通过无线传播,将杨元斌的解说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李艳,并约她二十分钟后在情缘餐厅见面。
杨元斌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恐怕是有人在捣乱,并在心中确定了一位嫌疑。
二十分钟后,杨元斌和刘岩一同来到情缘餐厅,与李艳几乎是同时到达。见到李艳,杨元斌投以尴尬一笑,李艳也面现难堪之情,而刘岩则从中调和:“一定是个误会,当面对质就清楚了。”
进入餐厅,他们找到餐厅经理,将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并希望餐厅给予帮助,找到传话的女服务员,当面说清情况。
餐厅经理非常配合,领着他们介绍每一位正在工作的女服务员,一圈下来,李艳均是摇头,最后在三人强烈的要求下,餐厅经理拿出员工花名册,将所有正在上班和还未换班的员工照片呈现给李艳辨认,结果依旧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李艳遇见的那位女服务员。
“奇怪了,明明是一个服务员穿着的女孩亲口跟我说的,会不会是你们餐厅的临时工呀?”李艳极不可思议的问餐厅经理。
杨元斌的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但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而是附和着李艳:“是啊!会不会是临时工呢?”
餐厅经理连忙解释,他们餐厅没有这种临时工,凡是进入餐厅做事的服务员都必须记入职工花名册,绝不会遗漏任何一个人。
除了杨元斌,李艳和刘岩均是惊诧莫名,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有些气愤的李艳不死心地一个个询问餐厅的服务员,一再确定有没有她所描述的那个服务员,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未见此人。
走出餐厅,杨元斌对着还在懊恼的李艳说:“算了,可能是有人故意捣乱,如果他在暗处,我们是没办法找到的,以后吸取教训,不再上当就是了。”
刘岩忙跟上:“是呀!吃一堑长一智,再说大家也没什么损失,这也算是一个浪漫的小插曲,不是吗?”说完,自各先笑了起来。
李艳倒是开朗大方,也跟着刘岩笑了起来,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杨元斌。
为表歉意及谢意,杨元斌提出请李艳和刘岩到东方火锅城吃火锅,于是,三人又一路辗转到东方火锅城。吃完火锅,已是十点多钟,这一次,杨元斌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护送李艳回家的使命。
在的士上,杨元斌与李艳都沉默不语,各自偏着头眺望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夜幕下,霓虹灯将都市装扮得十分妖娆,李艳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个城市的夜景还真是好看。”
李艳本以为杨元斌会接过自己的话,却未料他依旧不语,转过头一看,眼前的这位帅哥正在思考着什么,好像遗忘了她的存在。
大约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十字路口,杨元斌回过神正想与李艳搭话,却无意间瞥见了路口处一个站立着的女人,其长发垂落的白色背影像极了脑海中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形。
好像是青儿,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晃荡,难道真的是无处栖身吗?杨元斌突然有种想冲下车的念头,但随着前方绿灯的闪亮,的士已经启动,转眼间那白色的身影被远远地抛在了车后。
第八章 暗劫
的士开到李艳所住宿舍的楼下,李艳先行下了车,出乎她意料的是,杨元斌竟没有下车,而是将头从车内探出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回家早点休息吧,再见!”
李艳还来不及回一两句话,杨元斌就已经由的士载着匆匆而去,看着远去的车尾,李艳心中甚是不畅,她在原地极不甘心地跺了两脚后,气呼呼地上了楼。
杨元斌让的士原路返回,车到那个十字路口时,他下了车。
来到先前所见白衣女子伫立的地方,杨元斌驻足四处观望,却丝毫不见白衣女子的踪影,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都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呆在这呢!”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杨元斌没有再搭车立即回家,而是沿着白衣女子曾面对的方向步行,他自认为的理由是醒酒,尽管吃火锅的时候只是与刘岩喝了一小杯而已。
杨元斌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在情缘餐厅寻求对质的时候,他在一旁听了李艳对那个女服务员的描述,就已经十分肯定了他先前的猜疑,不是别人,就是青儿,不解的是,青儿为什么要冒充女服务员捣乱他与李艳的约会呢?难道只是简单的恶作剧吗?
一路上,杨元斌没有遭遇到他心底隐隐期盼的再次邂逅,带着无名的失落回到了公寓,那一夜,他什么梦也没有做。
连续几天,杨元斌都在无忧无恼、平平淡淡中渡过,其间令他振奋的是,他那份加班赶编的可行报告得到了公司董事会的认可,并指定由他作为项目负责人,这无疑又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事业之途可谓一帆风顺。
就在青儿的事件在杨元斌的脑海里逐渐淡忘的时候,李艳主动打来电话,大方地约杨元斌陪他逛街,由于是女孩子主动的邀请,再加上本就对李艳存有的好感,杨元斌没有拒绝,如此一来二往,他们渐渐熟悉起来,约会的次数也从半个月一次,发展到一个星期一次,在别人眼里,他们无疑已是标准的一对恋人。
这样的岁月一晃就是半年,杨元斌和李艳的恋情发展得很顺利,时值热烈似火的夏季,他们也基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这天,杨元斌和李艳请刘岩这个媒人吃饭,吃得正欢时,无意间听到隔壁餐桌上的人议论着一件事。
“听说了吗?前几天从街心百货大厦的顶楼掉下来一个男人,当场被摔死,据在场的人说,当时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就站在顶楼上向下观看,可等大厦的保安上去查看时,什么人都没有。”
“这有什么稀奇,如果是他杀,那凶犯不早跑了,还等着你去抓呀!”
“你听我说完,当时顶楼就有两个大厦的清洁工在上面,她们说只看到那个跳楼的男人,没有看见那个白衣女人,还说那个男人是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