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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实验报告如下:
第一支,弱阳性。
第二支,阳性。
第三支;阳性。
第四支,阳性。
第五支,阳性 。
……
周商商对着一排红杠;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她头顶爆炸,让她一下子醒聩震聋过来,她的整个世纪顿时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还有个该死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叫嚣着:“玩火自焚了吧;玩火自焚了吧……”
周商商从卫生间出来,半躺在沙发上,大脑经过太强烈的刺激已经处于瘫痪状态,连同她的面部表情,也瘫痪了下来。
周商商抿着唇,双眼无神,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良久良久,然而只要大脑恢复转动了,满腔的愤怒立马涌上来,所以一个下午的时间,客厅周边能摔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可以幸免于难的。
周商商闭着眼睛,咬咬牙,她终于明白那天,韩峥话里的对不起到底对不起什么了,周商商用头撞了两下沙发,只要一想到那人,牙齿便忍不住的打颤,愤怒的火焰像是从骨头缝里,嘶嘶地往外冒着。
晚上,周商商还是出门吃了点东西,立在玄关鞋柜上换鞋的时候,还是挑选了一双平底单鞋,走路的时候,双手时不时碰一下自己的腹部。
这心情,难以形容极了。
……
11月底最后的这个周末,韩峥过得还算滋润,大小聚会,酒桌饭局麻将桌,都格外春风得意。周六的时候家里还有一喜。
不过韩同志一直没有走失恋的状态走出来,很多事情容易见景伤情。
以前怎么理解不了名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韩峥,早上看到门口梧桐落叶飘零了一地,也会微微感到了别样的伤感。
这一天,韩峥喝他堂弟小儿子的满月酒,酒桌上,韩笙抱着儿子乐呵呵逢人就说:“我儿子像我吧,这眉眼,随我,这鼻子,随我,这嘴,也随我……”
韩峥听着耳朵发腻,当韩笙抱着儿子特意到他跟前显摆的时候,韩峥也给面子地看了几眼,还抱了抱,韩笙儿子软绵绵的贴在他胸膛,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眉毛稀疏,眼睛眯成一条线,鼻子根本见不着鼻梁,嘴角流着透明液体。
他抽笑两下,把儿子还给韩笙时,说:“还真跟你挺像的。”
韩笙听了开心啊:“堂哥,你啥时候定下来啊,也给我生个侄子侄女来着啊……”
韩峥笑,满面春风地看着韩首长:“哥,笙子催你早点生个呢。”
多年光棍的韩首长抬眸,轻飘飘地看了眼韩笙,韩笙呵呵笑了下,抱着儿子离开了。
满月酒出来,韩峥喝的有点高,晚上又被鸭子华驹他们叫出去凑桌,打了一个通宵的牌,运气好到爆,鸭子扯着嗓子念着:“十一啊,你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啊。”
韩峥浅笑,也不反驳,该赢的钱照样赢,玩了一个通宵出来,眼睛都红了,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心里空荡荡的,走到外头,一阵冷风吹来,像是吹进他的胸口里去,嗖凉嗖凉的。
……
11月最后的一个星期的周末,苏寅正过得也不错,周五坐着头等舱到韩国签了个合同,周六回来的时候,门口堵着一个人,陈婉怡看到他,立马扑到他怀里,带着哭腔:“寅正,我等了你一宿了。”
“……”
感情的事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一条生物学上的食物链,强大的吃掉弱小的,自信的人都以为自己处在食物链的最顶端,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物皆有定律,感情的事也一样,同样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赢家输家,弱肉强食,谁能扯个清楚呢?
……
周商商水深火热地纠结了两天,无果,第三天依旧处于水深火热的纠结里。
首先,她不想再次躺到手术台上面,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她现在只要回想一遍都困难,别说再躺上去体验一次。
其次,她不想与韩峥再次纠缠在一块。
最后,她同样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目前单身的状态她很满意,实为不想填个家伙闹心。
综上所述,周商商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两天,她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还是生气,大脑遭雷劈后倒是越来越清醒了,但是有些问题,越是清醒越难以处理。
这两天,她时不是盯着自己的腹部看,看着看着,火气冒起来,恨不得往上面拍一掌,多简单了事。
可惜,她没有这功力,也没有这个狠劲。
明明没有想好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肚子饿的时候,点餐的时候也挑些营养的吃,甚至还上网查了查孕妇的注意事项。
周商商很清楚,她怀的这个孩子,是一块添堵的石头,活生生地从天而降落在她原本要顺畅的人生路上,她是走路没长眼啊,这个跟斗摔的,周商商都找不到理由为自己叫委。
自作孽不可活,她一向擅长做坏事,第一次做了坏事擦擦屁股走人,然后很好很好,遭报应了吧。 …
即使内心纠结万分,周商商星期一还是照常要到学校上课,她可以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却不能因为心情不舒畅理由不去上课。
最近怀孕的老师多了,办公室常常讨论小孩啊孕妇啊坐月子啊这类的女人专属话题。
周商商坐在办公椅上批改学生的作业,表面上安之若素,内心早已经百感交集,尤其是看到郑老师笑容满面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周商商真的有想问候他母上的冲动。
很久以来,周商商已经认清自己的人生没有惊喜,只有狗血,这是,狗血来得太猛,也会让她措手不及,以至于迟迟不知道如何面对,然后下决心做个决定的。
最后一节课结束放学,周商商在校门口遇上来接儿子下学的赵忠学,然后搭他的顺风车回家,晚上赵忠学要值夜班,作为赵小凌的代课班主任和邻居,周商商就把赵小凌接到自己的家里。
可能家里多个人,多多少少转移注意力,不再每分每秒对着腹中的受精卵纠结万分。
晚上,她和赵小凌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赛球赛。
当播报员激动地解说XXX又射中球门的时候,周商商的头又疼了。
瞧,胆颤心惊的人,比常人总会联想一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周商商白天不得安生,晚上噩梦缠身,其实不能算噩梦,她就梦到自己生了一颗蛋,一颗金光闪闪的蛋,还会蹦蹦跳跳,然后要破壳而出的时候,她醒来了。
周商商打开床头灯,橘黄色的光线将她笼罩在圆形的光圈中,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周商商醒来后就很难睡着,何况让人心烦的纠结事,躺在床头,拿出手机,无意就翻阅到了相册。
里面寥寥几张图片,都是上次她去G市跟韩峥游玩的时候拍下的,周商商翻着照片,揉了揉眉心。
其实她很想知道梦里的蛋破壳而出是什么?她肚子里,是男还是女的?深夜12点,周商商在出了愤怒情绪外,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韩峥说,他要儿女双全,周商商扯了个嘴角,还真是个贪心的人。
周商商看着照片里某人的眉眼,趁着烦躁情绪没有再次冒出来,赶紧关灯睡觉。
周商商还是请了一天的假到了医院做了个验血做了个HCG,本来百分之99成真的事,拿到化验单的时,百分百得到了确定。
她真的怀孕了。
周商商拿着化验单出来的时候,意外看到了陪着陈婉怡过来的苏寅正。
没有打照面,趁着他和陈婉怡看到她之前,周商商快步走出了医院。
真的有意思,上次是乳腺科,这次是孕检中心。
周商商拿着化验单在时代广场的音乐喷泉坐了一会。
广场上人来人往,头顶蓝天上云卷云舒,一对年轻夫妻推着婴儿车从她眼前走过。
周商商拖着脸,还真是头疼啊。
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周商商从台阶上站起来,走出广场,然后在大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周商商气势汹汹地报出地点:“政法大楼。”
周商商来到韩峥现在上班的地,政法大楼是S市这两年新建的,建筑风格是中国风的庄严肃穆。
周商商在大楼对面的绿化带停下脚步,然后拿出手机拨了韩峥的号。
韩峥真的想不到周商商会打电话给他,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心里特别没有底,猜想周商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觉得那天自己脑子挺转不过来的,周商商说想要平静的生活,他怎么就不会说:“我也可以给你平静的生活啊。”而不是什么虚伪的:“我不会再打扰你。”
此后几天,韩峥一直挺后悔的,尤其商商奶奶去世,居然还让苏寅正占了献殷勤的机会。
从B市回来韩峥每次想到那天在挽联看到“孙女婿苏寅正”这几个字,胸口就一阵发闷。
他真的可以再没脸没皮一点啊,苏寅正都那么没脸没皮,他还悠着做什么,孔融让梨,追老婆这事,还讲究君子之德啊?
笑死人了!
“韩峥,你什么时候下班?”周商商这样子问他。
韩峥看了看墙上的钟:“随时啊。”
“那你下楼来,我就在政法大楼下面。”
韩峥拿起转椅上的外套,便往外头冲去。
韩峥看了看外头,太阳也没有西升东落啊,商商找他到底什么事呢?
第五十一章
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周商商可以说是在极其忐忑和愤怒中度过的。
她经期一向很准,这次推迟一个多星期还有没来;胆战心惊地跑到药店买了一盒验孕棒。
然后实验报告如下:
第一支;弱阳性。
第二支,阳性。
第三支;阳性。
第四支;阳性。
第五支;阳性。
……
周商商对着一排红杠;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她头顶爆炸,让她一下子醒聩震聋过来;她的整个世纪顿时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还有个该死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叫嚣着:“玩火自焚了吧;玩火自焚了吧……”
周商商从卫生间出来,半躺在沙发上,大脑经过太强烈的刺激已经处于瘫痪状态,连同她的面部表情,也瘫痪了下来。
周商商抿着唇,双眼无神,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良久良久,然而只要大脑恢复转动了,满腔的愤怒立马涌上来,所以一个下午的时间,客厅周边能摔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可以幸免于难的。
周商商闭着眼睛,咬咬牙,她终于明白那天,韩峥话里的对不起到底对不起什么了,周商商用头撞了两下沙发,只要一想到那人,牙齿便忍不住的打颤,愤怒的火焰像是从骨头缝里,嘶嘶地往外冒着。
晚上,周商商还是出门吃了点东西,立在玄关鞋柜上换鞋的时候,还是挑选了一双平底单鞋,走路的时候,双手时不时碰一下自己的腹部。
这心情,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