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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车内佯装“哑巴”。由于过往行人太多,士兵们没有仔细核对,就将
卡车放行了。这时,乔希夫妇相视一笑,庆幸虎口脱险。
出了伊拉克边防哨卡,离约旦边关还有70 多公里,中间一片沙漠地带,
车子不能再向前开了。人们扶老携幼,默默无言地扛着行李艰难地向前跋涉。
沙漠中黄尘滚滚,沙土飞扬,人影在沙尘里闪动着,只听到脚底下刚刚的声
响和大口喘息的声音。不时有年老体弱者倒毙在路边。死者的旁边,亲人们
哭得痛不欲生。
乔希夫妇经过3 夭3 夜的跋涉好不容易到了约旦的罗维什德边境站,他
们被安排到萨阿尼拉第一号难民营暂注下来。这个建在沙漠上的难民营,有
数千个简易帐篷,住着3 万多难民,绝大多数为亚洲侨民。他们看到精疲力
竭的难民横七竖八地躺卧在空地上。有的地方苍蝇成群,臭气熏天。每日向
难民分发大饼和饮水时,都会为抢夺而发生斗殴。难民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
里苦苦地受着煎熬。后来,乔希夫妇几经周折终于取道安曼回国了。在临上
飞机前,他们回顾了这段永生难忘的经历,除了庆幸平安脱身外,还无限感
慨他说:“愿世界上再也不要发生战争!”
然而,逃到约旦的难民也没有完全摆脱困境,有些人已身无分文,无法
回国。一位名叫理查德·德米罗的印度人不得不卖掉自己花了2。1 万美元购
买的一辆1990 年型“雪佛莱”轿车,但是愿意购买的人只愿出价200 美元。
仅在8 月22 日这一天,就有4。2 万人逃进了约旦境内,这是海湾危机发
生以来逃亡人数最多的一天。约旦国王侯赛因于当天不得不宣布关闭边境,
因为他们无法承受这种局面造成的压力。
约旦人口300 万,自1990 年8 月3 日开放边界以来,数十万海湾难民涌
入,给约旦带来许多难以解决的社会问题,使约旦不堪负荷。海湾危机发生
后,约旦居民因担心发生大规模战争,早已开始抢购粮食,致使约旦当局已
采取凭证供应粮食等生活必需品的措施。数十万海湾难民每天需要消耗大批
食粮,但据约旦官方人士说,约旦每天只能向难民供应大饼10 万张。为难民
提供食品,使约旦当局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民们经过长途跋涉逃至约旦,身体十分虚弱。难民中已有不少人中暑、
腹泻、虚脱,或心力衰竭,有些人已经丧命。萨河拉尼第一号难民营诊所的
志愿医生易卜拉欣说,每天上午到他诊所看病的难民多达300 人。难民营卫
生条件差,不少难民随处大小便。
约旦王储哈桑多次呼吁国际社会关注海湾难民问题。约旦的呼吁得到了
迅速地反应。一些国家和国际组织立即给予紧急援助。
据约旦官方统计,援助总额达1。78 亿美元,食品、药品、帐篷、毛毯及
其他必需品源源不断运来约旦。即使如此,由于难民涌人数量过大、过猛,
教援只是杯水车薪,难民仍在死亡线上痛苦挣扎。
阿梅代·梅西埃和雅内勒·塞利尔是对老朋友,俩人都是法国人,又都
是海上钻井船的船长,搞了20 年的海洋石油钻探了。为了避免陷入“人质”
的残酷境地,他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逃出虎口。他们认为,不存在选择的问
题,不能无所作为地被当作“人质牌”,他俩一直在秘密地做着逃跑的准备
工作。方案是从海上乘船逃走。首先是要搞到船,船不能大,船大目标大,
不易隐蔽航行。伊拉克总担心美军从海上进攻,警戒很严,所以船还要避开
雷达搜寻。他们想到了钻井船上的救生艇。救生艇的外壳全是用塑料做成的,
可以躲过雷达的监测,船体又不大。
他们考虑到,救生艇只有8 米长,发动机才15 马力,最多可连续航行
40 小时,没有人接应是不行的。阿梅代找来了一部电台,设法与他在新加坡
槁海运的合伙人伯努瓦取得了联系。他的朋友答应帮忙,于是朋友马不停蹄
地动身到了阿布扎比,在那里租到一条拖船,等候阿梅代行动日期的通知。
没多久,3 个英国人要求加入他们的逃亡行动,其中一名是高级工程师,一
名是技师,一名是船长。这些决定出逃的人在悄悄地加紧准备,做了个减少
发动机噪音的装置,那位技师又在上面加了一根排气管,使噪音更小。雅内
勒四处收集航海资料。他们特别小心谨慎,唯恐引起伊拉克人的怀疑。
行动日期定在10 月1 日,这一天是穆斯林的先知穆罕默德的诞辰日。他
们指望这一天伊拉克的海上巡逻会减少,警戒会放松。另外,当天晚上,百
多名亚洲工人因合同到期将全部合法地离开工地,伊拉克会大大减少管理人
员,这有利他们的行动,阿梅代将行动日期通过电台通知了伯努瓦,请他到
距科威特60 多海里的海湾水域等候接应。
就在10 月1 日下午1 点钟,他们把救生艇从钻井船上放入水中,给发动
机加满了油,然后启动了。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舷,嘭嘭作响。船后卷着
漩涡,冒着白色泡沫的尾波在大海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线,宛如一把刀子切开
了海面。一路上都是好天气,天空是铅灰色的,又有足够的雾气可以构成提
供隐蔽的一层薄幕。下午3 点左右,快要经过乌姆卡斯尔海岸基地了,这里
是整个航行最危险的地区。当时还是伊军的午睡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
们把救生艇的速度放慢,阿梅代手拿钓鱼杆坐在船尾,一副渔翁垂钓的样子,
可目光紧盯着基地。船轻声地滑过水面,陆地渐渐退去,逃亡者们顺利地通
过了乌姆卡斯尔水域,向着深海驶去。他们一行5 人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禁不住感到一阵欣喜。“脱险了!脱险了!”他们互相紧紧握手。
海空清澈,万里无云,救生艇加速前进。又大约航行了四五个小时,在
太阳投进海洋的怀抱、夜幕将大海紧紧包裹起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艘伊
拉克的巡航战船,救生艇静悄悄地停下,众人紧张地注视着那移动的黑影。
幸好救生艇没有被发现。月亮升起来了。海上的夜是柔和的,海面银光闪闪,
他们又迎着海风全速行驶。
他们本打算向东南方朝伊朗的方向航行,尽快地离开伊拉克水域,到达
伯怒瓦拖船等候的地方。可航行了大半夜也没有见到拖船,他们迷失了方向。
直到东方绽出鱼肚白色、天边出现曙光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小艇是在向南航
行。当那弥漫的薄雾渐渐消失时,水面上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座钻井平台。大
家都迷惑不安,是哪国的?小船向平台驶去,在离平台100 米的地方,终于
看清了悬挂着的国旗,那是沙特阿拉伯的绿色旗。“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我
们逃出来了!”5 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互相叫喊着。这仅是海上逃亡的一例,
据说在他们之后,还有数以百计乃至数以千计的人为了逃亡而在海上进行“偷
渡”呢!
逃亡!逃亡!人们除了从陆上、海上逃亡外,还从空中逃亡。新华社驻
巴黎记者沈孝泉,以《一岁半人质脱险记》为题报道了一个法国婴儿从飞机
上“偷渡”的经过。
安德烈·巴尔比是法国布尔计算机公司驻伊拉克分公司的销售经理,3
年前携同妻子卡罗琳娜和两个孩子来到巴格达工作。7 月底,卡罗琳娜带4
岁多的大孩子回法国度假,一岁半的佛罗利安和父亲留在伊拉克。几天之后,
海湾冲突爆发,佛罗利安就成了年纪最小的“人质”。此后,已尔比和他的
妻子分别在巴格达和巴黎同有关当局反复交涉,希望从人道主义出发释放这
个只有一岁半的婴儿,但没有结果。
说来事有凑巧,法国电视一台著名的新闻记者巴提科·普瓦尔·达沃在
伊拉克政府首肯下,作为西方第一批记者来到巴格达进行采访。采访之余,
达沃对小佛罗利安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他出面同伊拉克新闻部长交涉,恳
请作为“例外”予以照顾,但遭到拒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巴尔比和达
沃决定采取一个大胆的冒险行动。
8 月20 日上午,法国电视一台采访组一行将乘专机离开巴格达回国。巴
尔比给刚刚睡醒的佛罗利安喂了半奶瓶香摈酒,小家伙在酒精的作用下,不
一会儿就安然入睡。于是,巴尔比用毯子和几层尿布把孩子包裹起来放进一
个帆布旅行包里,临走还没有忘记把孩子喜欢的绒毛青蛙也装了进去。
等待在旅馆的达沃从巴尔比手里接过这个特殊旅行包,便和采访同事一
起匆匆赶往机场。机场大厅内旅客不多,却布满了伊拉克军警。对于出境的
西方人检查得格外仔细。不知怎的,小佛罗利安竟在这时候醒了,啼哭不止,
手脚乱动。达沃背着这个旅行包从军警身边走过,紧张至极。幸亏采访组的
其他人见机立刻围拢过来,大声说笑,才掩盖住婴儿的啼哭之声,顺利地走
上飞机。几小时之后,他们一行抵达安曼。达沃给巴黎打去长途电话告诉婴
儿的母亲:“我将给你带去一件惊人的礼物!”次日凌晨,在巴黎机场上,
佛罗利安终于和他的母亲团聚了。
和外国难民比起来,中国在科威特的劳务人员要算幸福得多了,他们受
到了国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保护。随着科威特局势越来越恶化,8 月13 日,
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果断地作出了“不惜一切代价接运我劳务人员和侨民平安
回国”的决定。
14日新华社播发了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发表的谈话:“中国政府决定采取
措施撤离并接回滞留在科威特的中国公民,中国驻科威特大使馆将负责照料
和组织中国公民的撤离。”
到1988年末,中国在科威特的劳务人员达1。5万人,后因承担的项目已
大部完工,又没有新的项目续签,有些人已陆续回国。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前,
在科威特的中国劳务人员仅剩4700多人。滞留在科威特的中国人员听到中共
中央和政府的决定后,激动不已,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根据国内的指示,中国驻科威特使馆立即讨论和落实撤离工作。会上决
定了撤离的原则:劳务人员撤离和使馆人员缩减;劳务人员先撤,使馆人员
后撤;群众先撤,干部后撤;馆长和少数同志留守,必要时最后撤。如果台
湾和香港同胞提出给予撤退帮助的要求,则尽力满足,不要丢下一个同胞。
交通工具,特别是车辆,这时跟生命连在一起,护车备油成了头等重要
任务。使馆为确保撤离行动顺利进行,向伊拉克方面提出了给予协助的要求。
在伊方答复之后,把撤离时间定在8月20至24日。第一批共1818人,20
日出发;第二批1452人,22日上午出发;第三批975人,22日晚撤离;第
四批454人,23日撤离。一些提出请求的台胞、港商和华人随同撤离。
8月20日早上,第一批撤离的人员在弹痕累累的科威特电力部广场集合
登车。车队安排了领队、副领队,每辆车均有车长,还备有必要的食品、饮
水、药品和汽油。车前玻璃上贴着车号和五星红旗,车身有用阿文、英文和
中文写成的“中国”字样。车与车之间规定了联络信号,以便前呼后应。7
点整,当车队徐徐开动时,人们频频挥手,“北京见!”“一路平安!”的
呼喊声响彻科威特市上空。
在快到伊科边境时,车速放慢。只能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