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楼病房到。梁意珂迟疑一会,推开白漆木质房门走进去。单人间病房,纯白的墙壁天花板,原色木地板,清雅简洁。梁意珂目光痴痴地停留在床榻上,合眼休憩的陆信诚。她步伐放轻,慢慢走过去,站在床边认真观察陆信诚,生怕错过任何小的细节。
他自然平躺在白色床上,两侧眉头向中间隆起,说明睡得很不安稳。血气不足,脸色微微苍白,跟早上精神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脆弱得像雨后刚冒出的新叶。梁意珂视线缓缓移向浅蓝病服,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病服一边的衣摆,寻找到他腹部伤口的位置。层层绷带下隐约还透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红色。能感同深受到那种疼痛,梁意珂的指尖开始发疼再延伸至心脏,绵长持续的痛楚。
眼泪控制不住地滴下,梁意珂心疼地望着他的伤口,低喃道,“傻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私底下又莫名其妙做这么多事。
“你才是傻瓜,”陆信诚声音暗哑地反驳道。他眼眸清明,没有刚睡醒的朦胧,眼底深处还藏有一丝嘲弄的笑意。
梁意珂呆呆地看着陆信诚,像从未见过他一样。她的眼眶红红,牙齿死死咬着嘴唇,想吞咽下胸口那团急速膨胀开来的委屈劲。可惜没忍住,眼泪不听话地落下,滑过脸颊,滴在被单上,变成一个个水圈。她就这样眼巴巴地盯着陆信诚,无声地哭泣。见到他本人后,一路上努力树立的坚强表象全部都碎裂成细末,再也维持不下去。她真的很害怕、很担心、很难过、也很想哭
陆信诚顿时无措地望着面前哭惨的梁意珂,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不慎牵动伤口,当即痛得他俊逸的五官纠结成一团,闷哼一声,躺回床上,疼得喘粗气。
梁意珂被吓到,眼泪立刻停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紧张兮兮地说,“我去叫医生。”浓浓的哭过之后才会有的鼻音。
“不用,”陆信诚拉住她的手,摇摇头,轻声哄道,“不动就不疼的。”
见他好似真的不痛,眉宇也舒展开来。梁意珂却又哭了,刚停住的眼泪攻势更是犹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她一边抽噎一边埋怨道,“你,你干嘛乱动啊?万一伤口更严重,要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永远都好不——”
陆信诚打断她,柔柔地问道,“你听到我受伤有没有吓到?宝宝要不要紧?我特意叮嘱唐初奕,叫他别告诉你,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你了。”陆信诚无奈地轻叹口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梁意珂非常非常生气,音量也不自觉拔高,恨恨地说,“什么事情都不说!林家的事,你瞒着,我还能理解。但现在居然连受伤的事情都不愿告诉我。”她顿了下,威胁道,“如果你不改,那我现在就跟你一拍两散。我最讨厌这样了,最讨厌”不能继续说下去,喉咙哽咽住,酸痛得厉害,一个字都发不出。苦苦地憋在那里。
“对不起,”陆信诚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甚至都拿分开做要挟筹码。赶紧表态,他诚恳地说,“我保证我以后不再犯这个错误。所有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过了很久,重新找回声音的梁意珂回道,“我不信你的保证。我要看你的行动。”有过一个失效的保证,她才不想要第二要。
陆信诚乖乖地点头,“好,我会表现给你看。”
第61章 医院——陪护。 。。。
陆信诚心疼地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红通通的眼眶,氤氲着浓浓水汽,像被欺负得小白兔。他手轻拍两□侧的床铺,语气温柔地说道,“到我这边来。”
梁意珂犹豫下,然后听话地慢慢坐下。
“闭上眼睛。”待她闭上眼睛,陆信诚伸出右手慢慢揉按她的眼眶,坐匀速圆周运动,力道轻柔舒服。过了会,他问,“疼不疼?”
“嗯。”承受他温柔的动作,梁意珂小声回答,“不疼了。”
陆信诚轻笑。
梁意珂忽然拉开陆信诚的手,用双手握住交叠放到腿上,睁开眼睛直视他,“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会受伤?。”
陆信诚望着她,“这件事还在调查。等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还没梁意珂回答好或不好时,房门便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花白头发,戴着老花眼镜,一看就是老资历的专家人士。他身后跟着个貌似见习的年轻男医生。梁意珂连忙站起退让到一边,让开位置给他们为陆信诚做检查。
中年医生仔细观察伤口及身体四周,又例行询问陆信诚的身体有无异常的情况。后面的年轻医生则不停地动笔,事无巨细地记录。等待检查结束后,梁意珂想也不想赶紧跟着他们走出门,站在老医生面前挡住他的路,急切地询问,“医生,他的伤现在怎么样?要多久才能痊愈?”医生的话更有权威性。她想知道陆信诚真的没事。
“利器造成大网膜轻微损失,不过幸好腹腔脏器没受伤。” 老医生思忖会,谨慎回答,“修养得当,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痊愈则需要差不多四十天的时间。”
“那我要注意些什么?”
老医生嘱咐倒,“让他多休息,这三天是关键时期。”说话间,从走道楼梯间走过来一位漂亮的年轻护士。护士甜甜地打招呼,“方老。来检查病房吗?”
“对,正好是你负责的病患。”老医生向她介绍梁意珂,“这位是病人家属。那这里交给你负责,我还得去别的病房。”老医生又看向梁意珂,“他不会有事的。放心。”
梁意珂点点头,目送老医生离去。
“你好。”护士跟梁意珂打招呼,尔后上下打量她,“你本人比电视更可爱。”
“谢谢。”梁意珂实在词穷,完全不适应这类的赞美。
护士手指着自己的胸牌,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叫我叶护士就好。住院这段期间,由我照顾陆先生。”
“麻烦你了。”梁意珂跟着她走进房间。
叶护士倒是相当直爽,“拿人钱财,就必须得与人消灾。”
陆信诚听到传来的声音,偏头看向她们,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梁意珂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惑,告诉他,“这位是叶护士,这段时间专门负责照顾你。”
“陆先生,你好。”打完招呼,叶护士拿出文件夹,“这趟我是来了解些基本情况。以便于我制定康复计划。”
陆信诚说,“我会全力配合。”
叶护士倒雷厉风行,效率极高。花了不到五分钟便全部搞定。她合上病例记录本,在临走前朝陆信诚眨眨眼,暧昧地提示,“女朋友再漂亮也得忍住哦。”
梁意珂不好意思地装作没听明白。
而陆信诚则淡定地纠正她,得意地说,“她是我老婆。”
叶护士眉头一挑,得出个结论,“果然媒体的报道不能全信。”咕哝完这句,带上门离开。
陆信诚看着梁意珂,“你坐那么远做什么?”尔后忽然捉弄她的兴趣上来,故意邪气地问,“难道你在担心我想对你做坏事?”
“谁怕谁?”梁意珂拉了张低矮的小椅子,高度刚好能让她舒服地趴在床沿边。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陆信诚的脸庞,视线交融,没有人说话。头发落在洁白的床铺上,黑白分明,最极端的对比。梁意珂拿起一撮长发,用发梢戳他的脸颊,“现在你连个六岁的小朋友读打不过。”
陆信诚把她调皮的手按住,“等会让司机载你回去,我在这边没事。做妈妈的人不可以劳累,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要,”梁意珂拒绝的口气坚决,“别想支开我。我哪里都不去,就要在这里陪着你!”
陆信诚便没再劝她,他何尝不是,希望她陪在身边。在那个快递员抽出刀子冲向他的第一个瞬间,他想到的便是梁意珂。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他不可以有事。唯有强大意念的支撑,他才可能快速反应,躲开致命位置。当时状况有多凶险,只有三个人知晓。他自己,唐初奕与前台同事。
梁意珂手指扒拉他的头发,试图梳理通顺。乱糟糟的陆信诚实在不像陆信诚。平常的他讲究得要死。她忽然想起来,惊声叫起来,“完蛋了,爸妈还不知道你受伤!”
陆信诚为止住她的狂躁,暗示道,“我还没娇气到去请特护。”
“啊?”梁意珂懵了会,后知后觉地问道,“是唐初奕告诉他们的?”也是,唐初奕那样的人做事一定是滴水不漏。
陆信诚默认,“再过两三个小时,爸妈他们也该回来了。所以我让你回去好好休息。他们会来接班。”
梁意珂摇摇头,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走?我知道怀孕是需要休息。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回家后肯定会休息得更差!还是你觉得我没心没肺?”
陆信诚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宠溺又舍不得的心情在翻滚,最后动容地说,“傻瓜。那就辛苦你了,一起照顾我跟孩子。女战士!”
最后三个字让梁意珂破涕为笑,“我会的圆满完成任务。”
陆家父母心急如焚地赶回S城,在院长的带领下,来到病房。看到里面的状况,三人都不由地愣住。两个年轻人头挨着头睡着。陆信诚歪头正面躺在床上,身体微微倾斜。梁意珂则头枕着手臂,空余的手紧紧拽着陆信诚的衣袖,乖巧地伏在床边,睡得像安静的猫咪。远离世俗尘嚣,惟愿一世静好。这是三位历经风浪的大人此刻心中共同的感受。简单的睡姿却透露出无尽的情意。
陆母一路上没掉下的眼泪此刻终于忍不住。儿子身边已有位接替她继续爱护他的人。这个媳妇就像被人强行推销买下的物品。本来不满意,不情不愿地接纳,可时间一久,她的好全部慢慢展现出来,自己才由衷地觉得儿子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一段没有利益瓜葛的爱情是儿子最应该拥有的。尤其从最近的事情上看,小雪真的不是合适的对象。
睡得沉沉的梁意珂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呼唤她赶快醒来。声音很优雅很温柔,好像有些熟悉,有点像?陆母。睡梦中的梁意珂立刻醒来,这两字比任何清醒剂都奏效。
“嘘。”陆母示意她小声,别吵醒陆信诚。
梁意珂捂住嘴,扭头看向陆信诚。松口气,还好,他没醒。她小声地起身跟着陆母走到门外,站在过道上。刚睡醒的困顿被一阵晚风吹走。夕阳已西下,温度适宜。清爽的夜即将到来。
“累不累?”陆母问。
“不累,”梁意珂摇头。
陆母说,“我等一下让老陈送你回去。信诚就让我来照顾。”
梁意珂沉默下,闷闷地说道,“妈,我想留在这里。”
“?行,听你的,”陆母拉起梁意珂的手,“不过要先照顾好自己。回去好好吃晚饭。我让阿姨帮你准备了晚饭。回去你再整理一下需要的物件。之后再让老陈送你过来。”
句句在理,梁意珂猛点头,“那我这就回去。”她稍微顿了下,又问道,“妈,你要吃什么?我也一起带过来。信诚他只能吃流食,护士说她会来准备。”
“我的那份不用准备。”陆母缓缓说道,“等会有晚宴。信诚的事可能牵涉一些旧事。我跟他爸需要出面。”见梁意珂一脸的惶然,出声安慰,“不用担心,陆家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梁意珂难过地说。
“好端端道什么歉?”陆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