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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注意,在没有传达文件之前,先宣布一条纪律,今天传达的内容,不准记录,会后不准外传,如果谁违反了这条纪律,我们要以军法论处。”
徐师长高高的个子,长形的脸,总是很严肃,平时很少有笑容。他也是一名老飞行员,由于个子比较高,在航校毕业时,差一点去了轰炸机部队。
严肃的表情,铁的纪律,再加上四门都被保卫人员把守,整个场面如临大敌,好像在场的人员中就有坏人,只等师长一声令下,就要立刻被抓出来一样。
这种气氛对在场的人员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看来真的不能马虎。在军队内,什么人才能按军法论处,只有战场上的逃兵,平时违反了国家法律的军人,才按照军法论处,传个消息,就要按军法论处,这就不是一般的消息。
团里和大队、中队的领导干部,凡是带“长”的,来参加会议时都带了笔记本,这时听到不要记录,也都收了起来。
徐师长开始宣读文件。
文件开头的收文单位一大串,徐师长不紧不慢,一字一顿,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念下去。念完了开头,要开始念正文了,只见徐师长卖了个关子,拿去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接着往下念:
“林彪,”
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震得全场人员一个个张着大嘴,两眼直钩钩的看着台上的徐师长,好像要喊出一个“啊!?”但是只有动作,却没有声音。
张志宏觉得就像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林彪,是党的副主席,地位仅次于毛主席,在当时谁敢直呼其名。平时惯用的称呼都是“林副主席”、“林副统帅”,前面还要加上定语“敬爱的”。直接叫林彪,除非这个人不想活了。
但是,现在直呼林彪,真可能是林彪有事了。震惊过后,全场都急于想知道下文。可是徐师长又卖了个关子,就是不往下念,而是扫视着台下的每一个人,想从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判断大家的反映。
还好,全场除了惊诧的表情外,并没有骚动。台下的军人一个个正襟危坐,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他接着往下念:
“林彪、叶群于1971年9月13日凌晨驾机外逃,摔死在温都尔汗……”
这更是施放了一颗原子弹,震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来。林彪可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接班人啊,他怎么能驾机外逃呢?连他都能背叛革命,背叛毛主席,都不可相信,那还能相信谁呢?
自从停飞以来,大家都猜到中央有大人物出了问题,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文件中还有很多的内容,介绍了林彪反党集团如何制定“571工程纪要”,如何要暗害伟大领袖毛主席,如何要篡党夺权等等。在此时此刻,这些内容都不是很重要了,这可能是今后长期学习的内容。大家只需知道林彪是个大坏蛋,他要颠覆我们的党,颠覆我们的国家就够了。
传达完了文件以后,徐师长又对下一步的学习进行了安排部署,当然主要的任务就是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罪行,肃清他在部队的流毒。
张志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结果,部队可以正常的学习和训练了。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他想尽快的飞完应飞的课目,尽快的去解决其他的问题。
祝耀祖也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的上面的关系不是原来四野的,看来这次的林彪事件他们好像还沾不上边,那他也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至于前一段大力学习林立果的事,这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执行着,同时也是受害者。只要多做检讨,反戈一击就行了。
“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这是文革期间的口头禅,现在可以用上这句话了。祝耀祖想明白了自己的事情,又把精力转到了徐师长的讲话上。
徐师长传达完了文件,又强调了一遍保密纪律:
“今天传达的内容不许向外传,你们没有传达的义务,包括向战士,向你们的老婆、孩子都不能讲。如果在保密方面出了问题,一切责任你们自负。现在外国的间谍组织,新闻记者都在探听这一消息,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
前一段时间,在北京,有一个外国记者问北京的老百姓,你们的林副统帅哪去了,那个老百姓知道林彪已经摔死了,但他就是不说,但也不好不回答,只好急中生智,用一句北京土话作了回答。老外没有听明白,回去查字典也没有找到这个词,只好作罢。
所以我们也要有这个智慧,有时候你不是要故意泄密,但是别人问你时,你回答不好,就在无意中泄了密。”
第九十三章:突发事件(七)
保密工作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全社会公开化了,全国掀起了批林、批孔的运动。随着大批判的深入,大家知道的事情也逐渐多了起来。
自从69年庐山会议以后,林彪感到自己的事情可能败露,便加紧了暴乱的准备,制定了“571工程纪要”,取“武装起义”的谐音,也就是要搞政变。为此目的,他们成立了什么“联合舰队”,纠集一帮人,进行特务训练,想在必要的时候,暗杀中央领导人。
张志宏的父亲到高教团去看他时,蹲了半夜的猫耳洞,那一次的演习就是林彪发布的一号通令,目的是要检验一下他指挥调动部队的能力,看是不是全国的部队都听他的。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南巡期间,就策划过轰炸毛主席乘坐的专列,袭击毛主席的住处等阴谋。由于毛主席高度的警惕性和英明的洞察力,才使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林彪一伙得知毛主席已经回到了北京,知道大势已去,便选择了叛逃的出路,结果却因飞机失事,葬身在温都尔汗的沙海中。
在整个事件中,军内的好多高级将领都陷了进去,有空军的,有海军的,还有解放军总部的,真是陆、海、空全有,有名的是陈伯达、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当时间称为林陈反党集团,“黄、吴、叶、李、邱”为五员干将,南方个别的航空兵部队也不明不白的充当了他们的炮灰。
怪不得要在全国实行净空,不让一架军用飞机上天,原来是在阵线不清的情况下,实行全面的禁止飞行是完全必要的。
真是危险啊!张志宏知道了这些情况后,也不禁有些后怕。要知道,他和他的全家对毛主席是有深厚感情的。张志宏出生在一个贫农的家庭,是毛主席使他们全家得到了解放,过上了好日子。毛主席的安危,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所以毛主席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9。13事件”以后,对飞行员的队伍又进行了一次调查清理,特别是出身于高干的飞行员,更是调查清理的重点,张志宏他们这一批的新飞行员中,凡是高干子弟,在父母亲的问题没有定性前,都作了暂时的停飞处理。等到父母亲的问题有了结论后,再考虑其飞行。
C团的各项工作开始走向了正规,除了日常的飞行训练外,就是“批林批孔”的政治学习。
在政治学习中,祝耀祖政委破天荒的在全团的大会上检讨了自己,他讲得很有感情,几乎要流出眼泪:
“同志们啦,在前一段的政治学习中,我们过份的宣传了林立果的功绩。这虽然是上级的安排,但是我们自己的政治觉悟也不高,没有识破林彪一伙的狼子野心。林立果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二十多岁,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凭什么能指挥调动空军的一切?他带过兵吗,他打过仗吗?现在要从我做起,认真学习党中央的文件,提高认识,彻底肃清林彪一伙在部队的流毒。”
完全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当时称林立果是“天才”的是他,现在说林立果一无是处的也是他,无愧他能够当政委。
三大队的副大队长,当时在学习林立果时也是先进分子,这时看到祝政委的态度,也赶紧转舵,在三大队的批判会上,又一次痛哭流涕,又一次检讨自己:
“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自己有私心杂念,应该很好的斗私批修,但是为什么偏偏要以林立果为榜样呢?还是私心杂念在作怪。现在看来,只有毛主席的书才是斗私批修的最好武器,毛主席为我们树立的张思德、雷锋才是我们真正的榜样。我一定要和林彪一伙划清界限,肃清他们的流毒,认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观。”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是他们的俊杰风度。
对于他们的表演,张志宏觉得很可笑,但是在那个年代,也只能如此。其实对于处在基层的人员来说,都是政治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时都要听从下棋人的调遣,自己并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只不过有些人不是跟党的路线,而是跟人。一但跟错了人,就会对自己的政治生命造成影响。
但是通过这件事情,张志宏也学到了什么叫政治,要想自己成熟起来,不能只顾飞行,还要学会在政治风浪中站稳脚跟,关键的东西,就是要始终紧跟党,紧跟党的路线,紧跟毛主席。
在这个事件中,程志虽然出身高干,但家人在“9。13事件”中并没有多少牵连,所以很快的就和大家一样,投入到正常的飞行训练中去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俗话说,不怕慢,就怕站。尽管批林批孔的学习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安排教育的时间相对比较多,飞行训练的时间相对比较少,但是只要训练,就会有进度。大家在C团的训练课目已经接近完成,到战斗团的改装训练已经指日可待了。
航校毕业的新飞行员很快就要到了,王团长和祝政委已经准备去航校接新飞行员。
这些虽然都还是小道消息,领导并没有明确宣布这件事,但这足可以让大家高兴一阵了,毕竟是有了盼头。
从航校毕业时,听到祝政委讲过,部队要的不是飞行员,而是战斗员。从那时开始,又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了,至今还在训练团,还没有到战斗团,还没有担负战斗值班的任务,那就是说,还没有成为战斗员。
时间似乎太漫长了,成长的道路也似乎太漫长了。
当然,这里面有很多的原因,有训练器材不足的原因,文化大革命中,军工企业和其他民用企业一样,面临着停工、停产,飞机上使用的零配件生产不出来,很多飞机都不能正常投入训练,没有飞机飞,飞行进度当然就上不去了。有天气的原因,特别是复杂气象的天气不好抓,复杂气象课目的训练拖了很长的时间。还有这次林彪事件的人为原因,长时间的停飞。现在总算可以满足大家的愿望了,虽然前两个原因依然存在,但只要能正常飞行,总会有进度的。
第九十四章:突发事件(八)
张志宏和陈大壮在晚上的闲暇时间,坐在房间里边抽烟,边探讨起改装新机种的事情来。
“老甘,你觉得新机种好飞吗?这几年,老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年年都是新的东西,我都学够了。”陈大壮感到有些疲倦了。
“锤子,你这就不对了,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们来当飞行员就是来学习的。你不学习,怎么能学到新东西?你说说,这几年那样东西不是应该学的?”张志宏不同意他的观点。
“我觉得跳伞训练就不应该去,一辈子能跳几次伞,费那么大的劲去训练,害得我摔断了腿。”
“这还不都怪你,谁让你不按要求去做?训练跳伞都出问题,如果真正遇上应急跳伞还不出大问题?这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