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帝库阁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少年冷血-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味?”
  “好像已经死了很多天或很多人,或者是快死了将要死了的味道。” “尸味?”
  “差不多。”
  “——臭味我倒嗅得了一些。奇怪,这几天怎么会那么臭?而且,成群的蚂蚁撤窝,梁上的燕子飞得一只不剩,连羊栏里的羊儿这几天也不肯吃草,大水蚁翅膀掉得一地都是,连田鼠洞里都找到几张蛇的蜕皮。”
  “怎么会这样子?”梁取我问,“以前有过这样的的事吗?”
  “我看没有;”阿里妈妈也不肯定,“待会儿去问问老何,看他是不是作了什么恶事,吓得这般鸡飞狗跳的!”
  两人又笑了起来,一齐哮道:“老何也会干恶事?”
  “对了,”梁取我忽又省起一事,“刚才在久必见亭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在那里。” “久必见亭?”阿里妈妈奇道,“刚才?”
  “对,”梁取我说,“他也是你们的人吧?他是谁呢?”
  “这么晚了,谁发了疯还留在那儿喂蚊子!”阿里妈妈笑道:“你不是见鬼了,就是给燕盟的人唬晕了。”
  “也许是吧,”梁取我说,“不过我总觉得有个人在亭心暗处——” “你要不放心,”阿里妈妈说,“咱们就去看看也好。”
  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厚重的敲门声。
  暮夜里,这叩门之声,听来既空洞,也沉实。
  梁取我喜溢于色:“阿里回来了?!”
  “他?!”何宝宝笑啐,“他才懒得敲门,仗着轻功得你遗传,还有何家小巧身法,每次一飘,就飘进来了。”
  然后她也狐疑地道:“这时候,会是谁呢?”
  她听见老何瘸着去开门的声音。

  ●你还爱我妈?!

  老何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生铁镌造般的汉子,面目却十分祥和,所以看去像一单铁豆腐。

  “你到得倒挺早的!不过,阿里说不定找你们去了。”老何还在担心阿里。 “不,我在半途遇上阿里,是他要我先到这里,跟他爹娘说几句话的。”刚进门的耶律银冲就说。
  这时,梁取我和何宝宝听到耶律银冲提起阿里,抢步而出,问: “怎么了?阿里怎么了?”
  “你见着阿里?他怎么说。”
  耶律银冲敦厚得带点钝的笑道:“他要我问你几句话。”
  梁取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耶律银冲祥和得带点钝的点头。
  梁取我狐疑地道,“好,你问吧!”
  耶律银冲迟缓得相当钝的开腔:“他说,他要问你:‘你还爱不爱我妈妈?’” 阿里妈妈晕红了脸,阵了一口:“这小兔崽子!”
  梁取我倒是泰然:“问得好。爱。爱惨了!”
  耶律银冲道:“料着了。”
  梁取我奇道:“什么料着了?”
  耶律银冲道:“他料着你会这样回答,所以他告诉我,要是你这样答,他就要我说——”
  梁取我笑骂道:“这小子—他说了什么?”
  耶律银冲答:“他就说:‘你还爱我妈?!你是这样爱我妈的吗?你真要爱她,就应该一直留下来,跟她长相厮守才是!”
  阿里妈妈的脸比直灌了三坛酒还红:“这孩子,跟他爹一样,就说疯话!” 梁取我起初有点忸怩,后来也坦然了起来:“他骂的好。”他轻舒猿臂搂住了阿里妈妈,“我现在不是打雷都不肯走了吗?”
  轰的一声,外头真的雷鸣一响。
  耶律银冲道,“猜着了。”
  梁取我怪好笑的道:“又猜着了?他猜着了今晚会下雨不成?”
  “对。”耶律银冲道,“他早知道你会这样答的,所以他交代我说;‘希望你这次是真心真意才好,否则,不好好照顾娘就不是我爹!’他是这样说。”
  粱取我塞笑了起来:“好孩子!他是不想我们担心他!”
  老何咕哝了一句:“他是制造机会给你们亲热,不用分心他!”
  阿里妈妈问:“他现在在那里?”
  “你放心,”耶律银冲道:“他找齐依指乙和二转子,在子时前后便会回来——要他不愿返,二转子和老依也会把他给抓回来。”
  梁取我忽而笑道:“我倒有兴趣想知道:要我不如此这般回答、他又会怎样回我的话?”他问耶律。
  耶律银冲温和得十分古板的说:“可是你已这样答了;既然已经答了,又何必要知道其他的答案呢!”
  说的也是。
  于是大家都不再‘追究’。
  ——包括不再追究那臭味、死气和在久必见亭里的那一团“黑影”。

  屋里有灯,很暖。
  屋外很黑,有点冷。
  亭里更黑,但有两点黯黯的红芒。
  ——因为有这红色的火光在那儿,所以更显出周遭的一片黝暗。
  不久之后,红芒开始移动。
  那两点红火,一直都在齐平的横着,距约半指之宽,连移动时或高或低,这两点红光的平齐和距离始终没有变更过。
  直至那两点红火走出亭心,映着少许月光,照出那原来是一个人的两只眼。 红色的眼。
  还有惨青色的脸。
  这时,毛毛雨已开始下了,以一种安慰鬼魂似的轻柔。

  耶律银冲也给招待入屋子里,他当然不愿正卿卿我我的阿里爹娘那一伙,可是,他也不想去跟老福和老痪对奔。
  ——因为老福输了会骂人。
  ——要是老瘦输了,更糟:他会揍人。
  至于穿穿,已醉得分不清手指还是脚趾。
  耶律银冲只好去找老何。
  他故意去逗逗老何:“老何,还没找到老婆啊?”
  老何最憎就是人家提他还没娶媳妇的事。
  所以他没好气:“你以为找到老婆就是好事啊?没看到我姊姊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单身汉,多好!喝醉了,跳床自睡,跟枕亲嘴!”
  “单身汉,多好!伤心了,跳井自杀!”耶律银冲学他的口气说,“我看老何啊!你还是快快去要一个回来吧。”
  这回老何可想到驳斥对方之法了,眯着白多黑少的眼说:“讨媳妇有这么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四十了吧?又不见得也讨一个!”
  耶律银冲拼得杀得、忍得干得,但若论耍嘴皮子,就远远及不上他那些拜把子兄弟,一时为之语塞,只好说:“老何呀,咱们同病相怜。”
  老何却想到自己真正是有‘病’在身,当下呸了一声:“谁跟你同病!谁与你相怜!我成全你,撒泡尿让你照照镜子吧!”
  然后他真的去后院撒尿。
  ——酒喝多了,自然尿急。
  其实老何心中也有点凄然感觉,想暂时避开一下耶律,是以便藉‘尿遁’了。 老何老何你何尝不想娶媳妇儿!可是害了人家的闺女,你心中总是不忍罢了。罢了罢了,这辈子,还是不用想结婚生子了,传宗接代,那是老姊的事吧!
  他心中浩叹,推开了门,‘呀’的一声,那扇门像向他干笑了一声。 他想:这栋门拴子松了,明天要钉上才是。
  然后他又想:明天?为何不在今晚?以前自己做事,总是今天事今天毕的,现在动辄拖后;莫非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我也会老?!
  这一点,以前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他也曾年轻过,在他一条腿还未路的时候,上山杀虎,出海捕鲨,七天七夜不睡不喝,横渡大漠——那时,真不知个‘老’字怎么写法!
  现在?现在他觉得连‘死’字都已写在他自己的脸上了。
  就在这时候,凉风陡来,他颤抖了一下; ——还不是老了!
  不过,怎么有一种臭味,就像死尸一样……他大力的用鼻子索了一下,味道却似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莫不是好久没洗澡了?
  ——上一次洗澡是在……
  这刹间,他忽然看到两道红火。
  虽有月色,但丝毫照不出那人的轮廓。
  老何忽然听到鼓声——很忽,很密,然后他马上发觉,那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张口欲问:“你是——”
  他一开口,一件物体,快逾急电“嗖”的一声,打入了他的口中。
  快得连应变、闪躲、招架都不可以。

  人临死前想的是什么?
  未死过的人不知道,死去了的人更不知道。
  ——不过,对老何而言,他在死前想到的是:他曾年轻过,现在他老了、上一次洗澡在什么时候,诸如此类。

  铁豆腐

  对弃、决战、赌,都是不赢就是输,而且是越不在乎越是容易获胜。

  老瘦和老福又骂起架来,一个脖子粗了,一个脸都胀红了。
  一个要把棋子重下,一个说他已大获全胜,不许对方赖账。
  耶律银冲只好过去相劝,偏是这两位老人家,谁也不听谁劝,谁都不听人劝。 耶律银冲当然想起老何。
  老何也许劝得住。
  ——怎么老何去小解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要出去看看老何。
  ——莫不是他洒喝多,或者给自己气昏了,就掉落毛坑里?

  他推开后门,迎面刮来细雨,使他冷了一冷,骤觉寒意,抬头有星。 忽然,他有一种感觉。
  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有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觉。
  他机警而迅速的急扫了一下身边身前身后身旁身左身右。
  没有人。
  只有黑暗。
  月光又踱入云层。
  星子稀落,光芒弱得似已发霉。
  ——没有人在他身侧。
  至少没有活着的人。
  ——可是他怎么觉得大敌当前.危机四伏?

  在房里正温存着的阿里爸爸,曾听到外面的‘嗖’地一响。
  然后是越演越炽的老瘦和老福的争吵之声。
  “他们又骂架了。”
  “要不要出去劝劝?”
  “不要紧,他们常骂的,几十年老友了。过一会便会没事。”
  “没事就好了。我只想看着你,一会也不想放过你。”
  “别又来甜嘴滑舌了!真要是想我,又不见得这些年来你来找我!” “你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以为我心里不想吗?我天天给人盯着,就是甩不掉,否则,早就飞过来粘住你不放了!”
  “谁知道!”
  “——你、你气人呀你!”
  “你欺负人!”
  “那你是不是想我们像外面那两个老头子一样,拍桌子骂大家才甘心呀?!” “是!”
  阿里妈妈斩钉截铁的说。
  说完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的一声,耶律银冲踢上了一件事物。
  他一看,知道是老何,心想:啊,他真的醉倒了。蹲下映着月光一照,只见一张完全稀烂了的口。
  没有头。
  只有爆烈得像虎口一般大的嘴。
  ——大概就在老何张口欲呼之际,那‘武器”便打了进去,才会有这样一个怵目惊心的结果!
  耶律银冲正要站起,可是突然发现,自己已完全占于下风。
  因为一个人,就在自己身前站着。
  已经站了好久了。
  好久好久了。
  可是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竟然完全没有觉察!
  因为那人完全没有形体。
  ——月光和星光,都照不出那人的轮廓。
  直至他现在打开了一对红色的眼。
  (大概刚才他是一直合着眼的吧!)
  耶律银冲这才惊觉这人已跟自己距离如此之近; 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
  心跳声。
  如密鼓。
  诡。
  如巫鼓。
  剧。
  如战鼓。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