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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固然重要,但不能只看到事业。
“许谦,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的。”旖旎蹬掉了脚上的拖鞋,横躺在床上扯过一边的被子。“你是住下来还是回去?”
那一夜,许谦是搂着旖旎入睡的。尽管被她又蹬又踢,下巴也被撞了好几次,许谦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有抱着她,他才能坦然面对那被放弃的良好机遇。
第二天,先醒的人是旖旎。她翻了一个身,笔直撞上许谦的胸膛,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最后一丝倦意也被撞没了。
左看又看他的双臂,旖旎憋气,跟着在许谦耳边怒吼:“你给我起床!”
怀里搂着人,许谦倒是一夜美梦。只可惜被旖旎那么一吼,吼得差点魂飞魄散。他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再回神的时候,肇事者已经偷笑着溜进厕所了。
一碗粥,一个咸鸭蛋,一碗萝卜干。
许谦低头默默喝粥,萝卜干咬在嘴里够脆。旖旎喝完一碗,将锅里剩下的全部倒进了许谦碗里。“多吃点,五年内你别再想吃到这粥。”
原先埋头喝粥的男人倏地抬起头。美目里满是坚定。“我不去巴黎了。”
“啊?”把锅子浸在水槽里的旖旎回过身,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向许谦,“工作呢?”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可全世界就一个你。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旖旎饶有兴趣地看着许谦,背靠灶台,双手抱肘站立。“许大少爷,你这算是要女人不要江山么?”
许谦愣了愣,那不是昏君么?
“哎,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要江山的男人,我这个女人不会要。”
“可是……”
旖旎又一次转过身,把灶台上的脏碗放进水槽里。她低声说了一句话,因为混杂着水声和瓷碗碰撞的声音,听在许谦耳里就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她说,“我等你。”
“昨晚我想了很久,我想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我让你等了太多时间,所以现在轮到我等你。一年又一年。”
接下来一串警告式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她就被一双柔软的唇瓣封住了口。
他吻得小心翼翼,就像在害怕怀里的人忽然不见一样。
“旖旎,不如我们先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某个正在用Photoshop玩涂鸦游戏的男人如是所说。
“啊?”
某个正在扫地的女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说话的男人,差一点把畚箕扣他脑袋上。“你妈绝对会被你气死的。”
男人不知羞,反而理直气壮。
“我叛逆期的时候都没叛逆过,现在只是补一下,问题不大的。”
旖旎嘴角抽了抽,挤出两个字,“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小夫妻了,凹也。
都市篇
ch1
领证是不可耻的,可耻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告诉监护人。许谦在签字的时候,笑着对旖旎说,他有种私奔的感觉。旖旎颤了颤眉头签下自己的名字,顺便回了许谦一句:我一种犯罪的感觉。
如此一搭一唱,愣是把工作人员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她警惕地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这对年轻夫妻,生怕他们其中一人犯了重婚罪。
三岔路口边,红绿灯正在交替。两位看似已经合法了的夫妻等在路灯旁,不知该晃去哪里,却又不想回家。
大夏天的,柏油马路被烤得滚烫滚烫。许谦和旖旎牵着的手已经渗出了汗丝,不知是热的还是兴奋的。
“旖旎,我们去哪儿?”
红灯转眼变成了绿灯,只不过再往前走,也是毫无目的。旖旎没有抬眼,嘟囔了一句,“不愧是小跟班,才领完证就知道妇唱夫随。”
听到小跟班这三个字,许谦立刻咬着下唇看向旖旎,闪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我没有经验……”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经验了?”
两个人诡异地站在路口,说着诡异的话题。过往行人纷纷扭头向他们致敬。有一对情侣在听到他们谈论经验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放长了目光,随后偷笑着向马路对面走去。
视线无意瞥见路边的广告牌,登得似乎是婚纱店里的知名摄影师。旖旎打了一个哈欠,看向马路另一边。许谦别过头去弯了弯嘴角,随后淡定道:“嗯……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这个你有经验?”旖旎抱肘而立,挑眉看着许谦。红绿灯又进行了一次新的轮替。几个路人三三两两站在许谦和旖旎的身后等待交通灯变绿。
许谦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这个……也没经验。不过我想,进了一次之后,总会有经验的。”
火辣辣的太阳罩着大地,原本应是令人感到闷热烦躁的天气,许谦和旖旎却感到背脊一凉。被许谦牵着的手微微晃了晃,旖旎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动作僵硬地低下头,他屏息静听。
“许谦,你有没有觉得背后有杀气?”
“有……我觉得我们好像被围观了……”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大叔大婶们,旖旎和许谦立马回头,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红灯还有十五秒的时间。旖旎一直拿眼睛横许谦,暗喻他——看看你刚才都在说什么。
许谦很无辜。
分明是他们思想不正。
座落在市中心的婚纱店最近一直客满。首席设计师的十款经典婚纱,外加留洋回来的著名摄影师,让店里的订单比之前多了一倍。
旖旎提议还是去别家拍照比较好,在这家店里,今天别想轮到。许谦却让旖旎在一边坐会儿,他去前台预定。
不一会儿,站在前台的许谦就开始向旖旎招手。狐疑地走上前,视线停留在了许谦手里的纸条。似乎是接受到了那审视的目光,他连忙把手中的纸条捏成团,笑道:“我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认识,可以不用预定。”
很显然,许谦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柜台前的工作人员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没想到小跟班还真是相交满天下啊。”旖旎皮笑肉不笑,手掌摊开严肃道:“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来酌情处理。”
大法官都如此发话了,被告人不得不把“赃物”交出。
将纸团展开,虽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却依然能够看出这是一张预订单。并且预定日期是两天前。
认证物证俱在,许谦这一次是在劫难逃。
“小样的。”
化妆间里,许谦眨巴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他谨慎地看着身前的旖旎,往椅子内缩了又缩。旖旎两手撑在椅子后方的化妆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假装讨好的男人。
“分明就已经全部计划好了,还装作一切顺着我的意思走。刚才在大街上还一脸不知道接下去应该干什么的表情。你活腻了是不是?”
“刚结婚的人表示……我还想活更久一点。”从许谦的角度看过去,旖旎正黑着脸,一副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的感觉。于是他态度诚恳道:“不过……妻要君死……君不得不死……”
……直到换完婚纱从试衣间出来,旖旎都没有想到应该用什么话来回答许谦的那句,妻要君死,君不得不死。
化妆师习惯了和客人闲聊,这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小夫妻俩是怎么认识的,都发生过什么感人的事情,又或者是闹过什么特别大的矛盾等等。
旖旎很悲剧的发现,她所能想到的,最大的矛盾,就是刚才……当然,前提是刚才那真的算矛盾……另一边,在替许谦弄发型的造型师正乐淘淘地讨论着初恋。他正说在兴头上,一看镜中但笑不语的许谦,下意识合上了嘴。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很讨厌八卦的男人,许谦便开口了。
“我的初恋就是现在的妻子。”
妻子。似乎在拒绝别人邀请的时候,他有那么说过一次。可如今再将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心情大抵是不一样的了。那份莫名的温馨感瞬间袭上心头。
许谦想回忆旖旎低头签字时的表情,可不知为何,跳入脑海中的,竟是刚才那杀人一般的目光。身 体一哆嗦,许谦清了清嗓子。——还是不要想得太多比较好。
男人需要打理的东西自然比女人少,许谦绕去了女化妆间想伺机偷窥一下,却被工作人员给烂在了门外。
“施小姐说,谁都可以进去,除了和她一起来的男人。”
忽然想起在巴黎时和几个留学生在唐人街闲逛,有抱怨吃不惯的,有叹息住不惯的,也有整天忧心忡忡在国内的老婆会不会出轨的。心态在各方面都比较平和的,似乎就只剩下许谦一个。
当时一个哥儿们喝了点小酒,醉醺醺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男人,就要学会忍得。许谦,你除了长得不太男人以外,还是挺男人的。
许谦也喝了点酒,脑袋有些胀。被这哥儿们的话一绕,绕得有些头晕,都分不清那家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天太热,化了的妆容易掉,采景便全部选择在了室内。
许谦坐在长椅上看那个摄影师调焦距,灯光,等等他所不懂的东西,直到高跟鞋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几乎是立刻抬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身白婚纱的旖旎。
长发在脑后高高挽起一束,用公主冠固定住。留下的长发拉直后绕过左肩垂在了胸前。
露肩的A字型婚纱,浅金色的边纹衬托得旖旎的双肩更是柔白。用来束腰的丝绸带子扎成一个小蝴蝶结,蝴蝶结下两条长带子服帖地耷拉在群面上。长裙从腰际处往下,总体呈直线感。下摆处弯起优雅的弧度,直至触碰到地面。
似乎是不习惯穿那么长的裙子,旖旎走路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地面,漂亮的锁骨一览无遗。她两只手提住裙子轻轻往上带了带,鬓角的发丝随之垂落。
这一身打扮,让旖旎整体看起来高挑了很多。
负责给许谦整造型的男人兰花指一翘,笑得灿若桃花。“哎呀我说,怪不得你初恋一谈就给谈到结婚了,我要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不放手。话说回来,你老婆的初恋也是你吗?”
旖旎已经走进他们身边,造型师的话皆入耳内。她脸色一沉,眉毛轻挑。“初恋是什么?能当优惠券用么?”
完全习惯旖旎这种强势气场的许谦笑着将她搂紧怀里,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眉心。
造型师决定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我要有那么一个蛮横的女朋友,我绝对撒手就跑。
摄影师是个混血儿,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甚为漂亮。他一边咀嚼着口香糖,一边看着镜头前的小夫妻。
一般人总是取四分之三的侧脸为最美角度,可是他惊讶的发现,这一对夫妻,哪怕是很平常地交流,他们所流露出的表情和手边的小动作,都是一副完美的画面。
无关于长相的好坏,而是般配。一种从骨子里透露的默契。
这是来到国内后,他第一次没有示意镜头前的人该放什么姿势。
最自然的,也是最美的。
一组相片照完,摄影师询问许谦是否可以加印一份让他保留,许谦则是笑笑:只要不要把这照片贴在马路上,当然可以加印一份给摄影师保留。
当然,他不能告诉摄影师,他怕照片被放大贴在门面上作广告用,是因为害怕自家老妈逛街的时候瞅见。
趁旖旎把衣服换下的时间,许谦用钢笔在摆放他们照片的纸袋上写了一首歌的歌名。
为了爱你而活着。
虽说一整天就做了领证和拍照这两件事,旖旎还是觉得浑身像散架一样。一顿晚饭也吃得心不在焉,叉子不停地在牛排上乱戳。
喝了一点红酒,便开始犯困。
回到家后,旖旎洗完澡便倒头栽进了软软的床铺里。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