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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为锋芒,以富贵为剑柄,横扫世间,也如雷霆,此剑便是我心中所奉大道之剑。”
第五卷 执天之行 第一章 地下酒吧
这是南海的一个海港,曾经,这里是整个东盟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但是现在,却到处是一片冷清的景象,天气冷的怕人,头顶的天空灰沉沉的,大片大片的黑色雪花从晦涩的天空飘落,这雪已经连着下了半个月,一眼看去大街上已经没有活动的生物,只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灰衣男人走在街上,脚下发出重物踏雪的轻响。
自从流星雨后,环境就日益恶劣,由于地壳破开,蓄积于地底千万年的地脉灵气喷薄而出,天地元气可说是千余年来最充沛的时期,但这种由大灾难而来的天地元气,伴随着无数生命消逝,充满了阴郁黑暗的气息,是一种倾向于毁灭的能量,它的影响将在日后逐步显露出来,但在这个时候,地球上的无数修者都为之欢呼雀跃,欣喜不已,纷纷认为一个新的神话时代就要到来。
距离上一次流星雨,已经两年多了,幸存人类不过在四十亿上下,全球几乎损失了一半人口,而且遍布空中的巨量核辐射开始伴随着雨雪降落在大地,生产几乎被彻底破坏,大范围完整的电力、通讯、交通网都已经瘫痪,只能维持在极小区域内运转,人类的文明短时间内倒退了几百年。
就像许多人预计的那样,东盟、西联、欧盟这三巨头无声无息的解体了,有了几个月的缓冲时间,各个利益集团终于调整好方向,开始瓜分争夺三巨头的剩余资源,几乎是一夜之间,无数个组织忽然冒出头来,有打着原来正统旗号的,有主张民主共和的,旗号形形色色,世界一片混乱。
大城市被强大的利益集团主导,中小城市就被小的团体占据,再没有一个完整的强力统治中心,这是一个彻底的乱世。
两人推开街边的一间小屋,里面人声鼎沸,少说也在几百人上下,竟是一个地下酒吧,似乎街面上的人都挤到了这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随着两人走进,外界的风雪也从门里涌进,出口处的人面向这两人看来,两人立刻凶狠的回瞪过去,那些人眼中闪过惊讶的光芒立刻挪开头去。
忽然一声枪响,某处的人群忽然散开,露出一个倒地的青年,头上还留着汩汩的鲜血,几个人走上去,将那垂死的男子用布一裹便抬了出去,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四周的众人便都恢复了原状,继续大声说笑起来,似乎刚才并没有一条生命流逝。
这便是乱世的生存法则,谁不是在挣扎求存呢,便是自己,虽然此时端着酒杯大口的喝着红酒,谁又知道明天会出现在哪里呢,也许会被人在某条阴沟发现也说不定吧,人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因为想守护些什么,又或是想守护的东西已经失去,便是普通人也会渐渐变得心如钢铁,更何况这些刀头舔血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用酒精麻醉自己只因为生命太痛苦,也许只有那虚幻中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两名灰衣人地位颇高,他们一路走来众人纷纷让路,很快便走到吧台前,那调酒师瘸了一条腿,乱发遮住了他大半脸孔,只能看出他清瘦的脸型,他一脸漠然的开始调酒,但适才显得极为高傲的两名灰衣人却没有表示不满,就如门口那些人对自己两人退让一般,这个人他们惹不起,生死边缘的人,对危险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这个人虽然显得非常消瘦,还瘸了一条腿,但是本能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对面这个人的可怕,仿如一只危险的凶兽,随时都可能爆发。
这两个人,一个原本是特事局追查中的极度危险分子,叫贾天临,曾经在闹市公然使用异能力,躲了七八年后此刻冒出头来,跑到这特事局无力企及的地方逍遥,另一个却自称是中原某个大派的弟子,叫袁铜,据说功夫非常厉害,因为犯下淫戒被赶出来的,这两人臭味相投,能力互补,竟然混在了一起,实力在这酒吧数百人中算是比较突出的,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因为这里链接着两大洋系,也是原来三大联盟的交界,这冷清的街面之下,隐藏着的是全球几个数得着的地下王国,一切雇佣暴力的中心之一,狼城,其间藏龙卧虎,到底有什么大人物隐藏在其中那是谁也说不清的,更不用说各个势力的眼线之类的,也许街边某个乞丐都可能是背景复杂无比,所以即是这两个亡命之徒也心有顾忌。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交谈,但其实四周的交谈都被听入耳中加以分析,这就是孤家寡人的不便了,他们这对搭档,若论个体实力,在整个狼城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次,可其他方面就不怎么样了,尤其是他们对其他人并不信任,和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家伙动不动就数十上百人比起来,他们这个两人的小组合就又算不了什么了,小的不屑做,大的做不来,不大不小的又太普通,人家自然也不会特意找上他们,这就是两人的窘态。
只能说,这两个原本想大发一笔的家伙,在自己所看不起的佣兵界混的却并不如意,这些他们眼中的普通人,如果单论个体战力,也许连暗黑世界中最低一阶都不如,但在各种现代兵器的帮助下,破坏力甚至比贾天临和袁铜加起来还出色,可一些必须的东西,例如事先的计划,冷静的指挥等等,却不是这两人擅长的,这两个人,一个在觉醒前不过是个普通人,另一个早已经连脑子里都塞满了肌肉,除了敢拼命,实在是一无所长,所以,贾天临和袁铜都很郁闷,甚至那些上来搭讪的俏丽女郎都无法引起两人兴趣,被粗鲁拒绝。
相比,两人倒似乎对那调酒师颇有兴趣,能够让两个暗黑世界中人感到危险,在贾天临和袁铜心目中,只能是另一个暗黑世界中人,这家伙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将他吸收进组合,这正是两人最感兴趣的,也是这两个家伙每天大老远跑来喝酒的原因。
如同往常一样,两人的搭讪再次失败,调酒师一脸冷漠,好似万年不化的冰山,让贾天临和袁铜感到很是失败,不过两人也已经习惯了,倒没有什么不满,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又磨蹭了一会,终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又有人进来,两人不由一怔,慢慢坐下。
进来的却是几个西方人,带头的在大雪天也赤着胸膛,上面满是黑色的胸毛,看上去一脸凶悍,几人推开挡在路上的男女,一路走到吧台前,一屁股坐下,仍是骂骂咧咧的,却正好在袁铜两人旁边。
“嘿,兄弟,来一杯酒。”几人显得很不安分,尤其是带头的那人,屁股扭来扭去,把椅子弄得嘎嘎响,脑袋四处乱转,忽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贾天临和袁铜两人,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啊哈,兄弟们看这是谁,这不是中国铜吗。”
他最后用的却是不太标准的中文,几人轰然笑起来,袁铜脸一红,就要跳起来,却被贾天临拉住了,这几人正是某个顶级佣兵组织的成员,和两人在以前见过几次。
“还记得我吗,我是巴夫卡啊,就是那个血色,”领头的家伙用力拍了拍袁铜的胳膊,却反而被袁铜那一身横练功夫震的手腕发麻,一脸羡慕的说道,“你这身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现在还是老样子吗,怎么样,过来帮忙吧,这次有一件大买卖,我们正好缺人。”
听到有大买卖,两人顿时把心中那点小小的不快放到了脑后,事实上,这种半路搭车的活计,也算是两人的主要收入来源了,总会有些组织,接下了任务却发现缺人,这时候贾天临和袁铜这对实力不错的搭档就成了了很好的外援人选了。
只是血色在整个狼城都是顶尖的组织,这次竟然也会缺人,就显得有些奇怪了,两人中一向是脑袋比较正常的贾天临出头应付这种事情,这时候他便很快和巴夫卡交谈起来。
巴夫卡显然没把相对瘦弱的贾天临看在眼里,异能力,对他也是一种很遥远的存在,在他眼里,贾天临也就是袁铜的经纪人而已,浑然不觉这个家伙的杀伤力比起袁铜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真正的极度危险分子,不过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两人很快谈妥条件,却是探索一座新出现的海岛,据说上面有神秘石阵出现,委托人给了很高的报酬,因为对个人能力要求比较高,尤其是委托人坚持要有熟悉东方文化的人在内,这才找上了袁铜两人。
那正在调酒的消瘦青年忽地一顿,开口问道,“那石阵是什么模样?”
贾天临顿时大喜,心想终于这万年冰山也有关心的东西了,就怕你不动心,只要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迟早要把你拉上船,当下说道,“一起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调酒师却是不理,仍是看着巴夫卡,到让贾天临泄气不已,巴夫卡见到两人相熟,却是没有顾忌,便开口说道,“鬼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海岛也是忽然出现,你也知道最近海面下降,新出现的岛屿也不少,要不是有人在那失踪,怎么会有人找上我们呢。”
“据说那可是你们东方的古阵图,哈哈,东方的米陶诺斯。”旁边一个家伙插口到。
几个血色的佣兵嘻嘻哈哈的,显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不以为有什么需要保密之处,不过是个普通的任务罢了,虽然报酬多了点,不过雇主的要求也多啊,这种古怪的雇主每年总会碰上那么几个的,却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调酒师却是眼前一亮,想了片刻后,“东方的古阵图么,我对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你们还缺人吗,我准备加入。”
巴夫卡目光一凝,看了看袁铜,却见他点头,当下大声笑道,“欢迎你的加入,兄弟,你是中国铜的朋友,也是我们血色的朋友,像你这样的朋友,血色从来不会嫌弃太多。”
巴夫卡是为了袁铜而来,但现在他也意识到了面前调酒师的特异之处,他心中怒骂不已,该死的,竟然不知道这个小酒吧的调酒师会是个高手,那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势连自己这久经生死的人也觉得心中发寒,明明瘦弱的自己可以一拳打倒,怎么会给自己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呢,真是神秘的东方人。
调酒师微微笑起来,“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凌。”
巴夫卡咧嘴笑起来,“啊哈,中国凌吗,我,巴夫卡,以后就是朋友了。”
贾天临深感郁闷,自己两人忙活了几十天,结果还不如人家几分钟,袁铜早已在旁和凌攀谈起来,深感自己有被忽视倾向的贾天临,也连忙振作精神,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凌也没有答应加入血色啊,何况巴夫卡毕竟是西方人,天生就有文化隔阂啊,当下也热情的攀起交情来,要能和凌扯上关系就更好了。
几人约好了时间,巴夫卡便告辞离去,因为马上就要成为同伴,凌对两人倒是客气了许多,贾天临和袁铜两人欣喜连日来的忙碌总算有了些进展,又多喝了几杯,兴高采烈的便要回去收拾东西。
两人出了酒吧,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一些,却见旁边不远处站了一条人影,正微笑着看向两人,两人起初还不在意,忽然见到一桩怪事,心里一惊,背上冷汗直冒,那点酒意顿时就不见了,两人站在那里,只觉寒风嗖嗖,心里一片冰寒,如同堕入冰窖,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此刻更是不能给两人提供一点防护。
第五卷 执天之行 第二章 执天之行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天蓝色道袍,大雪沸沸扬扬的从天上撒下,这人身上竟然仍是干干爽爽的,没有半点雪花粘在他身上,更诡异的是,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