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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的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流了下来,可是他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不是你的事,你救的好,救的好,是他自己没有这个命,没有。。。。。。。。。”
锁柱猛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老黑,拼命的摇晃着他:“老黑,你个王八蛋,是你杀了他,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滚”老黑暴怒的一下挣开了锁柱,眼睛通红:“你当我想?你当我想你看看他,看看他,没救了,没救了啊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你以为我不想救他?我不忍心,锁柱,我不忍心看着他那么痛苦”
锁柱怔怔地看着几乎发狂的老黑,忽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黑,你个狗日的,狗日的你怎么和我一样啊我杀了摇爷和青娃子,你怎么也杀啊等到东洋人跑了,我们怎么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啊”
“是啊,怎么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啊。”老黑整个魂似乎都不在身上了,他失魂落魄的朝阵地上走去:
“是啊,怎么交代啊,怎么交代啊。。。。。。。”
等到抗战胜利之后,这些为国捐躯的烈士,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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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都锄奸!(呼唤月票!)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都锄奸!(呼唤月票!)
四川,内江。
在内江,由国民政府暗中支持,主要由当地袍哥组成,针对在四川到处活动的日本间谍和汉奸的“密探队”开始频繁的活动起来。
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以谈判为名义进入四川的日本人,而密探队则把枪口对准了山口长青和三国莆良这两个才到内江的日本特务。
内江市是中国著名的糖城,盛产食糖,行销全国。车站是成渝公路的中点站,来往成渝两地的班车必然停留,过路商贾行人多,最好下手。密探队早己选定在这里,布置妥当。
不料情况又出现了新意外,意外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当密探队的人员登上“通用贸易公司”班车准备尾随时又发现,在这辆“通用”班车上,也坐着几个身着西装、头戴考克礼帽、与往来旅客大相径庭的人。其衣着楚楚的打扮,与日本人哪里区别得开?在这帮四川盆地里土生土长的密探队员眼里,如何分得清哪辆谁是日本人,谁不是日本人?或都是日本人?
密探队员担心伤及无辜,在内江不敢贸然下手,只好继续跟踪尾随,密切监视。没想到鬼使神差,车上的几个日本人竟又躲过一劫。
成都市这边,日本谈判团己经从重庆启程来蓉的消息正在通过各种方式传遍了大街小巷。
成都东门大桥的河坝上,沿河岸有石条子砌成的保坎,再加上有几棵树,白天常有人在这里翻上跳下,在府河中游水玩耍。一到夜晚则纳凉消暑、喝茶吹牛最是人多,成了这一带的信息交流中心。几家茶铺的伙计召呼应酬忙得不可开交,一些摇着扇子的人正围坐在一张靠河的桌子旁摆龙门阵。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人说道:“一听说日本人又要来成都,隔壁子七十多岁的李大爷昨天还跟我说,这东洋人是头顶上长疮,脚板上流胧——坏透了,霸占了我们冬三婶不说,还要抢我们的过渡。我给他说,李大爷,你老耳背,听错了。这不是‘冬三婶’,是我国东北关外的三个省,叫东三省。你说的‘过渡’也不是过渡,而是我们的国都。”
“你猜李大爷说啥?李大爷说,这是他那个在学堂里读书的孙娃子说的,不得拐。还说,他东洋人敢来成都谈啥子判的话,老子要去掀他的桌子。李大爷又把他那把黄橙橙的铜水烟袋拿出来,叭嗒叭嗒吹了两口,说他这把烟袋吃了几十斤水烟了,就是把它踩偏,也不会把‘烟袋’给了日本人。”
旁边一个留络腮胡子的是一个展“言子”的高手,远近有名。一张口就可以来几十句,句句贴切,极具幽默感。他一听李大爷话中有“言子”,马上就应了一句:“他狗日的日本人敢来成都,我看他是‘粪坑边边上打扑趴——隔屎不远了。’那年在金河街老子就甩过他几石头,打得他的玻璃窗子哗的一声就成了大洞洞。这一盘再来,老子不给他当面雄起算虾子”
这个络腮胡子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自从川陕公路修通后,跟着几个赶骡车的老陕跑了几趟西安。在西安和潼关一带见到过不少从关外逃难来的妇孺,多次听过他们的哭诉。因此,一说起日本人就是怒从心头起,义愤填膺。
一个看来有些学问的人接过话头说道:“你老弟嘛,也要小心点,多少年来我们中国人和外国人闹,从来吃亏的都是老百姓光绪年间闹义和团,打洋人,后来老百姓遭砍了多少脑壳那真血流成河哇。”随后又补充一句“谨防你娃是老鹰抓蓑衣——脱不倒爪爪。”
旁边一个不服这个气:“我看不见得,听说这回省政府都给下头扎起。”
说到这里,大家停顿了一下。“说是委员长都虚日本人,日本人凶。”又一个人接下去说。
“老子偏是‘乌龟吃称铊——铁了心,里外都不虚’”络腮胡子听到过很多关于日本鬼子的事:“日本人是‘半夜里吃桃子——专捡软的捏’。老子就不虚他那些‘扯淡揩屁股的——日本人’,偏要给他来一个‘扳凳上日屁股——硬抵硬’
周围几张茶桌上的话题也都大抵是关于日本人的事,气氛沸沸扬扬。
正说到这里,只见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头载礼帽的人。大家一看,纷纷打招呼:“王大爷吃茶”“王保长吃茶”
那来人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没有外人,然后双手一抱拳,像背书一样说道:“今天公事在身,失陪,失陪。大家听好,上峰说,有几个日本人这两天就要到我们成都来了,我们街上要开大会,要游行,大家要踊跃参加。各人回家要招呼好家中老小,不要到处乱跑,看热闹时站远点,免得踩倒挤倒。本保长有言在先,老头老娘小孩挤倒踩倒,概不负责。”
说完这几句,又压低声音对旁边几个年青人说:“到时候铊子捏紧点,甩他几铊子,不要给他松活的。”
又一抱拳:“今天还有公事,失陪,改天再吃茶。”说完,又一阵风一样,匆匆消失在东门大桥的另外一头。
“铊子”是成都话里的拳头。茶铺里的人都听懂了王保长传来的“上锋”话里的意思。
当天下午,那两辆从重庆开来载着日本人和密探队的班车也都到了成都市外东的牛市口,稍一停留后,然后便分头进城。
“通用贸易公司”的班车进城后,一直驶到祠堂街,车上几位衣冠楚楚的人住进了祠堂街的“太平洋饭店”。尾随而来的“密探队”看见这几人驻了店,立即在门房中查证得知,这几个人原来是南京国民政府直税局派来驻川的工作人员,正好这天赴成都市上任。听到这个消息,负责指挥密探队的熊倬云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有贸然下手,否则闯出大祸
那辆“利川车行”班车进城后,一直驶到骡马市街的“大川饭店”。从车上走下来四个穿西装、戴礼帽,留着仁丹胡的才是真正的日本人,只见这四人大摇大摆,顺顺当当地登记住进了楼上的高档房间。
这“大川饭店”是成都市最大一家高级饭店,霓红灯和金字招牌闪闪发亮。装备有当时还十分少见的电灯电扇,住宿部两层楼房,房间宽敞明亮,陈设十分考就精良,内设有中西餐部和汽水浴室。
令熊倬云感到奇怪的是,成都市的各大饭店早己有省政府的秘令,禁止接待日本人。为何这家饭店却不顾禁令,擅自接待这四个日本人?密探队的人立刻亮出警察局的牌子,找到饭店经理一干人等,立即查明,原来这里有个叫刘顺煦的人在这里暗中开房策应。
看到刘顺煦的名字,密探队队长熊倬云的眼晴一亮:原来是这个家伙在这里通风报信,难怪我密探队两度失手。这个刘顺煦是早就在熊倬云掌握中的一名亲日汉奸分子。其人背景复杂,和多方都有关系,表面打着“大同影业公司”宣传股长的招牌,却拿着日本人津贴,干着出卖祖宗的勾当。前几日,他接受日本人的密令,带来两名高级ji女,在这里开了相邻的两个房间,装成在这里同ji女客鬼混的piAo客,自以为瞒过他人耳目,一心一意在这里策应日本间谍。
四个日本人一到,在饭店登记为作观光旅行的记者、商人。刘顺煦便腾出一间房,让日本人住下,表面上看来互不相识,互不来往。其实这两个房间有小门相通,刘顺煦不仅在这里和日本人交换情报,还让日本人尽情yin乐。查到这里,熊倬云怒火中烧,狠狠地骂道:
“狗汉奸,不要脸”
密探队查证清楚,立即飞报在袍哥老大严阔云。严阔云获悉情报,连夜在多子巷家中召来心腹幕僚等通报密探队查得的最新消息,决定在第二天速战速决,给来蓉的日本人一个迎头痛击。并细细地定下具体行动计划的各项细节。
次日一大清早,成都市己经是人声鼎沸,路人云集。春熙路、盐市口、总府街、祠堂街等各主要大街上都陆续贴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严惩汉奸”、“驱逐日寇”、“还我河山”等标语。其中还有一条标语特别引人注目:
“攘外自然安内”
此时,各机关学校、政治团体等都得知了日本人己经在汉奸的帮助下住进了骡马市街大川饭店的消息。还有各街道市民,也己从范崇实安排的保甲长那里得到参加游行的通知。有的通知更加简单明了:去大川饭店打日本人
沸腾的人群在烈日下先是集会,后是游行,到下午二时左右,各路游行队伍和三、五成群的零星群众己陆续齐集骡马市街,呐喊着将“大川饭店”围堵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宣传的,叫骂的,喊口号的,响成一片。
警察头子范崇实己预先调来一批警察,换上便衣,手执木棒埋伏在大川饭店周围的民房中,相机行动。另有一批警察手里拿着没有子弹的空枪,在现场维持秩序,名义上是保护饭店里的日本人,实际上暗中给予群众以方便。范崇实本人却换成便衣,掌握着少数一帮人,躲在近处,指挥现场。
在街道上的人逐渐越来越多,拥挤得难以通行。太阳火辣辣的,人人都是汗流浃背。此时,密探队来报告,有一些着装统一、上身穿桩桩领衬衫、下穿军裤、身上却无标志的队伍涌进来,看样子是成都军校和童子军教官训练班也来了人,还有一些复兴社分子和别动队的成员也混在里边专门扭着警察肇事。
看到这里,范崇实一边吩咐自己人一定小心,避免同他们发生冲撞;一边心中暗喜:自己的至交好友邓汉祥调动的挡箭牌来了
一些群众在饭店门口喝问为何私藏日本人,饭店的门房杂役却将大门紧闭。愤怒的群众开始砸门,木棒,砖头,把大门砸得咚咚直响,“大川饭店”金字招牌也哐当一声掉下来,被群众立时砸得稀烂。此时,有人从人群的后面送过来一把竹梯子,一个络腮胡汉子的人翻上吱吱作响的梯子就向上冲,几个支援的人也随之三脚两脚攀上竹梯,大家都从二楼的窗户上翻了进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