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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啥,腰不胖穿啥都好看,你就偷着笑去吧,看我,小时候俯卧撑比你们做得都多,现在好了,看这大粗胳臂,壮的,想穿无袖衫都不能。”是香禅,当年她可是绝对的力量型。
“香禅,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杨洋满面含笑,佯装嗔怪。
“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香禅不明就里。
“又要说你的紧身胸衣。”我小声提醒。
当年,香禅刚从农村选来时,总是穿着领口扣的死死的上衣;每看到她我都有种窒息感,可任你怎么说她都不愿松开。本来,我们这些城里的女孩虽然已开始发育,但只在运动衫里加了一件小背心,她来了,她穿着那件用白棉布做的束胸衣站到了我们的队伍里,立即,我们纷纷效仿,我们那刚刚探头探脑的两只小羞涩,旋即,被紧身胸衣裹的平平整整。
杨洋经常说她平坦的胸部,是香禅当年兴起的紧身胸衣害的,果真,我话音未落,她便悠声说道“你的紧身胸衣。你想想,我们那时,十二、三岁,刚刚开始发育,就这么被死死裹住,还能正常发育吗?见过小九妈的裹脚吧,那就是畸形、是残疾?知道吗?我们都被你害成胸部残疾了。是一马平川。”由于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彼此间感情亲如兄妹,所以,这些家伙说话,没一个想着避嫌的,就这么,大声地口无遮拦。
“好啊!当年我没有经济头脑,没跟你们要专利费就饶了你们了,现在倒要跟我算账!看看,看看我的,怎么还是丘陵地带呢?”香禅本来就胸部丰满,现在在孕激素滋养下更是“胸”涌澎湃,于是,她故意将丰满的双峰挺凑到坐着的杨洋脸上。又一波笑浪,在屋子里回荡开来。
三
常见的,男人们相聚时,烟雾缭绕中萎靡的装深沉,在我们这是没有的,其实,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教练木老师就告诫男孩子们:习武之人不可近烟、酒。所以,在一般男孩们一到十四、五岁,为显示自己长大了,都会聚在一起,背着大人,偷着学抽烟、喝酒,我们这一茬学生中,是没有的,习武,使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英武气息,根本用不着拿烟、酒来证明自己,他们很早就明白,有着一身功夫底子的自己,最男人、也最帅。
今这场合,看着这些健康、阳刚的男人们凑在一起,用洪亮的嗓音说笑着,感到真得很爽。
不过,小九是天生的烟嗓,说话沙沙的,我曾问开饭店的他:“你的场不抽烟怎应酬?”
“嗨,我偶尔刁一根应应景,根本抽不出好孬来,一根好几毛,有的几块,瞎了。”
一向不善言词的鸿钧今天也有些激动:“给你们说好啊,将来有了孩子,要送我这来练武术,咱这一拨的孩子,将来也要组成一队,练啥也不如练武术。”他吆喝着,像卖野药的,让人听了心里有些泛酸。
“武术这个运动项目最好,你看,排球、足球、篮球,凡大球类必须有场地、人数限制;摔跤、相扑、跆拳道要有陪练;跳水、游泳、滑冰就更不用说了,没有水,别想玩;下棋不要地方不用水,但必须棋逢对手。唯独武术,大有大的练法小有小的练法,有人,咱可练对打,无人咱可单练,弹丸之地可练桩功,什么人数、场地一律不用,强身健体无人能比。”鸿钧滔滔不绝。
“你在哪本书上看来的?这里的人谁不明白,还用你说?”常丰收笑着噎他。
“知道有啥用,就怕将来你有了孩,就光让他学习。”
“知道了教练,等俺先找着对象,生了儿子,就送你那去,别吆喝了。”乐滋隔着几个人将手卷成喇叭状冲着鸿钧喊。她不知道她不喊都聒的人耳鸣。
“鸿钧,听说县里今年要举行武术散打擂台赛,各门派都可参加,是吗?”木子庚过来问。
“是,不过,可能要控制一下人数,一个拳社只允许选两名队员参加。”
“几个级别?”
“有四个级别的冠军。”两个武迷聊上了劲。
小九走到录音机旁,闵惠芬的二胡独奏《江河水》已近尾声,他站在那,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袅娜远去,他才按动了录音机,换了一盘磁带,一支欢快的舞曲迅即填满整个屋子,杨洋、果儿拉起了男孩子们的手,我不会跳舞,但我看着洋溢着活力的他们,脚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节拍原地点动起来。
不过,我一直觉着少了点什么,什么呢?环视着一张张兴奋的脸,猛然,我自己笑了,是张岚子,这种场合,怎么会少了喜欢热闹的岚子呢?
真是灵犀之域,地邪得很,正在疑惑间,就听到了岚子的说话声。
然而,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止,血直往上涌,幸亏、幸亏此时没人关注我,因为,随着一行人的到来,屋里原本在舞动和互相交谈的人们,像被点燃的捻子一样,一起顺着诱人的引线向屋门口涌去,你一言、我一句忙着和来人寒暄,不似忽见不速之客,倒像恭候特约嘉宾。
我低下头,强令自己:平静、平静。
有时候,生命中你希望自己可以像神灵般腾云跨风的追随某些人,某些人有时也会像神灵般裹冰携雪的出现在你的人生里。
第十一章 邻家大哥钟超美
更新时间2013…8…13 23:16:26 字数:5855
一
岚子身后,是身穿白色羽绒服,脸上挂着一副拽拽浅笑的周杰,接着是身着黄色军大衣,个子矮矮的候志,不过,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让我无所适从,而是他们身后,那个着一件黑色运动大氅,脸有点冷、眼光坚毅中带点不易觉察忧郁的那一个。
他,竟是我心底的超美哥,我要如何是好?
钟超美的不期而至,使屋里的人沸腾了,都是圈内人,他在省内甚至国内武坛的地位,对在座的来说,无疑是重量级。握手寒暄,并问起了他最近参与拍摄的电影,因杨洋恰巧参加了同部电影群众角色的扮演,话题好像更活跃,不知是否由于我自身心情的关系,我觉得超美哥的淡定应答,难掩背后的情绪低落。
他们围拢交流着,由于同在省队,陪着师哥来访,侯志更是兴奋异常,抢着尽地主之谊。“来来,美哥,上首座,别客气,论年龄,也该坐这。”“哦!这么巧,平时我们省队可是难得在节日放长假。”“是,这不赶上了,是专为我们办的聚会吧,哈哈……”侯志嘴上功夫一向很溜,进屋开始,那张嘴就吧嗒吧嗒没停。
由于大家对周杰都很熟了,所以没人特意招呼他,他也不为意,自顾拉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周杰坐定后用眼的余光扫到我时,特意调正脸,睁眼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远远地看着,就像一向的我,看着在我眼前流动的或喜或悲,难以参与其中。
他们又开始跳舞了,杨洋邀了超美哥,岚子拉住了周杰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两个差不多一米八的伟男子,走起舞步,倒也蹁跹。
在屋中,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像个干了坏事暗自思忖的卑鄙者,我就站在超美哥的旁边,我们呆在一间屋子里,成年后,我从未离他如此之近,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敢像杨洋、岚子、果儿她们那样,直视他的眼睛,真的,毫无意义了,我和超美哥的人生之路如隔万水千山,有了今日的擦肩而过,已是让我对冥冥中的上苍,感激涕零了。
一丝抽扯不尽的伤感,顺着喉头攀爬上来,任我如何压制,它都要破口而出,强压,让我的眼眸逐渐朦胧,屋里的灯影人丛逐渐幻化成一片忙茫茫雾海,音乐悠扬节奏声脆,我必须离开这间屋子了,我的情绪,和它太不登对,黯然的,我走到了屋外,冬夜,无一丝月光,漆黑的夜色正是掩盖一切的好时候,默默然,两行泪顺颊而下。
我知道,虽然我的身体在一年一年的长大,但我的心却一直留在了童年的时光里,留在了有着年轻的父亲、鲜活的母亲和那个有着超美名号的少年哪里,它没跟我来,它一直滞留在那里寻觅,寻觅它想要的、它爱的、和那些把它丢弃的。它就这么守在那里,孤独着,望眼欲穿……
二
深深的庭院、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和睦的邻里、爬上冲下的孩子……
那是何等幸福的时光啊,甚至在梦中也会露出甜美的笑靥。
那时的县城真的很小,贯穿南北的主干道不过一里,窄窄的石板路上,马车、马粪仍占着一席之地。我们居住的院落在县城的北面,那原本是地主的宅院,解放后被充了公,玩耍时,我们曾在两屋的空隙处挖出过生着绿锈的铜钱和白底蓝花的陶碗、陶片,铜钱是那种中方外圆形的,都被女孩子们做了鸡毛毽的底座,陶碗仿佛是给了谁家当了鸡食碗了。
院中有两排朝阳的房子,后排挨墙而建、前排把院子一分为二,房前零散的简易小屋,大都是各家自己后来搭建的用来做饭的锅屋。院子西头有个公用厕所和一条连通前后院的过道,院门朝东,正对着一条蜿蜒向东延伸的小路,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从院门处向外望去,旭日映照下的民宅古树,就象大师随意挥洒的水墨画,古朴且飘逸,散发着迷人的安逸美。
在前院和后院各有一棵枣树和石榴树,另外,院中还有一棵槐树、一棵杨树和几棵梧桐。每年待到果实刚刚缀满枝头的时候,住在前院西头干练泼辣的苏姨都紧紧地盯着孩子们,不让他们随便打枣摘石榴,她总是喊:“嗨,下来,下来,青枣黏乎乎的有什么吃头,等熟了再打,听见没有!”
苏姨的皮肤细腻,而且很白,人到中年的她,体态发福,身形微胖,她说的那一口南方味的本地话,有时还真管用。每年中秋节时,别的院子里的果树早已光秃秃,而我们前院和后院的果树上,总会打下一大箢箕枣、摘一竹篮石榴,苏姨就让她的女儿钟超英、儿子钟超美挨家的送,这时院中的每个孩子都能得到一大捧枣和四五个石榴,就把平时对苏姨不让摘取的怨恨忘记了,一个个嘻眯眯地直道谢。
我们家住在前院的东头,我父母都是中学老师,爸爸叫白平,是高中体育老师,别看他是搞体育的,却没有惯常的粗黑,他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曾经是游泳健将的他,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形体修长,走起路来步履匀称且有节奏,充满着独有的男性魅力。
我妈妈叫刘斯姣,在爸爸的学校管体育器材,她长得小巧玲珑,院子里的孩子都叫她小姣姨。平常的日子里,妈妈只要一有空,就把我、妹妹和弟弟揽在怀里,给我们讲故事、说笑话,妈妈是个温和而快乐的人。她有一双不大,但始终含笑的眼睛,没有瑕疵的面庞有着玉质般的容颜,举手投足中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娇媚,就象日光中充满馨香的乳色百合,自然而舒心。
我还记得每到夏季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们姐弟三人总是和妈妈并排躺在她的大床上,听她吟诗诵词、讲狼外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因说谎而长出长鼻子的彼诺曹,外面的闪电炸雷和我们惊恐的情绪总被妈妈柔柔的话语消融,妈妈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温暖,甚至现在,我都能感觉到她鼻息里的丝丝温热。
三
那时的我,常常跟着爸爸在院子里玩,因为爸爸每每要和钟大大下象棋,但我可不是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