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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史以来的大奸大滑之徒、穷凶极恶之辈全给放了出来,十大冥王中的秦广王、宋帝王、都市王皆已被杀,十八层地狱所在的十八重天早搅得乱七八糟,那欣悦禅也不知去向。”
说着他脸上忽现愤怒,破口大骂道:“本来咱们俩想多打探一些消息,可那用来跨界的法器特别不好使,我将它痛扁了一顿,它才乖乖地进了冥界,谁知它一天到晚想着逃,而且不知是谁弄疯了它,在被我痛揍之后,疯劲儿竟每日渐长,本事也越来越大,比从前更加难以控制了,成天叫着‘谁来救救我?’,咱们险些就出不来了。好不容易出得冥界以后,那混蛋竟扔下咱们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连神识都探不到它跑到何处去了。”
众人闻言,尽皆失声笑道:“混沌牒?”戈帛奇道:“咦,你们见过它?”瞻南山当即对二人说起铁脚之事,两人方知前因后果,不禁齐声叹道:“原来这混蛋牒是这么疯的,这玩意儿大有灵性,定是被铁脚弄疯以后,它干脆将错就错地一阵瞎练,等咱们遇上它时,那疯劲儿已大得难以想像了。”众人听得这两人把混沌牒称为混蛋牒,个个都大笑不已,想来两人也是吃尽了那混沌牒的苦头。
刘迦心中暗暗叹道:“那混沌牒如果只是被铁脚二人用惑心咒弄疯了,以戈、达两人的功力该当能控制得住,可这达摩克利斯本事既大,当然也就瞧不起那混沌牒,结果把它揍得更疯了,它自然更加难以控制了。”但转念又想道:“就算混沌牒一事听起来确实离谱,可也没欣悦禅的事听着离谱啊,说起来,好像是我的女朋友或是情人因和我的感情纠葛不遂,而大乱天下一般。说来说去,归根结底,又是我的错,这……其实我也并非完美之人,偶尔犯犯错也在所难免的,可这种事闹得一界尽知,只怕诸界尽知,我……现在看起来,我的绯闻丑事比起玛尔斯来,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脸上忽而彤红、忽而铁青,忽而羞涩,忽而尴尬,均知其心虚使然,不禁暗暗好笑。特别是玛尔斯,没想到小白脸诸多绯闻轶事一时间竟连连曝光,兴奋之下,不禁死死缠住达摩克利斯,嘻皮笑脸道:“老达,没想到你这人多修那么些年,见识果然与众不同啊,还有啥没说出来的,不妨多讲讲,我听着兴致大得很呢。”大熊猫立时在一旁憨笑道:“这穷神一直就这么哄我的,可我没上当。”
达摩克利斯察颜辩色,立时明白其心中古怪念头,当下笑道:“呵呵,我天幽宫宫主,当年威镇诸界、随心所欲,要爱也爱得惊天地、泣鬼神,哪像你这般小家子气的?一丁点男欢女爱,做得就像偷鸡摸狗似的,就怕别人知道了,哪有战神的样子?不就是被蓝沁抛弃了嘛?不就是维纳斯离家出走了嘛?不就是……”。
玛尔斯听着他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儿,立时咬牙骂道:“老达,你……好!算你小子狠!”言罢顿足走开,蹲到一边郁闷去了。
刘迦正在独自思量前事,忽然听得众人齐声惊呼,却见那达摩克利斯一声惨叫,已向后飞去,刘迦正暗叫不妙,眼前人影一晃,崔晓雨已郝然就在眼前。
众人适才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却不知那崔晓雨已渐渐清醒过来。但她刚一站立,马上便恢复前时古怪的样子,那能场四溢处,达摩克利斯立时知晓。当下上前,欲趁其尚发作而阻止她。谁知崔晓雨此时的能场强度更甚前时,不待达摩克利斯长剑逼近,双眼陡现惑心真芒。那达摩克利斯没想到她的怪力来得比一次更快上许多,来不及收念,立时被她抓住念头,动念震开。崔晓雨此时没了前时演化真芒的牵绊,这动念巨震比馨红儿所承受之力要大上数十倍,而那念力本来就源自人的大脑神识处,任达摩克利斯念力坚固之极,被她猛震之下,神识立感七荤八素,天旋地转,站起来又跌下去,摇摇晃晃,不分东南西北。
刘迦乍见崔晓雨闪至身前,有了前次的经验,此时哪敢犹豫片刻,立时打开小云宇宙内的黑洞,欲将其强势卸掉。那体内黑洞既开,两个无体元神恍然醒悟大战将始,顷刻逃入宇宙深处躲了起来。
崔晓雨冲到刘迦身前,表情依然是前时的呆滞与木纳,但能场却排山倒海而至,惑心真芒连连惊现异光,竟一边将刘迦元神向外拉扯,一边以强势捕捉其念力神识。刘迦身体猛然一颤,接着大脑一阵晕眩,好在他提前准备在先,体内黑洞立时将此二力收掉,但气血潮起翻涌,欲呕难忍,顽强克制之下,勉强恢复常态。
崔晓雨一招无功,似稍有诧异,刘迦见其迟疑,立时动念连闪,欲将其身体诸脉一一封住,他心中既抱定崔晓雨是受人遥控,想来她这身体无法正常运转之下,那操控之人该当无法继续其动作。
崔晓雨被他的念力所震,立时摇晃着后退两步,但马上又恢复原样,身体四周立现斑澜真芒。刘迦知道她刚冲到自己身前时所用真芒之力只是为了偷袭自己,求快而不求劲,但此时整个身体大现异彩,定是全力以赴,当下话不多说,手挥镇界如意尺,咬牙而上。
却见一个身形已疾扑崔晓雨,正是戈帛见刘迦得手,立时从其身后偷袭。那戈帛乍见刘迦之时,已感知刘迦今生的原力修为刚到心驰神往之境,比起他和达摩克利斯的一心万念之境尚差一段距离,见刘迦凭一己之力已将崔晓雨震退,诧异之下,不知刘迦体内有前生神通演化出来的宇宙相助,以为达摩克利斯被击退只是大意所致,当下毫不犹豫地万念齐发,同时念出形随地冲了过去。
他人刚冲至离崔晓雨一步之距,立时呆在原地不动,表情古怪之极,就如失魂落魄一般。那崔晓雨此时正在演化惑心真芒,倘若他只用万念归一的纯念,那念力坚固之下,最多也只是被震开飞出,但万念既出,神识全然暴露在崔晓雨的惑心真芒之下,两者相遇,强弱立判,他的神识立刻被崔晓雨紧紧抓住,大力回收,径向惑心真芒而去。
刘迦见此大惊,倘若戈帛神识被收入真芒,立刻便会被崔晓雨融炼消散,戈帛原来的形体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精神与思想能力,与死何异?急切之中,手臂暴长,绕至崔晓雨身后,用镇界如意尺收掉戈帛神识,动念推回其大脑。戈帛神识返体,全身猛然一颤,手足冰凉麻木,竟一时动弹不得。
但刘迦动念分心,念力没有了前时的集中稳固,一样被崔晓雨捉住念头,一股巨疼立时袭入大脑,眼前一阵模糊,踉跄数步,居然又硬挺了过来。毕竟他此时的修为已今非昔比,随着混元力的不断升级和原力相辅相成,对体内宇宙的运用早已越来越熟练,不像从前全靠小云和两个无体元神相助,才得以辗转发挥。而今原力既在,动念之间,体内宇宙诸性相随,便是挨打,也能比从前多挨几下,比起其他人而言,自是以相对低的层次而完成该级别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用会家子的话来说,便是暗中留了一手。……还好他有这一手,否则一入江湖,便被人打死,这故事便演变成了报纸上“XXX无赖在街头斗欧致死”的豆腐块短语,就算用词精美华丽,也只是一则通告,哪来几百万字的小说?
那戈帛不知其中原由,见刘迦抗得住崔晓雨的惑心真芒,竟以为自己高估对手,定能更加抗得住,得此错误判断,当然会被对手利用。便是达摩克利斯,撑在地上观战之余,一样也难以想通此节,刘迦原力修行尚未超越两人的层次,何以反倒不被对手所伤?竟以为惑心真芒固然厉害,但宫主这样的小白脸颇具中性之美,对女人的杀伤力只怕更加厉害,否则崔小姐会何以会对他手下留情呢?想起欣悦禅为情而变态,只怕宇宙之中,最厉害的不是什么真元力、神力、魔力、佛门神通等等,这诸力排行榜,第一当属“情”之一字呢。想那用情高手,翻手是云、覆手为雨,沧海桑田、扭转乾坤,海枯石烂、斗转星移……不知所云呢。
第十三部 何为心 第一章 心心相印之境 无为而有为之别
刘迦对戈帛之言,虽然一厢情愿地信以为真,但也同时抱有一丝怀疑,其实他心中的念头简单,倘若崔晓雨真是完全受人遥控,那咒语关窍一旦打开,对方既是修行高人,也该当第一时间知道这被遥控者的方位,何必辗转费力地遥控一个不能完全发挥自己能力的傀儡?不如直接来到此处,该取元神的取元神、该摄神通的摄神通,哪来这如许的麻烦?只是他不似这些人机敏,每每遇到此等问题,一旦想不通,立刻便放下,懒得再想,是以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却无法将这种疑虑整合并提出猜测的答案。
但这样的疑虑使他面对崔晓雨再次发作时,没有了其他人的大意,反而一开始便将其看作是修为极高的对手,是以步步小心、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念。
崔晓雨两招无功,并未就此停止,却趁着刘迦向一侧踉跄的片刻,真芒倏出,将刘迦身形吸过来,紧紧粘住。刘迦虽然体内五脏翻腾,难受之极,换作平时他早就想办法逃了,可眼前这人是崔晓雨,是他千年修行以来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他本能地不愿就这样离开,心中虽然恐惧竟生,却又不得不苦苦坚持,暗暗急道:“倘若就此逃了,以后只怕再难见着从前的晓雨了。”
也不知道是美女天生就能带给男人无穷动力呢,还是那若即若离的爱意诱发包天胆量,明明已在生死关头,可他就是不走。真想换个角度看看,倘若眼前这女子不是温柔靓丽、娇憨可爱的崔晓雨,而是怪眼暴牙、鼻孔朝天、肤黑麻脸的丑陋恶女,外加胸平脑笨、桶腰短腿,甚至是大嘴三八、泼辣悍霸的奇女子,不知他会不会也这样想:“我不能逃,就算是死,我也要拼命拯救她。”这种问题是很难回答的,倘若他承认“是,我依然会这样做,我不仅要救她,还要亲吻她那口臭四溢的双唇”,那读者瞧着恶心不说,笔者也会哭死。毕竟美女英雄是天地绝配、人间梦想,不能随便打破的;倘若他承认“不行,谁会救这样的怪物”,只怕大家的道德感马上会狂起云涌而至,立时便竟相指责他以貌取人,只看重外表美而忽视心灵美,没了英雄之义,却多几分色狼外加伪君子之嫌。
可见做英雄也是件很辛苦的职业,进一步则成色狼,退一步又被人骂为不解风情。左右为难之下,许多英雄人物不得不拜托那写传记之人,描述多角爱情之时,一定要记得把情节写成是诸多女主人公主动爱上英雄(一定要强调“主动”二字),而英雄也是在盛情难却之下,由于心太软,怕爱了莲莲却又伤了玉玉,不得已干脆左拥右抱(重点在“不得已”三个字,大有深义呢),被动地成就她们的爱情,并非单纯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情欲泛滥呢。而且那最根本的理由也是无懈可击的,因为他心中唯一的真爱,已被笔者故意写死了,所以为解情愁,不得不徜徉在美色欲海中打发余生,让痛苦来折磨自己、麻木自己。这样写来,一方面照顾了人类以爱情专一为美德的道德心理需要,另一方面又兼顾了哪个男人不偷腥的动物本能需要。
倘若哪个主人公一开始便把自己自宫(像东方不败这种做配角而自宫的不算),做了阴阳人,不男不女,他所爱的女人全都弃他而去,投入别的男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