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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摇了摇头,不明意味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是该盼着他出来还是永远不出来。”
科恩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呀,是在这异世界呆的时间长了,战魂都降阶了。”
“找打是不是?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战魂降没降阶!”
“怕你不成!来啊!”
两个人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个打起来。而且看得出来,再往里明显还有比他们身份更高的人,冥界是一个格外尊重强者的世界,他们并不敢放肆。
两人干脆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聊着,新来的那个还时不时向人群围住的那个石柱看上一眼。
石柱很大,直径有数十丈。仙界或妖界的人在这里兴许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冥界的人在这里绝对能看得出来,围着石柱的那群人里最贴近石柱的那部分乃是最强的。
冥界的人修行和魔族比较像,一身本事主要就看肉身和冥器。一般冥界人手里有一件冥器级的武器就不错了,而最内层的这些人莫不一身冥器全身甲,护得几乎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除了全身甲外,他们还有盾牌、巨剑、方头锤、双手轮刃等等各种各样的武器、防具,这些武器、防具和他们身上的全身甲一样,全都冒着滚滚黑气,有的还处于激发状态,亮着幽紫色的光。
赵羽最熟悉的冥将便是令狐墨的那个,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感觉到这内层的冥将莫不比令狐墨的冥将的最后状态强太多太多,根本不是一个位阶的!
但是,此处还有比这些全身贯甲的冥将更强的!
人群之中,石柱之下,地底难辨东南西北,总之,某个方向上,石柱上竟是两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略向石柱内凹进,石门之前,三个与众不同的身影正在各干各的。
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但是并不是像仙界修士那样打坐,而是双臂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结印,颇有难看。可是,旁边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却根本没有一个敢露出丝毫不敬的。此人身上并未贯甲,只是穿了一身灰色麻衣,上身甚至还是没有袖子的,领口大畅,露出里面清晰可见的肋排。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气势外泄,乍一看不过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冥界普通人。
可是,此人脖子上挂着一串谁也没有骷髅头念珠!
念珠总计一百零八颗,每一个都是仅有眼睛大小的黑色的骷髅头。人类的脑袋再怎么小也不可能这么小,可是,旁观的人没有一个怀疑那些骷髅头的真实性,那就是冥界的某一个大名鼎鼎无人敢惹的特殊种族的!
若是用心细看,并望进那些骷髅头的眼睛里,看得久了,就会发现那些骷髅头的眼睛深处竟然燃烧着一朵金色的火焰!
与都天世界不同,纯粹的金色是一种根本不会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更不是什么代表着神圣的颜色,而是邪恶、暴烈到了极点的颜色!
那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结着奇怪的印法在那里坐着,身上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死了一般,却又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但是,此处让人无法忽视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另外两人。
此人是背对着石柱坐着的,就在他的左手边后方大约三丈外,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正双臂横抱于胸前,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石柱下大门的方向。
冥将大都高大,令狐墨的那个最后已经有三丈多,但是,那其实是非正常形态,他们在正常形态身形大多都是一丈出头。而眼前的这一个,明显并不是战斗形态,只是正常形态,可就在这种形态下,他的身高都接近两丈!
这个冥将全身着紫金战甲,双肩处那圆圆的护肩硬度几达半尺,就算那是最普通的紫金,他身上光那一套战甲的重量恐怕也在三千金以上!越高阶的金属越重,激发状态下会变轻,问题是这个冥将身上的战甲显然没有激发!
冥将并没有戴头盔,一头栗色的头发粗而直,长度刚好及肩,不过明显没有好好打理,乱糟糟的。身后是一袭黑色的厚重的披风,长可及地,完全遮住了他的背影。然而,就如同之前的那位盘膝而坐的冥将一样,只要仔细看,看久了就能发现这冥将的黑色披风内部竟有紫黑色的非常非常凝炼的异种能量流转!这也是一件冥器!而战斗多为大开大合的冥界布质的冥器几乎没有!
这样的一个冥将只看背影就让人心胆俱颤,又怎么可能有人忽视他?
那后一个就在门前,不过由于他正在使神通破门,自身已是散发出刺目的紫光,所有人都只能看到紫光中隐约有一个巨大身影。这个时候,真正能看清的恐怕只有那个披着黑披风的冥将了吧。
三个强到离谱,实力难以估测的冥将堵在门前,另有千余实力不一,但最弱的也至少是仙界元感期冥道修士所召唤出的水准的冥将环伺外围,那道门内,到底有什么?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那个正在砸门的紫光中的冥将其实并不想石门打开……
“轰!!轰……”
经过石门的阻隔,石门后的声音竟并不是特别的大。
那些声音又经两旁的不明材质的洞壁吸收,竟是越来越小,直至于无。
石门之后,却是一个并不规则的算不上宽阔的甬道。甬道的内壁呈棕灰色,至少肉眼分辨不出那到底是石头还是木头,又或者别的什么。
顺着甬道不停向前,便突然来到了一个更加开阔的内部空间,残破的石桌、石椅上落满了灰尘,墙上刻着看似寻常但庄严的图案,地上更是散落了许多看不出原样的杂物,总之,竟是有人住过的迹象。只不过,这里已是不知有多少年没人来过了。
除了这些,这个空间的中心竟还有一间像是祠堂一样的圆形石屋,石屋只有一扇并不算大的石门,不过同样大门紧闭。
透过此处的残破和荒凉,石屋那古朴的造型竟显得尤为久远起来。可石屋同样的是斑驳的,它的外壁上已有大量的石块脱落,墙上刻着的那些图画已经全都看不出本来模样。再观那一扇石门,在岁月的腐蚀下凹凸不平,似乎随时都会自行倒掉。
不知为何,这里好像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任何人在这里呆久了,恐怕都会莫名其妙地流下泪来。
可是,悲伤又怎么可能莫名?
这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是外面这苍凉的环境吗?
是,但更是那栋石屋,源头似乎来自石屋之内。
冥界不知在石柱外攻击了多少年了,但是这些年里,还从来没有
第583章 伤心的猴子(超喜欢)
顺着那悲伤的氛围寻找源头,便自然而然地穿过了那扇斑驳的石门。
圆形的石屋从外面看就像一个古老的祠堂,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祠堂,而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小空间。
空间里竟是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不浓不淡的灵气。若是有妖族人来到这里,便会发现这里的气息和妖族版图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两样,就是纯最正的妖界的气息。不过对某些人来说,这恐怕也意味着回忆的气息吧。
气息的源头全来自一个人,一个跪坐在一张冰棺前的瘦小的人。
“哧……哧……”
很大的吸气声从那个低着头的人那里传来,听起来像是在啜泣。事实上他也确实在啜泣,因为他的身体会随着啜泣而规律地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伤心的孩子。
可是,他显然并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
他穿着一身残破的灰色的布衣,乍一看简直是像是道观里的烧火童子。露在衣服外的胳膊、腿、脖子都是那么的瘦小,不过并不会让人联想不到营养不良,因为他的身形瘦小得很匀称,就像是本来就该那样。
他跪坐在那,伛偻着腰,瘦小却并不显得矮小,虽然是在哭泣,却反而给人一种身形其实很完美的感觉,那是天地造化所赐。他的头发是金棕色的,非常短非常直,这又让人觉得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可是,他却在啜泣着,伤心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啜泣中,只听他以一种略尖但又有着特殊磁性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做不到了……咳……咳!!”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说着话忽地猛烈地咳嗽起来,才咳了两下便猛地加大,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卟……”
那口血直接打在了冰棺的侧壁上,把冰棺那原本美观的外壁涂得斑斑点点,有些地方的血直接汇在一起流了下来。
他连忙伸出手,他的手上竟然也长着金棕色的短毛,毛绒绒的,慌乱地将冰棺上的血迹抹了去,直到恢复如初。
“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好恨我自己……”
“恨我当初不明白……如果我当时就明白你的心思,我肯定会抓住那些时光的啊……”
“我就快去找你了……你还在等我吗……”
“我没有做到……你会原谅我吗……咳……”
瘦小的他就对着冰棺近乎梦呓般叙叨起来,不时咳上两声,这一幕真的让人看来好不悲伤。
可是,笼罩了整个空间的悲伤氛围源头好像还不是他,而是来自他手前按着的那张冰棺。
他那小而有力的手张开了五指,轻轻地按在冰棺外侧,仿佛轻抚爱人的脸般温柔。
冰棺纯粹由冰铸就,除了底层外全是透明的,视线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过棺盖看到内部。
里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身上看不出任何妖族人的特征,倒像是个仙界的人类美女。
可是,她绝然不是来自仙界的女人,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只能让人认为只有将天地的钟爱集于她一身才能创造出她这样的比完美还完美,超越了完美的女人。只有妖族才可能有这样的美女。
可是,她死了。
冰棺中的她完全没有呼吸,亦没有生气,生机彻底断绝。
让她保持肉身不腐的应该便是这具冰棺了,而稍稍让已死的她看起来微有生机的是她头上扎着的一根绿色的带圆叶的纤细草藤,那是她的头绳。除了那身白的一尘不染的仿佛花间仙子的白衣外,那根绿色的由细青藤做成的头绳就是她全身唯一的装饰。
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她显然并没有解脱,而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放下,因为她的眉头是轻蹙着的,透出她临死前那一刻的担心和关心。
她在担心什么?
又在关心谁?
是冰棺前的那个瘦小的妖族人吗?
是。
因为在她死后,她的手虽然被摆放到了小腹前,让她显得尽量安详,可是,她的左手还是环着的,并没有伸开。她那环着的左手空间,刚好能放下那样一只小手……
悲伤的源头是她。
虽然她已经死了,可是她那轻蹙的眉头,她那环着的左手,还有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气息,都分明让人感受到她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她的伤心不是浓烈的,而是隽永的,恒久的。
所以,伤心的她哪怕手摆的位置再正也不可能安详。绝大多数人都是在笑时才最好看,她却在伤心时便已经给人天地造化之所钟的感觉,那么如果她笑了,又会美到什么程度?这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迷了。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她,唯一的她也永远不会醒过来。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事实,冰棺前跪坐着的那个家伙才会如此伤心。
可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