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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龙看见自己在这个世上的父母,又想起前世惨死在狱中的父母,突然有一种复杂而荒谬的情绪涌上来。
他对于严雪岸父妇在狱中仍能保持读书人的气节是极为敬佩的。
一时思绪万千,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严雪岸,口中喃喃地道:“父亲……”
押解着严雪岸父妇的锦衣卫在后面狠狠地推了推两人,口中不耐烦地说道:“快走,快走。杂事房的人还等着我们呢!”
严龙听了,心中一颤:“杂事房?!”
诏狱的杂事房跟寻常人家的杂事房所做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的杂事房最主要的差使就是拖尸,烧尸,清理骸骨。
每天穿行在黑狱里最阴暗的角落将一具具被刑虐致死、病死、饿死、打斗致死的尸体拖到停尸场,锦衣卫的人会通知家属前来领尸,借此敲榨一笔,实在无人认领的尸体便由杂事房的囚犯拖到焚化炉烧掉。
然而这么恶心的差事还不算最糟的,最可怕的是杂事房的用人规矩。
那里其实是变相的血煞角斗场。在那里,各种各样的囚犯,各种各样的变态都有,反正锦衣卫看不顺眼的人都往杂事房里堆。
在那里没有规矩,没有约束,囚犯间可以随便厮杀。而杂事房的杂役,无论男女,每天进出诏狱中最危险的监房,也不会受到任何保护。
所以进到杂事房做事,几乎相当于去送死,尤其象严雪岸父妇这种没有武力的文人。
再加上他曾经的官员身份,更加会招致许多无端的忌恨与仇视。
严龙没有多想,他一下就拦在了押解父母亲的那队锦衣卫的身前,双手抱拳,恳切地道:“各位同僚,请慢行一步,严龙有话要说。”
领头的是诏狱中刑狱署的一名锦衣卫小旗,名叫洪敬春,为人嚣张,一见严龙挡道,右手已经按住绣春刀刀柄,厉声道:“刑狱署奉北镇抚使大人之命行事,谁敢挡道,杀!”
严龙忍住怒火,道:“这位长官,请听我一言,我父虽乃朝廷钦犯,但是否罪该致死,还未有定论。如此轻率将我父母押至杂事房,等同未判先决,置他们于死地啊!”
洪敬春还未说话,这头血煞司第十一队的总旗杨志康已经开口厉声呵斥严龙了:“严龙,今天是你第一天加入锦衣卫血煞司,刑狱署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父母之事,天大地大,无论是否在我职权之内,我都管定了。”严龙冷然道:“我要面见北镇抚使张扬张大人,我有话要说!”
他们在大堂之内高声争吵,更是吸引了四周仓房内的众多囚犯隔着铁栏观望。
严雪岸听了严龙的一番话,长叹一声道:“小龙吾儿,你只要脱掉了那一身锦衣,不再助纣为虐,就算对得住我们了。我们的生死,你不必操心。”
这些话,严龙听了之后,心里象被刀子剜了一下似的,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前世的父母。他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他的腰此时还是躬着的,在等待着杨志康和洪敬春的回复。
杨志康率先发难了,这位血煞司第十一队的总旗对于严龙初来乍到就视他若无物的态度极为愤怒,他暴喝一声道:“严龙,你这是找死!来人!”
血煞司原有的四人再加上新加入的薛宁和杨元彪,六个人一下子就围住了严龙。
“杀了他!”杨志康冷冷地道。
他这句话一出,连押解严雪岸夫妇的洪敬春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杀一个正式在册的锦衣卫跟杀一名囚犯可不一样,何况严龙并未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一听到杨志康的格杀令,杨元彪马上就动手了,因为他看不惯严龙已经很久了。
在血煞角斗赛中,严龙杀人最少,“装死”时间最长,却成为三强之一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想一举击杀了严龙,来证明自己更强。
杨元彪出刀的速度极快,他是江南五虎断门刀的首席弟子,一刀砍出,刀锋带着凄厉的白光,直取严龙的颈侧动脉。
这是一击必杀的杀招,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无论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严龙来说,都是的。
……
看着血煞司围殴严龙,中仓地面一层监牢里的犯人们都看得热血沸腾,口里发出怪叫声,更有甚者,不停地喊出“杀”“杀”“杀”的助威声。
在中仓的一间四周密闭的特殊监仓内,也有两个人在看着。
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刘侨,北镇抚使张扬,两个人通过狭小的孔洞观察着中仓大堂内的一切。
刘侨问张扬道:“你对血煞司第十一队下的是什么命令?”
“如果严龙阻止严雪岸夫妇去杂事房,就杀了他!”张扬道。
刘侨看了张扬一眼,缓缓地道:“你难道不知道严龙对于我们的重要性?”
“属下知道,所以才不得不下这样的命令!”
“为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可以托负重任之人,这样的考验他必须通过,如果他不能通过,那他肯定就不是我们找的那个人!”张扬道。
他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废话中的极品,不过,刘侨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刘侨道:“叫血煞司里的修行者戒备,防止严龙逃出去。还有,严雪岸夫妇记得送回监仓去。杂事房的事情做做戏就算了,不要当真。他们现在的分量还不是我们随便可以动得了的。”
“明白!”张扬道。
……
中仓大堂里的杀戮正式开始!
第9章 大开杀戒
看到杨志康、杨元彪还有其他锦衣卫的反应,严龙知道麻烦大了!
锦衣卫诏狱绝对不是一个容易闯的地方,即使用龙潭虎穴这个词亦不足以形容它凶险的万分之一。
严龙现在虽然拥有后天境高阶的实力,但是要对付血煞司的七个人和其他锦衣卫,从戒备森严的诏狱中杀出去,他毫无把握。
杀神系统中有系统送出的紫金抽奖卡,然而开卡所需的杀神值不足,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什么卵用的。
用擂鼓瓮金锤吗?现在自己的武力等级并不高,用上这对大杀器就能飞天了?!
严龙没有把握。
然而杨元彪已经杀到,他没有多余的时候来考虑!
只能动手!!
杨元彪无疑是一个高手,他的等级也是后天境中阶,但在后天中阶里也有强弱之分,他的武功明显是比严龙之前所杀的陈冬是要高的,所以他的速度比陈冬更快,招式也更凌厉。
杨元彪刀锋已至!
只见严龙脚尖轻点,身体如风摆杨柳一般地飘了起来,杨元彪刀锋从严龙的颈侧锁骨处稍稍偏过,一击落空,他立即变招,手中刀柄一转,反握长刀,锋刃反割,便朝严龙的咽喉处抹过来。
一连两招,都绝无留手的余地!
在远外被锦衣卫押住的严雪岸父妇见严龙遇险,心中焦急万分,却偏偏无能为力。而且他们对于养育了十几年,一直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突然表现出非凡的武力,也是惊诧莫名。
严龙的紫阳九龙诀元气游转全身,他的手心爆出淡淡的白色元气,等杨元彪的刀锋即将到了自己咽喉处,他出手了!
一出手,就捏住了杨元彪的刀刃,就象捏住陈冬的刀刃一样。
杨元彪见严龙竟然空手制住了自己的杀招,心里一阵慌乱,他发力想挣脱严龙的控制,但刀刃就象生了根似的被钳在严龙的指间。
他唯有弃刀!
弃刀的瞬间,他的身形有一个迟缓,攻防转换不及,更是露出一大片不设防的空当。
这种机会,严龙从未放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严龙的一根手指头从杨元彪的喉咙穿入,指劲直透脑腔,一道白气从百汇穴射出,带出了一溜红白色的脑浆。
杨元彪死!
血煞司另一名动手的锦衣卫动作也不慢,在严龙格杀杨元彪的那一瞬间,刀锋就已经切到严龙的衣服之上了!
但如同钝刀切割鲨鱼皮一样,被严龙的护身元气一弹,就沿着严龙后背的护身元气层滑开。
严龙滴溜一个旋身,脚步急转,以左手牵引着杨元彪的刀刃在那名锦衣卫的喉间划过。
鲜血标射!
这名血煞司的锦衣卫瞬间倒下。
严龙左手握着杨元彪的那柄刀,一个闪身,已经格住了杀到身前的薛宁的长刀,两刀相碰,射出一串金铁交鸣的星花,尽管薛宁以霸气杀招著称,但也禁不住严龙元气的冲击,被逼退了几个大步。
严龙借势一个倒滑步,退开一丈远,左手横刀护在身前,眼神中闪出凌厉的杀意。
全场寂寂!
谁也没有想到,严龙在两个回合间,就杀了两名血煞司的锦衣卫,逼退薛宁!
……
在暗室中监视着中仓大堂的刘侨和张扬见严龙杀伐竟是如此绝断,面上也不禁泛起惊异的神色。
刘侨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跟以前那个优柔寡断的严龙完全不同了。”
张扬道:“是的。而且他的修为只怕比后天境中阶要高,在我看来,他的速度、反应、判断甚至比一些后天境高阶的武者要强。”
“你亲自出去处理一下吧,他已经杀了两个锦衣卫,这场做给大家看的戏码也做足了。你出去后,用他的父母威胁他,如果他不管不顾的话,证明这个人难以掌控,那么留着也没用,就杀了吧。如果他肯就范,那就留下来。”刘侨道。
“是!”张扬应了一声,走出了小黑屋。
刘侨继续通过小窗口观察着场中的形势,他心中叹息道:“唉,这么好的一块材料,杀了就可惜了。”
……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杀掉一名后天境中阶武者,一名后天境初阶武者,共获得杀神值2700点,现在杀神值总计11750点。”
严龙心想:“想不到刚当上锦衣卫,就杀了两个锦衣卫。此事绝无善了,我得想一下退路了。即使真的能杀出诏狱,系统发布的任务,也注定要失败了,怎么办?”他现在顾虑颇多,心中忐忑不安,心头更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严龙望着朝他逼近的血煞司总旗杨志康,冷冷地道:“杨总旗,我只是要面见北镇抚使张扬大人,你为何突然就要杀我?”
杨志康狞笑道:“你进血煞司的第一天就不听上峰的号令,该杀!而且你已经杀了我们两个人,你以为你还有命去见镇抚使大人吗?”
严龙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五个人,其中以总旗杨志康的武功最高,与薛宁一样,都是后天境高阶武者。
后天境高阶武者也有高低之分,其中功力最高的当然就是打通全部任脉24穴,督脉28穴的大圆满境界武者。杨志康功力比薛宁稍高一些,但还达不到这个境界。
但眼前这几个人还不是严龙最忌惮的,真正让他背脊发凉的站在中仓一层几个重要进出口处的八个人。
这八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举动,但是身上沁出的那阵无形的威压之力,已经让人喘不过气来。
“硬闯是不行的,特别是在他们现在守卫力量最集中的时候!”严龙在心中思忖着。
他此时手中拿着杨元彪的刀,他再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