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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龙一大早起来,典韦就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花妃跟东厂联络上了!”
严龙听罢,笑道:“看来她果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严龙与典韦、马超来到了姜维在城中的据点。
姜维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递给了严龙一张纸。
严龙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字面的意思非常简单明白。
“我要三十万两由金祥钱庄开出的通兑银票,如果想交易的话,你们在永平府西城楼上挂起五个红灯笼,我再告诉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严龙问姜维道:“这封信是如何收到的?”
“她找一个小乞丐送到东厂的联络点的。”
“通过那个小乞丐追查行踪了吗?”
姜维摇头道:“查了,没用,她很小心。应该是易容了。”
严龙眉头一挑道:“可以确认这封信是她写的吗?”
“东厂的人说了,那个联络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应该不会假。”姜维道。
“嗯,那就答应她呗,先挂灯笼吧。”严龙笑道:“起码知道她现在就在城内,倒也不是坏事。”
姜维皱眉道:“这个女人很老道,很小心,但又非常贪婪,我担心她……”
严龙接话道:“你是担心她会同时将情报卖给红枪会,是吗?”
姜维点头道:“是的,一开口就是三十万两白银,她的胃口不小啊,如果红枪会比我们出价高的话,她肯定会把情报卖给红枪会。”
严龙叹道:“唉,目前来说,她是老大,她无论要什么,我们都只能先答应着。”
“既然她在城内,我们要找人暗中搜一搜吗?”姜维道。
严龙道:“暂时不要,她的警觉性这么高,万一被她发觉,吓得不敢露面就麻烦了。”
“嗯。我先去准备银两吧,三十万两毕竟不是小数目。”姜维叹道。
……
将勒索信发出去之后,花妃的心情好极了,她找了一家能看到西城楼的酒馆坐着,一边喝酒一边等待。
不到一个时辰,东厂就做出了反应。
西城楼上挂起了五个红彤彤的灯笼,在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花妃一笑,起身离席,朝效外的水月庵步行走去。
她现在装扮成一个面目无神的黄脸汉子,而丰满的胸部也用布条缠了起来,在外表上是看不出破绽的。
水月庵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徒步出游的好去处。
因为它离城里太远了。
以花妃先天境中阶的武功,一路飞奔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
现在的水月庵里既无水亦无月。
水月庵之所以叫水月庵,纯粹是为了好听而已,据说当初建这个尼姑庵的人,是想在庵前挖一个池塘,种些荷花的,可惜后来因为资金不足,被迫停了下来。于是,水月庵前便有了一个干涸的大坑。
花妃走在通向水月庵大门的泥土路上,这时,在她的身后,响起了辚辚的马车轮声。
她回头一看,竟然看见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坐在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面只坐着一个赶车的尼姑,这个尼姑,花妃是认识的,因为她当初为了让这座庵堂能够维持下来,特地捐了一笔银子给庵堂的庵主。
眼前这个坐在马车上的尼姑就是那个庵主,人称玄静师太。
“竟然都坐上马车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花妃在心里嘀咕着。
看着马车经过,花妃突然跳上了马车,一把搂住了玄静师太的肩膀。
玄静师太是一个中年尼姑,长得慈眉善目的,眼见一个黄面汉子突然跳上来搂住自己,不禁大惊失色地道:“施主……施主……你想……做什么?”
花妃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小心地揭了下来,恢复了本来面容。
玄静一看,见是花妃,惊魂未定地道:“花施主,你可吓死老尼了,阿弥陀佛。”
花妃笑道:“难不成你还以为会有男人想要劫你的色?!”
玄静低头口诵佛号,喃喃地道:“花施主莫要胡说,老尼何曾有这样想过。”
花妃道:“口中不想,心中却想,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这时,玄静问道:“花施主,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逃走了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双手不安地搓动着。
花妃听罢,盯着玄静许久,忽地问道:“你说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忽地飞升而起,象风一样往道路两旁的山林处钻去。
这时,从庵堂内以及庵堂外的大坑内蹿出了十几条如同疾风闪电一般的人影。
这些人都朝花妃逃跑的方向直扑而去!
第138章 逃跑
花妃几乎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原本以为玄静只是一个又蠢又钝的憨人,到现在才发觉她自己才是那一个24K高纯的憨货。
她迅速地穿过一片树林,来到树林的边缘。
在她的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有大片的农田,还有一片直达对面山林的,荒草齐腰高的草地。
她能感觉得到追兵的迫近。
最快的一个人,离她最多只有三十步了。
她没有继续前进,她停了下来。
追得最快的那名刀手瞬息即至,这是一名先天境初阶的武者,武功路数以轻灵为主。他一赶上来,并不急着与花妃动手。
他的武功在同伴中不算高,所以他在拖。他在等着后援到达,以便合围花妃。
花妃一个瞬移,就来到了他的眼前。
他手中的苗刀拦腰横切而出,这一招把花妃迫近的路线全部封死了。
花妃却不躲,她非常赶时间,而眼前这个刀手又象一个吊靴鬼一样缠着她,她决定先废了这个最近的威胁再说。
花妃的手指掠过了刀手的颈部血脉!刀手的刀掠过了她的腹部!
刀手觉得颈部一热,血全部从创口标了出来,而花妃觉得腹部一凉,血过了好一会,才流出来。
刀很利。
花妃执刀在手,开始朝那片荒草地飞掠过去。
其他的追兵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极有希望可以跑掉,然而这个时候,她竟然有昏眩的感觉。
“妈的,刀上竟然有毒!”花妃轻声骂了一句。
她脚步不停,穿过草丛往对面山林逃跑。
一出草丛,可能因为真气运转的缘故,她的昏眩感更加地强烈了。
如果再继续强运真气逃跑的话,最终结果就只有毒发,要么昏迷被擒,要么直接死掉。
她开始四处找寻藏匿之处,然后她便看见了在草丛边缘与农田接壤之处的那一个粪水坑。
粪水很臭,上面还飘浮一层象泥浆一样的物体。
花妃没有犹豫,她蹿上了一棵高大的树上,然后在树顶以高台跳水一般的姿式纵入了那个粪水坑。
因为表层有一层腐烂的秸杆的缘故,粪水坑过了一会就平静无波了。
……
人影接连掠过。
……
不知过了多久,藏在腐烂秸杆中央的一根中空的秸杆动了。
然后,花妃象一条鱼一样蹿出“水面”。
她“啪”地摔在了农田里。
来不及顾影自怜了,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开始朝着杀手们搜索的反方向跑去。
粪池虽然很臭,但也很平静,可以让她运气祛毒。
她现在感觉好一些了,所以她在狂奔。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一处水塘,她将自己整个人泡了进去,不停的搓,不停地洗,仿佛想把身上的皮都洗掉。
洗完之后,她开始大哭,然后开始呕吐。直到连黄胆水都吐尽了,只能干呕之时,她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花妃失魂落魄地在走着,她的心情颓丧到了极点。
水月庵里有红枪会的人,证明玄静已经把她卖了。那么她在水月庵内的禅房肯定也暴露了,大的方位一旦被发现,房间里的那些小机关和暗格是难不倒红枪会的机关术大师的。
情报没了,她就象失去了美貌的名妓一样。
虽然凭记忆,她还可以记得大部分的东西,但要取信于人,并且卖出一个好价钱,几乎是不可能的。
“前路在何方?”花妃非常茫然。
伤口很痛,每走一步都象火烧一样。
她趔趄地穿过一条宽阔的大路。
“稀聿聿”有马蹄蹬地声音!
“喀啦啦”有马车轮摩擦砂石地面的声音!
花妃抬头望天,只见黄昏的阳光颇好,照在眼中,都成了一片血红。
她的头一歪,整个人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依稀听到杂沓的脚步声朝她走过来,还有一把声音响起:“公子,是个女的,好象受伤了。”
花妃觉得眼皮极重,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
在红枪会永平府分堂的堂口中。
赵一贯沮丧地对暗部的堂主慕容平道:“刚才驻守水月庵的人来报,花妃果然去了那里,但是她很警觉,一个不小心就让她给跑了!”
慕容平听罢,冷笑道:“赵堂主,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你命里的剋星啊。”
赵*****既然她想去取那些情报,证明她之前很有可能未将那些情报公开。”
这时,慕容平身后的年轻人忽地说话了,他是一个面如温玉,眼神很亮的年轻人。但只有慕容平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杜循,其实年纪比赵一贯还要大。
只听杜循道:“花妃之所以去取那些情报,极有可能是要跟某一方势力交易。否则,这么重要的东西,早该有人去取了。”
慕容平叹息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花妃断然不会再轻易露面了。赵堂主,你跟他同床共枕数年,她有什么本事,你应该最清楚了!”
赵一贯心情沉重地道:“她的记忆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慕容平目射寒光,盯着赵*****她可能正在找买家,也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买家,只是过来取情报而已。此番我们的人要杀她,她受到惊吓,说不定会更快地投入别人的怀抱,到时,我们红枪会在关内各地的秘密将暴露无遗。”
赵一贯知道慕容平说的是实话,他一辈子都高昂着的头,在此刻垂得很低。
“赵一贯,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你现在就发鸽信出去,告知总堂,我们在关内秘密堂口的情报已经暴露。好让总堂下令给关内各堂口,立即开始转移。另外,你的永平府分堂也要做好转移的准备。等总堂命令一到,我们就立即销毁所有资料,人员化整为零,潜入到关内各地。”慕容平道。
赵一贯沉重地抱拳领命道:“是!”接着便离开了。
看着赵一贯的身影离去,杜循对慕容平道:“师父,我们不杀赵一贯吗?”
慕容平叹道:“总堂的掌门还有其他的长老都护着他,难啊!而且就算我现在杀了他,亦于事无补了。他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先留着吧。”
杜循躬身道:“是!”
慕容平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上次叫你去石滩分舵探听消息,想不到你差点连命都丢了。”
杜循面无表情地道:“多谢师父关心,我的伤基本上都好了。不过,严龙的确很强,他现在升任山海堂的副堂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