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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郡主,这乌云之中,似有天劫之威啊!”
那两个人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在场之中,都是耳聪目明之辈,有的甚至能在十丈之外,听得蚊虫落地声响,听闻此言,顿时大惊,没想这位名声极大的道长,竟是个脾气暴躁之徒,难不成真的敢把他们通通劈死?
“本将倒是不信。”那戾王府中的黑痣将领冷哼一声,直接纵马上前,手持长戈,扯起洪亮的嗓子,“奉二皇子之命,特来邀请道长去府上小酌几杯,还请道长切莫推辞……”
“轰!”众人只感到耳边一炸,眼前一白,等能视物之时,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只见那一人一马,如今只剩下一堆人形焦炭,黑烟混杂着热气,“珰”的一声,长戈砸落在地。
那青城道长竟敢真的当街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戾王的手下!!
一时间,兵器抽拔声,马匹乱叫声,夹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声响,场面乱成了一团;当然,在那马车的方圆十丈,没有半点人影,谁都不想变成下一块焦炭。
然而到底是有“不怕死的”,那六扇门的内门门主,前江湖上排名前三的刀客,曹野疾步而上,手中同样握住一口刀。
传说之中,此人曾经用这口刀,在一个刹那间,连斩三名江湖恶贼,刀光如迅雷,横劈中杀,难道他想趁着雷光未至之前,斩杀此辈!?
“不要!”那宣旨太监刚想捏着嗓子大喊,就见那位刀客单膝跪地,低头道:“见过李仙师,少主向您问安。”
“进来吧。”马车内,忽然传来对方懒洋洋的声音。
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关头,六扇门的这一位,居然轻而易举的钻进了马车中,更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难不成这年头,六扇门的名头,比皇帝和皇太后加在一起都要管用吗?
约过了半炷香时间,曹野方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看也不看脚下的那具尸体,骑马便走,六扇门的人也全都撤了回去。
而剩下的人,一时间是进不得,推不得,只能站着干瞪眼,好在又有马蹄声响起,“奉陛下之命,道长赶路辛苦,请速归城中安歇,一切人士,不得阻拦!”
……
“怕是今日过后,师父你就要名震长安了呢!”曹面面颇有些兴奋的道,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场面。
“只怕是恶名大过良名啊。”李道士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居然透着一丝遗憾,而不知何时,雷光敛迹,天上的乌云也已散开。
“若是皇帝老儿再晚个一时半刻,为师就真的要硬抗这雷劫了。”
谁都没想到,那天上的乌云其实并不是道士的手段,而是誓言的原因。
太清真誓第四条:不得违背任一一件官府律例。
很显然,这圣旨也算在内。
第二十四章 夺嫡
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不是道长不进京。
这位青城道长还没进京,名头就已传的沸沸扬扬,而等他真的进了京,也果然不负众望,怼郡主,拒皇后,抗皇太后,乃至将戾王府上的偏将劈成焦炭,端是霸道。
这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充分满足了长安城闲汉的口舌之欲,估计没多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的坊间小巷。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伴随着更夫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砰砰砰”的梆子声响起,坊间里弄的大小门窗通通关紧。
自从发生了刺杀案后,长安城夜间的治安不知好了多少倍,同样有不知多少的武侯捕快顶着一对黑眼圈在骂娘,这已经有多少夜没有归家了。
更夫走到一座占地不大的府邸前,清了清喉咙,刚准备叫上一嗓子,忽然被同伴拉住,神色紧张的道:“你疯了!这里面住的谁你知道吗?”
那更夫迷茫了两下,然后神情变的更加惊恐,“难道是白天的那位?”
道士毕竟没有完全拒绝老皇帝的好意,不然就真的是当面打脸了,至少这座碧玉别府,便是属于皇室产业,给他用来暂住。
这个时辰,普通人怕是早已睡了,就算是不睡,估计也在忙着造娃娃呢,而这子时未过的时间点,却是月华最盛之际。
修道之人若想摄阴华为己用,一日之中,便以此时为妙。
若是在这座别府内向外观之,天上的那轮明月足足大了十倍,遮住整座府邸,而那月华之力,正在以寻常修士摄取百倍的速度降落着,寒气滚滚,冷气纷呈。
“冷月真光,助我降魔,寒君操恶,食鬼吞心,聚神归祖,收魄还灵,嘛咪嘛咪哄,恭请天光附身!”
伴随着咒音,寒光几乎凝为实质,直冲下来,视飞檐朱栏于无物,落入其中一间房间中。
那房间之内,却荡起了风雷激荡之声,仿佛是连环炮响,闷声不绝,一团青光荡来荡去,将这些寒气通通卷入光中。
若是寻常道人,便是摄来一丝月华,怕是也得珍而重之,先以丹田之气温养数个时辰,将寒月冷气除去,方才寻机将其炼入,而这炼化,更不知要花费多久,因为月华寒气乃是九天罡气,与人间的五行真气截然不同。
那月华寒光虽然猛烈,但是那青光却像是粉碎机或是无底洞,往者不追,来者不拒,大如烟海。
而在青光的表面,却忽然灼烧出了黑气血火,与寒光混杂在一起,发出类似于冰裂和火烧般的怪异声响。
但在这其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恶气息时隐时现,杀气煞气、古战场火、连同月华寒光,一并炼在一起,也不知将炼成什么危险玩意。
自打道士通过鱼龙太极图,将广成宝藏洞真殿中的所有精义悟通之后,道行已精进到不可思议之地,就算是人间那少数的几个老怪物,也未必能比的上。
此时此刻,他以自身之积累,想独创出一门神通,已不再是那么困难了。
等子时方过,月华之力业已不再那么纯粹时,他才收敛了神通,将那团还未炼成的玩意收入袖中,指诀一变,开始其他的揣摩。
按照道士的推算,《通天大法》共有五层,而事实上,除了第一层太古诀修炼成外,包括第二层诸神变,第三层天地裂,都只是有一点点头绪,至于最后的第四层第五层,就更是连半点线索都无。
这门结合道家本领与上古血脉创造出的法门,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所以完全没有旧例可循,更也没有高人指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的摸索,所以一向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按照他的推演,第二层的诸神变与太古诀恰恰相反,是以道家修行为主,上古血脉为辅。
虽然道士得了那么多的顶级道书,自家门派的本领同样是人间一绝,但是要想合而为一,还需要一种类似于身外化身的手段为引,但却又不是一般的化身术能做到的,他就被卡在了这一关,所以迟迟不能寸进。
不过从上古画师烈裔传授下的画魂之术,倒是给了它几分灵感,虽然他不懂半点画术,但这不是不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来代替的;不过这事需成,还得找个内行人来请教一下,比如说,京城第一画师——赵端阳。
心念一动,袖炮轻轻一挥,数扇大门无风自开,“来了怎么也不进来,真要我亲自出门去请吗,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矫情。”
只见在大门正中,正站着一道如松柏般挺立的身影,高冠青袍,下颚早已留着短髭,双眼不自觉的露出忧郁之色,却又被坚毅所取代,但是这份卖相,便能吸引城中一半的大姑娘小媳妇。
如果再加上这位的身份,本朝最年轻的三品官员,怕是连另一半也要沦陷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李道士的好基友之一,如今的兵部侍郎余振余老兄。
“你在白天拒了人也就拒了,为何还要将二皇子的府将给杀死,难道你真的以为凭借你的这几手道术,便能在这长安城中横行无阻吗?”余振开口便斥责道。
道士没想到再次见到余老兄,第一句话会是这般,顿时苦笑道:“老兄,这人真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事实上,李道士当初抗旨,除了不想跟老皇帝过早的接触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抗一抗誓言引发的雷劫,毕竟修行到了他这个层次,迟早有一天,会遭上四九天劫,提前尝试一番也好。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提前泄露行踪,让长安城的各路人马知晓了。
当时他的心神大半在抵抗着雷劫的压力,如果还能控制着其中威能,怕是连得道真仙也做不到。
但那黑痣府将倒霉就倒霉在于,他拿了根金属棍棒(长戈)在雷云下乱晃,众所周知,金属导电,打雷天是不能打伞的,而劫云的敏感程度更是普通雷电的上百倍,所以这家伙被雷劈的几率相当的高,再然后,结局大家也都看到了。
而这一次,他李道爷真的是躺着也中枪了——
听完道士的解释后,余振面色稍缓,虽然在他的心中,李道士虽不是什么诚信的人,但这么得罪人不讨好的事,也不大像是他的风格。
“那么余老兄你呢,你又是为何而来。”李道士玩味的道:“贫道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眼神特别的好使,白天你在城墙上,跟着的那位贵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余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了真相:“当今太子,朱昌兴!”
“还真是太子啊。”李道士扬了扬眉,他和这位太子殿下虽未见面,但也可是神交已久了,当年若不是他包抄了教匪的后路,这战还有的打。
而且这位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声望素好,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老皇帝赶紧咽气,然后这一位继位称帝,难道这太子殿下也对自己感兴趣吗?
“如今的局势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是储君为太子,那么国泰民安,重振朝纲已可期;但若是让二皇子得逞的话,怕是立刻,朝野大乱,血流漂橹……”
“等等,太子不是已替老皇帝监国,大局不是早定了?怎么现在成了最关键的时刻,好吧,就算局面真的是如此你所说,你希望我做什么?”
“扶保太子,稳定社稷。”余振诚恳的道:“太子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只是最近才在太医的调理下,稍稍恢复了元气,看在你我的交情上,能不能将你得到的神丹,予我一颗?”
“神丹?”李道士抽了抽嘴角:“这个真没有。”
第二十五章 玄都司
余振老兄最终和道士不欢而散,虽然道士已经很用心的去解释了,但是对面老兄就是不信,他手上连一颗神丹都没有,关系这么亲近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外人呢。
他都想象不到,接下来会有多少人物,以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来讨要神丹了。
“无奈啊无奈,道爷难得说一次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第二天一大早,道士早课过后,就见得曹面面一蹦一跳的从门外进来,喜道:“师父,这长安城好大好热闹啊,单是附近的一条街,就有很多我们洛都没有的新鲜玩意呢。”
“你丫是不是功课又没做,偷偷跑出去玩了?”道士斜了对方一眼,问道。
“才没有,人家很努力的,不信你问三寸儿。”
三寸法师的身影从对方的肩膀上显出,讨好的道:“我佛慈悲,曹施主说的的确没错,就在今天早上,施主觉醒了舌识。”
舌识,佛门九识之一,能尝一切味,分别出一切毒害有益之物,乃是光头们的看家本事。
不过道士却不喜反叹,我大青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