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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器灵!”
“我去!他怎么会是穆神簪!……哦,化形过程中被天劫弄没了才这样啊?不过师父,他都是生命了,再变成簪子,我使唤着别扭啊!”
“好吧,他不跟过去……”
“师父啊,你这演技找谁学的,当年骗得我好惨,我都有心理阴影了,我总是觉得哪点不对劲,要不你再以师娘的名义起个誓,这次你绝对没有挖坑埋我?”
“我打——”
……
星空深处,元未显望着飘向未知之地的两个灵魂碎片,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冷汗,嘿嘿奸笑:“看你多精明的,居然想不到你要挂了,可儿怎么会独活,我这当师父的,怎么可能容她香消玉损,说不得就给你扔过去了。乖徒儿,两个老婆天天在你面前吵吵,会是什么感觉呢?不过他要知道可儿这事儿是小蒙托我办的,会不会翻脸……嗯,应该不会,左拥右抱的,美不死他啊,还翻什么脸!……好像有点矛盾啊,他到底是烦呢,还是美呢……”
没过多久,他突然懊恼地捶了捶自己脑袋:“这能是事儿嘛,比起墨衣整的,根本算不得什么不是!剑儿哪,除了墨衣的红绳和那把破尺子,你现在是毫无倚仗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你那帮宠兽,那几个戒子,还有元圣大陆,从此与你无缘,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我们三个,也会离开此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与你相见……那红绳也不过地球凡物,也不知这红尘气的修法管不管用,墨衣这个馊主意……”
“嘿,老伙计,你要我的位置,我给你就是,你以为我稀罕哪!争来争去图个啥呀,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我做了什么?啊,贼老天,你怎么还不去死——”
没有天劫降临,也没有诅咒加身,元未显却睚眦欲裂,泪流满面,他以大法力封印了那个过去,不敢触碰,因为他知道,稍一意动,便痛不欲生。
他一个瞬移,来到中天大陆上空,拿出一瓶千丹酿,轻口抿着,眼神却一直盯着神格嶂,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此地,正值初秋,众月悬空,天色将明……
浮萍乱世图豪志,
险伫红尘顾浅明;
曲赋无心弄月霭
觥筹有意邀霜清;
枫携笑览仙阁惬,
尚逝忧趋大陆惊;
且护枯魂铸再起,
拙师犹寄谢余生。
第三卷 私塾修师行
第一章 私塾生
一千七百年后,北辰大陆,如意城东。
此时正值初冬,由于靠近物源星北极,虽有灵气滋润,也是冰天雪地,一片皑皑,白昼短的更是令人发指。
天刚蒙蒙亮,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匆匆告别父母,拿着一把木刀,飞也似地朝着远处奔去。
他跑到一家相对于一般散修人家,看上去还算殷实的祖宅外,昂首伫立了半晌,终于什么也没做,抹了一把被酷寒冻得通红的小脸,便转身离去。
“天剑,等等我啊!”一个女孩儿清悦的声音传来。
尚未走远的男孩眼睛一亮,正欲回头,突然想到什么,眼眶一红,低下头去,却也并不急于离去,而是缓缓前行。
“今天怎么不叫我了,可是忘了老师的吩咐了?他老人家说了,须知外面坏人很多的,你二人来私塾路途遥远,小子,你是男孩子,可得把你的师妹照顾好了,免得横生意外!当时你可是答应得溜圆,如今可是反悔了?哼,一会儿我告诉老师,你不守信用,看他不打你屁股。”小女孩没费太大劲就赶上了小男孩,一把挽着他的胳膊,伸手递过去一把莹绿色的小弓,纤巧的嘴角则挂着调皮的微笑,“拿着,好重的,累死我了,咯咯!”
名叫天剑的男孩嗯了一声,接过女孩的小弓:“箭匣也给我。”
“呀,忘了!怎么办?要不你等我回去拿?”小女孩抽出抓住天剑的小手,抓住自己扎着绿色玻璃丝线的小辫不停晃着,乌黑漆亮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算了,来不及了,没事儿,一会儿你好好听讲,我帮你记要点,等回家了你再练习就是。”天剑头也不回地道,他一直注意着前方的道路,不时拉下小女孩,避让着行人,没有发现女孩在捉弄他。
小女孩嘟着嘴巴,不高兴地道:“一点都没意思,董天剑,董木头,我讨厌你!”说完也不管小男孩,一下冲了出去。
小男孩心里一阵难受,本想且由她去,终于还是担心女孩在大街上横冲直闯,说不得就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稍一发力,便跟了过去。
小男孩没走多远就赶上了小女孩,他一下将小女孩拉到自己身边,任由小女孩如何不情愿,既不放手,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拖拉着,良久才到了东郊一座简陋的庭院前。
“咱们迟到了,师妹。”董天剑盯着已经禁闭的大门,有些懊恼,更多的则是难过,却不后悔,保护好师妹,已经是深入他灵魂的执念。
“都怪你!”小女孩也是一脸失望,她知道要不是自己使性子,今天也不会迟到,老师说过,无论什么理由,迟到了就不再教习,自个儿滚回去。
换作世家弟子,说不得就欢呼雀跃了。他们却不行,寻常人家,修行无门,好不容易遇到愿意教习的修者,收费对于炼气期的父母而言,绝对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对修者而言,她家那点资产,也不过是稍好而已,还容不得她耍小姐脾气,只是二人之间,这种埋怨当不得真,不过一场宣泄罢了。
董天剑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从小到大,他俩都这么嬉闹着过来的,自是不会在意。不过就这么打道回府,实在是不甘心。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提及了他最不愿提及的事情:“师妹,你喊下老师,看在如意宗的面子上,也许他老人家就网开一面了。一会儿我进去给老师磕头道歉,我父母凑我的学费已是不易,我耽误不起!”
“滚进来!”不待小女孩回应,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喝到。
“来了老师!是我拖累师兄的,老师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小女孩一拉董天剑,推开大门,直奔了进去。
庭院里面,比从外面看来,更加寒酸,几乎没有让人眼睛一亮的建筑,更不用说什么观赏性植物啥的,还好,倒是没什么积雪,对修者而言,铲雪根本不是事儿。
庭院当中,除了一张讲桌,两把椅子,什么都没有,一个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黝黑的戒尺,轻轻地敲着桌子,另一只手则端着一个劣质的茶壶,正往嘴里倒着茶水。
他看上去有些落魄,修为虽已臻金丹巅峰,却还挂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储物袋,一身衣衫,倒是整洁干净,光鲜照人,却不过是凡布俗料。事实上,哪怕是散修,在他这个修为的时候也能弄件法衣装装门面了,能混得这么惨的,也只有他这种窝在如意城混吃等死的散修中的散修才能做到……
他也不理进门就跪在他面前的俩小孩,满满的一口茶水下肚后,顺手将茶壶搁在桌上,正欲伸手摸一下用来装酷的胡子,却不料哗啦一声,吓得他骤然运功,隔空一抓,原本快要倾倒的茶壶堪堪被他给拖住。
他放下戒尺,发泄似地拿手去扯那根拴在自己手上经常碍事的红绳,嘴里骂骂咧咧:“玩老子是吧,姓墨的……咳咳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是老师,动不动爆粗口怎么能为人师表了!
“老师,您那红绳真好看,跟你学艺这么久了,就没见您摘过,师娘送您的吧?”小女孩知道老师和师娘感情极好,便一个不声不响的马屁拍过去,师父一高兴了,说不得就忘了这茬了。
老师气不打一处出,面目一下狰狞起来,吓唬着小女孩:“小可,不对,小蒲,你师娘没安好心,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意宗还有个大魔女,有得你好受!”
小女孩见得他这副神情,不仅不害怕,反而松了口气。她一把拉起董天剑,然后拿出个储物袋,翻出一个箭匣和几包零食,将储物袋递给了他:“老师,我爹说了,送您的。”
老师嘿了一声:“老师是买不起储物袋的人吗?你师娘是谁?如意宗首席元婴,会缺这玩意儿!回头跟你爹爹说,心意领了,别以为你进了如意宗你家就衣食无忧了,他也两百岁的人了,不会不懂,别破费了。”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十一岁孩子,再怎么聪明,人情世故,岂是说懂就懂的。
“师父,今天学啥?”董天剑突然插话,明明他心里凄苦,却要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微微哽咽的声音,从一开始就出卖了他。
老师伸手操起他的戒尺,一下拍在董天剑的屁股上:“今天不学,你迟到了。”
董天剑强忍着泪水,忍气吞声地道:“老师,我交了学费的。”
老师态度恶劣:“都说你迟到了,学个屁的功法。”
“老师您也醉酒迟到过。”董天剑倔强地道。
“哟呵,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你父亲送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清楚了,怎么教是我的事儿,不学滚蛋!”
董天剑胸膛起伏,拿眼瞪着老师,便要发作,却是小蒲先扑了过去,拉着他一头磕下去:“老师莫怪,您知道他就这脾气。”
董天剑把头埋在地上,肩头耸动,无声哭泣,半天才道:“元老师,我父母为了给我凑学费,耗尽毕生积蓄,他们年近两百,无法筑基,还请老师教我,我想在他们仙去前,让他们享享福。”
元老师呵呵了几声:“老师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不会错,你想突破至筑基,嘿嘿!”
小女孩有些慌乱:“师娘不是这么说的,老师,您肯定有办法。”
元老师怒道:“办法我当然有了!不早跟他说过,他要不改名字,这辈子都别想突破!”
“我改!”董天剑猛地抬头。
“不行!”小女孩尖叫道,“你敢不娶我!”
元老师一个趔趄,这什么世道,十一岁的小孩就兴这套了!
董天剑不敢看小女孩:“听我说,师妹,你马上就是如意宗真传,而我……这婚事本就不再可能了,昨天我父亲说了,今天就去你家退婚,免得让你父亲难做。”
小女孩听得此言,怔怔地望着董天剑,有些不知所措。
元老师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他突然“啪”敲了一下桌子,喝道:“蒲尚可!”
小女孩一颤,醒了过来,有些无助地望着元老师。
“孩子,难过就哭,你也会改名儿,那个奇葩的传说,是当不得真的。你看大宗大门的,谁愿意取这名儿了,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你要有心,等他一百年不就得了?这个什么情啊爱啊,没那么复杂,说穿了也就是个念想,你看老师我和你师娘,最长的时候也是百年互不相见,不也没啥嘛!”元老师劝慰道,心里其实不以为然,这么小的孩子,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嫁,无非两小无猜,知道有婚约在身,自然亲近罢了,转眼间就是天地差别,时间过处,心智成熟,放不下的,还不都放下了。
“可是我信啊,老师。”小女孩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不听话了不是,你看老师和你师娘,不就没信这个邪,你师娘就改叫雍惜可,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元老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不过怎么听里面都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
蒲尚可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老师可是说过天剑改名儿就帮他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