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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是这般恨我。”在这一瞬间,只见冉倾珞身形忽然向后跌倒,方才那一掷似乎已经耗尽了她身体中所有的力气。不知是心放空了还是力放空了,那一瞬间,好像她的魂魄也跟着那坠子被扔了出去,剩下的不过是一具空空驱壳。
史云扬正伤心,忽然看见南宫昱慢慢的走近,俯下身将她身体扶起。冉倾珞泪如泉涌,忽的抱住他的肩膀,失声痛哭。而南宫昱也紧紧拥着她,右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心,安抚她的情绪。史云扬的脸色唰的变了色,正巧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惊雷。这几阵霹雳如同打在了他的头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或许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将要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他忽然变得害怕,将心比心,他真正明白了冉倾珞的心痛。她所承受的果然比自己承受的多了太多。
海市蜃楼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城下所有的人都看得泪流满面,即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相拥而泣,即便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故事。或许伤心是可以将心比心的,这些看海市蜃楼的人都不禁情为之动,心为之牵。
良久之后,四野光影开始变得暗淡起来,夕阳的光芒即将走到尽头,大地将要迎来最为黑暗的时刻。而此时,全城的人似乎都定格在了这一刻。没有一人离去,也没有一人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似乎整座城都已经静止。
突然间,幻日城中所有的人蓦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冉倾珞一把推开南宫昱,身形一纵,竟然从那高高山崖之上径自跳了下去。史云扬大骇,大吼一声:“不要!!”
他双眼陡张,瞳孔放大,显然是受了极大惊吓。然而画面在这一刻竟然戛然而止,突然消散,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雨从天而降。城中所有的人又是遗憾又是着急,急急忙忙四散而逃,寻找合适的地方前去避雨。不多时,一城黑压压的人顿时便消失无踪,整片街道上空空荡荡。蓦然看了,只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也是丢了魂儿的躯壳。
一场暴雨瓢泼落下,史云扬站在塔尖上一动不动,任凭暴雨击打,狂风吹卷。雨水浇湿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衣襟,然而他却毫无所动,涓涓水流从他的头发上浸入,从指间滑出,足下檐沟之中已经如同山溪,方眼看去,只见天地都乱了。
这般木愣愣的在这里呆了许久,心情从大喜径直降到大悲,这般起落,又有几人能够无动于衷。史云扬乃是重情之人,心中更是难以忍受,一时间种种思绪爆炸般的涌上脑海,不由得神智有些不清醒。他在这塔尖之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大喊着‘倾珞’,一会儿捶胸顿足大骂自己。下方隔得近的人看了,不由得指指点点,一时间竟然聚集了一堆围观之人。
夜幕渐渐降临了,众人看了一会儿,也渐渐觉得无趣。人群开始散去。雨一直未停,史云扬也一直未曾离开,便在这雨中零落,狼狈不堪。幻日城又准备开始繁华的夜市灯一盏盏亮起,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少,但是夜幕降临,正是家家团圆,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雨天清寒,一家人关上门,围坐在小桌之前吃一顿粗茶淡饭,享受这恬淡的幸福。,而他的悲伤被无情的抛弃,被所有人扔到了脑后,所有的幸福都与自己全无干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史云扬忽然觉得雨停了,然而举目望去。远处雨丝如线,一抬头,只见头顶上多了一顶雨伞。史云扬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意识。他看了看执伞的女子,没有作声,静静转过头去。
此人正是之前与他一同喝酒的女子,不想她竟然找到了自己,而且以孱弱的身躯爬上了塔顶。她道:“哪个白衣女子就是你要寻的人吗?”。
史云扬点点头,那女子道:“那她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那白衣女子不是你夫人吗?”。
史云扬摇头不语,神色黯然。她忽然有一丝欣喜,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公子,你可知道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那名女子是谁?”
史云扬道:“是你。”那女子道:“没错,就是我,我就是那个日日买醉的女子。那你可知道那故事中那马车上的白衣女子又是谁?”史云扬闻言微忖,忽然睁眼道:“是倾珞,那你喜欢的是南宫昱!”
那女子浅笑道:“原来他叫南宫昱。我可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她微微叹过,忽然道:“既然那女子是你的夫人,那她便不会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
史云扬心中正为这个问题焦头烂额,此时她忽然又提起,史云扬不禁心中一痛,然而却有一股坚韧从心中升起,他大声道:“对,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这就去找她。”
那女子见他又要走,连忙将他喊住,史云扬道:“姑娘还有何事?”她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道:“公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也想去见他,我想要亲口告诉他。”
看着她眼中神情恳切,史云扬不禁为之心动。然而却仍是摇头,道:“我仇家太多太强,你跟着我丝毫没有安全可言,更何况,在下道行低微,也无力保护姑娘。若是有什么闪失,在下难辞其咎。”
那女子闻言,不由得闭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六百八十四章,巨人对弈
第六百八十四章,巨人对弈
那女子神色黯然,心道,是了,我这般冒冒失失的去找他又有什么用呢,在人家的心里,可能根本没有记住过自己这个随手救下的小姑娘。在他的世界中,这种行侠仗义,救人危难的事也许太多太多了。而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如同鸿雁拔毛,无足道哉。可是相思无罪,自已一片痴心,却又想当着他的面与他告白,即便他不愿意,却也了了自己整日只能胡思乱想的苦楚。
她道:“我身患疾症,早已经不怕什么麻烦。更不怕死。公子当真不肯带我前去?”
史云扬皱眉道:“实在不能,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我的私心,无论如何,带着姑娘甚是不便。”她闻言,忽然想道,他是要去寻找自己夫人的,自己跟在他身边怕是要徒增误会。对他来说也是不好。想到此一节,也便不好再要求。更何况自己身子羸弱,也不宜长途跋涉。
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求了,小女子名唤郦水,若是公子找到尊夫人,那势必也找到了南宫公子,请你将此物转交于他。”她小心翼翼的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包,也不知其中是什么。史云扬将其接过,但是觉得甚是轻盈柔软,似乎是衣物之类。但是那包裹之中似乎又有一些硬硬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史云扬道:“郦水姑娘请放心,东西一定带到。请问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郦水摇摇头,道:“一心皆在此处,魂梦还系天涯。望君能知痴痴意,相伴看春花。雨落天光自暗,相思只等年华,君若仗剑回头望,我自为君妆。”
史云扬听她脱口成诗,心道此女才华不浅,而心思又如此单纯,这般直白的相思之意道出来,让人心中不禁绵绵。他道:“姑娘这番心意,南宫昱定会明白的。此处高险,在下先带姑娘下去。”郦水点点头,史云扬道声“得罪了。”于是挽起她肩膀,脚步一轻,身形便腾在空中,慢慢落下。
雨夜无人,身形落到实地,史云扬便放开她手,向其微微行礼,转身走向西城门口。郦水举伞立在雨中,看着史云扬远去,她的身形似乎静止在了这雨夜之中。如今一颗心都已经托在他的身上,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离了幻日城,史云扬径直向南方行来,他有了龙游卷轴,自然是脚程极快,约么一日的时间过去,便已经到了下一处镇子。
这个地方唤作秋水谷涧,所谓望穿秋水,这秋水二字总与离愁别绪合在一起,此时最符史云扬心境,只觉得名字听来极美。从靠近秋水谷涧数十里的地方便开始有了绵绵不绝的山脉,灵界中灵州的地势与人界大不相同。人界的地势乃是西山东海,山脉由西北至东南逐渐递减,这乃是因为当年不周山倾塌,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所致。然而灵界自人界脱离之后,便自成一陆,山脉与平原交杂,时不时便能在平原之上见到一座突兀山峰。便如眼前这般绵亘山脉,也是并无奇处。
史云扬循着这山脉往里走,不多时发现这山脉竟然开始一分为二。分拆左右两边,其中一道山谷一直通向天边。史云扬心道,此地既然名为秋水谷涧,便一定是在这山谷深处。苏灵儿曾说冉倾珞的下一站便是秋水谷,或是探听不全,史云扬问了好些人才知,这地方的真名。
进了谷中,只见一道蜿蜒小河顺流而下,水势平缓,如同缎带。史云扬行了这一天,也并未进水米,走近河边正想捧些河水解渴,谁知手还未伸出,便看见一张头发凌乱,满脸枯黄的脸,史云扬吓了一跳,仔细看时,方才认清,原来那人就是自己。他苦笑一声,伸手捧水洗了个脸,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虽然脸色还算是不太好,但是至少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史云扬向谷中更深处走去,行不多时,忽听得一声震天大笑,刹那间,山谷两边的鸟雀哗然飞起,四散而逃。这声音实在太大,震耳欲聋,直如雷霆。他正惊异是什么人能发出如此豪迈笑声。忽听得一人声音巨大,道:“你这一着可下错了,若你这么走,我左右两军按兵不动,右上角上三四的力量便能吞你江山。”
忽又听见一**声惊呼,道:“不算不算,这步不算。退一步,退一步。”
先前那声音道:“我说普天之下哪有这个道理,你这厮,象棋悔棋也便罢了,老子下了这么多年棋,没听过围棋还有悔棋一说。”
那人道:“有什么打紧,你将那些提出去的子再摆回来,你不吃我子,我重走一步,事情不就这么简单。”
那声音大嚷道:“输了便是输了,你若不服,重来便是。围棋没有悔棋一说。”那人好一会儿没说话,道:“那那那重来便是,重来重来。”
那声音转怒为喜。道:“你这臭老鬼,都已经输了我九千九百七十盘了,还不认输。”
那人道:“不是也赢了三十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赢你一万盘。”
史云扬闻言一惊,这两者像是在弈棋,一下竟然就是九千多局。一局棋若是平下,几乎也得半个时辰左右,若是棋艺精湛,锱铢必较,考量城池得失,一局棋往往要下上好几个时辰。倘若这两名对弈者每日下五盘棋,那也需要两千余日,也便是六七年的时间。难不成这两人成天什么事都不做,便在此地下了六七年的棋?他极为好奇,这两名对弈之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声音如此之大,看来也是实力超凡的高手。不过行至此间遇到如此奇事,他也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行至前方,路途突然变得有些陡峭,一道巨大瀑布倒悬而下,水流飞溅,哗哗不止。史云扬更是惊奇,为何在几丈之前便听不见,只有转过这个拐角才能听得清楚。史云扬细细看去,原来这里的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灵力。虽然不易被人发现,但是其中的禁锢之力却是十分强大。难怪这声音飘不出来,原来是被这灵力锁住了。
只见两边山壁陡峭无比,其上寸草不生,光滑可鉴人影,河中有一道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