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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先前由小凤凰引起的异象早已彻底不见，周围十分平静。
楚云端略作思索后，问老虚道：“老虚，现在它孵化出来了，又该让它干什么？丢进仙府中慢慢成长？”
“幼凰出世之后的一段时间，乃是最重要的磨练期，主人断然不可宠溺它，要让它自己活下来。”老虚一本正经地道，“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将它抛弃，丢在界外战场内，任其自生自灭，等到它真正具有神凰的外形后，才算度过一生的第一重小劫难。”
“九死神凰，就是需要不断磨砺、不断遭受打击么……”楚云端沉吟道，“如今这战场内有不少人类，这些人类对小凤凰而言都是危险，更有战场本身的位置危险。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楚云端并没有心软。
他既然了解了九死神凰的特点，就必须放开手，让小凤凰慢慢成长。
倘若将它放在仙府内当作宠物，恐怕以后真的就会变成草鸡了……
“也就是说，我只要把它丢掉，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吧？”楚云端向老虚确定道。
“没错。”老虚道，“主人大可放心，神凰已经把你当作亲人，以后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你现在就算把它丢了，它终究会找到你、认同你。”
楚云端点了点头，心中的后顾之忧也是彻底消除。
他最后看了看小凤凰那水汪汪的眼睛，接着自己突然钻进仙府空间内。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为了它能尽快翱翔，主人狠狠心吧。”
进入仙府后，楚云端就在里面开始观察小凤凰的状态了。
小凤凰刚刚正在享受着主人的抚摸，可现在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顿时，它就晃了晃脑袋，四下张望起来……
第444章 偶遇
小凤凰发现主人凭空消失后，一双眼睛中便是流露出奇怪的神色。
它四下张望了许久，硬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也感受不到一点儿主人的气息。
很快，小凤凰就着急了，在原地扑腾翅膀，想要找楚云端，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它从凰蛋时期就和楚云端朝夕相处，其实把楚云端当作爹妈一样。孩子天生就有亲近爹妈的本性，小凤凰也不例外。
“吱吱……”
小凤凰怪叫两声，接着在结界附近乱窜，好像丢了魂一样。
楚云端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这家伙看起来笨笨的，真担心它就这样一直在这里上窜下跳，直到活活累死……”楚云端干笑一声。
“界外战场虽然不小，但对于神兽来说并不大。九死神凰肯定会游遍战场，寻找主人的。”老虚说道。
果然，楚云端之后就看到小凤凰不再乱跑，而是静静站着，好像是在感受什么。
“主人看，它在寻找你的气息呢。”老虚笑了笑。
“小凤凰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我如果离开仙府，岂不是一下子就会被它发现了？”楚云端问道。
老虚又道：“没事的，现在它能力有限，感受不到太大的范围。而且，主人离开仙府后，可以用仙府内的灵气封锁自身气息，这样小凤凰就发现不了了。它找不到主人的期间内，一切就要靠它自己，它能经历的磨难越多，越利于今后的成长。”
老虚说完，楚云端就见到小凤凰默默走掉了。
它不知道往哪儿去，只好随便找了个方向，晃悠悠地离开。
小凤凰选择的方向，刚好是死气结界，它对死气全然不惧，直接从死气结界内穿了过去，渐渐远去。
“走了，唉，真有点舍不得。”楚云端接着问老虚道，“话说回来，这只九死神凰是雌是雄，我还不知道呢。”
“是只罕见的雄凰。”老虚回道，“它的双眼之间有一道彩羽，这个地方只有雄凰才会有。”
楚云端点了点头，不再深究。
对他而言，小凤凰是雌是雄都没区别。不过老虚以前说过，九死神凰这个种族中，雄性极少，所以在九死神凰本族之中，雄性的地位是略微高一点的。
等到小凤凰彻底消失后，楚云端才从仙府内出来。
之后的日子里，他必须时刻将仙府内的灵气附着在身体外，免得让小凤凰发现自己。
“把死气结界内的凰蛋带走，就得赶紧回去了。”楚云端望了望略微泛白的天色，心道、
小凤凰孵化足足花了接近一整夜，再不回去，凌溪他们说不定会认为楚云端出现了意外。
“这蛋壳……好硬啊，真佩服它能从这里面破出来。”楚云端到结界内，亲手收起蛋壳碎片，才发现蛋壳是多么坚实。
“这些蛋壳，可都是炼器的好材料，即便主人用不到，也可以卖出好价钱的。”老虚道。
收好蛋壳后，楚云端悄悄打量了一下结界内的那具老尸，心存敬畏地说了一句：“多有叨扰，还望前辈见谅。”
这次，老尸并没有向上次一样动过。
但楚云端还是担心，万一凰蛋孵化把老尸惊动，谁也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飞出结界，楚云端直奔山洞而去。
半路上，他看到地上有个笨拙的小凤凰，不禁会心一笑，快速从小凤凰的头顶飞了过去。
楚云端的气息未曾泄露，小凤凰在地上漫无目的地跑着，自然是发现不了他的。
“嗯？是他……”
没继续飞多久，楚云端忽然发现右侧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疾速掠过。
此时虽然夜已经过去了大半，可毕竟不算白天，一般的人，断然不会在夜间活动。
刚刚过去的人，是楚云端今天夜间第一次碰到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熟人。
杜有成，楚云端不用细看都知道是谁。
上次，杜有成就是在夜间闯入死气结界，强行取走重刀法宝。而今天，他又在夜间出现了。
“楚兄！”
杜有成也见到了楚云端，他刚飞到楚云端后方不远，就停了下来，主动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杜有成，看起来总算有些活人的样子。楚云端还记的通道关闭那天，杜有成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呵呵，想不到，杜兄也是个喜欢在夜里闲逛的人么。”楚云端似笑非笑地道。
他现在明白了，整个界外战场内，除了自己，就是杜有成会在夜间大肆活动。
刚刚，神凰破蛋，引起那样宏大的场面，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足见人类对黑夜中那些亡魂的忌惮。
然而杜有成，却好像丝毫不惧，更是直闯死气结界。
楚云端很是好奇，自己是因为金佛舍利，才敢大大咧咧地行动，可是杜有成，又是凭借何种事物护体的？
“楚兄就别开玩笑了，大半夜的，一片鬼影重重，谁没事会来闲逛啊。”杜有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楚云端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语气很不自然，而且似乎有些愧疚。
自从战场通道消失之后，杜有成面对楚云端的时候，远不像先前那样爽快、自然，演技到位。
“既然不是来闲逛的，杜兄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打算将战场通道重新打开？”楚云端玩笑道。
杜有成哑然失笑：“重开通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今天出来，只是因为刚才天空上出现的异象，那只巨大的凤凰残影，委实是神异。”
原来是被凤凰破蛋的场面引来的，楚云端心道。
“我看楚兄刚从那个方向过来，想必也是过来查看那种异象的吧？”杜有成问道。
“刚去看过，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楚云端很是随意地答道。
“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也就不去了。”杜有成双手抱拳，客气地道，“楚兄，后会有期，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活到最后的三个人之一。”
说完，杜有成就快速掉头飞走了，好像在故意逃避楚云端。
楚云端难得再单独碰到杜有成，怎么会这样就让他走掉？
“杜有成，等一下！”
第445章 邹平的经历
楚云端一叫，杜有成只好又停了下来。
“楚兄，不是我不告诉你，界外战场的通道真的是再也没有办法打开了。”杜有成只当楚云端是不死心，还想着通道的事。
不过这次，楚云端真的不是想套出来线索的，单纯是想真正了解杜有成。
“现在大家都被困在界外战场，不知道哪天就被其他人杀了，也不知道哪天界外战场就会崩毁，所有人都活不了。”楚云端很是认真地道，“起码在大家都死了之前，你得让我知道，为什么你要封死通道吧？难道，你是打算等我去地府报道之后，还对你心存怨念。”
提及此，杜有成当即就沉默了下去。
楚云端见状，心想有戏，于是又说道：“倘若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当作天香城的兄弟，就让我活着的时候活得明白。”
“你不懂的。”杜有成苦笑一声。
“反正，你是谁、我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话，挑破了说，对大家都好。”楚云端迟疑了一下，说道，“倘若我猜的不错，你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复活小兰。只是，你觉得，小兰在九泉之下，希望你变成这样吗？坑害战场内的数百修仙者同伴？”
听到小兰两字的时候，杜有成的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
“有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的……”杜有成感叹一句，怅然道，“你认识的邹平，早已死了。”
“死了？”楚云端大笑道，“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一般人活得更好，一般人，可没本事没胆量深夜在战场内乱逛。”
杜有成哑然失笑：“我早已……不算是活人了。活人，怎么能闯入死气结界而不死呢？”
听到这话，楚云端反而一头雾水。
不过，看杜有成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罢了罢了，今天你能说这么多，已经很让我欣慰了。”楚云端叹息道。
杜有成的眉头不断抽动，似乎心中是在挣扎着什么。
“但愿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嬉皮笑脸地再叫一声楚老二吧。”楚云端摇了摇头，就此作别。
杜有成望着楚云端孤独的身影，终于是大声喊道：“楚老二！”
楚云端身子一怔。
“我与你，早已不是一样的人了，也不配做你的兄弟……”杜有成双目无神，惭愧地埋着脑袋。
“你，已经成了魔教的人吧。”楚云端背对着杜有成，小声说了一句。
杜有成沉默不语。
楚云端心中苦笑，果然……
早在杜有成使用邪术换脸之后，楚云端就开始怀疑了。
之后，杜有成或者说邹平，更是多次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一面。隐藏修为，混进界外战场；孤身闯入死气结界，夺宝而逃；封锁战场通道，令所有人陷入绝境……
倘若按部就班的修行，他断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即便楚云端拥有太虚仙府，如今论修为也不如杜有成。
走大部分人走的道路，怎么可能让杜有成变成现在这样？
“我一直都认为，人之善恶，与阵营无关。即便是名门正派中，也有歹毒邪恶之徒；而所谓的邪魔外道之人，也未必都是罪不可赦之辈。”楚云端仰头一声长叹，“可是，你的行为，等于是害死了战场内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