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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临时班长,一个班级不能没有班长带领。”
没有人举手推举,也没有人自荐,所有的女孩子都注视着顾校长,保持沉默。
等了片刻,见女孩子们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顾校长只得无奈地叹气:“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推举临时班长,我也不强迫你们,以后你们听教员安排吧。那么,我现在再确认一次:你们愿意向每一位任课教员行礼,对吗?”
学生们都无声地点头,只有何欣然高昂着头,倔强地不肯屈服。
顾校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一直站在门外的法玛露进来上课,然后对何欣然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何欣然立刻跟着顾校长走出教室,目不斜视地与法玛露擦身而过,脚步逃脱般地轻松。
顾校长和何欣然停在院子里一丛巨大的楠竹下,面对面站立。顾校长脸色和缓地对何欣然说着什么。
何欣然低下头,用脚尖轻踢小石子路,似听非听,不过脸上神情已经平静。偶尔她也会回答几句话,不过都很简短。
素秋的座位在窗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她一边听讲,一边悄悄瞥竹子下的那两个人,心情极其复杂。
开学时,艳春就曾告诫过她,学校是个小社会要她谨慎。当时她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在过虑。可是开学不过才二周多,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让她感到有些忧心。
坐在后面的金小小忽然轻轻拉了一下素秋的辫子,塞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下课我们去舒先生那里去求请,请她让何欣然继续当班长。”
这句话下面已经密密麻麻签了许多同学的名字。素秋只扫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条子传给前面的同学。
学生们的求情没有起到期待的作用,舒曼虽然也很讨厌法玛露,可是也不支持何欣然过激的行为。
所以何欣然最后还是被免职了,不过一年一班也没有再任命新班长。因为没有人愿意顶替何欣然,学生们自觉地仍将她当成班长。
何欣然也没有被太大打击到,除了不再行使班长职权,其他的事情还是该做照做。被她辅导的同学依然会得到她的关心,有矛盾的同学也仍旧来找她调解。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不见疏远,反而更加紧密。
教员们对此都是议论纷纷。其他班级的学生同样受到过法玛露的荼毒,很为何欣然抱不平。
舒曼找何欣然谈过几次话,却无法改变她对法玛露的态度,也只好听凭她了。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巴想云在下课后找到素秋,通知她校刊第二期内容已经定好,只缺她去画插图。
因为脏话事件,素秋对顾校长产生些看法,连带对她推荐的工作也失去了兴趣。
不过在看到巴想云及其他同学努力认真地写稿、刻字,忙得头上都是汗水后,素秋就不再愿意因为她个人的原因而影响到整个校刊的质量。
于是她很认真地画插图、描边框,热情却始终无法被激发,仅仅是在完成工作而已。
审视着质量没有任何问题,但明显与上期比缺乏感情的画样,巴想云没有批评素秋的未尽全力,而是布置大家分工协作继续办报,自己则带素秋到门外的皂角树下去谈心。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时候的学生思想都很容易被扇动起来,可是她们却缺乏经验及辩别能力,这不做错事了,小何也被免职了。
五十七
“余素秋同学,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是不是对顾校长的处置有不同意见?”
巴想云开门见山地问,脸上亲切而诚恳,让人无法拒绝回答。
“也不能说是有意见,只是,嗯……”
素秋低下头,寻找合适的字眼。她一点都不奇怪事情会传得沸沸扬扬,连不同年级的学长都晓得了。半封闭的学校,本来流言就传得很快,何况还是这种了不得的大事。
天气仍旧有些热,巴想云擦去圆脸上的汗珠,没有催她,只是默默注视着她下垂的眼睑,耐心等待她自己想清楚。
“只是有一点失望。”过了片刻,素秋终于说,抬头望向巴想云,表情很真诚,“我是尊敬顾校长的,不过,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处置。何欣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免她的职,我们谁没有犯过错误呢?如果犯错就要免职,全校能剩下几个班干部?巴学姐,你知道吗,因为她被免职,好多同学都哭了。”
她的眼眶里微微泛起一层潮气,转过头去。
巴想云没有去安慰她,反而轻轻摇头:
“你想的不对。何欣然她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而是领导全班同学的班长。班长的职责是督促班上同学遵守纪律、好好学习,协助教员开展各项教学工作,将班务打理妥当。可是她没有做到这一点,还带头违反校规同教员对着干。她在这么做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职责,她只是将自己摆在了一名普通学生的位置上。所以顾校长撤掉失职的班长,这件事情本身根本没有错。只是因为你们同她关系好,才想不到这些,而是只看到她受了委屈。”
素秋静静听她分析,觉得她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仍然无法认可何欣然被撤职这个决定。
“她也许是失职了,我们也的确是因为同她关系好偏心。可是我们都只承认她才是班长,为什么不可以再让她复职,明明班长都是民意选出来的?”
“在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前,恢复她的职务是不可能的,很难想像一个只将自己摆在普通学生位置上的人会成为合格的班长。舒先生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同意你们的求情。”巴想云耐心地解释。
“巴学姐也认为我们的作法是错的吗?”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素秋有些丧气地追问。
“在不向教员行礼这件事情上,你们是完全错误的。至于向舒先生和顾校长反映问题、要求法玛露道歉,”巴想云顿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轻快地说,“我认为你们没有作错,也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法玛露也带我们法文课,可能是因为我们已经学习了三年法文,大概能听懂她的话,所以她不太敢乱骂人,不过她的态度真的很恶劣,我们也都不喜欢她呢。”
她喘了口气,擦擦汗接着说:
“我觉得她的教养很差,虽然有大学文凭,可是很像是能说出脏话那种人。所以听说你们反映的问题,我马上就相信了。你不肯重复那些话,我也赞同,为什么要用那些话弄脏自己呢?不过,我不赞成你生顾校长的气。顾校长每天都有许多事务要忙,为了找到合适的法文教员,她花费了很多心力。可是她仍然每天抽时间去食堂看伙食、找有疑问的同学谈心,和教员讨论教学问题等等。她是我所见过的最可亲称职的校长,你不应该对她苛责。”
素秋明白学校里绝大多数师生都很尊重顾校长,把她当成自己人生的榜样,巴想云更是其中的代表。可是现在听她提起顾校长的种种事情,她仍然感到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理想中完美文人形象的顾校长和现实中只是平凡人一个的巨大落差,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巴想云见她脸上有些同情,又有些失落,表情变幻不定,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说服她。
她心里有些焦急,却仍然耐心地继续说:“你看你们多好啊,可以天天无忧无虑地学习、生活。为什么不去珍惜这段时光,反而要将精力集中在像法玛露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为什么不好好考虑更加重要的事情呢?何欣然现在闹成这样,又应该怎么收场?你是她的同学,应该帮助她,尽早结束目前的局面。”
素秋听她讲她们是在浪费精力,不由不乐意地噘起嘴巴。后来听她说应该帮助何欣然,又有些感激和赞同,就又想笑笑,结果弄得脸上线条古古怪怪的。
巴想云越看越是诧异,不知道再怎么往下说。
经过这些日子接触,素秋已经对巴想云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知道她除了担任校刊主编、学生代表外,还参加了好几个社团,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实实在在地在实践她珍惜时光的说法。
现在见她为了顾校长在学生中间的形象,为了她们反映法玛露的事情,丢开手头工作和她耐心地谈了这许久,素秋有些歉意。
她望了一眼西沉的太阳,提醒巴想云:“体育联会好像今天下午有活动吧?巴学姐不用去吗?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你刚才说的话的。”
巴想云“唉哟”了一声,有点慌乱地跑进办公室去看挂钟,的确已经晚点了。她快速嘱咐编辑们几句,拔脚就向体育联合会活动场地跑。
跑了两步,她想起什么,回身冲正准备回办公室帮忙的素秋说:“那个,听说你们有个什么‘培华六侠’,是真的吗?”
“是‘六夜叉’,我们哪里当得起‘侠’字?”素秋想起同学们的取笑,带些自嘲地回答。
“你们代表同学反映问题,为受了污辱的同学讨公道,怎么当不起个‘侠’字?大大当得起!”巴想云走过来,认真地望着她说。
素秋有些羞愧:“可是我们并没有成功。”
“那又怎样?结果很重要,可是过程更重要。你们有这份心思,就足够了。”巴想云不以为然地反驳,然后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考虑一下多加个人吧?加上我,正好是培华七侠。七为奇阴,六为偶阳,七是缺,六是满,让我们的侠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好不好?”
听她大言不惭地就自称“我们”,仿佛她已经加入了侠者行列。素秋忍不住失笑:“我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她们怎么想。”
“那就拜托你去帮我说说了,六妹!”见时间已经耽误得太多,巴想云不能再继续待下去,边笑着跑开边嘱咐她,“忙完早点回去,晚餐有蒸螃蟹,记得带手绢!别忘了帮我说哦!”话说完,她人也跑远了。
素秋见她圆胖的身体毫不累赘地跑得飞快,很有些羡慕,不明白明明相似的体形,怎么她自己就跑不快。再想想她要加入“培华六侠”,脸上不禁露出个轻松的微笑。
宿舍其他人都认得巴想云,喜欢她温和认真的性情,马上在她缺席的情况下一致同意吸收她加入侠者联盟。
何欣然也是精神大振。她本以为自己被撤了职,会影响到同学们对她的态度,谁知结果根本相反,她在同学们中的威望更高了。现在见巴想云都在这个当口表明支持她们,更是让她倍受鼓舞。
巴想云今年十七岁,比朱秀颖大一岁,理所当然地当了大姐。
朱秀颖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种交权的轻松。她是个淡定的个性,又由于家庭原因,从不愿意多揽事。幸好“培华六侠”只是说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活动,才让她这个大姐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
不过宿舍里就数她年纪最大,看到年纪比她小的同学生活学习上遇到困难,她仍是会着急,却又往往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圆满地帮助她们解决,已经让她经常感到不安。现在忽然来了个热心且有能力的巴想云接过重担,怎不让她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舒兰在本周第三次找顾校长而未见到人影的情况下,终于疑惑。她找来打扫校长室的义工,打听顾校长最近去向。
义工平时除打扫办公室外,也兼做顾校长的听传,对她的去向十分清楚。她对舒兰说,顾校长这周一直在忙着听课。
舒兰奇怪地扬了扬眉,感到不可思议。
培华每年都会对教员进行一次全面的测评,并打分排名。排到最未尾的教员会被单独谈话,如果连续三次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