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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平没有摘掉面具,他确信这个本名季参的拳法行家已经想起了他是谁,更清楚他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仅仅是因为乱世无人问津这偏僻地方就自以为作恶无人能知?”
“是谁给了你这份胆量?”
“这些年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救你时你立下的誓言?”
“季参,我后悔了。我逃避了几十年,没想到当我决定重新面对时,你会是我要面对的第一个需除之恶。”
郭南平既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在提出问题。只不过他所有的问题都是自问自答,地上那个已经开始吐出白沫的金三拳看起来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能力,死亡已经占领了金三拳身上大部分的领地,最终的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年我因此伤救你,今日送还汝身,九幽阴曹还请投胎向善。”郭南平看着地上那痛苦已达极致的季参,提起右手聚力于掌心,毕竟医者仁心,他打算给季参或者说金三拳一个痛快的死亡。
坐在石狮子上头的郑剑尹撇了撇嘴,忽然眉眼一抖,手中剑骤然出鞘。
那柄接天连地的巨剑再次出现在郑剑尹的手中,只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连通天地的剑意在出现的刹那便已经全部收缩到郑剑尹手中那柄古剑之内。如此磅礴的剑意收于一隅之地,压缩之后的威压可想而知,郑剑尹执剑之右手未见丝毫颤抖,剑意收缩完成的瞬间石狮之上便再无小魔剑之身影。
郭南平的身子似乎向后平衡了数寸,他那只提起的右掌最终没有落下去,因为郑剑尹从那石狮子顶上消失的同时就已经出现在郭南平的身侧。郑剑尹手中那柄剑意之足可谓旷古烁今,而刚刚那一瞬古剑所过处,金三拳那两条意欲偷袭郭南平而且即将成功的手臂同时化作齑粉再被那恐怖的剑意强压着完整地拍在地面上,成型了两条胳膊的“投影”。
“他苦练了这许多年,如果还会再因为同一种伤势变成一条待死的狗,那岂不是把命都活去了狗身上的?能忍到现在才暴起出手,大概也是把我的反应都算进去了。不过可惜啊,我这柄魔剑能信的活人总共就那么数得过来的几个而已,要是叫你偷袭成功了,回头还不得被人生生埋怨死?”
郑剑尹说个没完,手中剑的剑意却没有半点收起来的意思,因为失了双臂的金三拳正在那瞪着满是不甘与不信的眼睛喷血,不用剑意挡一下的话那是肯定要溅郭南平一身的。
郭南平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冲破了愤怒的顶点。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犹疑在郑剑尹这一剑下全部斩尽,郭南平不再是那个一味仁心救命的大夫,而是一个决定求世的真正神医。这个金三拳或者说季参不过是他再度踏上全新医道的开端,一次重新开始的起点。
郑剑尹看着郭南平的眼神变化,微微一笑,向侧而一抬腿,人便到了那刚刚醒来的王大包身前。他拿脚点了点王大包的脑袋冷笑道:“趴着装了半天的死人,真不打算用你那还不错的身手跟我拼拼命?不会真叫我那两剑吓着了吧?兴许我是用不出第三剑的,不想试试?”
第284章 盖棺定论
王大包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都恨不能把脑袋扎进土里去控制呼吸了,这位明明在十数丈外的怪物还能够发现他在装死。
一骨碌爬起身来,王大包压根就没敢站直。他躬着腰陪起几十年都没再用过的笑脸,恭恭敬敬地站在郑剑尹的面前说道:“但凡前辈能饶了王大包一家性命,要做什么我王大包都绝无二话。”
郑剑尹“哦”了一声,看着那满面堆笑的王大包说道:“有意思,你似乎是想威胁我?来,把你的本钱拍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对我产生威胁。”郑剑尹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拍的动作,就好那上了赌桌的赌徒一样,脸上眼中都透出了兴奋的神情。
王大包当然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更清楚这场赌博的重要性。这个一剑阁主先前那一剑摆明了就是要杀他王大包的,但幸运的是他这些年来在武道上的的勤修苦练非但让他在床上雄风愈壮,更让他在刚才的紧要关头做出了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快速反应。
在有上百名手下垫底的前提下,这位王家家主顺利地避过了之前郑剑尹以“一合剑”所施之“一剑覆天地”。仅仅被剑意微微伤到,这是连王大包自己都意外的结果,也是他甘冒大险决定与这郑剑尹赌上一赌的基石。
王大包看着郑剑尹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的自信,只听他用淡定了几分的声音说道:“不瞒郑前辈,我家中有精锐五千,回回炮十樽,这些你老都已经知道。但想必前辈还不知道我家里尚有奴隶两千余人随时甘愿为我战死,而这些人中大半都是手上从未沾染过任何生死血债,难道前辈到时也要一剑斩之?”
“甘愿为你而死?哦对了,我真是忘了应该提醒你来着。我会灭了你王家,但会留下你的手下,因为我有地方送他们过去。至于那些奴隶,我相信当他们分了你的家产之后,会愿意离开这里。当然,至于心性什么的,我没那个时间去改变他们,但这个天下有时间。还以为你有怎样的底牌,没想到居然还是这种拿人质要挟的无聊手段,不觉得陈旧无味么?就没点新鲜的?”
郑剑尹打着呵欠摇着头,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包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突然间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自己赌什么,什么底牌什么手段都不过是想拿他当猴子一样耍着玩一玩而已。
王大包不想死,至于什么大女儿之仇那种扯淡的事情更是早已经抛得没了踪影。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郑剑尹的面前,然后开始磕头,十分用力地磕头,在石砖上磕得“咚咚”直响,几下就见了红印。
郑剑尹很好笑地看着卖力磕头的王大包,就像看一只肥壮的猴子。这时候的郑剑尹对于这个王家的家主微微有了一些“满意”,毕竟在自己亮明了所有的意思之后,这位王大包居然还能够跪下来磕头,甚至在磕头时还谋求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刺杀自己。
郑剑尹很欣慰啊!要知道杀一个完全吓傻了的对手可没多大意思,不会反抗甚至连恐惧的表情都做不足,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那也太无趣了不是?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个变态啊?
郑剑尹忽然间发觉自己竟然很在乎杀人的“乐趣”,而且关键点放在了“乐趣”而不是“杀人”上。心下自嘲苦笑,郑剑尹知道自己并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只是手中剑和心中剑斩了太多的邪魔外道,杀了太多假仁义的伪君子,杀到了屠恶须恶屠之方可有乐的地步而已。
哪天才能到天阳真人当年一剑在手,吾道即天道的境界?啧,张云这小子如果不是现在的状态,我还真能跟他讨教讨教。郑剑尹忽然一低眼皮,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终于确认了自己在出神之后,做出了他最强一击的王大包的手中短刀上面。
还是无趣。
郑剑尹盖棺定论,同时轻轻振了一下手中古剑。那剑身上的血色长纹微微一亮王大包左半边身子自右肩到左胯以左全部化作血肉泥喷在了他身后地下窜出的三名死士的身上。
郑剑尹没有在动手时还去侮辱对手的习惯,所以那几个突然间被血肉加身的死士还没来得及凭借着他们多年的训练做出死士该有的反应和动作,就被那些源自他们死忠的家主的血肉打成了另外三蓬血雨,染得数丈方圆之内一瞬间尽红。
“王家的人听着,所有人可穿身上衣,携银不得高于十两,一刻之内离开此地,否则杀无赦!”郑剑尹悠悠然留下了这句话,才将那柄实际上一直都保有着那接天连地的无上剑意的古剑重新入鞘。他回身踏上那个被扔在了院子中间的石狮子,看着四周依然不敢稍动的王家兵丁笑道:“你们受命于人,我不想做过多追究,但滥杀总归不好。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成为我养剑的精血,另一条就是去投奔朱元璋麾下,我会差人传信,只要你们能立下沙场功劳,前事自可一笔勾销。”
王家的兵丁再次发了愣。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条活路给自己,更没想到这条活路居然还有机会让他们从沙场立功甚至是在将来的新朝武将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就在所有的兵丁还在吃惊的当口,数声凄厉而尖锐的叫喊突然间划破了这份平静。
郑剑尹抬手伸指,用恨不能比拔剑出招更快的动作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郭南平冷笑连连,想通了许多事之后,这位神医对于很多原来觉得有些残忍的事情有了全新的看法。
一大群或高或矮各有不同的美人簇拥着一个看来怎么着也有七十岁的老太太一路冲来,叫得最为尖锐凄惨的就是那为首的老太太,也就是王大包的母亲。
郭南平撇了撇嘴,忽然说道:老郑,那王大包的尸体你是故意留下了半个?
郑剑尹笑了,他没有堵着耳朵都能听见郭南平的话,谁叫人家用的是传音,想装听不见都不行。郑剑尹指着那帮拥在王大包尸体边上却没几个是真有悲意的女人冷笑道:“按着那个编号十九的家丁所说,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该死,当然,至于验证,咱们还有个更好的人选。”
第285章 前院到奴窟
那名自从发觉家主往后躲就提前一步“隐身”于远处角落的大管家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花,再回神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院子的中央,面前就是那个一剑就能杀死一大片人的杀神。
“来,说一说这些王家人怎么样,不要废话和假话,说完之后我考虑让你活下去。”郑剑尹轻轻一推那大管家,后者直接从石狮子上摔落在地,疼痛和坠落的过程让这位大管家听清了郑剑尹的话,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王家那些女眷和其他亲属一见大管家突然出现在石狮子下面,又听到了那老头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尖叫怒骂着扑了过来。她们既不想被这大管家揭了自己的老底,更不相信天底下真有人能耍出什么剑气之类的神仙手段,那不都是说书的桥段么?根本就不可信!
那些王家女眷到现在还认为是这两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导致王家现在的死伤惨重,所以她们冲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直看得那些刚刚明白之前郑剑尹给他们的许诺的王家兵丁先是咋舌,随即便有许多明白过来的半路冲上来用最为简单狠辣的手段把这些王家直系全数按倒在地。
郭南平说了一句“我去后面看看灵儿他们”便先一步离开,当然他没有用什么轻功,只是一步步走出去,顺道还带走了一支千人队,那被点名的千夫长几乎是欣喜若狂,当场就要磕头却被郭南平袍袖一拂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郑剑尹知道郭南平把这里留给他来处理,于是再次坐到了那石狮子顶上,冲地上那个战战兢兢不知站好还是坐好的王家大管家一扬下巴,示意他别磨迹。
就在前院里那些王大包的直系亲属们发现自己的老底一点点被揭开,同时那些原本应该忠于他们王家的兵丁竟然还敢堵起他们的嘴巴阻止他们叫喊的同时,王家的“奴窟”中也在进行着另一件虽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