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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的手心竟然有点出汗。
“你是何人?”面具男必须提出自己的疑问,因为师门的意思很明确,不论那千骑死活,陆家十七口的人头必须送到王爷眼前。
“张云。”张云唇角微翘,他心底里是有点庆幸的,庆幸这位面具男看来还有点实力,更开心的是这位面具男看来居然不认识自己。
上官灵跟张云心有灵犀,发觉了丈夫翘起的唇角便恍然笑道:“哎呀,今天可是叫小云捡着了!居然碰上个不认识他的江湖中人,不容易啊不容易。”
还赖在上官灵怀里不肯起来的上官玲珑大眼睛眨眨,疑惑道:“姐,姐夫捡着什么啦?不认识又怎么了?你先给我讲讲你们当年是怎么平安活下来的呗!”仿佛张云和上官灵的出现起到了定心丸的作用,陆家这边所有人都放松了身心,完全不把那头前拦截的七百精锐和面具男看在眼里。
第3章 银河天落 一往无前
“你自己问你姐夫去,他说了今天赶巧了来接你们,正好把欠你跟经纬的结婚大礼补上。”上官灵刮了上官玲珑的小鼻子一把,拎着这丫头的耳朵把她脑袋转向了张云的方向。
贺经纬早就想冲上去拜见自己的偶像,又怕打扰了姐夫的行动安排,忽然见张云回身招手,再也没了犹豫的他立时提气前冲,很快到了张云身边。22ff.com
张云伸手扶起了见面就要行大礼的贺经纬说道:“你这人真是,欠礼物的明明是我,你这上来就行大礼是怕我礼物送得轻了还是少了?”
离偶像太近,结果本来嘴皮子就不怎么利索的贺经纬干脆成了“哑巴”。好在说不了话脑袋还没僵住,他用十成的力气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张云说的那个意思。
张云瞧得有趣,摇头笑道:“得,我也不用多说了,省得你太紧张反而记不住。大礼就到,等会儿你们夫妻可一定要看仔细些。”他说罢轻轻在贺经纬肩头一推,一股大力平稳地将高大的年轻人送回陆家众人所在,刚好落在上官玲珑身边。
“玲珑、经纬,你们夫妻的成婚之礼张云今日送上,眼睛睁大,可不要看漏了礼物。”张云扬声而笑,清朗的声音瞬间遍布丘谷之间。
面具男悄然前蹭的半步随着张云的笑声散开又悄然收回,不是他有了新的选择,后撤就是因为心里实在没底,因为对方这一笑展露的实力似乎仍然只是冰山一角。
张云才懒得理会面具男的小动作。他左手抬起,贺经纬原本放回马背的长刀立时脱鞘而出,“呛啷”声音刚刚响起,那柄长刀已然平稳地浮在张云身前七尺之处,刀尖所指正是那面具男的眉心所在。
上官灵一握上官玲珑的手,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兴奋之意:“看好了,重出江湖之后小云还是第一次动用兵刃。”
上官玲珑与贺经纬一听之下哪还敢有半分走神,两人恨不能把眼睛再瞪圆一倍,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时刻。
“尔可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张云微微偏头,仿佛当真在向那面具男子提问。“我曾有幸走蜀道,古人诚不我欺。”
面具男此时哪还有工夫回话,他用尽了所有精力体能,几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暴发之下方才间不容发地躲过那早已摆明了方向却仍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飞刀。
刀芒如白驹过隙,位于面具男身后的正是堵截骑兵的中轴线所在,张云这一刀飞去被面具男让开,目标立时由一个变成了七百。
七百又如何?
七十余丈的距离从开始到结束似乎根本不存在中间的过程,因为当上官玲珑和贺经纬夫妇再捕捉到那刀光时,那一刀已经冲出了骑兵队伍,只留下一路血雨和无数残肢。
“举头望明月,君可见九霄之上有一瀑在天?”张云轻声吟出,那一刀便由此一飞冲天。就在它上冲之前,已有七十九骑毙命其锋锐之下。
张云仰头望天,看着那反射日光撒下耀眼银辉的长刀,右手高抬独伸食指指向天空,恍若邀天对饮,高扬声音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指随臂动,那日耀一刀落如银河,在其再一次扑入鞑子轻骑群中的瞬间为巨力拉扯,陡然间横旋出无数刀花,就像那九天之瀑在这世间激出无数水花般遍地绽放。
又一百零五骑毙命。
前后一百八十四骑中刀,无一伤者,尽数伏诛。
此时的张云已然沉下了脸,将那柄半点血迹也未沾染的长刀弹指间还入贺经纬马背上的鞘中。他的新婚礼物当然还没送完,送礼要继续,却也不会耽误了张云开始替那些被这支在元军中有着赫赫“战功”的骑军屠戮的无辜生灵们报仇雪恨。
张云盯着那些已经被方才他一刀吓傻的鞑子骑兵,寒了声音说道:“你们屠城无数,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奉劝你们不要太早求饶,否则我怕是连个全尸也不想留给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东西。”
那名骑军千夫长此时方才醒过神来,急忙大叫着组织部下重新列阵。这支由那名王爷豁出了老脸借来的精锐轻骑真正是精锐中的精锐,战场对阵中也未曾受过此等重创,更何况对手只有区区一人!
这名千夫长既怕又怒,早已经红透了眼睛。而那些逐渐回过神来的骑兵也都圆瞠怒目,一个个根本没有退却的意思,看那样子居然是想拼上他们虎狼之骑的一切与这个会妖法的怪物决一死战。
“刚才那一手适合女子,灵儿你有空好好给玲珑讲讲。经纬,下面才是要给你的,眼睛张大。”张云的声音就如同直接在耳边说话般响起,只是这次被“借”走的是上官玲珑那柄比贺经纬所持略长略窄的“玉尺笛”。
张云握刀在手,长刀向前平伸,左手护在执刀右手之侧。他冷眼望着那些开始冲锋的轻骑,顺带扫了一眼悄然横移了数步的面具男子,开口说道:“所谓一气呵成,其精要便在‘一气’二字。内力有深浅,故一气有长短。但有精神所致,一气之势却能够达到无所分别之境,且看好我这一气如何破敌。”
没有提势,没有望气,没有劲力外发,更不见那可如仙人凌虚的轻功展现。张云深提一气,肉眼可见的空气流动从其身周十丈之内涌向其所在。张云丹田之中内力四涌,真气作用之下肌肉贲张如钢似铁,他在后支撑的右足猛一蹬地,就如兵丁冲锋般对准了那枚由元军最强级别轻骑组成的“箭头”大步直冲过去。
不似高手过招时的凝而后动一招制敌,倒更像是沙场猛将一往无前。古往今来,多少阵上神将不正是一往无前,勇冠三军?
上官灵看到贺经纬那一脸痴狂模样,微笑着上前拎起妹夫腰带,一个劲力所至将贺经纬一掷升起六丈多高,好叫已然入了迷的贺经纬把张云这一冲看得更加完整。
第4章 一枪毙敌
什么虎入羊群之类的词语并不足以形容张云这一冲的场面,因为从与最前的骑兵接触到贯穿整个冲锋的队伍,张云用掉的时间不过数息。偌大的冲锋箭头被他从正中一分为二,然后理所应当地溃散开来。
那位首当其冲的千夫长被张云用刀背作锤砸了个粉身碎骨,另有四百四十一骑阵亡,伤口尽数当胸醒目,皆为全尸。
一条两丈多宽的血路铺开,尽头是那个铺路者回身执刀而立的身影。张云这一冲轻松打烂了这些精骑的自尊,浇灭了他们的怒火,然后替代以满满的恐惧。
溃散的骑兵不再有人指挥,因为不论幸存的最后一位百夫长还是最后两名十夫长都绝不想沦落到那位千夫长一样的下场。所有的骑兵都开始为了保命而逃命,于是仅余的七十五骑开始了大溃逃。
眼看着已到了收尾阶段,上官灵双手一拍,南边山丘上立时有黑白两道光影掠至,正是黑白两匹宝驹。她翻身上了白马,那通体如墨的黑马则径直冲向了张云所在。上官灵搂紧了原本就坐在马上的小男孩,向又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惊喜模样的上官玲珑点头道:“这回不用猜了,这个是你侄子。豆豆,来叫小姨。”
被上官灵搂在怀中的小男孩立刻扬起个可爱的笑脸,脆生生地叫了起来:“小姨好,姨夫好,陆爷爷好,陆家二位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大家好。豆豆给大家问安啦!”
粉妆玉琢般的面容,灵动之极的大眼,加上那脆生生的童音,上官玲珑第一个亮了白旗,也不管白马背上已然两人,居然一个纵身上了白马,抱过了豆豆照着人家小脸就是几大口亲过去。
陆德兴此时也是喜上加喜,整个人精神焕发好似年轻了十岁。他拨马上前,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摸出一块金锁,说什么也要把这块原本是当年备下要送给张云的礼物送给小豆豆当见面礼。
大部分人的焦点都被转到了豆豆身上,唯独贺经纬虽然耳中听到,却还是双眼直视前面,盯着那如烟般瞬息四出的黑驹白士,看着张云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将这战场清理得只剩下那面具男一人。
有刀还鞘无声,张云重新翻身下马,双手空空,身侧只有那看来不轻在他手中却如无物的白铁箱子。
“你确定用枪?”张云眉头微挑,似乎是想跟面具男确认一般。
面具男发出一声暴喝,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他将手中长枪一震,拉开了架式将枪尖指向张云胸口所在。可惜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震憾,面具男穷极所有也只能做到如此。他可没有任何先攻的打算,当然也没有开口应答的勇气。
一鼓作气,面具男知道自己一旦应声,刚刚强行提起的丁点儿勇气就会一泄千里。
张云看出对方此时状态,于是先行开口道:“既然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应了。我也用枪与你对阵,咱们一击分生死。”他说着伸手在那看来根本没有缝隙的铁箱子上面摸了几下,立时便有“呛啷啷”铁器出鞘的动静响起,居然被张云从那看着跟铁坨子没两样的东西里抽出了一杆精钢大枪。
面具男已经不会去惊讶张云凭空抽出一杆大枪,但他却无法忽视对方那明明平缓却又带着恐怖威压的持枪架式。明明只是宋朝岳家枪的架式而已,但张云动作中那种无形的压力依旧迅速摧毁着他的心理防线,刹那之间就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生死一线的面具男决定在自己崩溃之前做出最后一搏。
一枪递出,面具男起初的速度并不快。随着他逐渐加速,平静的枪尖开始了细微的抖动。面具男的速度越来越快,枪尖的抖动也随之愈发激烈。空气被激发、扭曲,那杆大枪之所指已然覆盖了张云全身,甚至包括他所有的进退方位,以攻为守的一招已然带起了嗡嗡的隐雷之音。
凝神聚目的张云有些意外,因为他并没有看出对手这一枪到底是谁家路数。既然对手招式精妙,张云心底里自然有些赞许之意,不过对手这枪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又能产生多大的威胁,张云则是压根就没想过。
提步挑枪,曲臂,弓步,推枪下点。简简单单的一记凤点头,张云这四个动作做得舒缓均匀,有着武者招式天然的美感。只可惜面具男没能从张云的动作中看出任何美,因为张云这一枪在点出的同时就已经命中在面具男长枪枪尖上翘而枪身下弯的最低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