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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上官九“怨言”颇多,但这位上官家雪藏多年的大高手依然遵循着事先商量好的分配闪身间来到燕小五所在军帐之中。
燕小五重伤在身,虽然神智尚清却已不能感知四周,是以对于这门帘未动却突然出现在帐中的来人大吃一惊。
“别说话,你也不用惊讶,我最烦那种认错了人然后你一句我一句最后不打不相识了。我叫上官九,上官灵是我侄女,张云也就是你师父是我家姑爷。你大概不认识我,不过这张脸总错不了太多,我跟我姐姐长得还是挺像的。”
上官九一连串自我介绍把燕小五听了个云里雾里,正在疑惑间那推帘而入的亲随恰好起到了证明的效果。
一脸不明白的亲随被燕小五挥手退去,这位重伤在身的朱元璋近侍统领,官至校尉的张家弟子起身就要行礼,却被上官九冷哼了一声随手拍得躺倒在地。
“不必多礼,一会儿不要叫苦喊冤才好。”
上官九话才出口,这边厢燕小五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觉得一阵腾云驾雾,回神时人已出现在大营之外一处林地之中。
“朱元璋近侍总领校尉燕小五在此,诸位任何一人都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之,如此大功,就算有我这个碍眼的家伙在场想必也足够诸位冒一冒险了吧?”上官九声音不高,却知其声必已入有心人之耳。至于躺在地上能动亦不能言的燕小五作何感想,上官九既不想知道更不会在意,他现在只想钓鱼,而且是一网打尽。
林中悄然无声,上官九则抱臂而立,片刻之后居然很干脆地闭起双眼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直站下去。
燕小五已经猜到了这位上官家的高手要做什么,出于对师父完全的崇拜和信任,上官这个姓氏早已经在燕小五心中被列为了可以无条件相信的存在。于是在起初的些许惊讶之后,燕小五居然也彻底放松地闭起双眼,居然有直接睡过去的趋势。
上官九感知到地上燕小五的呼吸变化,心中暗赞了一声不亏是我家姑爷的徒弟,随即冷笑起来。
果然看我一个人还是可以壮起胆子出手的嘛。心底里冷笑连连的上官九依然面无表情,甚至在明明已经听到四周那些常人难觉的动静之后依然十分安静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直到第一柄按捺不住功利之心掷来的匕首距离上官九的右太阳穴不足一寸,这位上官家雪藏多年的大高手终于咧嘴无声而笑。
一个都别想走。
上官九右手一抬,轻轻巧巧地将那柄力道惊人的匕首以食中二指夹住,而后足踝发力,整个人如装弹簧般原地拔起。上官九将右手两指间那柄匕首一甩而出,动作不可谓不快,但似乎准头并不怎么样,那匕首所去路线与其来时全不相符。
上官家,有刀如白玉碧火,有剑止水无敌,有天籁之音可绕梁三日,天下人却很容易忘记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上官家那门历经无数高手打磨完善,小心翼翼地发展了数百年的家传心法。
灵犀劲。
心有灵犀,则万物顺我心意,万事皆可如意。
武林中人几乎人人皆知上官楠燕于刀法一道几近无敌,人人皆知上官家有内力深厚之上官鸿,止水剑复生之上官亭岳与上官灵,鲜有人知晓,上官家对于灵犀劲的领悟,却要以这位行九的九爷为魁首。
匕首飞出三丈之后当空碎裂为三十七片,为其上所附灵犀劲所激,或直飞或划弧四下而去,瞬息间锁定了那三十七位对地上燕小五虎视眈眈的刺客。
杀四?不错。
上官九默念四字,在空中本无处借力的他身子微微向西面一斜,随即好似腰上装了钢板一样猛然弹直,整个人随即如被撞钟向东直窜出去。
东首五人堪堪避过了突然飞至的匕首碎片,其中两人正欲出声诱敌,谁知这嘴巴还没张开就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拂面而至。
一人胸口中掌,两人丹田中指,又一人天灵盖被一拳击碎,最后一人下意识挥掌仰身欲以千斤坠之法求生逃命,却只觉眼前一黑,复有一瞬明亮间似乎看到了背后的光景。
上官九缩身如同瞬间静止,面带笑容的他双足刚好轻轻踏在那脑袋被拧转两圈勉强还算连着脖子的死人肩头,似乎刚刚瞬间的杀戮并不是出自其手。
杀人就杀人,有话心里说就是了,张什么嘴?没有人听得到上官九的心里话,更可怜的是那些人并不知道,当年那位天下第一杀手曾有过的那位不知其何来何往的对手,那个几乎让天下第一杀手阴沟里翻船既而让出宝座的神秘人,就是此刻正微笑着瞬间抹去九条性命的上官家九爷。
第465章 都不算好东西
那位云章先生成功改变了杨氏父女对于“纸老虎”这三个字拼在一起的理解,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忠心手下身上找不出任何伤口,甚至气血流转都与平常醒时无异,可偏偏就是叫不醒。
杨万程此时此刻才真正觉得自己得罪一位万万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可当他带着家人备足了厚礼来到那小楼打算好生赔罪之时,却发现开门迎客的居然只有那少叫作沐鲤的徒弟,而自称云章的师父此刻却不见踪影。
“他说你们若是来赔罪,叫我验验成色,标准达与不达各有言语相赠。”沐鲤还在打着哈欠,少年人实在是还没睡够,但看在那个当师父的好歹说出了礼物半分的话来,不打算放过这种机会的沐鲤想撑着眼皮把自己从床上挖出来搁到地上,花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算捋顺站直,此刻说话自然还带着七分的困意。
杨万程急忙再一躬身,使个眼色叫自己的小女儿当先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恭恭敬敬弯腰递上。
沐鲤倒是知晓不少礼数,他那个娘亲大棒之下总还是教了不少东西。不过此刻想起那人的言语,也就不在乎那些劳什子的东西,一伸手扯过了锦盒,也不管对方在说些什么,抬手就掀了盖子。
“嗬!”晓是在心里做了准备,沐鲤也禁不住一声惊呼,七分瞬间瞬间消失不见,一双眼中几乎全是那些印制细腻复杂的纸张。
一万贯一张的足金宝钞,这锦盒里再怎么少说也有三百张开外。
沐鲤微微一怔之后立刻想起了那人说的算法,按着即兑现银剥利一分五,十万两以上百万两以下再剥一分五,而百万两以上千万两以下再剥一分的方式得出了一个虽是大概却叫少年人有些舌挢不下的惊人数目。
沐鲤的第一反应是那么多银子,就算是再换成金子自己也根本搬不动啊!就算雇车,那也不是一辆大车能装下的东西!好家伙,自己这个整人为乐的师父居然有如此身价?他到底做的是什么买卖?该不是把我给卖了吧?
已经因为兴奋而开始胡思乱想的沐鲤忽然发觉对面还有一大群人盯着自己的反应,被张云在短短几天之中磨厚了脸皮的少年人面不改色,平静地点点头合上了盖子,随手把锦盒扔在桌上,似乎那似轻实重的大礼并没把他怎么样。
杨万程看在眼中,呼吸立刻微微加重。
闻得父亲信号持杨柳枝立时笑眯眯地抬头起身,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尽数展露在同为少年人的沐鲤眼前。
“沐师兄,我父仰慕云先生,此番送礼只为先前招待之不周赔礼道歉,虽然先生不在,可还要请沐师兄代为转达一二,好叫我父亲,叫我杨家上下安心呀。”杨柳枝语气婉转,眉眼中意态摇曳生姿,虽说少年人,便是那些久经红粉之地的情场老手们见了只怕也要生出疼惜倾慕之意。
可惜杨柳枝面对的是沐鲤。
沐鲤眼中最好看的女人就是自己娘亲,最讨厌的男人大概就是自己那个师父,同时最仰慕的男人似乎也是那个师父。险些之外,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在了武道上的沐鲤对于师父传授之外的一切,都实在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比如对美人的反应。
杨柳枝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在了空处。少女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诚意不足,同样她的父亲杨万程也在此时发出了第二道命令。
既然眼前这一座可以尝试倚靠的大山,那就值得杨家去赌,值得我杨柳枝去赌!
杨柳枝这位分明还是少女却有着老练世故心态的十三岁女子上前两步,确保自己一身幽香能够飘进少年人的鼻中,确保少年能够仔细地看到自己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看到自己绝对自信的容貌,听清自己绝对悦耳的声音。
“沐师兄,我杨家上下愿与贵师徒结为世代好友,我杨柳枝更是对沐师兄你仰慕已……”
“有事等他回来再说,他说大概天色见黑时就返还,叫你们备好酒菜等我们两个便是。”沐鲤捏起鼻子后仰退步,对面那位实在太香,还是那种钻人鼻子往里扎的极具侵略意味的香气。沐鲤不喜欢这味道,而且也不习惯跟一个女人离得如此之近。
“先这样吧,我还要再睡会儿,别来烦我啊。”沐鲤说完回身甩手,两扇门板带着风声迅速合起,发出“砰”的一声。
脸上笑意渐浓的杨柳枝怔在原地,被扑面而来的关门风吹得青丝飞起。瞬间升起的委屈让这位少女表情瞬息变化,却在发怒的前一瞬被从后面一步上前的杨万程轻轻按在肩头。
这位大管家没有说话,只是一按一回身,这杨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便都老老实实沉默着随之回身而去,无人提问,甚至无人敢有大气喘出。
张云如期归来,没有哪个杨家的下人看到他进门,所有人都是在这位云章先生带着徒弟沐鲤忽然间出现在正厅门口时才发觉他的归来。
杨万程起身相迎,这位杨家的主人就差没有行以晚辈大礼,不论是行走还是言语都已经做足了礼数。
张云微微一笑,一指那早已经安排好的上座让沐鲤先一步过去入席,自己则站在杨万程的面前低声道:“杨刚烈不是好人,你算什么东西?”
字不多,句不长,却叫杨万程眉头一抖。晓是他从爷爷那辈开始三代积累的察言观色逢人应承的本事都险些被张云这轻轻巧巧的十三个字破了功去。
“云章先生说得不错,杨刚烈确实不是好人,所以小人才不愿将女儿推入火海。这数十年来,我杨万程散财无数,救人肋人往少了说也有几百,不论我杨万程是个什么东西,自问儿女无辜,我自己也当得问心无愧四字。”
杨万程这段话不卑不亢,若是换个人听了只怕都要生出一分佩服。好在张云不是“换个人”,他的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最近这些天来就没有一刻是真正得闲的。所以当杨万程的话飘进张云的耳朵,这位化名云章且脑袋正在飞转的男人立刻就从中抽出了自己需要的答案。
原本以为只有一件事,现在却变成了两件,也许还会变得更多。有意思,至少能叫我转念一二也是好的,总不能把沐鲤那孩子真往死里操练。
张云唇角微微一翘,笑着冲面色恭谨中透着七分坚毅神色的杨万程一抱拳:“杨兄说得不错,咱们这就入席?”
杨万程似是如释重负般笑道:“请!”
第466章 值得一赌
是夜,有小院小亭,有小门小厅,尽数灯火通明。
小院中有山石环花围绿,流水微瀑,潺音鸟鸣,却是一处难得精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