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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呆滞着,没错。现在他们正处在两难之中。如果猜错了,贸然动兵,进犯天子,这就是逼着大将军窦冀造反。
成功与否不去说他,就算真的成功了,被赶鸭子上架的大将军也只会把这自作主张的二人推出去,当替罪羊。把弑君的罪名,按在他们脑袋上。
而袁珂这般做,先把金吾禁军给召集起来。正是老成持重之举。若是大将军出事了,他们兵马集结,不至于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而大将军没有出事,这般集结,也不会闯下大祸,正是进可攻,退可守。完全是一个成熟的老官僚的最佳选择!
然而,陈方却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最坏的选择。他清楚的知道,那梦中的暗示是如此的强烈,让他深信这是神灵托梦警告。
一旦大将军真的出事了,天子只要派出一个宦官,带着一份诏令过来,就能够轻易的夺走禁军的掌控权。
没有大将军这个执政的外戚撑腰,凭着区区中尉袁珂,根本不可能掌握住局面。而手下禁军们,更是不会冒着成抄家灭族的危险,和袁珂他们一起发疯……
然而,世间的悲哀却往往如此。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读清……
陈方有一万个确定天子会动手,然而这刻说不服中尉袁珂也是白搭!
很多时候,危险来临。大厦将倾。并不是没有绝世之人才,预见危险,挽回败局。恰恰不过这些人才不能执掌大权,遂着心意而已。
这便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任你天大英雄,无有时势,也是枉然!
真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掌握在大多数人那一面。
这刻,陈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中尉三思啊……中尉……”
袁珂脸上阴晴不定,依旧下不了那个决心。这赌上的可是身家性命。再谨慎也都不为过。却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嘈杂叫声。
这是中尉府邸。位高权重。家法更是森严,鲜少有这种大呼小叫的情况发生。
袁珂心中一跳。背后冷汗就冒了出来。难道这天子动作这么快,已经派出兵马来肃清大将军的党羽了么?要来拿下他抄家灭族?
想着,尽管惊的手脚都在发抖。却推窗望了过去。外面是一个庭院,可以看到,一道光芒从上林苑的方向直冲天空。
而这一刻,正是册封刘易的时刻。就在满朝群臣都劝不动一心胡为的天子的时候,整个城隍神祠发出了巨大的光芒。几乎把周围数里都给笼罩了进去。
年轻的天子欣喜若狂,大笑着:“动手!”
无数人正在愕然这光芒出现的时候,数百甲兵从神祠之中涌了上来。就向着大将军窦冀冲去。
有着几个不识相的还想上去拦阻,却被这些甲兵不管不顾的直接斩杀。血腥一幕,惊呆了许多养尊处优的大臣们。
“大将军快走,今天这是陷阱!”窦冀身边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护着窦冀就要逃走,然而这光芒却把窦冀和外围的护卫亲兵们给分割了开来。
虽然窦冀身边有着高手不断的轰在那光幕之上,然而这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打穿。
伏杀的甲兵却已经就冲了过来,先就是一排弩箭射了过来。
尽管厮杀惨烈,然而窦冀今日却是被王朝的龙气压住了。又是变起仓促,太过应激,一时间脑海之中就只剩下一片空白。就连自家身边的惨叫,喊杀声音。也都如此遥远。
一直到一股剧痛却把窦冀的心思拉了回来,见着一把长矛,已经捅穿了他的肚子。鲜血不断流出。
在着一刻,窦冀的心思一下子彻底的清明了起来。一时间充满后悔。只是觉着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明明遣散了勤王大军之后。就是早已经和天子彻底的撕破了面皮。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然而,他居然根本都没有意识到。居然得意洋洋的,自我感觉良好。
窦冀死死的抓住长矛,不让其抽出。大量失血,让窦冀的神智恍惚之中,却带着无比的清醒。能够隐隐约约的看着,一股如山的黄气,压制在自家顶上。
他心中有些明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并不是败在这个无用的废物天子手中的,而是九泉之下的大虞历代帝王的出手。甚至还有可能是那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窦冀就哈哈大笑起来。虎死余威在。这刻窦冀哈哈大笑,反而惊的那些围攻的甲兵们不敢上前。
这些甲兵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忠心,悍不畏死。然而这刻,面对这位浑身是血,哈哈大笑的大将军窦冀,反而都有着一种惧怕之色来。
一直笑了半天,窦冀艰难的指着大虞的这位年轻天子:“竖子,小儿……”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气绝,摔在了地上。
过了半晌,才有着甲兵过去轻轻试探着窦冀的尸体,良久方才松口气,欢喜的道:“死了……没气了!”
刚才被窦冀那般一指,年轻的天子心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心悸来。脸上发白。一直到这个时候,听说窦冀死了,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时间,恼羞成怒,怒气勃发。抢过一把宝剑,那是大虞太祖开国时候所佩戴过的。今日特地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带出来的!
“狂贼,临死还想吓我,我灭你满门!”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在窦冀尸体上胡乱砍着,足足砍了几十剑。
累的气喘吁吁的天子,方才恨意不绝的说道:“给我暴尸,喂野狗!”
“是陛下……”张过心惊胆战,却又带着一丝喜气洋洋的说着。这个一直和他为敌的大将军终于死了,却又为今日这位自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天子崭露出来的暴虐而为之心惊。
数十里之外的城南,冯家父子也一直在关心这事情的发展。
虽然离着数十里之远,根本不知道地神神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望气,却可以见着代表大将军的那一道云气已经开始崩散。
“大虞朝廷五百载,积累的底蕴果然惊人啊!谁也没有想到,天子会这么快就动手,这么容易就那大将军给诛杀了!”
冯宿叹息着说道,便是他这种冷眼旁观,早已经看出事情发展趋势的局外之人,都看得惊心动魄。更不要提那些至始至终,都在局内。一点端倪都没有察觉的人们,忽然见识到如此巨大变动,该是如何的震动惊恐了。
“父亲大人且慢叹息,”冯劫冷静的说着:“诛杀大将军,只是第一步而已。就看天子如何善后了,接下来的一步,却是更为危险啊!”
冯宿听了,自失一笑:“你说的不错,为父却是一时间被震慑住了。这朝廷气运何等庞大,我等想要超脱这天人之外,却是更需要何等艰难的道路啊!”
两父子等了一个多时辰,却见着城中居然没有丝毫动静。一时间,两人对视一眼:“大事不好,城中恐怕要生乱,我等还是躲出去避上一避!”
说着,这父子两个人忧心忡忡的,胡乱收拾了一些细软,就要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出城躲祸而去。
走到一半,就听着马蹄声响,金吾禁军调动。城中新人纷乱躲避。这些禁军却是不管不顾,向着皇城方向而去。
两父子大惊,急忙躲避。隐隐约约的听着马蹄之中,传来声音:“天子如此倒行逆施,我等都无活路。随我杀入皇宫,请出太后老人家做主……”
这一对父子面沉如水:“大乱生矣!速速逃命为上。吾恐这满城无辜,都要惨遭兵火劫数啊……”
望着那大队禁军远去,掀起的烟尘。这一对父子心中沉重到了极点,真是不幸言中。
陈方跟在中尉袁珂之后,带着两千金吾禁军向着皇城杀去。这刻心中也是焦躁沉重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天子行事,怎么如此鲁莽!
这袁珂最后还是没有听从陈方的建议,直接出兵解救。虽然从后来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个时候出兵其实也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这天子没有立刻的就动手来解决掉这袁珂,给了他们时间。得以在天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忽悠着金吾禁军杀向了皇宫。只要把窦氏太后请出做主,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借着太后名义,掌握了皇宫。他们就可以废立天子。起码在名分大义上,可以分庭抗礼。
当然了,一切想这么好,关键的最为重要的是,要先把皇宫打下来,救出太后来。一切才好说!
皇宫已经隐约在望,然而让陈方眼皮直跳的是,宫门居然紧闭了起来。还有着一营兵马,大约上千,就驻扎在宫门之下,防守着。
陈方心中咯噔一跳,见着范字旗帜。已经认了出来,只是上林八军之中的典军校尉范贞的旗帜。
他怎么就忽然带兵来到了这里?陈方心中就生出了不祥的预感来。
“尔等何人?居然敢乱闯宫禁,再不停下,我等就不客气了!”前方的上林兵堆起了鹿角等防御之物,堵塞了道路,叫嚷着。
“不好,是范贞,范含章的人马!”袁珂也认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叫着:“怎么办?”
陈方咬牙叫着:“杀进去,当今天子丧心病狂。居然亲手把大将军给剁碎了,还叫着喂野狗。我都下场可想而知,只有死中求活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袁珂一咬牙。喝道:“攻击,救出太后来。每人都是大功臣……”
这刻跟着袁珂走到这个时候。也都骑虎难下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着大义借口。这就在心理上还有着最后支柱!
“杀……”
两支军队就在这皇宫门前。象征着整个大虞的朝廷的威严权力的所在,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战斗杀戮来。
一时间,就能够看出大虞的天柱纷乱混杂,甚至有着摇摇欲坠之势。
深宫之中,带着大军兴冲冲的赶回宫中的当今天子。喝了两杯酒,压下了今天那种近乎癫狂的情绪之后。
猛然就想起来了什么,喝道:“那老妖婆现在在哪里?已经抓起来没有?”
张过赔笑道:“回宫第一时间,就已经把老……太后给请入了映辉宫之中……”
映辉宫,就是大虞的冷宫了!
然而这大虞天子却狞笑着:“把她送入映辉宫?也太便宜了她?把她给我送入洗衣院去……”
想着。自幼这老妖婆和那窦冀兄妹两个,一内一外的,压制欺辱。就是一股止不住的怒气生出:“把窦冀人头带上,朕要亲自送给那老妖婆看看!”
这般睚眦必报,若是儒家大臣,定然会阻拦。然而却正合这些太监的心意。就觉着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对,反正皇帝也高兴。
当下就立刻拥了大虞天子,进了内宫之中。一路上。只见着凄风苦雨。无数的娇柔的宫女和太监,都被护卫给拉了出去。
这天子见了,不仅没有半点皱眉,反而生出一种快意的感觉来。
窦氏掌权三十年。宫中大多数也都是窦氏安插人手。这位皇帝很多时候,一点小事,都会轻而易举的传入窦氏耳中去。
这让这位天子腻味透了。连在自己的皇宫之中,也要向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今次杀了窦冀。掌握大权。第一个就要清算的就是这些家贼!
他甚至不顾天家体面,直接派了亲卫进宫。就开始清洗窦氏的党羽。
这刻。忽然见到了一个自家十分痛恨的女官。正是窦氏身边十分亲近,经常为窦氏出谋划策,对付天子。恨得这位天子牙痒痒的那位女官,正一副凛然不敢侵犯的模样,训斥着那些亲卫:“这里是皇宫之中,天家尊严所在。尔等这般胡作非为……”
一股不知道哪里生出的邪火,就让这位当今天子眼睛都红了。抽出剑就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