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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目光凌然,沉默良久。
傅官保此时一脸得意道:“你快些放过我,别人都不追究了。”
陆北冷眸瞥了一眼傅官保,见这货发髻凌乱,嘴角带着血迹,也不知道这厮得意个什么劲儿。
陆北深深看了董永一眼,心底微微有些失望。
此人非吾辈中人。
转而,对傅官保顿声道:“这个头,你磕定了。”
说着,强拉着傅官保一路膝行到董永亡父尸体前,顿声道:“给死去老人家,磕个头,让他原谅你惊扰之罪。”
傅官保还待挣扎,待看到陆北目光阴沉,甚至隐藏着一丝冰寒的杀机时。
不情不愿地在陆北的强按脖颈下,给董永亡父磕了个头。
陆北朝傅官保屁股踢了一脚,沉声道:“滚吧。”
傅官保听闻此言,如闻大赦,也不顾胸肋之间的疼痛,仓惶地向远处跑去。
第四十八章 过客何道名
刚才傅官保不是没有试图从陆北手下挣扎过,虽然傅官保近日沉溺酒色,身体多少有些虚。
但傅官保自认在陆北这样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中,应该是不难逃脱的。
然而,事实却是,傅官保几次尝试挣扎之时,肋骨和胸口之处就会隐隐作痛,哪里还不知道是陆北搞的鬼。
所以,才会开始慢慢老实起来。
傅官保和几位家仆搀扶着,想要逃走,临走前还一脸怨毒地看着陆北和董永二人。
心道,若非这两人,自己也不会受此奇耻大辱。
陆北见傅官保不忿的眼神,似乎还想带人找回场子。
陆北冷笑一声,长剑一挥,那棵小孩儿堪堪环抱的大槐树,被一剑斩去。
“咔嚓”一声,那大槐树缓缓地向一旁的青墙倒去,绿荫覆盖,槐叶乱舞。
断口处,平滑如镜面。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傅官保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并非不识货之人,知道家中护院的武士,有这样的本事的一个都没有。
到嘴边儿的狠话被其生生咽了回去。
“再来纠缠,犹如此树。”
这凛冽声音传来,傅官保浑身哆嗦一下,连忙和几个狗腿子逃之夭夭。
陆北多少解决了潜藏的麻烦,看了看满脸感激的董永一眼,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这位兄台……”董永忙喊道。
“当啷。”一大锭银子,被陆北向后扔去,在空中滴溜溜打着转儿,正好落在董永脚下。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蒙蒙细雨中传来。
“拿着银两,赶紧带你父亲的灵柩,回乡安葬吧。”
董永眼睛湿润,捡起银两,抱拳问道:“恩公高姓大名?”
陆北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暮雨苍苍,似乎下的有些紧了。
天庭琼华宫
七仙阁中,几位公主疑惑地看着水镜中的离去的陆北和正自拿着银子眺望陆北远去背影的董永。
小七公主笑嘻嘻地道:“那个侠客就这么走了,怎么不留下姓名呢。”
橙儿公主瞥了瞥嘴道:“这种剑客,看似行侠仗义,实则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
原来,橙儿公主方才虽惊讶于陆北剑光迅疾,但那时因为期望本就很低,所以被陆北的凌厉剑术惊到。
但她在天宫中什么精妙的法术没见过,心绪回转之后,再看陆北冷峻地一剑将槐树斩断,以为此人炫耀武力。
心中莫名不喜。
四公主绿儿眉眼弯弯,娇笑道:“二姐,若是沽名之辈,何必不留姓名?”
橙儿强自辩白道:“此人一剑斩槐,分明有炫武之心,可见轻浮心性。至于不留姓名,不过欲擒故纵而已。”
几女都知道自家二姐不仅口无遮拦,而且性格傲娇,自是感觉方才丢了面子。
青儿公主却以素手掩着小嘴,格格笑道:“这人那一剑,是警告那傅家少爷的,至于他为何不告知董永姓名,我虽猜不出他的用意,但我直觉他并非二姐所想的那般。”
橙儿公主促狭一笑道:“还直觉,五妹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其人真正心性。莫不是……”
四公主绿儿调笑道:“说不得,我们五妹已经动了凡心呢。”
青儿公主冰雪肌肤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就是羞恼道:“四姐,二姐整天口无遮拦的,你还跟她学。”
几女说着,咯咯娇笑地打闹一团。
过了片刻,几人方才注意到小七公主托着香腮正望着水镜发呆。
“七妹,你怎么了?”青儿公主拉着小七公主的衣袖道。
小七公主叹了口气,玉容上起了一丝怅惘道:“我想大姐了,要不咱们下凡去找大姐吧,顺便还能帮帮凡间的穷苦百姓。”
四公主秀眉蹙起,不假思索地道:“不行,要是让母后知道了,肯定受责罚。”
小七公主嘻嘻笑道:“只要咱们偷偷地下凡,母后肯定不知道的。”
青儿公主也似有心动,附和道:“是啊,四姐。”
橙儿公主柳眉倒竖道:“你们最好想都别想,前些日子,彩霞殿的一名织女私自下凡,与凡人私通,被母后派天兵捉拿呢,你们可别下凡,要不然我就告诉母后去,免得受你们连累。”
小七公主撇了撇嘴,心里嘀咕道:“二姐又口无遮拦了,我们下凡只是去找大姐去玩儿,又哪里会与凡人……”
几女散去水镜之术,也不再言下凡之事。只是,小七公主和五公主青儿目光相对之间,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个眼色。
襄阳城傅家
傅官保狼狈地返回家门,这时跑到后院,就是“哎呦哎呦”地哼哼个不停。
桃花作妇人打扮,粉红衣裙,秋波盈盈,白腻晶莹的脸蛋上,艳光迷人。
桃花见傅官保脸上乌青,嘴唇流血,眼底冷意一闪而过。
慌忙跑上去糯声道:“少爷,你怎么了?这是老爷打的?”
“少爷,为了妾身受老爷责罚,桃花……”桃花眼底晶莹,梨花带雨地拉着傅官保的衣袖。
傅官保疼的直抽凉气道:“嘘……你轻点儿,疼着呢。”
身后的仆人李大捂住浮肿的脸颊,出言道:“少爷,要不要我告诉老爷,让他派人收拾那两个小子。”
桃花听到此言,方知这傅官保不是被自家老爷所打,眼底一丝异样浮现,面上转瞬回复。
傅官保摆摆手阻止道:“等等,这事儿先别告诉老爷。”
“不过那俩小子,我一定要好好收拾。”傅官保一想到陆北逼迫着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跪下磕头。
心底已经被陆北震慑的怨恨,就压制不住了。
虽然忌惮陆北的凌厉剑术,但傅官保可没忘记报仇之事。
要不出不了这口气,他傅官保如何在襄阳城立足。
“小子,你打我的耳光,我定要十倍奉还。”
傅官保心中暗暗下决心。
陆北此时还不知道傅官保尚未停息报复之心。
陆北在襄阳城南城,寻了一家客栈步入其中,要了间上房。先吩咐伙计准备好热水,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袍。
将锦瑟放好,提着宝剑,去楼下用饭。
几碟小菜,一壶清酒,陆北自斟自饮,思考着傅官保和董永的事情。
他出手参合其中,其实也只是一时义愤,当然也不排除趁机结交一下董永的心思。
但没想到董永,心性颇为不合他的胃口。
因此仅仅是抛下银子,也算圆了前世看天仙配,而今相逢一场的缘法。
至于不告知姓名,也并非是什么欲擒故纵之计。这又不是英雄救美的狗血剧情,他有那么无聊么。
无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既然萍水相逢,以后注定不会有所交集,又何须留下姓名呢?
第四十九章 把酒言八仙
陆北一小口小口地酌着清酒,耳际听着窗外的滴答秋雨,心中思虑着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客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骚乱声。
“哪里来的乞丐在这儿要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令陆北感到略微熟悉的声音,恩,似乎是这家客栈的伙计。
陆北轻轻放下掌中酒盅,留神细听。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似乎就是伙计口中的老乞丐。
朗声道:“外面下着雨,我就在这儿避避雨,我不进去的,小哥何必赶人。”
那伙计冷声道:“避雨?你在廊下站着,臭气熏天,客栈人来人往的,影响生意,快去去……别在这儿站着了。”
“哎呦”一声,似乎是伙计一脸不耐地将那老乞丐推倒在地了。
陆北听到这声音,眉头就是一皱。
此时突然传来了一道清逸的歌声。
我见世间人,生而还复死。
昨朝犹二人,壮士洒襟士。
如今七十过,力困形憔悴。
恰如昨日花,朝开夜落尔。
听这歌声意境颇为缥缈悠远,陆北心中就是一动,拿起宝剑,向外面唤道:“伙计,可让外间的那位老先生进来,和在下吃几盅酒。”
那客栈伙计听闻陆北此言,忙转过身,戳着手,面色踌躇道:“客官,你看这老乞丐身上破破烂烂的,影响了其他的食客。”
陆北也不多言,探手入怀,一锭雪花银子飞出,伙计手忙脚乱地双手接过。
“够了么?”陆北凝声道。
那伙计掂量掂量手中银子,约有四五两。
自己就算接下客人打赏,要上交掌柜一半,这也剩着二三两,足够家中一月用度了。
伙计喜不自胜地向外面的乞丐喊道:“唉……里面有一位好心公子,请你进去吃酒呢。”
这乞丐破衣烂衫,赤着一只脚,似乎也不知道谦辞,径直向陆北这一桌走来。
伙计低声鄙视道:“这老乞丐,还真是脸大。”
不过终归是看在陆北所给银子的面子,不再阻拦这老乞丐进门。
陆北抬眼望去,发现这乞丐衣着破旧蓝衫,脚下踢着一只靴子,一步三晃。
尽管其人有些蓬头垢面,然眉宇清奇,目光明亮。仔细观瞧,此人实则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哪有客栈伙计所言老迈无力之感。
陆北细细打量乞丐的时候,乞丐也目露惊异地打量着陆北。
陆北抱拳道:“这位先生请了。”
乞丐撩了撩衣袖,用脏衣袖搽了搽本已经明净鉴人的桌椅,方才端正坐下。
陆北看了这一幕,微微一笑道:“先生,凡尘是不比山中清净。”
“凡尘人心多变,的确不如山中松韧石坚。”
听闻陆北此言,蓝衫乞丐眼眸微微一眯,接话道。
蓝衫乞丐说完这话,也不客气,一双脏污覆盖下,犹如白玉一般的手掌,举起陆北刚刚用过的酒盅,送到唇间,仰头一饮而尽。
继而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
“可惜。”蓝衫乞丐抿了抿嘴角的几滴酒珠,轻声感慨道。
陆北不问这蓝衫乞丐在可惜什么,只是又拿起酒壶,自行在酒盅里斟了一杯,也不嫌弃蓝衫乞丐用过这只酒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蓝衫乞丐见陆北神色不以为忤,面上平静无波。
沉声道:“小友,倒是灵慧非常。”
陆北直视蓝衫乞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先生何以教我?”
蓝衫乞丐轻声笑了笑,这似乎是蓝衫乞丐自进来之后,第一次笑。
笑的很好看。
一点儿都没有长期乞讨或身处底层的阴郁,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明朗和洒脱韵味。
说来,这蓝衫乞丐若是鞠一捧清泉,洗去面上污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