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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反应极快,直接将手中的一团泥巴塞进口袋中。张叫花可舍不得把麻雀放生了,好不容易才用设了一个套子,用竹筐将上当的麻雀罩住。
“叽叽……”麻雀哀鸣一声,趁着张叫花不注意,腾空而起,可是飞到半空之中,立即感受到脚下一根细细白线的拘束。这一团白线,分明就是张叫花在仪式完成之后,偷偷塞进口袋里的。没想到竟然是用来绑麻雀的。好在那念头,麻雀的地位也不高。早些年,它们还属于四大害之一呢。现在虽然洗脱的冤屈,但是在庄稼人眼里,它们依然是与庄稼人抢食的小偷。
看着满身是泥巴的屁孩,赵兰英与刘荞叶同时爆发了。
赵兰英立即展开河东狮吼:“刘喜!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刘荞叶双手叉腰,吼声如同晴天霹雳,“张叫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俩屁孩立即夺门而逃,傻子才停下来等着挨揍呢。
刘标与张有平看着宛如当年的屁孩,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乃父当年之风嘛!
女人与男人对待崽女的态度的区别在于:女人希望崽女守本分,男人则希望崽女有活力。一张一弛,才相得益彰。
两个屁孩一路狂奔,自然不是两个妇女追得上的。跑了没几步,两个妇女就只能气喘吁吁地向着两个背影大声吼道:“最后别回来,回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刘同茂笑哈哈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罗冬珍则端着一盆子鸡食,悠闲地往地上撒,然后惬意地看着鸡鸭在四周欢快地抢食。
在屋后的某个林子里,两个屁孩趴在茂密的灌木中,头上还用荆条编了一顶草帽,像两个小侦察兵一般。
“表哥,娘跟姑姑是不是亲姐妹啊。我爹肯定是招赘来的,要不然,娘怎么跟姑姑这么像呢?”刘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问道。
张叫花摇摇头,“舅母姓赵呢,我娘姓刘。怎么可能是亲姐妹呢?”
“那倒也是。麻雀雀呢?”刘喜见表哥两手空空,连忙问道。
张叫花这才发现,刚刚跑的时候,什么时候把麻雀雀扔掉了都不知道,抓了抓脑壳,“刚刚只顾着跑,哪里顾得上这些!”
刘喜叹了口气,“我还想让爷爷做一只小竹笼,用来养麻雀雀呢。要是养熟了,我可以让它给我送信。”
“电视里送信的那是鸽子,你一只麻雀雀送个屁的信。”张叫花噗嗤一笑。
“我要是有只鸽子就好了。”刘喜脑袋看着天空,一只乌黑的乌鸦在树枝上来回跳动。
所有的屁孩到了天黑,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会老老实实的回家。这个时候,就算爹娘生了再大的气,也差不多消得差不多了。如果赌错了,那么小屁屁要鲜花怒放了。不过对于调皮捣蛋的小屁孩来说,这种家常便饭,少吃一顿多吃一顿,没什么了不起的。一觉醒来,又是好汉一条。
刘喜运气不错,被赵兰英数落了一顿之后,认了个错,就风平浪静了。张叫花却倒了大霉,刘荞叶担心崽崽有了本事,以后就敢无法无天,所以不容分说,将张叫花提进房间,按在长凳上,打一巴掌问一句:以后听话了么?张叫花很熟练地回答:听话了。听话了,依然要挨打,刘荞叶又啪的在张叫花屁股打了一巴掌,一个手掌印清晰地印在屁孩的屁股上:以后还敢跑么?张叫花痛得直咧嘴巴:娘,我不跑了,痛死我了,别打我啊。
刘荞叶还没解气,又打了一下:“现在才知道痛啊。刚才怎么跑那么快呢?别以为你有本事了,就敢不听娘的话了。你要是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刘荞叶觉得要让崽崽印象更深刻一点,于是打一巴掌问一句,又进行一个新的循环:以后听话了么?……
吃过晚饭,表兄弟走到一起进行经验交流。
“我娘骂了我一句,就没事了。”刘喜的话差点没把张叫花给气死。
本来这事吧,大家都挨打,心里会感觉舒服很多。现在,张叫花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看吧,打这么狠,取个名字都是“叫花子”。难道真的是岔路口捡回来的?
第54章 赶山狗
【今天可能只有两更。】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张叫花有些同病相怜地抱着自家的那只小灰狗坐在门槛上,看着渐渐隐藏在梅山庞大阴影后面的太阳洒落这一天的最后一缕阳光。
从客公家里回来之后,张叫花一直在家里寻找自己是捡来的证据。比如说血书,上面写着自己的身世之谜。或者是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什么字,或者干脆只有一半,将来认亲的时候,把两半对一起,就可以确认了。也有可能是用一块布或者手绢包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名字,或许还有亲生父母的名字。亦或者是一件婴儿的衣服上绣着字……
所有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各种可能性,张叫花都进行了一一排查,但是,或许亲生父母太穷,这些东西竟然全部没有,还有可能被张有平两口子给扔掉了。真是可恶啊。
每个小孩子也许都会经历身世之谜。那些年轻的爹娘啊,可知道随意的一句话,会给宝宝带来这么多的困惑么?
哑巴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开始背着父母跟张叫花讲话。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溜了出来。
“叫花,我给你们家的灰狗带了一样好吃的。”哑巴一来就向张叫花邀功。
“什么好吃的?就你家还有好吃的?”张叫花一点都不相信。
“怎么没有,上一次黄皮子祸害了我家的鸡鸭,我娘全部腌制放在坛子里。我现在每天都有肉肉吃哩。我给你家的灰狗带了一根骨头来了。”哑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骨头,往地上一丢,小灰狗立即扑了上去,将骨头叼在嘴里。
咕嘟。张叫花咽下一口口水。从客公家里回来,还没吃过一餐荤的呢。一看到一根鸡骨头,恨不得冲上去从小灰狗嘴里抢下来。
“叫花,你们家的这狗真的是赶山狗啊?”哑巴又结结巴巴地问道。
张叫花对哑巴的这态度很是不满,“肯定是。”
“陈三土家的狗才是赶山狗呢。能够到山上去逮兔子。我听陈三土说的,他们家天天吃肉。”哑巴对那种天天有肉吃的日子也是一脸的羡慕。
天天有肉吃啊!张叫花看着自家的狗,吃口饭还经常黏在口腔上呢,还巴着它去捉野兔?张叫花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叹了一口气。
“等我家的狗长大了,我家也能天天吃肉。”张叫花志气不小。
“我不信。”哑巴是个讲死理的孩子,连这不要钱的恭维都不知道施展一回。
“去去去。我家鸡鸭要进笼了,你在这里它们都不敢进来。”张叫花很不开心的赶人了。
“怎么我在这里它们就不敢进来了?你不也在这里么?”哑巴很是不忿。
“你身上被黄皮子做了记号的,身上一股子膻味。鸡鸭闻到你这股气味,还以为黄皮子在这里呢?你说它们还敢进来不?”张叫花有理有据地赶走了一脸郁闷与狐疑的哑巴。
小灰狗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啃着那个鸡骨头,上面的肉早被哑巴啃干净了,小灰狗的牙口根本奈何不了这根骨头,但是骨头的味道,让它根本舍不得放弃。摆了一百二十种姿势也没能够把舌头伸进骨头缝隙里,急得要死。
张叫花从小灰狗嘴里将骨头抢了下来,“没出息的东西,一根骨头你也吃得津津有味。”
张叫花找了一块石头,将骨头房子地上用力一瞧,将骨头砸碎了,里面的骨髓蹦了出来,小灰狗欢天喜地地扑上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骨髓碎末舔了个干净。
张叫花眼睛看着小灰狗,脑袋里面又想起一些梦里的事情。
打猎也是梅山水师日常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数千年来,梅山水师身居高山峻岭,与野兽同处。人与野兽都要为着各自的生存而进行抗争。梅山水师有一套打猎的术法。
猎狗是水师打猎最有利的助手。梅山水师术法中有“四花四黑九黄七白”二十四扫山犬。梅山祖师张五郎打猎,只要放出24只扫山犬,什么老虎、豹子、麂子,都要吓得屁滚尿流,惊慌而逃。
好的赶山狗善于奔跑,善于在密林中穿梭,嗅觉灵敏,善于吼叫,进山之后,声震山河,漫山回应。自然能够让野兽闻风丧胆,老老实实地从巢穴之中鼠串而出。
梅山水师有自己的相狗之术,对猎狗的颜色本来就有选择,一黄二黑三麻四白。黄色最好,黑色次之。像小灰狗这样的麻色已经是很差的成色。但是张叫花没有选择。能够有一只麻色的就已经不错了。张叫花看中的是这小灰狗的体形。梅山水师的猎谚说:“眼像铜铃耳像叉,鋾锉尾巴腰一卡,四脚落地像斋粑,见到野兽是冤家。”
选到了小狗以后,梅山水师要精心培养才能够养出真正的赶山狗。可惜这些条件都是张叫花无法达到的。所以他特别想进山去,打一些猎物下来,用来将小狗培养成一只真正的赶山狗。
张叫花又想起了那天在山里弄到了野鸡,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去弄一只回来。
这几天去了客公家,张叫花又愉快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农村里的小学对出勤要求也并不严格,张叫花没去学校,龚子元也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哑巴一句“他去他客公家了”就完事了。等张叫花回来,又已经到了愉快的星期天了。所以,第二天依然不用去上学。
吃过了早饭,张叫花就背起一个竹篓,拿了一柄柴刀,跟娘说了一声,“娘,我去山里捡柴火去了。”
小孩子捡柴火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难得崽崽这么主动,刘荞叶自然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张叫花愉快地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往梅山开拔。小灰狗活蹦乱跳地跟着张叫花的身后。
刘荞叶听到了张叫花的歌声,心情越快得不得了,却没有想到张叫花想的是他那不存在的“亲生娘”。
一进梅山,张叫花看看四处无人,便从竹篓里掏出一些纸钱、香之类的祭祀物品。
“弟子出门叩请祖本二师,存吾身化吾身,吾身不化非凡之身,化为三硐梅山为正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55章 狩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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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水师出门狩猎,需吹唤筒三次。张叫花刚请神完毕,就已经念了化唤筒口诀:化为金兵筒,银兵筒,化为呼兵神仙,唤兵神仙,呼兵兵到,唤马马齐……
咒语刚刚落音,张叫花手中竟然幻化出一个像兽角一般的号角。张叫花用力吹响三次号角。
“呜……呜……呜……”
说来也怪,这号角声一响,像跟屁虫一般跟在张叫花身后的小灰狗一下子变得完全不一样。眼神不再是开始那种萌萌的好奇,而是变成了猎犬一般的敏锐。
张叫花哪里会注意到这一些,他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吹玩了号角,就接着念出门化犬咒语:白狗化为白龙,黑狗化为黑龙……前去十万山头,左穿左过,右穿右过,前山搜到后山,穿云破寨,五营四哨,搜寻野物。
张叫花这咒语才念完,小灰狗竟然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啊!小灰小灰!别